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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出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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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光柱突然撕破黑夜,刺酸几人的眼睛,按在傅令肩膀上的手松了一些,抓住机会,傅令过肩摔掉两人,爬起就跑。
“上车!”一个女声响起,灯光更近,轰隆隆的发动机声震天动地。
契机
黄白的明光掀起尘埃,傅令迎着亮光看去,姜晔云英姿飒爽地骑在一辆的黑色摩托上,霸气十足,目光直视他,较之摩托车白刺刺的大灯还要灼人。
摩托车并没有停下,减下速度一路滑来,傅令灵敏地翻到姜晔云身后,姜晔云加大马力,“咻”地一声杀出,坏心地一歪车头,将宋胖子的人惊得鸡飞狗跳,四处逃窜。
黑色机车像黑夜里潜伏而迅疾的野豹,身姿矫捷,飒气逼人,飞驰的速度模糊喧嚣的霓虹。
姜晔云没有带风镜,眼睛眯成魅惑的线条,嘴角勾起肆意的弧度,这样撕裂空间的速度,带给她莫大的愉悦。风,似薄如蝉翼的尖刀划破脸颊,似锋利的剑刃穿破耳膜,所过之处,
都是热辣的快意。越来越快的速度,她反而愈加随意,震动发麻的虎口提醒她此时正在操控一辆暗夜狂奔的黑豹。
机车驶入白云区,速度渐渐平缓,傅令心里轻笑一声,这个女人也会怕警察。白云区是事故高发地段,交警夜间岗哨最多,百米一岗亭,超速车辆一分钟之内就能被拦下。
“我可不是怕警察。”姜晔云突然侧头,俏皮地声明,像看穿了傅令的想法。
傅令不做声,口是心非好面子的女人罢了,他懒得跟她计较。令人浑身紧绷的速度渐渐消失,松弛的肌肉清晰感到背部、颈下的灼痛,粘在背上的衣衫隐约有些湿意,却不像汗渍,他低唾一声,估计是浸血了。
路过秦淮阁,缓缓驶出灯红酒绿,轻歌慢语,穿过一条寂静的梧桐小道,便是怡景苑。
“这是哪里?”背上的疼痛让傅令微微弯腰,跨下车座,面前俨然是一片绿化良好,楼宇错落的住宅区。
“我家。”姜晔云锁好机车,抱着头盔,两把钥匙绕在指尖,指甲饱满,圆润的甲盖上透出健康的粉红。
傅令本来有问题想要问她,现在却不想问了,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人。
“你就这个样子走,不怕吓到家里人?”姜晔云待傅令转身后,缓缓说道,见傅令脚步停滞,才发出邀请,“到我家上点药,”见傅令还有迟疑,姜晔云略带笑意,上挑的眼角依稀可见讥讽的神色,“我一个女人,还能吃了你?”
傅令跟到姜晔云家,一是被她挑弄的语气激怒,二是他不相信姜晔云驱车到那样偏僻的地方是个巧合。
姜晔云家像极了古代女子的闺阁,倒不是说装饰家具有多复古,而是那份层层叠叠温雅浮香的意境。四五层轻纱缦帘,由深至浅,是渐变的红色,风过鼓起,是腰肢曼妙的舞女,诡艳妖异。红皮沙发,嵌入式壁炉,波斯地毯,欧式浮雕,却都是恰到好处的奢华,处处彰显主人匠心独具的品味。置身如此温馨舒适的空间里,傅令却觉得更像是在森林巫婆的老巢,清淡的栀子花香时有时无,都像极了老妖迷魂的异香。
“衣服脱了。”姜晔云找来药箱。
这句话其实并没有任何不妥,上药必然是要脱衣服的,姜晔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让傅令赶到局促,这样的体会他极少经历,还偏都与面前这个女人有关,这样的认知,让他莫名恼怒。'Zei8。Com电子书下载:。 '
了然的笑意挂上眉梢,姜晔云也不催促,等着傅令小孩子的别扭劲儿过去。年龄上的优势足以让姜晔云明了,这样年轻血气的男孩,就像一块透明的玻板,上面薄薄的雾水都能洞察清楚。
傅令用力扒掉身上的衣服,牵扯到伤处,疼痛竟发泄他心中积郁的羞恼,这种被一个女人看透的感觉,让他有种走在街上没有穿衣服的错觉,尴尬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姜晔云就站在那里,双手抱在穷前,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他无处遁形。
傅令背上好几处都肿胀冒血,好在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姜晔云手法娴熟,上药快,动作轻。她的指尖冰凉,他的后背烧热,有意无意的触碰都激得他肌肉紧绷。初初上药的刺痛过后,药膏的清凉便窜上脊背,他僵硬地肌肉终于松弛下来。
“你的宝贝能借我看看吗?”姜晔云撑着脑袋,纤长的手指拂在颊边,粉黛未施的脸颊是透明的瓷白。
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傅令将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推倒她面前。
姜晔云三只手指托着杯底,食指拇指挟着杯身,露出赞赏的神色,“道光年间的青花白釉杯,好东西啊,难怪宋胖子想据为己有,不是我说,和宋胖子这样的人打交道,你也太不小心了。”
“你懂陶瓷?”傅令奇道。
“一点点,釉子薄、亮,胎重而不腻,图案生动不石板,难得还是成对的,没有一点磕碰掉,这样的东西,别说宋胖子了,就是我也不想还你。”姜晔云爱不释手,玩笑地将杯子藏到身后,成熟的脸孔难得现出调皮的神情。
“你学过?”
“跟我爷爷见识了一些,一点皮毛罢了。我运气好,还真的淘到了一件宝贝,拿给你看看。”姜晔云眉峰上扬,像个急于献宝的孩子。
姜晔云抿一口红酒,给傅令也倒上一杯,两个人讨论起宝贝来,说话间没有陌生人的谨慎,竟不像才见过两面的人,滔滔不绝就过了两个小时。
“你怎么会到武胜路的?”傅令说出一个晚上的困惑。
姜晔云弯起眉眼,说:“我以为你不会问呢,”她身子前倾,手上的高脚杯轻轻碰下傅令的杯子,“这可是85年的藏品,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大方的,不喝可惜了。”
姜晔云轻佻的姿态并没有让傅令不舒服,反而觉得她就该如此,“你知道宋胖子在那里拿货?”
“宋胖子这个人做点事情,恨不得到武陵电视台黄金时间插播广告,想不知道都难,这两年云烟在武陵走得好,大多都是经他手里过的,还不兴他好好得瑟得瑟?”姜晔云裸着双足,双腿交叠,脚不大,晶莹赛雪,轻轻晃动。
“也要有你专程去看,他才得意得起来。”傅令嘴上不留情。
“算我无聊,要没有我这个无聊的女人,你这对宝贝还能在你手里?”姜晔云吃了亏,立马就要讨回来,“今天过后,你和宋胖子的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刚刚打通的门路就这样断了,傅令不甘心,但是要他再倒回去和宋胖子接着做生意,他是绝对咽不了这口气的。
“老白抢了我货不说,现在把脑筋动到我的老客户身上了,他真当我好欺负?”姜晔云突然扭转话头,眼睛却直盯着傅令。
傅令听肖自明说过,老白也是武陵贩烟的大头,“宋胖子的上家是老白?”
“不错,反应够快的嘛。”姜晔云美美地品一口酒,刚才的严肃荡然无存,口中的醇酒就是天大的享受。
傅令肯定姜晔云话里有话,“姜老板是想……”
“姜老板,姜老板,叫得我多老似的,叫我云姐!”姜晔云年近三十,胜在一头短发增添俏丽,这般略带撒娇的嗔怒并没有给人装嫩的反感。
“云南这趟,跑得怎么样?要你单独搭上这条线,你有多大把握?”一个晚上姜晔云终于说道点子上。
傅令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借傅令掐断老白跟云南的这条联系,这样一来,云烟的市场大半就归她了。他没有着急回答,在云南接线的时候,就察觉出他们对宋胖子的牢骚,宋胖子给的价钱太低,价款砸他手里估计克扣了不少,真要是断了他这条线也是可能的,“这就看云姐给的价钱有没有优势了。”
“我姜晔云一直都是有生意大家做,有钱大家赚,价格方面我可是武陵最公道的。”姜晔云走到窗边,将窗户开至最大,临近午夜,静谧的夜风褪尽暑气,带着扑面的凉爽姗姗吹拂。轻盈的窗帘被柔软的清风掀起,叠嶂起伏的红色将姜晔云包裹其间,夜空无云,月色沁心,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
傅令起身告辞,姜晔云仿佛才从窗外的风景中醒来,“在这里住一晚,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早上就能干。”
傅令脑海里不适宜地想起夏光辉说的“女人三十如狼似虎”,顿时,眼里闪过讥诮与戒备。
姜晔云不以为意,反而妩媚一笑,两根手指轻轻刮过傅令精瘦的前胸,像是挑逗,又是那样漫不经心,恰到好处蛊惑人心的刻意。明显感到指尖下温暖结实的肌肉变得僵硬,姜晔云轻笑一声:“大男人还这么扭捏,我对小朋友不感兴趣,如果我真要,你能走得了吗?”话音绵软,比她两根细长的手指还要挠人,只几秒功夫,她就与傅令拉开距离,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朗朗笑声,志得意满,好像没有什么比让傅令脸红,更有趣了。
傅令真的红了脸,场子里的小姐也常常口无遮拦,他都是一笑置之的,从没有谁像姜晔云一样能激怒他,挑战到他男人的尊严,就像她说的,他大男人一个,还怕她?明知道这是她故意激他,却还要配合着往里跳。想到田七见他一身血衣的回去,肯定又是好一番解释,烟草的事情他是不会叫她知道的,难免就要编幌子,还是过了这一晚再说,至少视觉上不要给田七冲击才好。
傅令发狠地将身上的衣服甩在沙发扶手上,她要洗就让她洗。洗手间传来涓涓的水声,女性婀娜的胴体映在天青色半透明的浴室玻璃上,傅令循声窥见那一抹朦胧的剪影,恼恨地倒进沙发里,闭眼转身面向沙发靠背。
花洒下的女人微闭双眼,温度略低的水注自头顶冲刷而下,湿漉漉的短发薄薄地贴在脸上,一张瓜子脸更显得小巧,透明丝滑的沐浴露带出一室香甜的芬芳。湖绿色暗花的浴帘就在肘边,姜晔云故意没有拉上,出于引诱或者出于挑逗,再或者纯粹是太过寂寞玩心大起,她就是喜欢看到傅令帅气的脸上露出生机勃勃的窘意,那一触即发的恼怒都是那么的年轻,那样的生动。她甚至可以料定,此刻一道玻璃之外的傅令,必定朝着沙发里面不敢看她。
线头
傅令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他半夜回去,根本就见不到田七。傅令出去半个月,前一个多星期,田七泡在画室里,等交上了三幅期末作品,她算彻底放羊了,夜夜跟着秦青青蹦迪唱K,再就是整天整天蹲在网吧打游戏,肖自明的网吧她是不敢去了,只要进去呆上五个小时不出来,准有人给肖自明通风报信,不管多晚肖自明都来把她从网吧里拎出来,无论凌晨几点,肖自明都要找个地方带她吃饭。上次见面她无意间提到画室抢座位,第二天肖自明就联系了他开画室的朋友,让田七上那里画了一个星期。这样的体贴恩惠,她受之有愧。
肖自明对她好,每次她心安理得地领受,过后又要后悔,她明明知道肖自明做的一切,远远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可是一个人的好,那是无孔不入,春风化雨的,天底下恐怕最难拒绝的就是好意,然而好意也最难消化,消受了不该消受的好意,就是图一时快活,吃进去的时候,滑口顺嘴,进了胃里,却沉甸甸的,不上不下。为了防止自己一时把持不住,田七宁可躲着肖自明,内部人士免单的小便宜她也不贪了,对她来说,算是最大程度的牺牲。
成天没有事情干,学校里好不容易发展的十几个姐们弟兄,也因为她疏于组织帮派活动,散了个七七八八。假期一到,罗非雨是要打工挣钱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赚出二十五个小时的钱来,田七只能和秦青青打成堆,那就是要昼伏夜出。
清晨六点的曙光,稀薄中带有生生不息的朝气,金色的光辉,驱散安睡一夜的星辰。灰白的苍穹,等待万丈朝霞恢弘地铺陈。然而这点点霞光洒下,却是捶响了宵禁的锣鼓,脂粉落,唇红淡,白昼下的秦淮阁沉入禁锢的哀愁。连续一个礼拜晨昏颠倒,田七不用特地浓妆艳抹,眼底大大的黑眼圈是最自然的烟熏,又是晕头转向,狂魔乱舞的一夜。
秦青青泡上了新来的夜总会DJ,正腻得发慌,三个人站在地铁站前面发呆,与青春哀愁装模作样无关,单纯的睡眠不足。终于田七先清醒,“我回去睡觉了。”
秦青青拽住田七系在颈后的粉色抹胸带子,一把将她扯回来,“就说我有什么事儿要跟你说,这好不容易想起来。”
田七重新系紧两根红白点的绸布带,“有屁就放,老子困着呢。”
秦青青突然认真起来,“昨天到医院,猜我见到谁了?你妈!”
“你没事到医院干什么?”田七一半脑子已经休眠,完全没有找到秦青青话里的重点。
“打胎!”秦青青丝毫没有觉得这两个字是需要藏着掖着的,她旁边的DJ也一脸无所谓,却把过路两个早锻炼的大爷大妈吓坏了,都走了老远,还回头朝他们这边瞅。世风日下啊。
田七嘴都合不拢了,看秦青青的眼神活像打量一女金刚,“老秦,你太生猛不忌了吧,刚做掉‘坏喜鹊’,你就……”“坏喜鹊”是武陵一家妇科医院著名的人流广告,身为武陵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小,算是传媒普及一家喻户晓的成功典例。广告是一女和一鸟的对话,跨种族交流原来这样简单,话题生冷不忌:
鸟立于枝头,叽喳八卦:“恭喜你,恭喜你,你怀孕了。”
女翻看日历,愁眉不展:“坏喜鹊,坏喜鹊,人家还不想要呢。”
鸟排忧解难,口号响亮:“武陵XX医院,三分钟无痛人流,三分钟,真的只要三分钟。”
秦青青手腕一转,一掌击到田七颚下,迫使她合上嘴巴,“我胃里不舒服,本来是要溜达着挂个消化内科的,被挨千刀的小护士忽悠了,溜达远了,喜鹊现在还坏着呢,要不怎么见着你妈了。”
“我妈她怎么了?”
“具体哪个科我弄不清呢,好像挺严重的,医生和她说话,我就在外面偷听,看脸色挺庄严肃穆的。”秦青青认识田七她妈,田七她妈却不知道秦青青这号。
“你见过给人看病还穷乐呵的医生吗?还庄严肃穆呢,我庄严你妈!老子看你妇科内科都不用看,那都是小问题,你直奔神经科就齐了。”田七甩手走人。
小DJ磨着秦青青上他的住处,秦青青烦不胜烦,出口就骂:“他妈的孕妇你也上,马克思人道主义孔子内经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不是,我说,你正经有没有被九年教育义务过啊?”
正当这时,一辆拉风的黑色摩托车杀停在秦青青前方十来米,车头重,大气又霸道,骑车的还是个身材热辣的女人,秦青青忍不住眼珠子□裸地在别人身上转悠,后座身姿挺拔的帅哥刚一下来,秦青青就瞪圆了眼睛,生怕错过一丝细节看走了眼。
傅令轻轻关上房门,踮着脚朝卧室瞥了一眼,田七趴在床上,手压在枕头下面,几缕头发都含到了嘴里,依然睡得香甜。睡眠不足略显青白的眼底掠过温和的笑意,他就知道这只猪一定睡得天昏地暗。
换了身衣服,傅令摸上床,从后面搂着田七,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她光滑的后颈子。
田七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正背着个大火炉在迪厅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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