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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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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心深感无力,人生走到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无可挽回,岁月匆匆而过,今时今日才感觉到心里空空的,惨惨地漏着风,穿再多好看的衣服,换再怎么有钱的男人都塞不满那个窟窿。还是在这间旧屋子里,二十年就这样悄然无声地溜至身后,她的田七好像昨天还是襁褓中粉红皱脸的婴孩,现在就一夜长成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再也不是一个随意轻松的拥抱就能拉近的距离了,不是那个轻拍后背就停止哭泣的孩子了。田七一点一滴的变化,在她脑海里都是模糊不清,拼凑不出完整的样子,田七的喜恶,她一无所知,生活在一起的母女,竟相知甚少,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供她回味,她和田七之间除了血缘的纽带,其他的只剩淡薄。

面对眼前这个黄发穿满耳洞的田七,田心说不出话,这样一步步的蜕变,似乎是没有预兆的,或者她从来没有关心过,田七说的不错,她是今天才知道。最无法挽回的莫过于悄悄溜走的时光。

“我是为了你好。”田心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柔顺的发丝泛着稻穗的金黄,她憋了许久,终于吐出几个字,却是说什么错什么,像掐到了猫尾巴,这样语重心长的语气即刻惹毛等着她发话满眼讽刺的田七。

“为了我好?你搞笑呢吧,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好,你能知道!”教工区几栋仅有的小楼挨得很密,只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能照进一点阳光来,中午过后,屋子背光,田七咄咄逼人的表情在晦暗的光线下,有几分狰狞。

田心认认真真地看着田七,从这张青春的脸上,她能看出自己年轻时候的痕迹,要比自己多了几分锐利,是田七父亲的影子。田心这一生,追求的事情,少之又少,对田七的父亲,恐怕是耗尽了一生的执着,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到了她女儿身上,剩下的耐心,就所剩无几了。

田心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田七的质问,她无从回答,也不想回答,刚刚迈出的一步,又迅速地缩了回去,说与不说,没有不同了。

“怎么不说话,没得说了吧,我等着看你怎么为我好呢!”田七不饶人,她别扭地纠缠,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傻乎乎地引起妈妈注意而故意乖张的孩子。该责怪吗,只是渴望爱的孩子。

“田七,你让我说什么呢,你还小,路要自己走,我帮你决定不了,我也帮不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并不是出于田心本意,她大早上起来做打扫,本来是要叫田七回来住几天的,不知道怎么又将两人逼入死角。情感的死角没有阳光的味道,空气也是稀薄的,是比暗道胡同更加阴森隐秘的角落,却有着像城墙一样坚实的壁垒,牢不可保,执着地固守着心灵的一角。

这就是一个母亲给女儿的话,或者忠告。平静的语气,格外寒凉,田七一颗心有如坠入冰河之中。

“你是要交代遗言?还是要跟着哪个有钱人跑了!”田七语出伤人,说得刻薄,也是以前的老话了,然而田心一张脸却因此变得刷白。

田心此刻是敏感的,她眼神瞬间呆愣,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咬下牙,柔和的下颚僵硬地鼓出,“你就当做是遗言吧,听不听随便你。”

田心的每一毫变化,田七都看在眼里,她妈今天太反常,一个日日笙歌夜夜美酒的女人,一个连泡面都不乐意煮的女人,能指望她突然洗手作羹汤?这种突然的转变更像一种仪式,田七心里突然浮现“告别”的字眼,垂死的人残留最后的气力,总要近些全力端正身体,尽量让死相好看一点。

秦青青的话再一次回放,可怕的念头伸长了魔爪挤压她的胸膛,不吐不快的愤怒和郁卒像一壶开了锅的水,蒸汽不停地顶着锅盖,刚有掀开翻身的苗头,又颓然跌下,以此往复,不如一锅温水来温吞的畅快。

“秦青青在医院看到你了,敢情你还真得了绝症了?”田七试探道,语气是轻佻的讽刺的,只有她自己体会得到心上悬着一把刀的惴惴不安。浑身带刺的孩子就是这样,贴心的关怀的话语是要撇清关系的洪水猛兽,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还要装作满不在乎。她也想温情地问一句:“妈,你生病了?”真实的表达比伪装更难,战胜不了的是自己的心。

田心没有料到田七这样发问,包裹着的脆弱和恐慌被无情地戳破,随后便是令人发颤的灰心,总是心凉的,女儿只差没有问她“你是不是快死了?”

“肾衰竭。”故作镇静的语气携带着颤抖的尾韵,面对临近的死亡,田心终归也是无法平静。

没有料到田心会这么干脆地承认,悬垂的尖刀落下,锋利的刀尖划破心口,随着波动回流的血液,将绵麻的痛感传递至四肢百骸,田七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才能挖出她妈的秘密,却买有想到竟会是如此痛快,猝不及防的痛快。

“很严重?”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残阳投下稀疏的光影,从窗棱的一侧悄悄爬到另一侧,消失的时光窥探着这对母女长时间的安宁。田七终于找回了思路,恐惧比她想象来得还要猛烈,将她的声音抽打地微弱,怕是打扰了一室寂静的尘埃,多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和她妈说话了,所有骄傲,尊严,别扭,找茬,在这一刻都识趣地退场。

“不换肾就会死,换了也不一定能活。”田心终于疲累了,身体的重量完全寄托在沙发上,靠背坑洼不平的弹簧顶得背部不舒服,她也懒得换地方了。得知这场无望的灾祸以后,她便觉得全身的器官都在跟自己闹革命,所有的活力都被抽空了。

田七从没有见过她妈这样,半躺着,闭着双眼,说话轻得像梦呓,这样颓废的姿态不该是妖精田心该有的。她真的怕了,黄黄的头发更加衬得她小脸的苍白,“不会死,现在就去医院,医生肯定有办法。”她像抓住了最后救命的稻草,瞪圆了双眼大声吼道。

田心睁开眼睛,心间流淌过一丝温情,终归是最亲的人,终究有人关心她。

田七等不及,隔着茶几伸手要将田心拽起来,田心倒是配后地坐了起来,“去不去医院都一样,换肾哪有那么容易,哪来的肾,又哪来的钱?”

田七手上迟钝一秒,立马又加大力气,“去了医院再说!”

田心别开田七,坐到沙发另一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去。”

田七一把掀掉桌上的玻璃杯,清脆的响声刺痛耳膜,玻璃碎片蹦到她的脚背上,“你就这么想死?!”她哑着嗓子怒吼。田七没有接话,眼神平静又哀悯。

“那你就去死好了!”田七歇斯底里。

宿命

武辖的夜色大有吞星掩月的势头,白天积蓄的烟尘到了夜里都释放为压抑,深黑厚重絮状的天幕,将视野遮蔽得密不透风,奇形怪状长相丑陋的黑云聚在一起,秘密召开罪恶的会议,下面的人们呢,还一无所知,灯红酒绿。

这样闷骚的夜,变通一点或许能在这粘稠的夜色中找出点缠绵悱恻的情调,总要悄悄干些坏事才值当的。白天受气受累的都市白领们,将自己打造成叛逆的天使,挣脱一字裙的束缚,卸掉办公室的伪装,偷偷换上热辣的短裙,露出半抹香肩,贴上最卷密的睫毛,饱满的红唇嗜血而性感,这些总是要有黑夜作掩护才行得通。喜欢夜晚的人是有道理的,夜晚争分夺秒的放纵抵消白天畏首畏尾的正经,夜晚让欲望合理化,谁会用“白日宣淫”来指责夜里膨胀的欲望呢?

对于秦淮阁一条街,武辖市民无疑是宽容的豁达的肚子里能够开游艇的,最多提起时眼里多了几分或挑逗或鄙夷的神色罢了,这种市民化的和谐,很显然不是警察叔叔们所乐见的,至少在每年例行的扫黄打非月里,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秦淮阁大多数夜总还是配合政府公干,制造恰到好处的假象。当然,秦青青这样不怕死的也是有的。

自从秦青青害了“坏喜鹊”以后,蹦迪跳舞一夜情她很收敛,不知道是人品爆发还是祖上烧高香,竟让她有幸亲临现场,观摩了一场“肉搏战”,本来这种3D版激情戏每天都要在“木森林”上演,撞见几次也见怪不怪,今天也不该她出台,实在是闲得发慌才又晃了过去,她只是在包厢里陪酒,光看别人战况激烈,自己什么都没干,或者还来不及干什么,就被一干小警察给逮了个现行,理应是严肃惊慌的场面,她竟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实在是沙发上那只浑身精光的肉粽子老总手遮□淌虚汗的表情太逗趣了,倒是他身后赤身露体的美女颇为淡定,更具领导风范,所以说,关键时候,还得女人出来顶半边天。

“还笑,全跟我回局里去。”一个年轻爽利的声音略带愤怒地自身旁响起,秦青青不以为意地瘪瘪嘴。秦青青和杨锦实第一次见面,她是舞女,他是警察,如果人有通天晓地预知未来的本领,便会知道,一切孽缘,其实避无可避。

田七从教工区出来以后,就打傅令的电话,一直也没有人接,回了家,也不见人影,她脑子里乱糟糟地在屋子里也呆不住,七八点钟了,到领海去撞撞运气,没找到傅令,干脆窝在角落里发呆,亏得她魂不守舍,不然一定能注意到平时相熟的几张面孔都悲悯地扫射她。

她在心里骂自己,田七,你真虚伪,做这个样子给谁看?你和她一年不见面你都不会记起你还有她这个妈,她对你就是这样可有可无,她的死活你真会难过?你就装吧,田七!她心里嘲弄着自己,这样低靡的状态陌生得像是伪装,可是这伪装的焦虑真正狠狠地抓住她的心房,挤爆的热血不管不顾地冲向大脑,这自我欺骗的伪装太过真实,真实得她要落泪。她全力挣扎,多么希望能够漠不关心,或像任何虚无的诗人一样看淡审视,她尽力将这一切不熟悉的心情归于虚伪,她多想说服自己她并不关心田心的死活,可是不管她头脑里活力十足的小人如何能言善辩,最终还是败给亲情血脉:田七,那是你妈呀!

肖自明从来没有见过田七这样,眼圈微红,浅浅的眼眶努力支撑一汪泪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眼神空茫,不知道看向哪里。他熟悉的田七像朵四季不败的太阳花,明媚,张扬,即便是流泪也是生机勃勃的,她该是闹人的,吵吵闹闹说这个说那个,在她身边总不会寂寞,这样安静的,甚至萧瑟的不该是她。肖自明当她是和傅令闹了别扭,坐到她身边,揉了揉她额前的乱发,大人哄小孩一样地说:“怎么不高兴了?”

田七这才发现肖自明,她尽量让声音欢快一些:“诶,老大你还没走?”

她小小的伪装自然瞒不过肖自明的眼睛,他也不再追问,说:“老大我这是夜间经营,你该问我是不是才来上班。”

“太久没来了,这里又重新装修了?看这调调我还以为领海从良了呢。”田七有点不好意思。

“乱说,这里什么时候不是正当经营了?”肖自明轻斥,眼里却尽是柔情,最近在邻市开了几家分店,忙得没有时间睡觉,积压下来的疲倦此刻全都舒展开来,一瞬间轻松不少。

田七愣了愣随即酣然一笑,这两年来领海确实越来越正经了,这天山海路上,恐怕再找不出比领海还要遵纪守法的酒吧了。

田七一向是藏不住秘密的,秦青青总说她的嘴是长在心上的,想说什么从不过脑子,好话赖话都敢说。肖自明却觉得她是用心说话的人,她的坦率让他着迷,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装乖讨好,就算是红着脖子骂脏话,她都能理直气壮。她现在像把胃和心弄错了位置,又吃坏了肚子,酸楚的秘密直往喉咙上涌,她克制着自己不吐出来。这个时候她变得不可理喻的倔强,心上围着坚实的堡垒,密不透风,大有将自己闭死其中的势头。有些话是只能最先告诉傅令的,不是肖自明不安全,也不是傅令就比肖自明强大,她只是屈从于本能,自然而然倾向于最依赖的人。

“老大,见着傅令了吗?”田七眼睛亮了亮,眼中的期望似乎要将肖自明洞穿,她总是这样好不设防地看着他,目光清澈,这样认真。

“还没吃饭吧?走吧,我也还没吃,陪我吃点。”肖自明避开田七的话题,也避开她的眼睛,说话间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站起身来就要带田七出去。他没有说实话,他不但知道傅令在哪里,还知道他和姜晔云在一起,不是他八卦,实在是手下一帮兄弟耳目太多,又偏偏觉得他也跟他们一样八卦,有点桃色新闻就迫不及待要告诉他,好多天没有上领海来了,刚一进去,就听见他们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描述傅令泡了一个气质御姐,他们还生怕被他忽视,特地又给他重新来一遍。

“不吃,我等傅令。”田七没有起来,身体缩进墨色的布艺沙发里,说话间,又给傅令拨了一个电话,嘟嘟的声音绵延不绝,直到最后被机械的女声礼貌地打断。田七突然有些愤怒,酒吧里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与她格格不入,她的苦恼掉进欢乐的人海中,就像站在显微镜下,被残忍地放大,毫发毕现的羞耻。

两个星期以来,她忙着赶考试作品,傅令出了趟远门,半个月没有见面,也没有觉得多么想念,有时候闲下来她打电话给他,他不知道忙些什么,不接的时候是多数,她也没有觉得不可忍受,电话的粘腻并不一定是真的相思,也有可能是查岗,这样垂死挣扎的牵扯,年轻的她是多么不屑。现在,她对着手机生气闷气,倾述的欲望已经被电话信号波荡漾得浅薄,她抱着手机一遍一遍拨打,更像是在赌气,这样的状态渐渐靠近她嗤之以鼻的怨妇,她看不到自己斗气充火的眼眸,肖自明却一一收入眼里,不自觉地微紧眉头。

“吃晚饭再等!”肖自明没来由地有些烦躁,有些粗暴地一把将田七从沙发里拽起,也不管她挣扎,直接拖向门口。事实上,田七压根没有挣扎,只有吃惊,她就是这样欺软怕硬,遇见稍稍强硬的,她就怂了,没料到平时温柔和气的老大也有彪悍凶猛的一面……咳,果然是老大。

从震惊中回过味儿来时,她已经坐在了肖自明的大奔上,奔宽敞的空间仍不能忽视另一个人的存在感。窗外是呼啸而过的人海和光影,正直的路灯在这片妖娆而凌乱的红灯绿影中势单力薄格格不入。悄悄瞥一眼似乎专注开车的肖自明,又立马转开,不是因为肖自明坚毅英俊的侧脸给娇羞的,实在是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老大,心里正打着小鼓。

“想吃什么?”肖自明淡淡开口。

田七感叹肖自明变脸的速度,一刻也不敢耽搁地狗腿道:“老大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其实她实在弄不明白他刚才那出是为哪般。

肖自明眼里闪出一些笑意,田七这样惟命是从的讨好样,又娇又俏,说实话,他很受用,下意识里暂时忘记她是自己兄弟的女人。

风卷暗云无声无息,阴郁的夜晚好像更加沉闷了,街灯震颤金色的尘埃,一场暴雨蓄势待发。自此以后,田七苦大仇深地厌恨着每一个嘴脸阴霾的夜晚。

刺激

墨黑锃亮的大奔驶进新区快车道,终于摆脱塞得满满的主干道,一路走走停停,就算是大奔也难逃阳痿的命运。新区才建成,刚有几个边缘的政府部门弘扬时代精神,率先驻扎进去,算是起了带头作用,发扬了一回风格。武辖广播电台正慷慨激昂地适时称颂着这一划时代的壮举,几个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脸的部长处长也终于有机会在公众面前亮亮嗓子了。新区建设说是完工了,其实更像是将一块高楼大厦耸立的沙盘直接移植到荒郊野外,丝毫没有预想中巍巍壮观的气势,到像一片硕大的菜地里长出了几颗激素超标的大白菜,或者芹菜。

从主干线进入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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