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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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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身衣服,傅令摸上床,从后面搂着田七,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光滑的后颈子。

田七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正背着个大火炉在迪厅蹦迪,热得快喘不过起来了,却又停不下来。猛然醒来,发现傅令正扒在她背上,手还锢得死紧,脚搭在她肚子上。田七掰开他的手脚,好不容易转了个身,入目竟会是一蓬松松的黑发,吓了一跳,身体朝后缩了半尺,睁亮眼睛,确认就是傅令,她伸手就拽了一把黑发,手下没轻重,愣是把傅令从睡梦中疼醒过来。

“干什么?头发掉了!”声音干涩,显然还没有清醒,傅令闭着眼睛嚎叫。

“你怎么把头发染了!”田七惊道。

傅令松一口气,转个头接着睡,“想染就染了,哪来的为什么。”头发是刚在楼下的美发店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头上乱糟糟的黄发碍眼无比,特别不稳重。

傅令不但把头发染了,以前一撮撮遮住眼睛的碎发现在都不超过两寸,安安分分地呆在头顶。她转到大床的另一头,盘腿坐在地上,手托两腮,纤长的睫毛扑扇着,眼光流转,仔仔细细地打量傅令。他只是发型变了,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田七也说不上来,眉目间仍是英气俊朗,不似以前乖张。小学以后,田七就没有见过傅令黑着头发,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想染回来。田七揪起自己一撮黄发在眼前扫了扫,不以为意地撅撅嘴。

田七嘴上没说出来,心里却记挂着秦青青的话,她妈上了医院,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虽然她妈平时对她不亲,病了还是只有她才会关心,那些大小老板没有一个关心她妈死活的。想到哪里做到哪里,穿上衣服,就要到教工区去。她和傅令两个懒人,屋子是不会收拾的,东西是要乱扔的,地上倒了油瓶,两人都是不会扶的,横在路上的衣服,袜子,是不会弯腰捡的,伸一脚就跨过去,缩一脚就避开。田七一脚踩在傅令床边的牛仔裤上,绊了一下,前倾踉跄两步,她难得勤快一会,拧起灰秋秋的裤子就摔到傅令身上,两沓红色的现钞掉在床上上,床垫铺松软,落上去也就是轻轻翻滚半圈。

“榨菜,哪来这么多钱?”田七目光从粉嫩嫩的票子上移开,手指挠挠傅令的脚心。

“跟导师在云南淘到了件宝贝,见者有份,分我的零头。”傅令最怕田七挖他脚心,两三下,就睡意全消了。

“哈,榨菜,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手,半个月,两万,一个月,四万!”田七心花怒放,眼里小金星直冒,掰着指头算起账来。

傅令看她一副掉进钱眼里就差淌口水的样子,笑道:“怎么看你都像个包租婆,你以为遍地都是宝贝等我挖啊,小财迷!”

“见者有份?”田七一手一沓红票票,讨好道。

傅令扑过去,抢到手上,舍不得地说:“那可不行。”

田七见状,甩手不干,“小气,告诉你榨菜,反正你的都是我的,跑不掉!”

傅令从床上起来,颠颠地跑到田七面前,双手捧起两万块,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小的哪敢私藏,全部孝敬您,您笑纳。”说完,似乎觉得戏演得差点火候,又舔着脸谄媚一笑,活脱脱西太后身边的小李子。

偏情

田七回教工区,傅令将他妈的宝贝嫁妆让她带回去。先到二楼傅令家,铁门开着,家里有人。

敲门。没应。

再敲。还没应。

使劲敲。还是没有动静。

田七听见里面有电视的声音,巴掌拍在门上震天响,门缝里的陈灰簌簌直落,配合着她强劲的力道。她扯着嗓门大喊:“苗阿姨,开门儿!苗阿姨!”田七不是不识趣的人,甚至骨子里是高傲的,别人不欢迎她,她也不会哭着喊着上赶着往前凑,可她偏偏犯了犟脾气,就要倔到底,掌心都拍红了,她还死死镇守。

半个多小时过后,田七左手换右手,两只手都麻了,换手的功夫,她将手上提着的盒子转到另一只手,一个念头瞬间而至,她恶意压低声音:“再不开门,我就把你们家的破杯子摔了!”

三秒钟过后,门“霍”地一声开了,一大块浮肿的墙皮垮塌下来,田七机灵地躲过。苗秀芬拖着个二尺脸,活像添上了五官的挽联,颜色和地上摔得惨烈的墙皮有某种亲缘关系。她狠剜了田七一眼,活脱脱护犊子的母兽,稳稳当当地夺下田七手里的纸袋,小跑到沙发边,途中还戒备地回头觑了田七一样,好像田七就是要吞食她幼仔的怪物。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捏着杯子的指头都不敢使劲,她手中托着的不是一个硬物,更像一坨软嫩嫩的豆腐,生怕力气大了,散了型。对着光照了照,验明正身,货真价实的自家宝贝,里外三层包裹起来,放好,捂在怀里,亲热一阵,在做情人间分别前的温存,探一眼站在门边没有进来的田七,不放心地进了里屋,随后就传来插销的声音。情人是要收藏的,藏娇的金屋供不得他人窥探。

沙发上稳如泰山正接受佛法普度的傅奶奶不阴不阳地呸了一声:“没教养,见了妈都不知道喊。”

田七本就和苗秀芬不对盘,称呼上突然的改变她还没有办法适应,先前门外也只是叫了两声“苗阿姨”,没想到竟成了傅奶奶竟揪住这个批斗她。

没有休息好,天干物又燥,田七本来是要省点唾沫懒得和她计较的,傅奶奶怪里怪气的一句话让她刹那间转过身,怒目而视,“我在外面占站了半个小时,你们在家不开门儿!”

“哎哟,这个我跟你说,你还当我们故意的,是有外界干扰,不干净的东西……”傅奶奶神神秘秘,说到最后意犹未尽,煞有介事地一点头,仿佛这说的就是真理,身边真有几只不怕光的孤魂野鬼。

田七不可置信地上前两步,真该看清楚这个老太太在想些什么,电视背景里宝刹高塔前面身着袈裟的老主持正打着禅语,电视外面菩萨的弟子傅奶奶竟张嘴打诳语,田七不禁冷笑:“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就是我啊?”

“这种东西你们不懂的。”傅奶奶责备道,继续装神弄鬼。

“你们家里供着这么多神佛,也能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看是你们当弟子的心太黑,菩萨都懒得照拂你们!”田七本没有想让傅奶奶听见,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可谁知刚才震耳的敲门声都被疲敝在外的老太太,此刻耳朵分外灵敏,轻而易举捕捉到田七亵渎神灵的“混账话”。

“哎哟喂,秀芬嘞,出来听听,傅令娶了个什么货回家哟,骂我老太婆也就算了,辱骂了菩萨可是要倒大霉的,我们家做了什么孽啊!”老太太摊到在沙发背上,痛心疾首地敲击着扶手,嘴里嚎啕着,眼睛向田七放射着毒箭。

田七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火头上来了,什么话也敢说,嘴上痛快了再说:“就是供得太多了才倒霉呢,你们全家都是货,没一个好货!”女人是毒舌的天才,所有灵感都能在同婆婆的对弈中激发,不需要事先准备,信手拈来仿佛操练过千百次一样熟练,田七是个混混堆里的女人,恶毒的话她听得多,只是常常没有用武之地。

田七不再跟她啰嗦,摔门而去。出门就拨了电话给傅令,却被告知正在通话中,闪过第一个念头,便是屋内两个老妖怪动作太快,先她一步去告状。等了半天,电话刚一接通,田七就没头没脑一通脾气,质问他是不是刚才接到苗秀芬的诉苦电话了,埋怨傅家妖气太重,干扰太多,以后都不上门了。傅令听得云里雾里,只说了声“毛病”就挂了电话。

傅令刚才确实接了电话,却不是他妈打来的,姜晔云电话里慵懒的声线还在耳边未散,立即看到田七来店,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却被田七劈头盖脸一通脾气给搅了。

姜晔云并没有再提昨天的建议,只是说手里有一双宝贝,没来得及找人鉴定,让傅令什么时候方便过去给她看看。她说话时尾音细长,却长而不腻,并不让人讨厌,相反能让人听出一丝妖娆,不轻不重地撩过心尖。她真是那种光听声音就能将性感的意味传达给听者的人,她深知自己的魅力,从不吝啬自己的风韵,她也知道她的借口有多憋足,借口若是正经八百天衣无缝,便不能让对方洞察出她费尽心机的一番苦心,反而少了些撩人的情趣。聪明的女人懂得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憋足,恰到好处的憋足,能让男人窥见你的良苦用心,又让他们饱尝尽在掌控操纵全局的满足。姜晔云正是此中翘楚。

傅令清楚姜晔云只不过在找托词,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她的用心在哪里。他也是聪明人,隐隐约约能够猜到一点姜晔云的意思,快三十的成熟女人的示好,左不过那些□,他见得多了,并不奇怪,也不厌恶,男人的虚荣心极大满足。

即便是和姜晔云谈合作,他今天也不想搭理的,可是田七乱七八糟的电话还有紧随其后他妈的哭诉,把他身上缠绵的懒神经一下子抽走了,姜晔云又将地址发到他的手机上,迟疑片刻,他索性出门透透气。

也许

田七想想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傅令又没有伙同他妈和奶奶欺负她,没道理把脾气发在他身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田七挺后悔,是想打个电话过去温声软语地认个错的,脑海中刚刚浮出自己低声下气小媳妇的样子,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寒战,太恶心了,她田七怎么能干这么黏拉吧唧的事儿,太掉份儿了。又想傅令先挂了她的电话,怎么算也是他不对,道歉什么的也就可以免了,她这样想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把刚才的衰事也抛到了脑后,乐淘淘地将手机□屁股兜里。

田七从来没有见过她爸爸,父亲宠着疼着就更无从谈起,田心是不搭理她的,这样没爹疼缺娘爱的幼年童年加上青年时代,并没有将田七磨楞得自怨自艾谨慎敏感,很大部分原因是来自傅令。傅令宠她惯她,学生时代谁欺负她,他就帮她找补回来,动拳头也好,使阴招也罢,总之不会让她吃亏。傅令在她生命中出现得太早,两个人吵架闹别扭几乎都是傅令顺着她,她自然而然将这些视作理所当然。多可怕的习惯,习惯一个人的好,习惯一个人的迁就,不比习惯酒精,习惯烟草,总是有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可寻的。习惯他的好,更像迷恋或是痴迷,痴迷着一种精神状态,留不下酒精穿肠后胃里火辣的刺痛,吹不开飘渺迷蒙的烟圈,更像是伸手捞空气,无法感知的触感,却无处不在,如影随形,这样的习惯要怎么戒掉?秦青青问过她,要是有一天傅令突然就不理你了,你会怎么样?不可能,谁都可能不理她,傅令不会,永远不会。

田七确认田心在家才回去的,进门就察觉出家里与往日不同。这间上了年头的两居室,在田七姥姥姥爷去世以后,就再没有如今天这般整洁过。家具还是那批旧东西,却都看上去似改头换面。过去时兴的折叠沙发床,瘪了几根弹簧,泛白的紫红灯芯绒罩面下是一大块明显的凹陷,上像极了一块变了形的巨型枣糕。上面长年累月堆积的纸袋毛巾杂志提包,全都一扫而空,难得现一次它作为一个沙发的全貌。茶几也是面目一新,除了一包硬盒心相印抽纸,两个干干生生的玻璃杯,还有难得晾有凉水的茶壶之外,再不见吃过没扔的饭盒、糊了油汤的方便面碗,棕红的木料重见天日,层层黄黑的油斑已经消失无踪。

地板是擦过的,浅蓝色稀拉拉的窗帘上残留着茉莉花香的泡沫味道,二十一寸的电视机机箱上不见累积的尘埃,田七轻轻用手一抹,手指上干干净净。

这种情况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田心从卫生间出来,头发利落绑了个马尾,没有反复的发饰,只用了一根细细的黑皮筋,她手上拿的不是面霜,不是香水,不是口红,而是一块灰白的抹布。

这已经不能用诡异来描述了,完全可以称为灵异。

人无完人,作为一个女人,田心的成功与失败,立竿见影。美丽而又会操持家务的女人叫贤妻良母;美丽却懒惰散漫的女人叫作狐狸精。田心幸或不幸就是后者。在漂亮有身材的女人面前,男人通常是无能细分的,然而在同性面前,女人常常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深度剖析以后将美女分为三六九等,难怪苗秀芬常将田心是狐狸精挂在嘴边。

见过拿着抹布擦地板的狐狸精吗?见过转前转后做清洁的狐狸精吗?狐狸精的本职工作就是搔首弄姿,受聊斋异志以及当代小三插足的家庭伦理剧一再影响,大众心理比较倾向于接受卖弄姿色的美女,相对抵触任劳任怨的佳人。这也是一种社会分工平衡需要吧。

田心把手洗净,专注地涂上护手霜,转进卧室,出来时,手上多了个牛皮纸袋。

母女见面,省掉打招呼嘘寒问暖的环节,田七不觉有异,这样反常的田心却让她有些紧张,心悬在半空中,不自觉想起早上秦青青的话,不可抑制地将二者联系到一起。

田心挨着田七坐下,拎起纸袋封口处的白色棉线绕了几圈,打开袋子,将东西倒了出来,又是本儿,又是证儿的,略微有些泛黄了,像小时候吃的葱油薄饼,要是添些绿霉就更有形了。

“房产证,你拿去,找个中介,把这房子卖了,别抱太大希望,这比不了古董,值不了多少钱。”田心把产权证明一一整理清楚,交到田七手上。

“呵,行啊,够大方的,房子卖了你住哪儿?在哪里找到下家了?这回真是个冤大头啊,还舍得给你个住处?”田七恶言恶语,这并不是她的专长,只是与田心习惯性的交流。

田心淡然应对:“这个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田七将手上薄薄的一沓证件扔到一旁,有两张轻飘飘地飞落到地上,“我的事情,也犯不着你操心。”

田心弯腰捡起地上的复印件,勾着腰停了好几秒才直起身子,面上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她曲起手指在上面弹了弹,地板是刚擦过的,没有沾染灰尘,倒是边角落在未干的水印上,湿了一小圈,“我收着也行,等办完了手续,把钱给你。”

“我和傅令不买房子!你不用费劲了。”田七不客气地说,其实她是担心没了房子,田心连个归家的窝都没有了。关心的话语永远要扭曲成冷言冷语,叛逆的孩子总有这项口是心非的超凡功力。

“田七,不要任性。”田心柳眉微蹙,淡雅的风情,声音里竟包含着刺痛人心的沉痛。

不要任性。

田七,不要任性。

多少次田七想听这句话,却一次也没有如愿。小学时她踩扁同桌的美少女铅笔盒时、,她妈没有说。用小刀片划破男同学的脖子校长请家长,她妈没有说。在网吧里彻夜不归,她妈没有说。穿着超短裙浓妆艳抹和男生勾肩搭背,她妈没有说。一声不响和傅令领了结婚证,她妈还是没有说。现在,她说,田七,不要任性。多么讽刺,多么可笑,田七快要笑出声了。

有些话,错过了时节,就会过季。新装上架,渴望而不可求的,心心念念的,总要金贵一些,等到换季处理,价值大打折扣,任君挑拣时,也要看挑的人还中不中意,上不上心。在田七渴望温情的时候,在她幼稚地引起大人注意的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句责备都没有得到,像本拉登炸了世贸大厦却在社会版和寻人启事放在了一起,那该是多么无奈和心有不甘。曾经梦寐以求的话语,现在听来,只有可笑。

“我一直就这样,你今天才知道?”田七哼哼两声,竟有种哭笑不得的味道。

田心深感无力,人生走到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无可挽回,岁月匆匆而过,今时今日才感觉到心里空空的,惨惨地漏着风,穿再多好看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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