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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累觉不爱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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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中午的时候；宋和歌坐着计程车一个人回来。她拖着行李来到宋宅大门口的时候，整个宋宅没有一个人意识到宋家的大小姐已经回来了。
所以当胡小闹接到内线电话，说大门口有两个下人不知道为什么冲撞了大小姐；现下正在大门口被训的时候，胡小闹只觉得不爱走寻常路线的人果然最讨厌了。
胡小闹连忙告知宋子晋，然后跟在他身后，带着一行人快步走向大门。
远远的，胡小闹就看见一个穿碎花连体裤；戴着巨大墨镜，扎蝎子辫，走文艺小清新范儿，身形高挑皮肤白皙的美女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宋和歌冷冷地对着两个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女佣说：“天！真无法想象宋家竟然出了像你们这样满嘴喷粪的下人！你们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吗？宋家莫不是连你们这样的人也有资格论主人是非了？！”
两个女佣把头埋得很低很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可以收拾包袱滚了！”宋和歌冷漠道，“从现在开始别让我在看见你们！”
“和歌！”宋子晋轻声唤了一下宋和歌，大步向前。
宋和歌转头一看宋子晋带着人走出来，嘴角立即绽放出一个巨大灿烂的笑容，迎上前与宋子晋拥抱：“小叔，几年不见你又变帅了呢！”
宋子晋看了一眼两个女佣，问：“这两个人怎么惹到你了？值得你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她们……说的话实在不堪入目，”宋和歌说，“她们竟然说你把代理管家给……她才得到这个职位，你说说这些下人，话可真不堪！”
胡小闹把脸埋得很低很低，膝盖中了无数枪却不能喊疼，尽管宋和歌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以后整个宋家不会再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嚼舌根，但仍令她无比难堪。
“我喜欢谁愿意捧谁，整个宋家谁敢置喙？”宋子晋难得的脸色一沉，“和歌，我不是不想处理，不过是想看看到底都有谁在背后嚼舌根，我们宋家不需要管不住自己嘴巴的人。”
周围的下人一听个个噤若寒蝉。
胡小闹心下一寒，没想到原来宋子晋前段时间不动声色竟然是这个打算。
然而宋和歌仍有些迟疑，拉着宋子晋说：“小叔你这样做无可厚非，可是让传出去让外人以为你竟然和一个下人暧昧不清，到底，到底有些不妥。”
“……”宋子晋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种情绪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这只是错觉。然后宋子晋春风和煦地拉着宋和歌往屋里走，“和歌，你辛辛苦苦在飞机上坐了十几个小时才返到家，我们不要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先。对了，今天厨房给你准备你最中意的甜食，房间里给你准备了栀子花，我带你去看看。”
“哇！小叔你最疼我了！”宋和歌立即拉着宋子晋快步走进别墅。
宋和歌只吃了点东西，就到楼上房间睡了。她大概真的很累，一整个下午都睡得死沉。
宋家的下人们终于忙完这一阵可以各自休息，但因为中午宋和歌和宋子晋的敲打威胁，每个人都惶惶不知所措，谁都不知道宋子晋是不是真的要处理自己。
为此胡小闹去请示宋子晋，但宋子晋却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胡小闹：“你这个人就是愚忠！□□脸邀买人心这种手段难道你没听说过？”
“先生，”胡小闹很认真地反驳宋子晋，“万一你真的不想留那些人，我去□□脸邀买人心岂不成笑话了？”
宋子晋忽然觉得这个不是特别聪明但也不笨的小女佣认真起来的表情，倒也有几分可爱。
可是这个认真得有些过头的小女佣却忽然转移话题问：“先生，你为什么肯这么提拔我？”
“这个宅子里我需要培养几个心腹，”宋子晋直言不讳，“我恰好发现你不会聪明得让我难以控制，也不会笨得自己作死。”
胡小闹：“……”
傍晚的时候宋和歌终于休息够了，胡小闹亲自带人过去伺候女主洗漱。宋和歌换好衣服忽然摒退众人，胡小闹跟着一群人下去，这时候她却忽然拉住胡小闹的手腕。
等所有人都走出去后，宋和歌坐在床边，来着胡小闹，对她说：“这段时间委屈你啦，配合我小叔演这么一出戏。不过你也别担心，小叔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人。”
胡小闹不知道宋和歌闹的是哪一出，只好配合着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不不不，大小姐，能帮到先生让我感到非常荣幸。”
——荣幸你妹！
“不过管家，你不知道现在好多年轻女孩都以为自己能非常枝头变凤凰，眼巴巴地排着队想要得到我小叔的青睐呢！可是我小叔是不可能娶一个贫民女的，学历，彼此的生活阅历都完全不一样，即使硬塞在一起也没有共同语言，你明白吗？”宋和歌的表情从始至终都看起来非常亲切可人，只是那话说出来着实伤人。
胡小闹低下头，她从小到大还没这么被人明摆着看不起过。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抑下心里的不痛快，胡小闹强迫自己回答：“大小姐，我明白，我不会对宋先生有什么想法。”
“这样就好，”宋和歌说，“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女孩为了嫁给小叔不折手段呢！”
胡小闹听到这话强烈地想要骂人了。
好在晚餐之前宋和歌接到她以前同学的电话，说是听说她回来了，大家想组一个大局欢迎她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宋和歌到底是年轻人，性子喜闹，但回家第一天连晚饭都不吃就跑出去玩不太像话，挂完电话后，有些为难地看着宋子晋。
“没关系，家宴明天再办也行。”宋子晋向宋和歌完全展示了一个宽容大度的长辈形象，“快去吧，你和你同学好几年没见，怕是很多话要说。你卡上还够钱吗？不够的话我我让人给你打一笔钱进去。”
“够啦够啦！我又不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我在国外的时候也有自己打工挣钱哦！”宋和歌欢快地与宋子晋拥抱了一下，“小叔，那我出去啦！”
说完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拎着包去车库开车离开了。
没有了宋和歌，宋宅一下子又恢复到往常的平静。
深夜。
胡小闹收拾完最后的东西，见客厅里什么人都没有了，这才来到琴房坐在三角钢琴前的长椅上。钢琴因为宋和歌的归来被重新擦拭了一遍，还找来专门的琴师负责调音。但此刻钢琴盖着一层红色的绒布，胡小闹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坐在钢琴前闭目养神。
说实话，今天被宋和歌这么一搅和，开心是很难办到的。胡小闹也是个年轻小姑娘，被人如此轻视，争强好胜的心也是有的。
她还记得当年她那个不靠谱的亲哥逼着学钢琴的样子：
“妹啊，为了中和你身上的*气质，哥让你学钢琴是为了你好。哥也不要求你像别家的孩子一样考个专业多少级回来，你要是稍微培养出那么一点儿女神范儿，哥也就谢天谢地了！”
特么的，以前在现实世界她有时候会觉得她哥非常烦。
可是如今，她真的很思念他。
“不开心？”宋子晋的声音突兀地在琴房响起，一下子把胡小闹的思绪拉回现实。
胡小闹连忙站起来，低下头：“抱歉，我不应该坐大小姐的位置，我……”
“你会弹钢琴？”宋子晋走过去一把拉下绒布，翻开翻盖，手指在黑白键盘上按下一个键，只听见一个中低沉的声音从音箱里发出。
胡小闹沉默了一下：“我不会。”
以胡小闹现在这身份这工作，不可能去专门学钢琴。
“那我教你。”宋子晋走过去，拉着胡小闹和他并排坐下。他轻快地弹了一小段，大概在试音，然后他才转头对胡小闹微笑，“你想听什么？”
银白月光从钢琴旁边的落地窗口穿透进来，正好照在宋子晋苍白精致的脸上。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作用，胡小闹在刹那间觉得宋子晋的笑容柔软得令人怦然心动。
胡小闹赶紧收回视线，低着头掩饰这一刻脸颊的微热。
宋子晋很危险，可是这个男人温润的外表总是轻易让人忘了他是个可怕的男人。
“《卡农》吧。”胡小闹下意识地说出口，她不是特别有天赋的人，以前这首曲子她总是弹得不太好。
“好。”话音刚落，轻快明朗的曲子就如这夜银白色的月光一样，从宋子晋手里泻出。
宋子晋弹得这样好。
胡小闹忍不住抬起头偷偷观察宋子晋，看见这个男人正低头专心致志地弹奏曲子。从侧脸看，他的睫毛很长，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摸摸是不是假的。
可是曲子戛然而止。
宋子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转头吻住了胡小闹。
所幸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宋子晋很快就离开她的双唇。
宋子晋凝视胡小闹的双眼：“不要这样一直紧盯着我，今天宋和歌已经让我心里非常不痛快了。”
“所以这是惩罚？还是迁怒？”胡小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薄怒。
☆、第42章 豪门复仇（5）
胡小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天晚上宋子晋为什么突然吻了一下自己：
或者是那天晚上的月光撩人对方入了魔；又或者是白天宋和歌明明白白地指责宋子晋不要跟下人牵扯不清，反倒引起了他的逆反心里；又或者只是有钱人单纯没节操；反正胡小闹认识的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也包括她亲哥。
好在胡小闹跟在季老板身边做事超过半年；脸皮练得足够厚。
所以第二天胡小闹十分淡定；一大早就出现在一群已经担惊受怕了一个下午加晚上的下人面前。
话是她之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这是她第一次学着如何收拢人心，尽管这次机会是宋子晋亲手白白送给她的。
胡小闹面无表情地站在一群下人面前；高声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宋先生对前阵子宋家乌烟瘴气的氛围很不高兴；现在和歌小姐回来了，他更不愿意让这种事污了大小姐的耳朵。如你们所见，宋家有钱有势；即使没有了你们，他们一样可以招回一批更优秀的。可你们呢，离开了宋家，就算换到下一家，人家一打听宋家是为了什么辞退你们，你们认为你们还有出路吗？”
说到这里胡小闹有意停顿下来，环视了四周。
一群下人们显然被胡小闹吓住，脸色刷白。但沉默了一阵，又纷纷交头接耳，惶恐不安。
终于有一个女佣忍不住向前一步，哀求胡小闹说：“管家……是我们不对……我……我……”
胡小闹立即抬起手示意对方不用继续往下说，她清了清嗓子，所有人见状立即停下来安静地听她说话。
胡小闹忽然勾起唇角，那语气十分温和：“我可以在宋先生面前保你们，以前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两点。
第一，人可以一时犯蠢，但不能永远这么蠢下去。愚蠢首先害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第二，在这个宅子里论的不是无聊的年龄和资历，而是能力的高低和职位权限。就算我只有二十岁，只要我站在这里，还管着你们一天，无论你年龄多大在宋宅里待多久，都必须恭恭敬敬地尊称我一声胡管家，而不是愚蠢地妄想我吩咐什么工作还非得低三下四地求你们去做。
现在还是看不顺眼我的人可以马上走，下午迟些时候我会结算好你们上个月的工资。我言尽于此，要留下来的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散了吧。”
胡小闹说完站在原地不动，她预计说完以上这段微妙的拉仇恨的话后，应该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中二冲动热血一下子爆发撂担子走人。
可是下人们迟疑地左右看看，都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动一步。
果然这群人也不过嘴巴脏而已。
胡小闹心底冷笑了两声，耸了耸肩，负手转身离开。
宋和歌一回来，宋子晋回公司走动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要是有什么值得见的商界大佬邀约会愉快地与对方出去骑骑马打打高尔夫。
混到宋子晋这个地位，其实已经不用他亲自去公司，因为有大把大把的职业经理人抢着为他工作，还有大把大把的信托抢着想要为他打理资产。
他之所以出去走动，不过是想告诉所有人，即使宋和歌回了来了，宋家真正的主人还是他。
这天宋子晋在书房里亲自接见了某集团大佬，其实宋子晋的年龄比对方还小，资历也不如对方，但宋家的家世和产业摆在那里，对方哪敢轻视，十分恭谨谦卑地小心陪同。
胡小闹在一旁静立伺候，时不时向前给他们倒满茶杯，或者换掉桌子上吃得差不多的水果点心。
这时候宋和歌敲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而进。
宋和歌看到有外人在场，有些尴尬，于是只好先行告退：“不好意思小叔，我不知道今天下午你招待客人，那我出去了，你们慢慢讲话先。”
宋子晋和煦一笑，朝宋和歌招招手：“和歌过来，这是你王世伯。”
“哦，王世伯下午好。”宋和歌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怎敢怎敢！大小姐这样叫我真是折煞我了！”对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推说。
宋家自清末就在香岛繁衍生息，据说这个家族发展最鼎盛的时候，英女王亲自授予宋家某代家主世袭男爵的头衔。而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宋家当机立断地选择支持内地，香岛一回归立马冠上红色资本家的名头，往后十几年来宋家发展如日中天。
这个姓王的大佬能搭上宋家这根线已属不易，怎敢让宋家大小姐尊称自己一声世伯？混商界的一个比一个人精，他有这个自知之明。
宋子晋懒得跟对方来这种虚伪客套，直接对宋和歌温和地问道：“和歌，这么急匆匆跑进来，有什么事情同我讲？”
“也、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宋和歌犹豫地看了一下王姓的老板。
王老板立即有眼色地站起来，告退：“宋先生既然有家事要谈，我就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
宋子晋点点头，对方立即退下。
宋和歌看着对方离开书房，顺道关上书房大门后，才转头对宋子晋说：“小叔，我想过阵子在家里举办一个派对，能不能……”
“没问题啊，”宋子晋体贴说道，“你在米国那么多年，跟香岛的老友不免有些生疏，在家里开个派对，正好也可以加深彼此感情。”
如果不是早知道宋子晋在算计宋和歌的那份遗产，站在一旁的胡小闹唏嘘，那她一定以为这个小叔真的是一个非常体贴温柔的好监护人。
有钱人的世界真可怕。
“到时候我还想以你的名义邀请一些上流社会的名流政商，”宋和歌迟疑了一下，说，“阿城说既然我决定留在香岛，借此机会多多和上流社会的人交流，对我以后从商大有益处。”
说白了宋和歌是想借举办派对的机会告诉上流社会的人，她宋家大小姐回来了。
同时，或许宋和歌话里还隐藏着另一层意思：宋和歌想试探宋子晋是不是愿意帮她在上流社会立足，有心把家产还给她。
胡小闹听到这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宋子晋沉吟片刻，委婉拒绝道：“和歌，你太心急了，这样浮躁的心态从商，很容易吃亏。小叔并不是不想让你接管你爹地的遗产，但我绝对不想大哥辛苦半辈子打下的基业交给你没几年，就陷入困顿。”
“小叔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子晋不愧是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把刚刚从大学走出来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宋和歌给打发了，此刻她一脸羞愧，“我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
“这样吧，”宋子晋笑了笑，看宋和歌的眼神就像一个长辈看不懂事的晚辈一样包容而无奈，“这场派对就由我亲自来邀请名流精英来参加，过后我安排你去祥叔那边学做生意，等你成熟以后，我就找律师安排把遗产全部转到你名下，嗯？”
宋和歌羞愧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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