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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重生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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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喝了几口烧刀子,腹间果然刺啦啦的,火烧火燎,沈修然喟叹了声。
“咦?你小子,行啊,哪里又来个姘头”慕云昌本来想用剩下点酒给沈修然的伤口消消毒的,发现了他周围有些古怪的情形,那膝盖似乎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你以为老子就你一个?!”沈修然扯了扯嘴角带着调笑反问,他知道慕云昌是在开玩笑,心里仍旧泛起不悦,只是都压了下去…
“啧,真是人不可貌相!真他妈的狠,你忍一下,绳子绑了死结还死紧”慕云昌感叹了句也不问是谁了,转身给沈修然松绑,那绳子费了他老大的劲儿才松开。
慕云昌给沈修然松了绳子后将带来的大衣给了他。沈修然龇牙活动了下手脚裹了裹大衣。
“找机会,弄死那小子才是,我看他怎么蹦达”慕云昌叹了口气语气狠狠的说道。
“他早晚得死,可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弄死了他还有别人,他好歹胆子小,也没把我怎么样,那些酷刑都没敢用”沈修然淡淡的说了句,接过慕云昌递过来的一个玉米面窝头啃了几口,将慕云昌手中的军用水壶又抢了过去。
“也是,听说那个张县长,脑袋上钉了好几根钉子,拔…出来伤口是好了,人却疯了,被整残了啊…喂,这不是谁谁胆小的问题,我说,你就不能软乎点儿,我可比你‘毒’多了,我爸还在劳教呢,外祖父和舅舅又被查出来在外国,按了通敌卖国的帽子,我也没你这罪受的大啊,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水壶被抢走,慕云昌只是瞪了眼沈修然有点语重心长的说道。
“宁可寸寸折;不作绕指柔…屈服了不一定就会好过,我和你的性质不一样…”沈修然灌了口酒悠悠的说道。
“最近上面还是老样子,只是听说要解放一批被关押的老干部,不知道有没有我们那老爷子的份儿…”慕云昌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知道他说了也是白说,便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6夜聊
“姐姐…”聂曼卿讷讷的叫了句。她从饲养棚那边儿回来去了厕所,碰到了提着煤油灯的夏雪玲,她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木质的马桶。
“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会儿被慧慧知道了又该说你了”夏雪玲看聂曼卿安然无恙眼睛里却似乎隐有泪光眉头也皱着像是在赌气一样,脸上刚才的焦急隐去笑笑的对聂曼卿说道。夏雪玲久等没看到聂曼卿回来有些担心便出来寻她,厕所里却没有人,她便慌了,谁知出来等了下就看见聂曼卿从大门外进来。
“我…咳咳…”聂曼卿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眨巴着眼看着夏雪玲,一阵哨子风袭来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好了,冻着了吧?赶紧走吧,我就当没看见,下次可别那么大胆了,走吧”夏雪玲给聂曼卿拍了拍背,提起夜里要用的马桶就往前走去,心里想着这个丫头如今也有了秘密,算了,看她那为难样,既然她不想说,她也就不问了,只要她没事儿就行,邻院子里的男知青得密切注意了,哪个没长眼的竟敢招惹这个宝贝,等聂卫国来收拾吧…
“咋滴,又便秘了?”李思琪看到迟迟归来的俩人问了句。
聂曼卿听到李思琪的话低下了头脸涨红,夏雪玲笑了笑说道“这地方这么单一的饮食,不便秘才怪…”
夏雪玲提来了热水壶,两人就着热腾腾的水,洗漱了下便上了炕。聂曼卿钻到了已经烧热的被窝,自动自觉的倦缩着贴在夏雪玲身边这才舒服了点儿,心里却还不忘记腹诽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即使她明白那家伙不过是想让她快走不连累她而已。
天开始冷下来时,夏雪玲就和聂曼卿将被子合在一起睡了。如果不是睡的是热炕,夏雪玲真怀疑自己能不能受得了这个暖不热的冰疙瘩,明明睡前都洗了脚,进了被窝半天,碰到她时,那脚还是冰凉凉,似乎是存不住热量一样。
夏雪玲看着闭上眼睡觉脸上还掩不住委屈神情的聂曼卿轻叹了口气,半抱着她轻拍着。
屋子里的其余人,除了还在看书的田忆苦都已经入睡了。大家似乎习惯了,煤油灯不是很亮,田忆苦也很安静的在看书,互不打扰。外面的雪还在继续下着,周围安静的只剩下落雪的声音,和时不时的几声狗叫,村子不远处修筑了一半儿的水坝工事被掩埋了起来,旧戏台子上的血迹也被雪覆盖了,白天劳动的热火朝天,和批斗时的慷慨激昂都似乎像没发生一样。
冬天属于农闲时节,自从种下了萝卜白菜等越冬的蔬菜,本应该没什么事情的,队里却趁此机会开始修水坝,修路,挖井了。所以作为这个大队的一员,这些知青们也要参与的,何况参与也有工分拿。男的负责用铁锨镢头等工具挖土记得是满工分十分算全劳,女的就用竹篾编的筐子抬土活计轻松点只能算半劳六工分,一个工分算起来只有五六分钱,却也失不得。自从分发的“过渡粮”吃光后,知青们也是要靠工分过活的,少了点工分就意味着之后有可能要挨饿了。
冬天的土上冻后比铁还硬,锄头砸下去就是个白印子,劳动强度比农忙时有过之而不及,这天也就是白天参加了批斗会耽误了半天工,他们才有了点精力,却也没持续多久都补觉了,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了,大雪天也不是休假的理由。
“小平同志复出,本来以为可以恢复考试制度的,被那个杂种给搅和了,现在又没戏了…参军招工我们的政审肯定过不了,不知道要窝在这里到何年何月”饲养棚里慕云昌和沈修然一人卷了一根土烟抽了起来,黑暗中两点暗光一明一灭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熬着这漫长的冬夜。
“总会有个头的…我就不信!”沈修然吸了口味道浓烈的土烟眯了眯眼感叹了一句“这烟够劲儿…你把那老支书倒是勾搭的挺成功的嘛,他就当你是未过门的女婿了?看来你可以在这里落户扎根儿了”
“你就别恶心我了,我容易嘛,出卖色相,出卖贞操,到头来,好处都给你占了!”慕云昌有些忿忿的说道。想到老村长那个闺女,他就起了鸡皮疙瘩,可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的资本了,也就是凭着一副还算过得去的相貌,勾搭勾搭不懂事儿的小丫头来给他弄个靠背…
“得了便宜还卖乖!”沈修然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跟你计较!等这阵子过去了,你要是还没被弄死,我想办法让老支书把你转到我们队里吧,刚好这边儿男知青有一个病退回城了,有地儿,省的你在你那队里再被揪出来”慕云昌说道。
“不怀好意啊,让我去当苦力我可不干!有没有漂亮妞儿?”沈修然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是一紧,那丫头好像就是这个队里的吧…
“你这家伙,可当是我求你去了!我们这个知青点儿分了十个人,五男五女,那五个女的,有两个倒是看着还可以,有一个也算水灵,只是小小一点跟个初中生一样没长开,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想的,让她来了,力气小的跟个猫一样,动不动就生病,人却倔的很…”慕云昌听沈修然问起,脑袋里出现了队里的五个女的,想到那个小小人儿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有些怜意,那孩子看着娇气,倒是挺能吃苦卖力的…
“哦?”沈修然皱了下眉头。
“喂,这个,你可不能打主意,别说她那个样子实在是小的很,光是她那个当兵的哥,就够人喝一壶了,那可不是一般人,狠着呢,来过一次,就把我们知青点儿制造了个病退的…”慕云昌听到沈修然那声似有似无的疑问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一堆,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了,赶紧转移了话题“有个乐事儿说给你听听,张丽青那妞儿,贴上了政治部于主任的二公子就以为自己有了大靠山,没成想现如今于主任也下台儿了,俩儿子都跟着倒霉了,我看她又该去贴谁了…”
沈修然没有搭腔了,沉默下来,脑袋冒出那个自小一起长大明媚艳丽的女孩子的样子,只是一瞬间,那影像便瓦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她含泪的眼睛怯怯的带着倔强,好像是她自己在受罪一样…
想到这里,沈修然不禁咬了下后槽牙,猛吸了口烟将这自以为癔症的东西扯走,没倒霉那会儿,什么妞儿没见过!偏偏就是那样一个看上去还没长大的小丫头只是见过几面就挥之不去的印着,这次又猛然的闯了进来,打乱了他维持的平静,想着都烦!
“啧,过了这么久,你不会还没想开吧?”慕云昌看沈修然没说话便说了句。
“人各有志,有什么想不开的…鸡叫两遍了,你还不走?”沈修然语气淡淡的说道。张丽青,那时虽然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却也没有爱的死去活来的份儿上,不过是因为自家突然倒霉她就变心让他很是恼火,此时想想不过如此,早分也早少点儿事儿。
“行,那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也悠着点儿,没了命什么都没了,离我远了,我可没那么伟大跑几里地给你送吃的去了”慕云昌站了起来也没啰嗦了,给沈修然重新将绳子绑上。
“你也悠着点儿,同一时间勾搭好几个妞儿,小心过劳死”沈修然调侃了句。
“呸!谁都跟你一样,虚的说话都费劲儿,哥们儿再加几个也能行!”慕云昌打扫了下现场就走人了。他跟沈修然和那些插队落户的知青有些不一样,作为成份不好的“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他们可以说是发配来进行劳动改造的,即使天天上工也没工分拿,干的活还是最累的,还有人监管着,他也是混熟了,才能偷溜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花寨的人都赶早起来了。红花寨地处西北,干旱少雨,所处的位置比较奇特,处于一座像是削平了的土山上,四周除了一边儿临山,其余三边儿都是沟壑,村子里的地多以梯田为主。如果不是那座山上流下来的一条细细河,这个村估计也要被列成特困村了。饶是这样,这个村仍旧像是被隔离一样,要想去别的村子,就得下沟再上去,去县得走三十多里地。据说当年这就是一个土匪寨,被我军打了下来才渐渐的变成了村落,村民老一辈的还有那时的记忆,有的在讲古时还会吹嘘下当年如何的跟着大寨主二寨主威风。
虽说晚上下了雪,第二天雪停了天气放晴,该做的活还是要做的。吃过了红薯玉米糁就咸菜的早餐,夏雪玲她们就带着各自的工具出发去修水坝的工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7劳动
冬日难得的暖阳照耀在白皑皑的积雪上,发出亮晶晶的光芒,一切显得是那么的亮白,一扫前一天铅灰色的天那种压抑的感觉,像是一个焕然一新的世界。
老牛的铃铛响起,一辆载着四五人的牛车从正在修建的堤坝前经过,后面还用绳子牵着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人。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去,眼神各异,有同情的,有漠然的,还有愤怒的,还有那么一两个在和赶车的人以及坐在车上的人打招呼。王建军靠在牛车垫的褥子上眯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朝着一群人看去,贼溜溜的眼瞄着那几个明显和这里的村妇不太一样的女知青,心里直痒痒,暗暗的发狠,眼神变了变,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一般看着她们,心里暗想着等来年招工,调动,上大学那些指标下来,看这些人还清高不,握着这些指标的县五七办公室王主任可是自己的二伯…
聂曼卿随着众人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跟在牛车后面走的一瘸一拐又瘦又高的身影嘟起了脸一扭头继续将那些已经挖出的土往竹篾篓子里铲。沈修然朝着那群人看了眼,和扶着铁锨的慕云昌对视了眼,正要收回目光就一眼看到了那个唯一背对着他还在干活的小小身影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翘又恢复了原样。
“都看啥的,赶紧干活!”腰里别着一根烟袋锅穿着羊皮马甲的生产队长背着手喊了几句,首先抡起了镢头,其余人也不好意思再休息了。第二大队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这一片儿修堤坝,边干活边说话,好不热闹。
“老张头,来一段智斗,解解乏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好多人都响应起来,喊着那老张头唱一段沙家浜。
“口干地很啊,唱不出来”穿着带了布丁的破棉袄的老张头皱起一张脸笑嘻嘻的说道。
“看你矫情的,给你喝俺地水”有人拿着水壶说了句。
“凉飕飕的,喝了伤嗓子,要点大曲才好啊…”老张头推了那人的水壶。
“你这个死老张,就寻思我的这点儿存货了,给你喝一口,可得把大家的精气神儿给吊起来”生产队长听到一群人的哄闹无奈的说道。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老张头得偿所愿的喝到了小酒,咂吧了几下眼睛眯起,手插在腰上一嗓子便起来了,粗糙有劲道的声音飘在了空中,一时间整个工地安静了下来。
“啧,又没人看着,那么卖力做什么”慕云昌用铁锨象征性的挖了挖那死硬死硬的土地,转眼看到不远处的聂曼卿那因为用力本就冻的红肿却仍显得纤细的手冻疮裂开冒出了血皱了皱眉轻叹了句。冻疮大家都会生,很多男知青也有,可是在那双手上看上去就是显得非常触目惊心,仿佛一副完美的画被烧了几个洞,又仿佛远处纯色的雪地上的一块儿无雪的黑色凸起,加上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觉得可怜。
慕云昌从自己这边儿开始将几个装着土的竹篾篓子提起来把土倒进了放着隔栏的架子车上。
“谢谢慕大哥”聂曼卿低头给手指敷上了点止血粉,用嘴哈了哈冻僵的手指,重新将手套戴上,就看到自己面前的篓子已经空了,慕云昌在重新填土进去,便糯糯的说了句谢谢,本来就红的脸更加红了。
“站着别动!”慕云昌看到聂曼卿又要伸手拿那个比她穿着了棉袄的手臂还要粗的铁锨把指了指她说道,听到她那有些娃娃气的声音看着她冻的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又低低的说了句“哎,你不应该呆这里,应该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聂曼卿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她想起当初送她上车时哭的眼泪哗哗的妈妈,还有皱着能夹断筷子的眉头的爸爸,她何尝想离开爸爸和妈妈,可是哥哥去当兵了,自己如果不来,选择工厂,妹妹第二年毕业估计就得被动员来了,好事不能都轮到他们家头上,与其让事事都能干的妹妹来这里,不如让妹妹留下来照顾爸妈,她也尽一份做姐姐的责任…
“手痛吗?”一边的夏雪玲捏了下真的就站着不动还愣愣的看着慕云昌的聂曼卿。这孩子,不会春心萌动,看上慕云昌了吧?好像没这个可能,这孩子脑袋单纯的很,又呆呆的,懂什么叫男女的喜欢才怪…
“啊,不,不痛…”聂曼卿回神似的说道。
“笨笨喂,休息会儿”夏雪玲给聂曼卿拢了下围巾,自己弯腰铲土。
“喂,慕云昌,听说大队小学明年要招老师,你能不能给曼曼说和下,她什么都能教…”夏雪玲铲着土对一边儿的慕云昌低声说道。他们这群男女知青,因为不在一个学校,有的还不在一个地方住,刚开始时并不都完全认识,后来才稍微熟悉了点儿。
“拜托,你以为我是谁啊,我就一被教育对象!”慕云昌嘴角抽了抽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老支书以前认识你爸,还受了你们老爷子不小的恩惠,这点儿破事儿,还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
“啧,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差事绝对是美差,我都想去呢,不但记满工分,还每个月都有五块钱补贴,早就有人抢着了,哪里还能轮到我们这些知青?队里的本地人又不都是文盲,别的不说,咱二大队队长的女儿就是初中毕业…”
“反正话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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