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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阳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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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为了名利,他离开苏化作了魔鬼,而如今,他为了挽回她,再次化身为魔。
  苏正在出神,肩上温柔地多了一件大氅,“你这是不要命了,大半夜坐在这里挨冻。”
  她并不理会沿见责任的话语中透出的浓得化不开的关怀,只是把脸转向他,抚媚地笑起来:“沿见,你还记不记得,从前我们常常在王府里这般饮酒谈天,这‘念苏居’实在太像从前的王府后院了,简直一摸一样。”
  “怎么会不像那?这殿是我特意为你盖的,和我们从前的王府一摸一样,我知道你有一天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他望向她的眼神如此无害,好似那个在山上拿刀杀人的,在药物里毫不留情的都是旁人,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异样神色,沿见并没有捕捉到。
  “沿见,我敬你一杯。”
  “那你说说为何而敬我?”
  苏走到他面前,捂嘴一笑:“沿见,你怕是老了,敬你便是敬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缘由,你要真要计较,那便为了你我都还能好好活着重聚吧。”她的神情有着少妇带着端正的抚媚,娇怯的脸庞泛出血色,好似是打开的百合,沿见痴痴看着她,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到怀中,让她侧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远处守卫的下人只听下一阵衣物摩嗦的声音,用脚指头思量也知道此刻亭中是何等的香艳旖旎。
  苏并没有抗拒沿见的亲热,手上提溜着的酒壶却并未闲置,一杯接着一杯变着法子向沿见敬酒。沿见只道她怕自己今夜向她求欢一时准备不足,故而想把他灌醉了事,他脸上仍旧噙着笑,并不去拆穿她的把戏,一杯一杯就着她柔软的小手将那佳酿灌下肚去。
  沿见几杯下肚,心口的旧疾便是隐隐作痛,苏见他脸色有变,便靠在他怀中:“我都忘了,你原是不能多喝酒的,罢了,夜深了,我们去安置了吧。”
  两人双双起身,苏突然脚下踉跄,沿见看她略有几分醉意,便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来直径走进寝宫放到了榻上,为她拉过一床锦杯。
  苏脸色绯红,半眯着双眼,沿见在床边立了半响,突然发出一声轻叹,转头便要离开,突然背后一把被苏抱住:“我不想一个人,你留下来陪我吧,今晚我会忘记你是谁,忘记你做过什么,就这一晚。”沿见觉得背上传来阵阵湿意,他的心就这样沉沦下去,万劫不复。
  念苏居的灯灭了,榻上二人和衣而睡,除了拥在一起,并无过多的亲密举动,夜更深了。
  苏躺在黑暗里,想到那些过往的流年,她最爱的男子,有着最最温暖明亮的笑颜,笑起来露出一颗俏皮的虎牙,他的手长年温热,让她的心就这样沉下去沉下去。一想到残阳,彷佛全世界的花都冒出了骨朵,泉水叮咚,鸟儿欢畅,春风抚过脸颊,心头更是被绒毛狡猾地挑过,有异样的酥痒。
  可是她的爱情,她的幸福在那样一个寂静的夜里终结了,她从此再不能看到花的红,草的绿,天空的湛蓝,她的眼睛里烙印上了复仇的暗红,她觉得自己的心魔就要破胸而出,幻化成人。
  身边的男子呼吸略有急促,他常年受心疾困扰并不若传说中的时时享受,可这并不能让她原谅,苏极为小心地坐起身,轻轻拔出她偷藏起来的匕首,利刃透出寒光,全都印在她愤恨的目光中。她握住匕首,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浑身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心跳一下快过一下,似欲破胸而出,耳畔脑中皆是血脉狂行带来的晕眩之感。
  “杀了他,将这凶器插入他的胸膛。”她暗示自己,杀了他,那么他和她之间所有的一切爱恨情仇便顷刻收场,灰飞烟灭。
  杀了他,为了她死去的丈夫和胎死腹中的孩子报仇雪恨。
  苏怔怔望着沿见依然英俊,轮廓分明的脸庞,她曾经爱过这个男子,哪怕爱到了遍体鳞伤她都不曾有过怨言。可她却怎么也不能想到,再次相见之时他已化作了人世间最为可怕的修罗恶魔,将她唯有的幸福一点一点扼杀剥离。
  匕首轻轻贴在了沿见的胸口,他好似浑然不知,漫不经心地动了下身子,嘴里带出了一句梦呓:“苏,和我一起回东烈去,我答应了你的父亲,会一辈子照顾你。”
  她全身猛然一震,顷刻留下了眼泪,他在梦中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原来他心深处竟在祈求着人生若是如初见,可她并没有他这样的贪心,她早已不奢求和他相守相爱,只求他和她能两两相忘于江湖,放任她和残阳散发弄舟,远离是非,便是大幸。
  苏全身瘫软,无力地靠在床沿,手上的匕首再也无力举起,她深恶痛绝地厌恶着自己的软弱,心中的不甘已经冲到喉口,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
  苏慢慢爬过沿见的身子,披上了一件外衣,一个人踱到了花苑中,她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她曾经给易昕讲过《海的女儿》,美丽的小公主真应该硬起心肠杀掉王子换回自己的生命,可她无论如何下不去手,最终化为了泡沫。
  罢了,沿见,你已成魔,可我却始终无法硬下心肠,便让老天来惩罚你吧,让你每日每夜劳心劳力,为了偌大一个江山,鞠躬尽瘁,到死方已。
  既然你要了这天下,那么你便在这里终了你这一生,食不知味,寝不能安,日夜醉心国事,享不到半点寻常人家的欢乐,你就老死在这欲望牢笼里吧。
  苏曾经数度流亡辗转,她深知明君难求,对于百姓,沿见确实是来之不易,就让你为他们一辈子谋利吧,她走到小桥上,将匕首扑通一声仍如水中,利器沉重,转瞬便消失在了涟漪里,水中的一轮圆月被搅碎了,顷刻又回复了原样。
  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若干年前,也是这个女子,向着深不见底的水里仍下了一条链子,自以为结束了一场不被爱的痴恋,却不曾想到,至此埋下了杀戮的祸根。
  寝宫里,佳人脚步渐远,沿见那急促的呼吸嘎然停止,他睁开了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的帐子,到了此刻,他终算了悟,这个女子对他的恨是如此的铺天盖地,而他却卑鄙地再次利用了她的善良柔软,他错过了世上最美的东西,这一世,再也寻不回来了。
  他和她,好似曾经如此接近,实则仿若是遥远天际的“商星”和“参星”,永远在见不到对方的角落升起。爱情,哪怕是一步之遥,便是陌路。
  沿见突然拉起锦被蒙在头上,万籁俱寂的夜里,传来他肆无忌惮的哭声,好像是一个年少的孩童一般无措放纵,可是,他失去的可不是什么布娃娃和糖果,他失去了最美丽的年华。
  沿见知道,他开始老去了。
  =============废话分隔线===============
  今天就更到这里,我知道我又要被大家骂了,不过我就喜欢大家骂我(一脸黑线,此处掠过)
  苏没有杀沿见,如果杀了,就不是苏了,其实虐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觉得沿见是最为可悲的,他什么都没有,他确实老了。
  大家怎么看。
  两生花(上)
  几见沧海成桑田,又逢枯木两生花。
  ―――题记
  翌日沿见早早就起身,身边的女子一夜未归,被榻间那一处残缺仿若是他心头的白描,他披衣起身,迈步到花苑里。
  前几日落了雪,这是雪后初晴,薄阳辉照。苏坐在池边,静好地仿若是花间仙子,灵动脱俗。可她却不是那快乐无忧的仙子,瞳眸中没有一丝灵动波光,犹如一潭死水。
  沿见轻轻走到她身边坐下,捻了一朵不知名地小花送到苏手边,他披着白裘,五指洁白修长,姿态优雅,眯着眼镜浅浅一笑:“你知道吗?方才我站在远处打量你,你惟心素淡,超凡脱尘,便好似是下凡的‘莲花仙子’一般。”
  她接过沿见递来的小花,神情漠然地看着远处,嘴角勾起一朵凄美地笑容:“仙子很笨,她不小心在异世迷了路,偶遇到了一位俊美的公子答应为他指路,可是转眼便折断了她的翅膀。”
  苏转眼望向沿见,出乎意料,沿见脸色半分未变,薄唇微启,嘴角似笑非笑:“你知道吗?昨晚你在我的身边,我明明知道你在做戏,可我却仍愿受你蛊惑,同你一起入戏。可是酒醒了,天亮了,戏散了,我们又开始互相怨恨。”
  沿见自背后拥住苏,嘴唇轻轻触碰着她一段光洁修长的颈,可苏没有半分反映,无比从容: “既然陛下知道,何苦还要强留我于身旁,如此下去,不是我取了陛下的性命为夫报仇,亦或是陛下终是恼了我开了杀戒,你我之间是命中注定,不得善终。”
  苏的话语仿若是一根钢针扎进沿见心头,他早已知晓苏的心门已然合上,终他这一生,再也无法开启,他也不愿再去探寻。昨夜她对他的杀意彻底断送了沿见的希冀,他也恨苏,恨到血肉皮骨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子,让他了悟“哀莫过于心死”。即便是当露华改嫁他的皇兄,沿见虽哀,心却未死。
  沿见站起身,掸了掸白衣上沾染的泥土,一字一句:“你说的对,可是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和她之间,沿见势必要等到血肉横飞方觉快意,他心魔已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手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令人动容的悲怆,苏默然注视着沿见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他清俊挺拔的身姿微微佝偻,好似被抽空了全部的期许,身负千斤重压,她别过头,她猛然发现,此刻除了对沿见盛大的恨意之外,她已是一无所有。
  苏无力地跌坐在地:“残阳你真是狠心,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似一具行尸走肉,我该往何处去?”
  若不是答应了他,她便可以生死追随。
  若不是答应了他,她可以不顾后果和沿见同归于尽。
  可如今,事事牵绊,动弹不得。
  此刻,苏以为关于她人生中的戏码已然落幕,可她却并不知晓,冥冥之中,开在忘川的两生花已然绽放,猩红如血,倾满大地,召唤着生者通向幽冥之狱,注定要有人用鲜血来祭奠它怒放的猩红。
  这日之后,沿见再没踏足过“念苏居”,一来二人已到了绝境,哪怕相见也变成刻骨铭心的折磨。二来,安子旭飞鸽传书,他已于数日前出发,不日便可抵京,沿见将书着密信的绢布往炉火中一掷,顷刻便化为灰烬,一切仿若是悄然无声,可谁都不知道,朝中一场惊天动地的腥风血雨即将展开,有多少人殊不知昨天还在歌舞升平,转眼便身败名裂,人头落地,身为政客,自古如此,见惯也便不怪了。
  东烈之主沿见坐在龙椅中,头顶金冠,身穿明黄九龙云袍,比之平日的清冷高洁多出来几分威严倨傲。他扭过看下去,殿中跪地未起的正是千里迢迢从边城来京的抚远大将军安子旭。
  “子旭不必多礼,起身,来人赐座。”沿见并未唤他“爱卿”,而是称其姓名,特示亲近。
  “谢陛下龙恩。”殿下乃是一个着了一身灰色锦缎长袍的青年男子,面容清俊,气度高华,仪表堂堂,腰间悬下的系绳不难看出他在进殿之前按着宫中规矩取下了原本随身的长剑。
  沿见略一皱眉,这昔日风流倜傥,相貌堂堂的大将军安子旭虽然仍旧俊美不凡,却掩不住他神色黯淡,在他面前虽然毕恭毕敬,眉眼中里的凄怆颓唐却一览无遗。传言他因为家中白事大受打击,一蹶不振,果不其然。
  “陛下,子旭此次而来是特向陛下辞官。安家几代效忠朝廷,受尽皇恩,子旭本应报效国家,死而后已。可安家近年来接二连三的横祸不断,此番又蒙内人辞世,只留下我和不足月的孩子。事到如今,子旭已是心灰意冷,再也无心无力,只盼能将我那可怜孩子拉扯成人以慰爱妻在天之灵。望陛下成全。”
  沿见望着跪地不起的安子旭萧索的身影,身为男子,他能够感受到这个男子心中的苦楚,安家世代忠良,如今只剩得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世人只道安大将军风光无限却不能体会这宅门深处孤苦无靠的惨况。
  身为帝王,沿见不愿失去这员大将,忠心不移,才华横溢,可他望着子旭苦楚的神情,心中已知此人强留不得,事到如今,无可奈何,他身子往后一靠,思索良久的话语终于脱口而出:“既然子旭去意已决,本王便不再强留。不过本王有一件事需要子旭出手相助,也算是你在离开之前最后一次为国效力吧。”
  “任凭陛下差遣。”子旭怎会不知沿见为人,他如此决然自然难以强留,可沿见也算准了他心中对朝廷必有亏欠,故而此番开口,他是无论如何难以推委的。
  身为帝王,这一招“榨取剩余价值”真是绝妙之举。
  “当年你安家灭门一事你我心知肚明乃是当今福王,也是国丈所设之局。可是事隔久远,如今难以寻觅当年其判断证据,故而当日你我联手之时,也只不过借着他私通西凉之名,铲除了福王之子冷露月,并未将副王势力连根拔除。”
  子旭听到此处,心中也是一惊,世人皆道沿见对冷露华宠爱有加,他虽知晓福王父子皆是不共戴天之仇人,却苦于他们和皇帝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难以下手,故而如今对朝廷心灰意冷之缘由,也有几分在于未能报家门之仇。可是历来忠臣便要奉帝王之利为首,家族利益为辅,他再是不平,也只得咬牙忍耐。
  沿见清冷的声音继续传来:“本王已得到福王谋反的实据,现命大将军安子旭率兵部前去捉拿乱党,如若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子旭领命。”
  安子旭前脚踏出御书房,后脚便了悟了沿见之意,身为帝王,牵挂的便是江山稳定,福王自先王在世时便雄霸一方,势力无穷,虽然冷露月谋反一事为冷家蒙羞,可是沿见故作大度,深知老王爷并未参与此事并且迎娶冷露华入宫为后又让冷家东山再起。如今这一门一王一后必然成为沿见的眼中之钉,外戚横行古来是君之所忌。
  至于那些谋反实据,到底真有还是假有已是不得而知,正所谓“军要臣死,臣哪有不死之理”,唯一让子旭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如此这番大动,沿见和他的爱妻露华之间的情分便要如何维系?
  一阵寒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不管如何,今日能为安家血仇,便是人生大幸,旁的枝枝节节,已不是他这个将走之人应当关心的了。
  可他还没出宫门,便让一个小宦官给截住了,那个宦官交与他一样东西,他便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了。
  那小宦官带着他七绕八绕,神秘至极,最终到了一处水榭旁,此处乃是宫中荒偏之处,平日鲜有人踏足。穿过水榭,子旭踏入一处古宅,在这宫中,这宅子显得老旧破落,应是弃用多时的下人住处。
  小宦官给子旭带到了路,转眼便消失了踪迹,宅中缓步走进一个身材婀娜,仪态万千的绝美女子,满头青丝高高盘起,发髻间插着一只金凤展翅玉搔头,朱唇皓齿,风华绝世,拥有这般倾城之姿,除了母仪天下的东烈皇后冷露华,还能是谁。
  “安将军,久违了。”
  “臣安子旭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不必多礼,这世上哪有什么千岁,我这皇后恐怕不日便要成为‘废后’了。”
  子旭大惊,“娘娘万不可与微臣开此等玩笑。”
  “呵呵,安将军见了本宫留下的字条‘苏姑娘有难,速来相救’,便什么都顾不得地冒死前来,若是有人刻意算计,这可如何是好?”
  “子旭本就贱命一条,苏姑娘乃安某旧友,臣便是冒险也万不可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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