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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夫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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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晴有风


第一章

杨柳岸的风吹过碧绿色的波池,荡下层层涟漪,如同一幅慢慢舒卷画轴。凌立于碧波之上,是一座朱红色的小小朱亭。

如伞的华盖四周倾下,远望仿佛流着璀璨的金光,一曲婉约的小道,连着朱亭,依旧用着粗大的朱红色的梁木支撑在水面,蜿蜒似红莲层层绽开漫过。

今日,天朗气清。

她坐在亭台之上,静望这一池春意,盎然生机。

“小姐,听说谢大将军回来了。”

兰儿走过,把刚洗好的水果放在亭间乳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转头走到夏青若的身侧,轻轻说道。

池中的鱼儿争抢着她抛下去零星食饵,微风吹起她的长发,耳侧墨绿色的玉珠轻晃。

兰儿又凑下脸,双手撑在腿上:“小姐好没良心,人家谢大将军去了一年多,天天给小姐捎信,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小姐听到他的消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饶是知道兰儿说贫嘴耍惯了的,夏青若还是不由得淡淡一笑。

起身走至桌边,把食盘放在桌面上,又抚裙坐下,轻倒了一杯茶。

沸水倾入杯中,茶叶缓缓浮起,贪恋似的舒展着,氤氲的香气慢慢上浮,飘过上方白色的纱帐,渐渐消失不见。

兰儿走到她身边,又笑:“小姐,好歹给点反应嘛,不然人家谢大将军知道可是会伤心的。”然而话说完还不到一瞬,她的手已经隔着自己的小姐伸向了桌面上果盘。

迅疾地,她抓住一个樱桃,塞入口中,仿佛是很美味的样子,还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夏青若低头,早已是见惯不惯,茶水已经有些凉了,她轻轻吹了吹,慢饮了一口。

“今天的樱桃真好吃。”兰儿笑着,不顾尊卑的坐下来,迅速地从果盘里抓了一把,右手则忙着把樱桃一个一个扔进口中。

“说真的,小姐。”虽然嘴巴已经不够用了,然而还是喜欢让它物尽其责,“你们分开都已经半年多了,也不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原先就长得虎头虎脑的,现在到边关一晒,肯定更不像样了。”

看着兰儿一脸“肯定是这样”的表情,夏青若慢慢作答:“他平安回来就已经很好了。”

“那怎么可以?回来后就要成亲的呀?!”

兰儿义愤填膺了起来,“小姐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华,怎么可以嫁给那个连写首诗都要憋半天的谢朗?”

夏青若一笑,兰儿一直是为她和谢朗抱不平的,她知道。

不过有些事兰儿还不懂,和一个人在一起,只要还是他,他变成什么样,其实都不重要。

兰儿看她不说话,又问:“那这次他打完仗回来,小姐就能和他成亲了。我也要当陪嫁丫鬟到谢家去,听说谢家那个老夫人很凶的,肯定要管东管西,小姐,你还是不要嫁人了。”说着她已经用手抓住了夏青若的手臂,俨然一副撒娇的模样。

夏青若看着她抓着的地方,无奈,青色的衣袖上已多上了几个湿湿的印痕。

兰儿讪讪一笑,放开了手。也知道夏青若和谢朗是有婚约的。

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夏青若想要反悔,一向重视信誉的夏大人都肯定不会允许了。

更何况,这一次的姻亲还不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简单。

谢朗的父亲是夏国曾经的镇国大将军,战死沙场,只剩下谢朗这一个独苗。

谢朗从十二岁时也就跟着一帮将领出征沙场,年仅十七就官拜镇远大将军,可见皇上的宠幸。

眼见谢朗也不小了,这皇上就寻思着给谢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皇上也偏心,自己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妹妹,不肯让她出嫁,偏偏找上了自家的小姐。这夏国有四大名媛:慕阳公主,慕容飞飞;宰相之女,白旋好;第三,便是这夏青若;第四,是皇后的妹妹周意。

其中以白旋好和夏青若的姿色最为出众,又并称夏国双姝。一曰;白衣胜雪;一曰青影若水。

听闻过两大美人的美貌,皇上便下旨,将白旋好赐予他的第六弟旭王慕容度,夏青若便赐婚给镇远大将军谢朗。

哪知刚赐婚不久,边关就发生了战事,谢朗领命带兵出征,一去就是一年多,和夏青若的婚事才会迟迟推辞到此刻。

只是,兰儿有些不平,同是夏国双姝,为什么自己家的小姐就要嫁给那个傻乎乎的谢朗,白旋好就能嫁给慕容度?

听闻六王爷慕容度英姿飒爽,卓尔不群,不知多少惹得多少闺阁女子芳心暗许,那样的人跟小姐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不过最让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家的小姐。和谢朗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居然好像还对他有了好感。

兰儿不知觉得撑着下巴想了很久,夏青若忽然问:“有没有听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兰儿脸上还停留着思索的表情,所以连声音都有些漫不经心,“听人说是明天回来。”

夏青若略点了点头,似乎沉思了一下,“明天我们出去一趟吧。”

兰儿猛然一惊,仿佛才反应过来,盯着她说:“小姐,你不会又要去见他吧。”

怎么回事?以前人喜静,天天待在家里,除了看书就是作画,连话都不怎么说,怎么自从和那个谢朗过后,就三天两头的跑出去。

兰儿心里怨念了很久,虽然对于能够出去,心里也是暗暗欣喜,但是一听到小姐是为了谢朗才出去,又暗暗不爽。

那个谢朗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小姐一改往常的脾性。

兰儿看着夏青若,她的唇边正逗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无聊死了。

兰儿已经在心里一百八十九遍默念这个词了。

这个时候,天气还有些热,虽然她是站在一棵树荫底下,旁边还有些细细流水,可是周围边上的荒凉还是让她打从心底里焦躁起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

一间破了不能再破的茅草屋子,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草原,因为是春天,草木还有些干黄的涩感,远望过去就只能看见一片一片枯黄色的草地接连着淡青色的天空。

这里有什么好的。

兰儿看着放在不远处篱笆内的两个人,明明夏青若已经吩咐她可以先回去,可是她就是不放心,那个谢朗把小姐单独领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一定要在这里守着,绝不能让自家小姐吃亏。

与此同时。

谢朗蹲在地上,正费力地用一把小铲松动着地上的土地。

夏青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听他看着面前碧绿色的植株,自言自语道:“我种了你们几年,你们都没有开花,今年娘五十大寿,你们要加把力。”

空气中很安静,她还能从侧面上看到他脸上细细的汗珠,微黑的面容上还残留着少年的稚气,然而长期的征战生涯,又让他身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种与面容不符的稳重气质。

天空很透,微风把她的群裾轻轻扬起,顿时有一种难得的飘渺气质,加上她清秀的面容上一直含着浅浅淡淡的笑容,回身正准备跟她说话的人一瞬间就怔忪了。

谢朗很少接触女子,总是有些不自在,特别是面对着像夏青若浑身上下自然而然一种娴雅气质的女子,总会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把脸转了回去,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微微发热。

过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把铲子放在一边,在旁边的水桶里洗手,说道:“跟我在一起肯定很闷吧,我在家无事,只喜欢种些花。”

夏青若不答,款步上前,看了那些很久,眼神中有种温和轻柔的东西渐渐扩散,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叶尖,青葱般的手指像是珍珠一般滑过,又像是在呵护着什么珍贵柔软的东西。

忽然她问:“你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吗?”

夏青若转头望他,眼神流转,漾着微光。

他没敢直视,低下头,用干净的毛布擦拭着手,呐呐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这间屋子,很喜欢这里,大片大片的草地,就像草原一样,就花了一些时间整修了一下这里,没有事的时候,就到这里,看看书,种种花。”

夏青若点点头,抬起望向远处,她也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没有城镇,没有集市,甚至连人家也只能走出好几里才能隐约看到一些影子,天地是这样的空旷安静,仿佛什么东西都不需要。

“给你。”

一直青翠的蚂蚱送到了她的面前,她一怔,望向他,谢朗憨憨地笑了,“我只会编这个,送给你。”

夏青若接过,放在手心里,端详了好久。

“它是什么?”

“你不认识吗?那是蚂蚱。”竟然一时冲动就送出了这么寒碜的东西,谢朗颇觉得窘迫,夏青若却轻轻柔柔地朝着他微笑了,手轻轻的触摸着蚂蚱的背部,如同抚摸着安睡的小孩子,远处的云彩为她白如细雪的脸上增加了些许柔情和妩媚。

“谢谢。”她轻轻的说。

谢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你喜欢就好。”

这时候,两个人都低着头不再说话了,只有远处云彩如同火烧似的蔓延着。

而另一边的兰儿,身子歪倚在一个古树干上,走近时还可看见她的嘴唇微张着,“猪蹄……”

她闭着眼呢喃着,随即用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身子往身后的树干又蹭了蹭,然而没过多久,又慢慢地,慢慢地歪斜下去……

 第二章

“小姐,昨天谢朗把你带到那里去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一路上兰儿没少唠叨,唠叨完后还常常会呲牙咧嘴的使劲地揉着自己的嘴巴。

谁叫她昨天在那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不小心扑在地上,不仅吃了一嘴的灰不说,还磕伤了自己的下巴。

“好疼啊。”兰儿怨念着,旁边轿中的夏青若忍不住轻轻微笑,手中的淡黄色纸张的书页只轻轻翻动了几页,说:“疼还说那么多话。”

“有些话是不吐不快的。”兰儿回答,过了几分钟,才又想起来,刚刚的那个问题小姐还没回答呢!

“小姐,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还有,他竟然还送只奇奇怪怪的蚂蚱给你,太小气了吧,好歹也得送些绫罗绸缎,玉钗槲珠之类的呀!”

兰儿越想越不甘,一只手趴在轿子窗帘中,小声地说:“小姐,咱们悔婚吧,小姐嫁什么人不好,嫁他太委屈了。”

夏青若抿笑不回答,兰儿努了努嘴巴,过了半晌,有忍耐不住寂寞,继续说:“小姐,听说最近那个六王妃生了个女儿。”

六王妃便是白旋好,与夏青若齐名的夏国双姝。

“小姐,人家跟你同一时间赐婚的连孩子都生了,你的这个谢大将军还傻乎乎的只送一个草编的蚂蚱给你,太不公平了,要是是你嫁给那个六王爷,保证一举得男。”

饶是夏青若一向镇定,也不由得被这句话逗笑了。

她合上书本,对着轿外的兰儿轻轻说:“兰儿,你知道六王爷有多少个妃子吗?”

兰儿一愣,立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可仍犟着嘴说:“可要是小姐嫁给他,他最疼的肯定是小姐。”

夏青若轻轻低头把书放在旁边,“为什么?”

没想到夏青若竟然会这样追根究底,兰儿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因为小姐最漂亮啊。”

夏青若浅浅一笑,并没有回答。

兰儿却也知道自己说的理由太过牵强,若说漂亮,白旋好和夏青若不分伯仲,也没听说六王爷慕容度把白旋好宠上天,更何况,再漂亮的人都会有老去的一天。

“可是,那个谢朗也不一定只有小姐一个人。”

夏青若在轿内摇了摇头,兰儿正诧异于她为什么不说话时,刚开口想要吐出的句子却因为到达了路程的终点而终止了下来。

轿子并没有直接停在普陀寺的大门口,而是夏青若专用的普陀寺的一处偏僻的入口,只经过后院,便可达到夏青若的恩师玄苦大师的禅房。

夏青若自从十二岁起,便每半年来一次普陀寺听玄苦大师讲经。

夏青若虽贵为夏国双姝之一,却远不及白旋好的名气大。白旋好性格温柔,小小年纪,以书画双绝,才气逼人闻名夏国,又是权倾一朝的宰相之女,身份地位自然不能和仅是礼部尚书夏昂之女的夏青若相比。

再者,白旋好常常陪伴当今的皇后出席各种名门子弟的宴会,她的美貌早已是人所共知的。

而夏青若一向神秘,除每年的五月十五日和十月十五日必来听经,几乎是从不离家门半步。

不过说来也巧,若说夏青若和谢朗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有缘,正在此处。

那便是一年前的十月十五,夏青若听完玄苦大师讲经后,路过后院,恰见枯木开花。

她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在五月,本是春归大地,万物生发的季节,可是那株枯木,却还是以着黑色的枝干光秃秃的伸向天空的形状延伸,显得甚是萧索。

据寺中的人说,那是一株从极北处的丛林里移栽过来的,名为不知春。

夏天落叶,冬天开花,从不结果。

在这里已有百年,却从未长出过叶子或者开出过花,可竟然就在今日,仿佛一夜之间,整棵树开满了一种柔嫩的黄色小花。

如同秋风扫过金黄色麦田,地上也零零落落的被风卷起了那些暗黄色氤氲,带着雾气的飘渺,又带着云朵的轻柔,它们慢慢地在风中翻卷飘荡,落在白色的大理石桌上,落入静默的褐色茶杯的清香中,落在夏青若天青色的裙角上,落入围墙外一片烂漫的山野上……

夏青若一时被这过分美好的景色怔住了,情不自禁的想要把这震撼人心的场面画录下来,可正在她在宣白纸张上刚落下笔时,围墙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幽柔的箫声。

像是闲云野鹤般的逍遥,又像是落花流水般的自在,箫声仿佛有灵性,它韵韵袅袅的驶过柔软的秋风,伴着墨笔在白色的宣纸上留下浅淡遥远的痕迹,绕过青灰色的石墙,轻柔的旋绕着飞舞着的花瓣,黑白的山水间开始堆积成烟雾般的仙境……

仿佛是在为她下笔助威,那幅画是一气呵成的惊艳绝才。

而那次的箫声也是夏青若一生的记忆。

她精通琴棋书画,古筝和书画尤为擅长,曾经与自己音律师傅演练过琴箫合奏,却从没有一个人能跟得上她的音律,而那样的出类拔萃的箫声,却是她闻所未闻的……

然而,后来,箫声只响了一阵便被马蹄声取代,渐渐远去。

也正是因为听那次箫声的失神,才让夏青若不慎遗失了自己刚画好的那副《秋声图》,恰好被后脚来的谢朗拾到。

谢朗追轿而去,轿帘掀开的那一瞬,夏青若的娴静婉约,谢朗的呆呆愣愣,宛如金风玉露相逢,荒芜了时间与岁月,山河和人事。

谢朗那时才知道自己一生中最想要的人是什么样的。

夏青若想起这些,忽然觉得遥远。

才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那个追着轿子傻傻在后面喊,“小姐,你丢东西了。”的那个人竟会是自己如今的未婚夫,将来的夫婿。

然而缘分这事也算是奇妙,既然有缘相遇,相识,相见,相知,那么或许这就代表着上天有意让他们相守。

更何况,越多接触谢朗一分,夏青若对他的好感就越添加一层。

有些人虽然没有呼风唤雨的权势,也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却有着作为一个男人夏青若最欣赏的一点,有承担。

比起那些天天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却还不满足的要去寻花问柳,仗势欺人的王公子弟要好太多,相比于嫁给慕容度,她倒是更宁愿嫁给谢朗。

“小姐,到了。”

兰儿掀开轿帘扶着夏青若出来,还是偏僻的入口,只有来来往往的几个小僧,大多对她已是习惯了。

夏青若走入后院,抬起头看那株“不知春。”

“还是这样,光秃秃的。”兰儿笑着,“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开花呢?”

话刚落音,前方玄苦大师的禅房咿呀一声开了,玄苦大师低身恭送一个紫金色蟒袍纹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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