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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妾-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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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晋脸色一沉说道:“我去上哪里给你们找美人去,自打上次见了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张汤仍旧不死心的问道:“那美人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罗晋不悦道:“我倒是也想知道,可我不是忘了问了吗?”
张汤叹了口气道:嗐,我说你怎么不让我提美人的事。”
章季轩也跟着叹口气道:“还真是可惜了。”
罗晋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我想起来了。”
张汤和章季轩一听罗晋说他想起来了,两人忙停下手里的动作,紧盯着罗晋道:“你想起什么了?”
☆、139 话寒心冷
罗晋苦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起跟在她身边的丫鬟好像叫什么墨。”
章季轩一听,心里一惊,忙接口说道:“可是叫息墨。”
罗晋一喜,忙说道:“对,对,就是叫息墨,只是不知章兄怎么知道?”
不等罗晋把话说完,章季轩已经起身离开。
罗晋回过神急切的喊道:“章兄,章兄。”
张汤则制止住罗晋道:“走就走了,来我们喝。”
章季轩连蹦带跳慌里慌张的从满香楼的楼上下来,惊得楼下坐着的食客纷纷抬头看他,他也丝毫不理会,一阵风似的走了。
好在江涛预备的马车一直在楼下等着,章季轩直接跳到马车前面,夺过江涛手里的缰绳,得得得的驾车马车一路狂奔。
江涛被章季轩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坐不稳,他只得连忙扶住身边的扶手,防止自己被这颠簸的马车给甩下去。
一路上只是偶尔听见有行人挡在马车前面的时候,章季轩朝着那些人吼道:“闪开,闪开。”
江涛暗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不然少爷如何这样慌张。
眼看着离章府的大门越来越近,还未等马车停稳,章季轩便把手里的缰绳往江涛身上一丢,他直接从马车上面跳了下去。
许是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脚,只见他一瘸一拐的朝府里走去,待脚上的伤痛缓和些便跑了起来。
江涛把马车交给看门的人,而后也随着章季轩进了院子。
他远远的见章季轩朝着西苑跑去,忙停住了脚步。
西苑里住着的只有二少奶奶,少爷这般着急只怕多半是因为二少奶奶。
刚踏进初晓堂,章季轩便听见一声声低沉的琴音,脚步不由得缓下来。轻轻的推开紧闭的房门。
秋锦瑟听到门响,停下手,朝着门口望去,问道:“息墨,你快来听听看我这首曲子改的如何?”
无人应声,秋锦瑟只看见一袭灰色的身影浮现在眼眶,她扭过脸,将目光生生的从章季轩身上移去,而后起身离开古筝,坐在软榻上。神色淡然的看着架子上插着的那株红梅。
这些红梅摘来有些日子了,有些花瓣的边缘都有些发黄,估摸着再过几日这花便也败了。
看着这些红梅。没来由的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秋锦瑟不禁脸颊微烫。
章季轩知道秋锦瑟还在生他的气,忙解释道:“上次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你若是早些跟我说你当日是和罗晋在一起,我也不会这般生气了。对了那日你落水有没有伤到哪里?可需请大夫来看看?”
秋锦瑟听到他提起那日落水之事,神色依旧是淡淡的,罗晋和章季轩本就是好朋友,看来这事一定是罗晋同他说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解释一番。
秋锦瑟的目光在章季轩的脸上一扫而过。继而又看向别处。
他若是能够早些信她,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她低着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帕子在手指间翻飞。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那般慌乱和无措。她不知道是该选择再次相信他,还是说就这样罢了,他已经伤害她这么深,她也不想再如从前那般为了这些事情伤心难过。可是她是多么的想在达到母亲夙愿的同时能够同时得到自己喜爱之人的心啊。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如此的难呢。
章季轩栖身坐在她的身边,将手放在她的手上。当他温热的手掌覆盖住她那冰冷的手背的时候,她的心一颤,原本就慌乱的心此刻更显得焦躁,心里无名的升起一团温热的火焰,她渴望这温暖的手掌能一直覆盖住她心里的这片荒凉。
手指在他的掌心下微微颤抖,纵然心里有百般的恋恋不舍可手指一抖还从他的掌中抽出。手心早已潮湿,只是将手紧紧的握着,手指上泛白的关节清晰可见。她紧紧的闭上眼不愿看仍旧停留在自己腿上的手掌,她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握上去。待她平静了不安的气息,只觉得腿上猛地一空,她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见章季轩的手掌已经抽回,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某个地方去能清晰的听见朝下坠去的声音。
章季轩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若是你怪我,我也不会怪你,只是……若是你当初向我解释的话,我又如何……”
秋锦瑟将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掌心的汗早已消失只留下更加冰冷的手掌。
她望着花瓶中那跌落在桌子上的花瓣缓缓的说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解释不解释都已无所谓,这事于你于我,都已经毫无意义,你也无须把这事再放到心上。”
说完这些,秋锦瑟抿了抿嘴,将手中的帕子塞到袖口中说道:“若是你信我,即便我不解释你也会信我;若是你不信我,即便我解释你也不会信我。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再多说已经无意,你走吧,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以后就不要来了。”
秋锦瑟这是已经在下逐客令了,章季轩只得悻悻然的起身。
终于那朵凋残的红梅率先跌落了下来,只余下空荡荡的枝头,可惜了,这满室的梅香渐渐的弥漫出一丝残花的味道。
秋锦瑟望着那梅花说道:“她很爱你,若不是深爱,她不会这般在意你,你对她好些于你和她都无坏处。”
章季轩在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后,止住了脚步,转过脸看了看她,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种酸楚,秋锦瑟不是没看懂,只是她对他的前途非但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还会阻碍他,成为他的绊脚石,而他在她身边浪费时间只会对他不利。
府里发生的这些事情,纵然她不出门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原本章府就不大,更何况流言蜚语原本就是传播速度最快的,她想不知道都难。这些日子老夫人病着,起初还让她去探望,渐渐的便不允准她去了,说是来回路上风寒,让她好生将养着。而上官晨月则几乎日日呆在百晖堂,她不是不明事理,自此便再也不曾去过百晖堂一次,每日不过是让息墨前去问候一番罢了。
秋锦瑟迎上章季轩那酸楚的目光,残忍的扭过头去,再不看他,她知道若是她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下,她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扑在他的怀里。
章季轩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厚重的棉布帘子随着章季轩的掀动,一摆一摆的,外屋的冷风随着帘子的摆动一股一股的吹进来。
秋锦瑟的眼泪早已在章季轩转身的时候模糊了视线,簌簌而落。
她抬起右手将食指含在嘴里,咬下去,想要拼命的忍住喉间涌动的辛辣,可是眼泪仿佛是绝了堤的小溪不停歇的往下流淌。
这条路她和他一直走到现在,一路走去,遇到的那些磕磕绊绊并不是她人生路上的荆棘。只是现在,她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了她的寄托,成了她熬下去的动力,不然即便有一天这章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也不会有什么乐趣。
或许从一开始,这段感情来的便不是时候,若是没有朝霞桥上的那次邂逅,她仍旧是一身轻的秋锦瑟,而他依旧是那个闲情逸致的章季轩,只怕便不会有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那么她就可以放下所有的情感,一心一意的只为圆母亲乔雅玢的夙愿夺回原本属于她母亲的一切。
帘子早已停止了摆动,屋内也早已恢复到了如初,宛若春日时节,冰冷的身躯早已一点一点的回暖,只是屋内残留着的龙涎香依旧在空气中弥漫。
随着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关上,章季轩觉得自己此刻仿佛置身于一片空旷的世间里,再也无牵无挂再也一无所有。
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的往前移动,他艰难的踏出初晓堂,眼前早已是雾蒙蒙一片。
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他那样火急火燎的从满香楼回来的时候,只是想告诉她他错了,虽然被她的那番话伤的体无完肤,可是他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怨气,他理解她的处境,理解她的心思,他只是怨恨自己当初竟然不信她反而误听谗言害她伤心难过。
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有这样的心思的,当初他不是最讨厌她的吗?他总是嫌弃她骗了他,嫌弃她是个身份低微,不被人认可而又终日生活在阴暗潮湿后院里的一个利益熏心的女子,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关心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能搅乱他的心扉。
若是没有那些利益,那他会不会和她就会一直无所牵挂的走下去。这世间唯一能懂他的除了若澜之外,便只有她了。他不想自己到头来都只是为他人而活,家族的利益跟他又有何关系,他不想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背着手踱步的沈斌望着左云飞失魂落魄的从初晓堂出来,转过脸又望了望秋锦瑟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140 往事疑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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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崧伫立在窗前,望着屋内墙壁上悬挂着的绿萝,他伸手把一直挂在绿萝旁边的一把玉箫取了下来。
这玉箫显然被他日日擦拭,只见玉箫通体透亮,泛着碧绿的光亮,拿在手里冰凉似水,沉甸甸的分量像是把那些往事一并藏在里面。
沈斌在章崧的书房前犹豫了很久方走了进去。
章崧手拿白布正在擦拭玉箫见有人进来,不经意将手中的玉箫紧紧的握住,他抬头一看见是沈斌,暗自松了一口气,便把手中已经擦拭好的玉箫放在了桌子上。
沈斌看了一眼章崧放在桌子上的玉箫是一阵失落,这失落的表情不过是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如常,拱着手行礼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不知老爷准备何时启程。”
章崧说道:“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沈斌闻言拱手退去。
章崧见沈斌走到门口时脚步略微迟疑了一下,虽说只是不易察觉的一下但还是让敏锐的章崧给捕捉到了,他忍不住眉头紧锁,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玉箫,不禁暗道:难道这事还真的被秦叔给说中了不成?
他见沈斌走远后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布把桌子上先前放着的玉箫一裹,而后又看了那挂着的绿萝一眼,这才将书房的门紧紧的关上。
章崧坐在马车里,由沈斌在前面驾车,两人一路朝东行驶。
一路上人烟渐渐稀少,章崧隔着马车的帘布,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内心的欢喜朝外面望去。
总算是出了晋绥城了,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
又行驶了近一个时辰,章崧出声说道:“沈斌。到了。”
沈斌将马车停稳,很是利索的跳下了车。
虽说这一路上的行程皆是章崧指挥着沈斌,但是刚停下马车的沈斌还是很快便知道了此刻他来到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地方是沈斌极其熟悉的,不过是因为许久不曾来的缘故,乍一看他有些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罢了,待他看清马车停着的地方矗立着一块石碑,由于石碑旁边长着荒芜的杂草,杂草将字遮盖住,看着不是很真切,沈斌走到石碑旁边将那些杂草往一边一拨。这才看清原来是“界岭”两个字。
看到界岭两个字,所有的前尘往事纷沓而至,沈斌望着满目疮痍的界岭。心里是无限惆怅。
这里早已是今非昔比,若不是这里还保留着这块石碑,只怕无论如何沈斌都不会相信,他曾经住过的地方现在竟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除了零星破败的几间房屋外,再无其他。即便是远处的那几间房屋也被齐腰深的杂草所覆盖,这里竟然荒凉到如此地步是沈斌这些年一来想都不敢想的。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这空旷的山野之中,沈斌的思绪也被这不应景的马蹄声所扰乱,他只得扭过头狠狠的瞪向朝着他驶来的马车。
马车上前面坐着的驾马之人戴着一个厚厚的帽子,帽子将这人的脸遮去大半,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章崧见马车驶来。忙走到小路中央拦住马车,马车在章崧的前面乖乖的停了下来。
马车的人跳下马车,朝着章崧的怀里就是一捶。
沈斌一看这个情形。连忙转到章崧的身前,结果他自己却结结实实的挨了这驾马之人一拳。
驾马之人见这一拳落在了沈斌的身上,缩回手臂又来一拳,沈斌像是早就料到此人会有这一招,他不慌不忙的待这人的拳头驶来。他用右手一抓,狠狠的握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又用另一只手臂的胳膊肘往沈斌身上一顶,沈斌原本握着那人的手腕吃痛只得松手。
就这样两人打了几个回合,沈斌见对方并没有出狠手,便和这人耍了起来。
毕竟沈斌年纪大了,论体力他实在是无法和眼前的这人相比,因此只得住手。
沈斌拱手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不言不语,只是退到一边。
这时那人驾着的那辆马车里才走出两个人,这两个人沈斌是认识的,一个是章府的秦钟一个是名骚一时的戏子谭兰生。
沈斌见走出来的竟然是这两个人,不禁一愣,他忙扭过头看向章崧。
章崧并不理会沈斌的疑问,他拱手对谭兰生笑了笑说道:“没想到秦叔还真是把你给请来了。”
谭兰生也笑呵呵拱手道:“章兄这么说岂不是折煞小弟了,许久不见章兄依旧是风姿不减当年啊。”
秦叔不拘礼节爽声说道:“你们就不要闹这么多的虚文了,我秦钟不爱听,若是你们真的想要叙旧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
章崧笑着说:“是不是个好去处一会去了便知,请。”
说话间五人分别坐在自己的马车上,由秦叔坐着的马车在前面带路,不须片刻便真的来到了一个茶馆旁边。
沈斌待他们四人坐定,他这才接过小二手中的茶壶分别给他们四人都倒了一碗水放在他们面前,做完这些后,他则在一旁垂着手站着。
章崧见到后说道:“今日不分主仆,你也来一起坐着吧。”
沈斌又是一番拱手作揖,说了谢谢老爷的之类的话,这才坐了下来。
秦钟嘟囔了句道:“这么多规矩还真是麻烦。”
沈斌则是黑着一张脸坐在那不说话,即便是再麻烦那也是规矩不是,若是所有的人都不遵守规矩的话,那岂不是更麻烦,秦叔在很早的时候便跟着章崧了,章崧待他自然很是器重,因此也唯有秦钟才敢在章崧的面前这样放浪形骸没有尊卑。
秦钟见沈斌一路上一直盯着那个戴帽子的驾车人猛瞧,忙用胳膊捅了捅那个驾车人。
驾车人会意,将帽子摘去,朝着秦钟咧了咧嘴。
沈斌憋了一路子,这会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忙问驾车之人道:“既然秦钟和谭兰生皆是我家老爷的朋友,不知阁下刚才为何要出手伤害我家老爷?”
驾车之人听到沈斌这番话,方转过脸来看着他。
沈斌乍看这驾车之人,觉得眼熟的很,却一时间想不起这人是谁,他又在哪里见过?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章崧在一旁解释道:“他是景天啊,难道你不认识了?”
沈斌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景天,他望着景天一时间感慨万千,只是有口难言,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曾经一直以为景天过世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愧疚之中。此刻见到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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