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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卿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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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伊——坚持住——!”那嘶哑的声音她自然听到了,被无暇顾及,连呼吸都困难了,更别提她能出口回答了。

意识渐渐模糊,手脚因疲惫和缺痒而失去了动力,触到的都是无尽冰冷的湖水,耳边依然像上次落水差点死去时那样,只有嗡嗡的水声来回加荡,想要拼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再看一眼这世界,然后她睁眼,再看到那抹向她拼命游来的身影时,她笑了。

看来,她的命还真是硬啊,这一次,竟然又被救了!

这是第几次救她了?第二次?第三次?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舍身的男人,竟与那个再纸鸢会上救了她的男人重叠了!心仿佛被什么拉扯了一下,狂跳得厉害,或许她早已对他动心了,只是她不愿承认而已。

曲靖卿……

卷二 近在咫尺却是天涯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裂痕

第一百二十三章 裂痕

此时芙蓉馆那栋如花住的独院小绣楼里,原本看起来还算大的房间内一下子挤满了前来探病的人,水若伊斜靠在软垫上,仍显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促狭。

张妈妈乐呵呵的笑纳了曲靖卿与宫沛文两人奉上的银票,一大早便让两人携随从拿着各式各样、大包小包的说是补品的东西进了她的房间,随即还命人送上了各式花茶和点心,还狗腿的叫来两名丫环,各拎着一盆火炭站在他们身边,那模样那阵仗,不说还真让人以为是来开坐谈会,而不是来探病的!

接下就更令她无奈了,安以菱同师忆霜也像约好了似的,前后各自领着丫环带着补品在张妈妈热心的引导下,挤进了她这稍闲拥挤的房间,张妈妈同样的派了两丫环拎炭炉子身旁伺候,倒是她这病人身边,啥也没有,若不是有一床被褥,她还真想大呼没天理了!

这一下子主子丫环挤满了一屋子,大家大眼瞪小眼,尴尬无比。“把炭炉留下,你们先出去吧!”

自从张妈妈知道曲靖卿他们几个人的真实身份之后,这莲雾城内就多了许多有的没的的小道消息。一会是太子,一会是公主,一会是有钱公子哥,内容无一不是与她占上了边,只是对象不同而已,简直没把她传成男女通杀的双性恋!

今日张妈妈之所以这么积。极,只怕又是想利用这些丫环们布线,好再发挥她的那翻想象力,来给如花多增添些供人津津乐道的谈资,来抬高如花的身价,进而达到她圈钱数银子的目的吧!

瞧着鱼贯而出的丫环们,她的眼。角下意识抽搐了一下,待门房紧闭,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一下房内的就少了一半,刹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身子好些了吗?”安以菱早就搬。了条凳子坐在了床边,此时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水若伊,不过眼神中流露出的真情不知有几许。

经过这几日的回想与分析,水若伊的那股热情比。之刚与安以菱相认那会下降了不少,看着眼前这张看似关心的脸,她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早已不似当初在清风城时的那么真诚。

“嗯,还行,就是身子还有些虚,这几日便好了。”语气中。不由自主的透出一股客气的疏离,不咸不淡的口吻,令安以菱那关切的双眼几不可微的眯了下。

“那是,”宫沛文的声音冷不丁的插了进来,令原本。张口想说些什么的安以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指了指房间正中圆桌上其中的几个精致的盒子,嘴角含笑。“这些是从玉凤国的山岭之地采摘来的一些老山参,正好予你补补身子!”

“多谢!”该收便收,。何况她这病也是因为跟他们去游湖时所至。像宫沛文这种有钱人,不收礼,其他人看了反而会觉得她矫情,老山参之于他们只不过是平时修身养性、调济饮食时的一些寻常物件罢了,虽然她不太需要,但最近因着曲靖卿他们的关系,她应酬较少,最近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正好收了宫沛文这些山参拿去炖给娘吃。

通过刚才宫沛文这么一指,水若伊这才发现圆桌上那堆成一坐小山似的礼品,有点怔住,敢情是拿她当药罐子使,这么多如果光靠她一人吃,得吃到何年何月啊?光这么个补法,她好好一个人,非得把身子补虚了不可!

“那个……这是一些补身子东西……”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水若伊不由自主的抬头往对方看去,只见师忆霜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便又转头朝曲靖卿看去,直到对上曲靖卿那冷清的眼神,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朝她身旁的人看去。

起先一直没去注意师忆霜的动态,这下倒叫水若伊升起了一股不小的惊讶。师忆霜身旁并不是白曼,而是坐着一位气度不凡,举止端庄且稳重的女子,正同样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坐在床上,病中的水若伊。

一袭粉色绸缎襦裙,样式虽然简单,且只有袖口领口绣着些许小花,但那精致的花纹却彰显出不凡,尤其是那条束腰,色泽鲜艳,更显出丝丝光泽,全身衣着极简单却让人不敢小视。从师忆霜对她的唯唯诺诺来看,此女身份绝不简单。

她是谁?!

“这位小姐是?”她不喜欢被动,更不喜欢在别人知道她底细的情况下,被对方打量,那会令她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这也是她这一年来在芙蓉馆所养成的习惯。

“水元珊。”女子也不矫情,回答也极为简单,令水若伊一时半会也无法摸清对方的脾性。

水元珊?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据她观察,除了师忆霜今天的表现有些胆怯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十分淡定,对这位自称是水元珊的姑娘,并没有感到好奇之意,莫非……他们早就认识她了?!

“你好。”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时之间她还真不知该与对方说些什么。

两人相互间点头致意,算是见过面了。虽然水元珊的语气略显冷淡,与她也不相熟,但是水若伊的心底对水元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两人早已认识!或许是因为相同姓氏的缘故吧!

简短的说了一会话后,师忆霜终是坐不下去了,虽然嘴上没有说任何一个关于道歉的字眼,但看她此次的到来,以及一番言行举止,水若伊还是感受到了她的道意,心中并没有怪她,瞧着她拉着水元珊尴尬的道别后,匆忙走出去的身影,水若伊的心底有种放松的感觉,似乎对师忆霜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若伊。”

“……。” 安以菱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水若伊悠悠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情深意切的脸,突然感觉有那么一丝可悲。眼前这个人,曾是她最好的朋友……

“师忆霜害你落水,今日来却连道歉都没能说出口,你对她实在是太客气了!”

耳边听着安以菱替她打抱不平的话语,水若伊突然觉得好笑,“扑哧”一声,竟然笑出声来,令安以菱错愕不已。

“怎么了?”

“没……”

“笑什么呢?”

“……。”笑什么?这叫她如何说出口,难道说她笑是因为她看到安以菱这番虚伪与做作?

安以菱走了,转身的那一刹那,水若伊分明瞧见眼角那一闪而逝的阴鸷,平衡在两人之间的那块玻璃,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后,仿佛在一瞬间,出现了无数条细小的裂痕,只要轻轻一碰便随风而化……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句话一点也不假。看来变的不仅仅是她啊!

————————————————

翠绿色的裙摆上模模糊糊的印着一小脚印,手轻轻的捧着,心中带着的唯一那点期望也化为了乌有。

原是寂静的夜,整个芙蓉馆却灯火通明,喧闹声不断,唯独后院那独院小楼里,格外的静得出奇,微风中偶有男子的说话声传来。

“这是师忆霜那是游湖时所穿的衣裳。”曲靖卿静静的看着水若伊,故作沉静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担忧。

“我无意搞拨你与安以菱之间的关系,只是想让你了解下当日事情发生的情景。”

“当时沛文就站在你身后,虽然事发突然,但只要仔细回想,不难看出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轻轻扣了下茶杯,宫沛文轻抿了口茶,低头沉默不语。

灯火摇曳,使得水若伊那本就苍白的脸更显憔悴。她知道,从白天试探安以菱时,她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还对安以菱抱着一丝期望。

“安以菱……是不是拜托你什么事情了。”宫沛文的声音中难掩苦涩,他从没觉得这样难以起齿过,他知道她并不爱他,在清风城时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她拒绝他也算算了,现在竟然还不顾他的意愿,妄想将他和安以菱搓和在一起,他就这么令她讨厌吗?!

“……。是。”

“我请你以后别在掺和了,好吗?这并不是你能管的事情,我讨厌她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你能改变的,一如你不喜欢我一样,就算我拼了命的想要靠近你,却不得你欢心!”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心情得已释放,宫沛文将自己对水若伊的不满统统都说了出来。

“你可以不爱我,但爱你是我的事,我爱你,与你无关!”

房门开启又关闭,宫沛文离开之前所说的那翻话,深深的刺激着水若伊的神精。

“我爱你,与你无关!”是啊,曾几何时她变得这么专制,这么的自以为是?妄想通过他对她的爱,来达成朋友的委托?这不是她以前最信奉、最喜欢的一句话吗?为何她却与这句话背道而驰,还伤害了拿真心实意待她的宫沛文?

她这么做与安以菱有何不同?!

身形微晃,竟有些站不稳了,眼角的湿意传来,她才知道她流泪了……

曲靖卿心疼的看着水若伊,她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令他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抬手默默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因害怕长期练武手上所形成的厚茧划痛她滑嫩的肌肤,而显得小心翼翼。

宫沛文的离去,代表了失败,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感到胜利的喜悦,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抑郁涌上了心间。

胸前湿意传来,他不但没有感到一丝一毫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有种幸福充溢着胸腔,这两种矛盾的感觉几乎霸占了他整个身体,在他既为朋友感到失落的同时,又为佳人在怀而感到幸福。

这算是他得到水若伊的肯定了吗?

卷二 近在咫尺却是天涯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醒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醒

积雪早已融化,天气早已不似前几日她落水时那般寒冷,冬日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喝着暖茶,吃着点心,懒懒的靠在回廊上,说不出的惬意,若不是突然而至的声音,她怕她真会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扒在栏上睡去。

“如花姑娘。”

陌生的女声在她背后响起,待她看清来人时,着实有些好奇来人的来意。

“水姑娘。”微微点头致意,也不曾起身,实在是她懒散惯了,何况对方并没有报出身份,她也乐得轻松。

招呼水元珊坐下,吩咐春杏上香茶后,两人一时相互直视无语。上次她在病中时,水元珊随师忆霜前来,两人匆匆打过一次照面,却不曾细瞧,此刻都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这一瞧还真让水若伊看出些端倪来。

水元珊的相貌与她娘亲竟有七八分相似!

“如花姑娘,上次匆匆一别,不知最近身子怎么样?可还安好?”笑意盈盈的瞧着水若伊,水元珊礼貌而疏远,却又让人捉不住一丝疏漏。

“水姑娘有心了,经过这几日。的休养,身子已是无碍,多谢关心。”水元珊觉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来探病这么简单。

“那就好,这是些补气血的东西,不。算精贵,还忘如花姑娘不要推辞。”说完,一直紧跟在水元珊左右的一名丫环,将手中的几包物什放在了廊上放置瓜果香茶的桌上。

“哪能呢,既然是水姑娘的一番。心意,若是如花不收下,岂不浪费了水姑娘的关心之情?”敌不动我亦不动,反正她不急,有的是时间耗下去,她倒要看看这水元珊耍什么把戏。

“青楼女子一向让人视为末等女子,少有像如花姑。娘如此知书达礼的,元珊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哪里哪里。”

所谓输人不输阵,脸上保持着合宜的微笑,水若伊。回视着水元珊。刚才水元珊这句话明着是在赞她知书达礼,却话中有话的暗讽她一介青楼女子妄想攀高枝!

今天水元珊名摆着就是替师忆霜来出头的,想。要拿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劝她打消对曲靖卿的妄想。曲靖卿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假,但她也不是那种信奉“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女人,若不是曲靖卿一而再,再而三的救过她,而她对他还真有了那么点好感,就算是师忆霜把曲靖卿让给她,她也不一定就会接受。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她不是那个在清风城中任凭师忆霜摆布的水若伊了,况且她现在对曲靖卿还真是产生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水姑娘性情高节,不拘小节,如花真心喜欢,而且能与忆霜公主称友,想来水姑娘的身份也定然不凡,竟然能舍下身份,来芙蓉馆探望如花,此番心意更甚知书达礼这四个字。”

水元珊脸上仍旧是面带笑意,不怒不躁,也不知水元珊有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既然对方没有翻脸,她也懒得去深究了。

“如花姑娘还真有些坦率呢!”

“好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

“请便!”

“元珊今日来此的目的,其一是探病,其二则是想奉劝姑娘一句,曲靖卿与师忆霜年初就会完婚,这也是三国皇室都知道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有种想笑的冲动,如果让不明事情真相的水元珊,知道这一年多来是曲靖卿在纠缠着她,不知道水元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她相信一定非常精彩!

“我要是不答应呢?”在她还没弄懂那丝对曲靖卿的情愫时,她是不会放弃的。爱从来没有相让这一说,就算她答应水元珊的要求,离开曲靖卿,师忆霜也不会得到幸福,那她又何毕作这无谓的牺牲?

这么回答她的女人,如花还是第一个,常年身处皇宫,又贵为公主,更是即将要接任水吟国一国之主的位置的她,从来就没有人敢忤逆她的意思,这个如花,虽是青楼女子,但不得不说还真挑起了她对她的好奇与欣赏,明知她身份不凡的同时,还敢这么回答,还真有些胆色!

不过只要是人,都是有弱点存在的,而她刚好就知道如花的弱点!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如花那满不在乎的表情令她心头涌上一股火热的冲动,像是赛马时遇到了强劲的对手,那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令她有些兴奋,却不知对方到底能不能承受这次“赛马”时所接受的惩罚了!

“你的表现我很欣赏,我也知道你并不会在乎这些威胁,只不过据我观察时了解到的,城西那处小四合院里的人,”挑了挑眉,不经意的扫了眼,听到这话时已经脸色大变的如花,接着道:“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你情同姐妹的丫环,应该在你心里还有些份量的。不过照你刚才那番回答来看,你又好像不太在乎她们,不知道她们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水元珊嘴角微扬,满意的看着如花惨白的脸色,嘴唇微张。“水、若、伊!”

水若伊知道她此刻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也不管水元珊是从哪得知这些消息的,她相信凭水元珊的身份,只要有心,就一定能查得到,她也没心思去否认这些事实了。

这个水元珊明显比师忆霜与白曼道高一筹,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来看,已经算是给足了她面子,是她不听劝才使得对方唯有使出威胁这一招了,不过她此时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一些,至少从刚才的那些话,她还是能听出来水元珊并没有对她娘亲下手,唯今之计她也只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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