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挚爱的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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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烟已经抽了一半他还是木然的望着海面；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吞云吐雾……可是这种寂静而难耐的等待中，我没有再催促，因为……志翰那没有聚焦的眼神，因为……周围海浪的低吟仿佛志翰的哭泣！

“听好，我只说一遍……”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志翰掐灭了烟蒂，然后昏黄的海岸上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还是从那个傻瓜的故事说起……”

“什么？”

“我说……你不知道吧，傻瓜有个哥哥叫笨蛋！……有一天笨蛋的妈妈去世了，于是笨蛋难过的连哭都忘记了！结果……结果就在他最难过的时候上天让他遇到了一个教他重新哭泣，并且给他吹口琴的女孩！于是就笨蛋不再感觉自己可怜了！因为他找到了安慰，于是在这安慰中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志翰，你、你到底说什么？”

“我说有个笨蛋的初恋其实是喜欢上一个在他妈妈死后安慰他，教他吹口琴给妈妈听的女孩！可惜那个女孩是个记忆白痴，男孩把他放在心上可是她却忘记了！不过……老天对笨蛋男孩还是优待的！十年过去了，老天再次让女孩和他相遇了，虽然他们彼此都没有认出对方，而且女孩还成为了他傻瓜弟弟的女朋友！可是、可是他们还是相互喜欢上了，尽管……那个白痴女孩已经忘了他是当初的笨蛋！尽管……那个笨蛋不想伤害他的傻瓜弟弟！尽管……他就那么准备带着对女孩的爱失望的离开！”

“口琴！十年前……你是说……我，胜一，我们……”

脑子里混乱的画面在不停跳跃，但我还是抓不住什么，而这时志翰终于开口道：

“是！傻瓜是我！笨蛋是胜一！而最可恨的白痴就是你！在七岁时你就用那块手帕包住了胜一的心，在八岁时你就是用那把口琴把机会给胜一了，所以……我怎么努力也不行！

轰！志翰的一句话使我不能自己的跌坐在沙滩上！

脑子里交替出现的都是胜一日记里的句子和模糊而凌乱的童年记忆……

“你是说……我、我是胜一的初恋？”……十分钟过去了，我还是不能相信如此震撼的事实！我就是胜一初恋的事实！我心里唯一确定的是我也许真是白痴，更准确说是猪头=　=……因为我和胜一曾经那样的接近过的记忆我竟然几乎忘却，我现在恨不得敲暴自己的脑袋！而……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办法相信，因为胜一几天前决绝的面孔仍然挥之不去！

望着志翰默然的脸我开始摇头：“不！我不是对吧……这只是志翰你对我的安慰是吗！是吧……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胜一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相认！为什么不！”

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尽管志翰凄然的神情、那块手帕以及那些终于复苏的记忆都让我心里更感觉他的话绝对是真的！！！！！！！！

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太多的失望后我不敢相信幸福距离我如此近！而志翰看着我不确定的脸缓缓说道：“你认为我是圣人吗？你认为我会拿对你的爱开这种玩笑！啊……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不，我……对不起志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明白……那天我都告诉他我是真的喜欢他了，可他还是拒绝我了，所以我才……　”　志翰那样无力的语气让我意识到对他的伤害，我不知所措的解释着，而他却打断了我的解释！

“他拒绝你那是因为……因为我！”

秘密背后的秘密

背后的故事三（志翰篇）

#四天前#

谁知道死是什么感觉？！

就象我现在的感觉吗……

身体是温热的，血液是滚烫的，但是……心！心却是冰冷的！冷的死掉了。

志恩！

你知不知道在你对我说你已经向胜一表白的话让我多伤心，

知不知道……你因为他拒绝而失神落泪的样子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锥心的酷刑和审判！

你宣告我不可以爱你！

你间接表明我有多自私！

你……所有的行为都告诉我……我可以对自己执行死刑了！

……

笑着对你说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同时我的心在流泪，那比眼睛里的泪水珍贵！因为那是我的心血！而这一个月以来我除了对你笑，其实我的心里已经流过无数次这种珍贵的心泪……

因为……我终于要失去你了！

曾经……我成功的将胜一从你的记忆里偷走，但是仅仅是一瞬间的喜悦，然后我就是无限的担心，每次你对胜一笑，你对胜一表现出超乎正常兄妹的关心时，你都不会知道我其实担心的要死，因为……你是我从他那里偷走的！

可是不久前，即便感觉自己如此卑鄙的我还是幸福的，因为你是那么善良，你的心在动摇，但是你还是和我在一起！

不过……有些秘密是不能永远包住的，就象纸裹不住火一样！……胜一终于还是知道真相了，所以，为了让他不说出那个秘密，为了在你心里留下美好的我，为了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下跪了……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不会！虽然我同样爱我的兄长，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志恩你的话我是不会对哥哥下跪的！当然……也不会做那种卑鄙的勾当！

但是那些我却全部做了！

一直以来我都努力的想要让你爱我，可是我从来不敢去猜测你的心。因为再次见面后，我从你的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你随时为胜一而心动的神情，那……其中没有我！

我曾经非常愤恨这样的事实，为什么该做的我都做了却还是不能得到志恩的心！为这个我愤恨过很长时间！我会在和你分别后的无人街道上一个人抽许多烟，我会在你不知道的暗巷里和小混混打架，我会在你看都没看过的混乱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只是希望借着这些麻痹自己快承受不住的心，但是……每次颓废过后出现在你面前我的却还是很开心的表现着自己，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那样的我，更不想你因此负担……不过到了最后我还是给了你很多负担吧，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即使我真是一个大傻瓜；即使我做了许多志恩讨厌的事，即使……你根本不爱我！

可是……有时候事实和愿望永远是相反的，如同你的人留在我身边，但是心从来都不在我这里……

尤其那天……

我为了让敏珍保密而被迫和她约会的那天，当我吻完敏珍回头却看到你时我简直都要崩溃了！

他妈的什么世界！

为什么你就刚好要出现在那里！

我震惊！我无措！我生气！我气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而我最气的还是自己，我为什么要答应敏珍，我为什么要给我们本来就不牢固的感情填上伤痕！

因此那天……当你对我说你要放弃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死了来表示自己，这样想着但是为了姐姐我却又什么都不能对你解释！伤心的你失望的跑掉了……而我，本来想冲出去找你的我却因为姐姐的原因再次留下来！

如果当时我追出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吗！我不知道……

但当时我却隐隐感觉我要失去你了……所以，我让金元他们去找你，我怕你伤心，我还怕你遇到坏人，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金元回来告诉我的却是——你坏人没遇到，遇到的却是胜一……在我这里遭受最失意的时候遇到的居然是胜一！

哈！真是莫大的讽刺吧……看着我变的铁青的脸色，诚君再也转述不下去你原谅我的话，因为连平时很粗线的他也预感到那话使我更不安起来！如果你能对我生气或者大喊大叫那么也许才是真的好结果吧！但是一句轻飘飘的我不生气就把我打进地狱了……

担心着我默默的坐在暗处的沙发上喝酒，那个讨厌的敏珍则一直瞪着我笑，可是对那种恶毒的笑我一点也无心探究，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什么……然后，就在我终于履行完承诺准备去找你的时候在酒吧的门口遇到胜一……面对面的，那家伙就那么站在几乎全是刚北的地盘对我出拳了！我连防备都没有就倒在地上，金元他们立刻冲上来要助手，不过被我制止了，我认为这是我该得的，早在两年前我就欠胜一的，现在我还他……

擦擦嘴角的血我站起来静静和那家伙对视，然后从我口中冒出的就是：“我不会放弃！不会让给你！志恩是我的！”

我定定的宣告着，而对着那家伙被我显示自信的话深深刺伤了，他身体一颤然后的转身，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他背着我慢慢的开口道：“是的！她是你的，所以……好好的对她！还有……记得跟她一起买香槟和玫瑰……”

说完那家伙就走了，和来的时候一样孤寂的从夜色中来从夜色中去，象一摸幽魂……从什么开始胜一就这么可怜了……志恩就是看着这样孤单的背影喜欢上他的吗！想着这个我深深的捏紧了拳头！心里默默对那家伙说着对不起！因为……即使更可怜的那个是你我也不能放手！

跟金元他们告别，我就守在志恩家的门口！

望着曾经看过无数遍的你房间的窗户，想着胜一昨天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一种即将失去珍贵东西的预感不时徘徊在我脑海里！我想要安慰自己那都是胡思乱想，但是等到的却是清晨时……你终于开口对我证实那猜测！一瞬间里我象头愤怒的狮子般吼叫！我生气的瞪着你！我愤恨的打断你！但更多的你不知道，其实我是……害怕！我怕失去志恩……

所以固执的我当时什么都不想再听，我想的只是如果我不答应志恩分手那么你就跑不掉吧！善良的你一定会因为顾及我的感受而留下！就这样……我自欺欺人的痛苦了一个早上……而当我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课堂发呆的时候却又看到你了！我当时高兴得和第一次约会差不多，我以为你原谅我了！可是……等你开口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愚蠢！

你……原来是误会我打伤胜一而跑来质问我的，当时一想到你第一次来找我居然是为了胜一我就忍不住要吼叫，我……忍不住质问，所有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也是个人呀！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亲口承认喜欢他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就象本来就有个洞的心脏被人揭去最后一层纱布一样！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毫不留情的涌进去要把它填满至爆炸！

那样悲愤的情况下，我才会恶狠狠的承认自己打胜一，我才会说了伤害你的话！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忘记我，如果不爱，那么恨也可以！

但是……事实上你知不知道我后来有多后悔！当我一个人躺在潮湿冰冷的泥土地上看你消失的身影时我恨不得自己是哑巴！我卑微的只希望你留下来就好，爱不爱无所谓，我爱你就好！真的！

所以……我就一个人跑去找打上胜一的人，我想做什么来挽回你，可是结果是我从胜一身上看到了更卑鄙的自己！！！！！！

说实话，我找敏珍的表哥打架并不是为了胜一，而是为了让你内疚，让你不能离开我，但是……胜一，还缠着绷带的胜一跑来找那个人却是为了救我！那个时候……当我被那些家伙打的胳膊都抬不起来的时候，看到就要落在我身上的木棒被突然跑来的胜一生生挡下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输得一点不剩了……

不过，即使得到这样结果我也还是不想放弃！直到……后来，当他把你的手交给我时我才真的震动了，我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的！我不是不知道要对心爱的人放手有多艰难！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我至今都做不到，但是面对那样的我，他当时说的却是：“你是我弟弟……”

多少年了，我已经忘记哥哥是胜一的时候他居然这样说了……

加上正山哥的话我知道真的失去志恩你了……不管我再怎么否认，不管我再怎么无耻，我都必须承认这样的事实了……即使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深切的体会到这样的事实了，或者我从来没有拥有过志恩！

如果，这就是爱与缘分的话，那么为什么让你先遇到我却爱上胜一呢，要知道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先把手伸给我的呀！……

眼泪……象外面漂的雨一样从眼眶里飞出来！

奔跑到迷茫的雨天里……

我脑中仅仅浮现出……你刚才看到时我歉疚的样子。

一瞬间里，我感觉自己真的很卑鄙，本来没有我你们就幸福了吧，但是我真的不想放手！到死都不想的……不过，我同样不能让志恩再为我哭泣，所以，到了这一步我终于要把你还给胜一了吧！

如果你因为我继续的纠缠放弃胜一而伤心落泪，那我连死都不能弥补了……

脑中拼命想着使你不再顾及我同时让我解脱的的方法；我做出了一个决绝的决定！

……

那天晚上在病房里，姐姐与正山哥和好以后首次亲密的交谈，他们一会高兴，一会又难过，然后……在那两个家伙小声讨论着心脏移植术的时候我突然就做那样的决定！

我……想把自己的心脏捐献给正山哥！

因为……我的心现在好痛，放在我痛苦的胸膛里不如让他用来好好爱姐姐吧……

而我、我将不再痛苦，还有……没有我以后胜一和志恩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吧……

所以，有了这样的决定，第二天趁大饼脸阿姨为胜一换药的时候我溜去了心肺科咨询。

然后，在我精心的谎言下菜鸟医生给我讲解了捐赠心脏的各种知识，而且令我高兴的是我完全符合，尤其是我暗自庆幸着自己和正山哥一样的血型，我记得去年有次打架就是我给他输的血，当时诚君还夸我献血的样子很帅！但是现在……诚君不知道我会更帅吧！这次……我要把心脏捐给哥哥呢！

那样每个人都有爱与幸福了……

“对了，如果即将离世的病患要捐献的话还要做一些化验的，以便检测与受术者的匹配……”

菜鸟医生叮嘱着叫我将捐献者的资料拿来做进一步化验的话，可是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而且我也不能说什么，我总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医生说准备捐献心脏的病患其实就是你面前这个散发勃勃生机的家伙吧！那样一定会把他吓坏！所以我打着哈哈与医生道别，而且我心里想的是——既使化验不能给正山哥用，那也可以……给别人吧……至少可以救一个人吧，至少我不用在痛苦下去，因为我真的不想再活着了！不想！

从心肺科出来我回到病房，胜一却不知去了那里，而这时志恩却在房间里削苹果，看着她熟悉的笑容我突然那样窒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让我喘不过来气，本来刚才还死灰的心在见到她的一瞬间里抽搐的好痛……我只能飞快冲进洗漱间。

抬头对着洗漱间的镜子我才发现自己红得和兔子一样的眼眶……

哈哈……我拼命的练习；希望做出能让志恩开心的表情……

可是……根本就没用！

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强迫着自己放弃的感觉比死还痛苦！

我的眼睛在微笑……可是我的嘴唇在抖动！

当我的嘴唇在微笑时……我的眼睛却流泪……

自己又哭了……

突然决定自己离开人世的时候；我是那样的难过……

因为即使有一天我死去……志恩或许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

可是我还是不会让志恩知道……这很好……

不过……我很贪婪；很自私……当想起这一切时；我又是多么的想让志恩你为我哭泣……

憎恨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再次见到志恩时只有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才适合我，否则我会哭，会和懦弱的胆小鬼一样哭泣的！而我不想志恩因为那样的我继续难过……

我强迫自己忘掉了那些，然后……我抽大家都不注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