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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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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面带微笑地说道:“我现在还读博士呢。现在忙着学业,还没考虑过人生大事。呵呵,呵呵。”
后面的几个呵呵,其实我是想换成妈了个逼的。
郑言琦把手一挥,血红的指甲在眼前一晃,说道:“呀,原来是个高材生呢。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高文凭的人。真的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看在她大爷的份上,我真想一走了之,看她怎么收拾这残局。
旁边的秃头大哥跟旁边两狐狸精说道:“你看看人家姐姐都已经是博士生了。你们大学还没毕业呢吧,以后要跟人家姐姐一样,多读点书啊。”
两只狐狸看我就跟看外星人似的。我心想有什么好看的,年纪轻轻就出来卖肉,还玩双飞,父母要知道你们在这里是这德行,还不得自挂东南枝去。
可能那个秃头背景也很厉害,又或者这里每个人的背景都是郑言琦没法惹的,连狐狸精都惹不起的,因为郑言琦立刻说道:“哪里啊,都说现在这人分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女人嘛,无才便是德。像妹妹们这样挺好的,就该趁年轻的时候和王总多学学本事,也能帮上王总的忙。”
对啊,床上的本事可得多学着点,看他那秃头样,千万别让他精尽人亡,这就算帮上大忙了。
我白了她一眼,打算不再跟这白眼狼一唱一和地说下去了。她骂我,我还得配合着让她骂,我又没欠她,没必要贱到这程度。
张东健哥哥突然说:“郑小姐,说自己的粉丝说得狠了点吧。爱学习总比不学习要好。”
我听着这话在理,便向他投去感谢的眼神。
我这眼神还没送到他那里呢,他就说:“不过,书读多了,也容易读傻了。我们公司的几个博士生文凭中看不中用,看着就闹心,都让我开了。”
我觉得我就是贱,没话说的贱。特意走到这里来,让别人来羞辱我。
我呕着气往沙发外一瞄,突然看见门口有个熟悉的背影,像极了七年前陪伴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我怀疑是不是眼睛骗了我。我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屏住呼吸再张开时,门口除了一株绿植,什么也没有,跟我刚才看见的是个幻影似的。
我不甘心地揉了揉眼睛。我今天戴的隐形眼镜有些干,肯定是眼镜的问题。我揉了好一会儿,又向门口望去,那边还是一株孤零零的绿植,隔着空空的过道,和薄薄的空气,跟这么多年来孤零零的我一样。
我的眼角就这么湿润起来。这几年来,我都怀疑我不爱他了。因为我想起他的时候,一点哭的欲望都没有,就跟沙漠里内陆湖一样,哪怕有再多的水,也会有被蒸发干净的一天。我只是觉得我在怀念他,比如听见电视里演的武侠片闪过的镜头里喊着“啸天”,我也就是心脏那么突然一停一抽,其余的也没什么了。不会再跟刚开始似的打破个碗啊,撒点泪水啊。那时候其实哪有这么多时间为他哭啊。我家里那趟子事也乱得一塌糊涂,我妈都吞安眠药了,顶多在他们都睡着的时候彻头彻尾地哭一回。哭了几年,最后也就没什么了。
可是今天,看见个似真似假的影子,我竟然有些想哭的冲动。也不知道是被郑言琦和张东健逼得委屈了,还是又回到多年前自怜自艾的生活里去了。
我觉得我身体里筑了个大坝,把这几年的泪水都储蓄在里面了。本来觉得大坝厚而结实,可温啸天引发了地震和海啸,把我的大坝震得危在旦夕,稍不注意就会洪灾泛滥。所以,我要加固我的大坝。
我看了眼郑言琦,对她晃了晃手机,提醒她的东西还在我手里,然后我叫了服务员,点了这里的黑标。其实我不爱喝酒,有钱的时候我也不爱泡酒吧。但是我还记得有一种烈酒叫黑标,那时我买过一瓶,本来打算故意喝醉了,就地把他给办了的。可他很快就识破了我的诡计,说我还小,再等个几年。明明就是一样的年纪,生日就大我一天,说得好像他比我大了多少似的。可最后不是自己没坚持住,被我给诱拐了?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谁把谁给诱拐了。反正从结局看,应该是我被他诱拐了才对。毕竟悄无声息地消失,连分手都懒得说的人,是他不是我。
郑言琦看着我,终于有点良心地说道:“你怎么忽然喝起酒来了?”
我端着酒杯说道:“今天我看见偶像开心,想让偶像请我喝杯酒,没问题吧?”
猛地抬头一喝,辣辣的酒味就淌过了我的喉咙,跟冒火似的。
冒火总比冒苦水好,我又倒了一杯。粉红小弟开始起哄,说道:“看不出来,你这粉丝真是好酒量。”
我心想,我就喝了两杯,你就敢说我好酒量。我喝了一瓶,你得怎么夸我啊?
想到这里,我索性就对着瓶嘴喝起来。
粉红小弟拍着手说道:“哇,好!”
我边喝边想,读书还是个有用的。你看这小不点,夸人只会这么夸,不应该来一句“女中豪杰花木兰,日月双刀扈三娘啊!这位姑娘好本事,小生佩服得紧”才衬得起我现在这场面吗?
说完,我就趴那里不动了。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分明感到了我心里的大坝轰然坍塌,水库里所有的湖水万马奔腾地往外跑,跟拍灾难片似的,把我整个人卷了进去。我就在水浪里沉沉浮浮,身体轻得跟没重量一样,我想原来大坝塌了有这么舒服,早知道早点让它塌了得了。我就继续这么闭着眼睛在水里漂着,好似到了天堂一样。
第5章 第二章 意外。恶(1)
夜晚会面白天道别,才没有弱点。
——张国荣《侧面》
我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浅黄色的墙面,艳丽的抽象画,摇晃的竹藤椅,我猜得出来这是A市酒店。过了这么多年,它家的装修风格还是没有变。当初我陪着我妈来捉奸时,也是这样的风格。我那时冷眼看着床上抱着真丝被惊慌失措的女孩,披散着头发,装出懵懂未知的模样。我妈歇斯底里地去扒她身上的被子,一口一“婊子”,急了还打了那女的好几巴掌。我爸吓得躲进洗手间里,听着这一声声的巴掌,也没敢出来。那时候好像是2004年初秋的事情了吧,我们一家为了上学的我,搬到A市已有两年多,一晃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躺床上那个人是我。
我动了动身子,觉得动弹不得,勉强坐起来,看见地上躺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像是在看我的笑话。我回想了半天,想不起昨天晚上是一个男人强jian了我好几次还是几个男人轮jian了我。地上的避孕套也没法证明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莫非还要我拿回去找临床医学的同学做精液的DNA测试不成?
我从七年前就开始相信轮回报应之类的事情了。总以为报应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喜欢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你来个致命一击。可惜这世界上还能击倒我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我朝老天伸伸中指:“有本事你就玩得更狠一点啊!”
既然在酒店我就得好好享受一下宾馆的待遇。我光着身子走到浴缸,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把所有的沐浴液沐浴盐都倒进去,我慢慢地躺进浴缸里。
幸好,我的第一次给了温啸天。
我想我可能不恨温啸天的。至少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我还庆幸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
那天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着?哦,对,那天我发了点低烧,温啸天的宿舍里空无一人,大概因为临近考试都出去上自习了。我躺在他的床上,不停地说好热。温啸天那时候把被子全都捂在我身上,连点空气都不让进去。我热得不行,在被子底下偷偷地脱衣服。他还在那边专心地看药盒子里的说明书,看完了之后把药一粒粒地放好,才把我扶起来,逼着我吃药。我当时特别迷他做事投入的样子,以至于看他读说明书都觉得是一种神圣的美。所以我哈着热气亲了亲他的嘴。
他按住我额头,跟我说:“别闹,先吃药。”
我在那边誓死抵抗,狠命地说:“先亲再吃。”我那时多任性多不要脸啊。我还偷偷想着他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自己含着药然后用嘴喂我。我越这么想闹得越凶,一闹就把被子扯下来了。我露出了大半片胸。
那时我还挺配合地“啊”了一声,搞得跟他要强暴我似的。要是他舍友回来,肯定也会这么认为。
他的脸也一下子红了。多清纯的一对啊,露了这么点肉,就眼红心跳得不行。
我看到温啸天脸红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还伸出手来环抱他,慢慢地凑过去吻了他。
温啸天也没拒绝。他一直是理智派的人。可那天他居然不会拒绝一个病人的吻。
他开始回应我的吻。身上的被子因为这投入的吻慢慢滑落。他冰凉的手碰到了我裸露的后背。我像触了电一样哆嗦了一下。
他睁开眼睛看我。
我盖上他的眼睛继续亲吻他,我内心很清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可我一点都不后悔,我甚至有些期待。我都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怎么可以让这样的机会溜走。
上了床,下一步就骗他去结婚。我的短期计划里就是这样。我跟我老爹的女人们不一样,她们看中了我老爹的钱,所以才会绞尽脑汁,耍点阴谋诡计才能爬到我老爹的床上。我爱着这个男孩,我所有的诱惑,所有的伎俩都是以爱的名义。
其实仔细回忆起来,那次挺不顺畅的。我们俩人都是新手,对这种事情的所有认知来自于生理课。我不知道温啸天看不看爱情动作片,但是从那天他笨手笨脚的样子看来,他即便看了,也看得不是很仔细。他是个多么聪明的男人,做所有事情都是成竹在胸的模样。可那天他尴尬地尝试了好久还不得要领。当时他的脸红得像学校西门外的小龙虾。我耐心地举着三根手指说道:“round 3喽,事不过三啊”。
果然,事不过三,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觉得万物静止,众生圆满。即便我痛得眼泪直流,可我内心是幸福的。他的吻轻轻落在我的眼角,我想我的眼泪尝起来应该是甜的,不然他不会把所有的眼泪都吻干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也是七年前吧,距我们相识1025天,距我们分开还有75多天。没想到我和温啸天之间也是一夜情。交往了1100天整,也就发生了那一晚。
那么远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连点点的细节都没被抹去,人生真够没意思的。
我躺在浴缸里,水漫过我的嘴巴,我的鼻子,我的额头,我慢慢地沉在水底,就跟昨晚的梦一样,飘飘沉沉在这么多年用我血肉建起来的大坝蓄养起来的湖水里。
往事一幕幕,却独留这一幕让今天的我特别回味。
套上衣服裤子时,才发现裤兜里有张名片,上面写着秦绍两字,除了名字之外,只有一串电话号码,其它信息一概都没有。有钱人的名片都是这样的,神秘才显得尊贵。我那暴发户的爹不懂,把所有头衔都印满了,搞得一张名片跟考试时夹带的小抄似的。我提醒过他好几次,他每次都说,好不容易有这么多头衔,为嘛不全写上去?一看确实也是等着破产的命。有一次他来瘾了还给我印了名片,上面写我名字、学校什么的,头衔上就写卢氏电子公司总经理闺女。我就拿着这名片当书签使,偶尔帮我妈灭我爸情妇时,我担心这些情妇以为我也是我爸的小蜜,所以我爱对她们甩名片,后来都甩上了瘾,凡是我爸的情妇,我都人手一张地送。
“秦绍秦绍”,我不由念了几次,父母真是用心,给他取名的时候就唤他“禽兽”,真符合他做的行径。不过看来昨天晚上只是他一人所为,不是我做的最坏打算。我竟有些略略地满意,跟碰上了不幸中的大幸一样。
你看,只要把期待值放到最低,人才能坚持着走下去。
我把名片放回裤兜里,打算某一天我真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根据名片上的信息查清楚这人干什么名堂之后,带上一瓶浓硫酸找他去。想象着一个人被泼了眼睛之后疼得抱头乱串的样子,我才慢腾腾地拖着沉重的身体离开了房间。
锁上房门的时候,房间门上“1024”四个金色数字让我心跳漏了一拍。那时候我爹和那女人开房也恰恰在这个房间。我对当时的房间号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串数字是温啸天的生日,我那时还膈应了一下,想着老爹也不会找个其它房间,玷污了我家啸天的生辰。
可见,很多事情真是天道有轮回的。兜兜转转地,我在同一个宾馆同一个房间,做了和那天那个女子一样的事情。
回到学校,导师让我把博士论文修改好的提纲给他过目一下。我只好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奉献给了图书馆。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毕业走出这个校园。我年复一年地赖在这个学校,又不是我有多爱学习。温啸天每天得哄着我我才能去图书馆看会儿书,看着看着我就睡觉了,睡着睡着我的口水都能把书洗一遍了。没有了他,我还是这么有意志力地学了下来,总归心里有还个念想。想着温啸天突然有一天重返母校,搞个母校一日游,也许我们就这样不期而遇了。我可以轻轻松松地问候他一声,那时你为什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都有传言说你被国安局秘密招进去执行任务,壮烈牺牲了呢。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等了他七年。博士论文都快要写出来了,可他还没有出现。我觉得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潜心学习的一个月,艾静这边倒是动静挺大。那天我正在宿舍里嚼着干面看书,她忽然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我找着我的真命天子了。那天算命先生算得真准。
我心里虽然骂着准个屁,他说我一生锦衣玉食,我也就锦玉了七八年的光景。我这“一生”是不是忒短了点。
可现在也不是争论算命先生准不准的时候,艾静这头有枯木逢春铁树开花了的大事,我赶紧问:“谁呀?我认识吗?”
艾静拿过我手中的干面,说:“他在楼下等我们去食堂吃晚饭呢。你不是惦记着食堂什么时候开么?前两天文轩食堂开门了。你顺带替我看看,这人过不过关。要不过关,你赶紧跟我说啊。”
我是怀着三分震惊、三分酸楚、三分祝福、还有一分淡苦的心情跟着艾静下了楼的。
宿舍楼外夜幕降临,树影绰绰,路灯昏黄。如此昏黄的路灯下站着一坨肉。
那坨肉见着艾静,嘿嘿地笑了一声。
宿舍和文轩食堂挨得近,走两三分钟就到。在这两三分钟里,我一直在搜索脑海里可有夸人的褒义词能让艾静听着觉得高兴而又不浮夸的。
如此低头沉思着进了食堂小炒部的隔间。
小炒部里日光灯瓦数很高,灯光白得扎眼。我很后悔,刚才没有借着夜色说些场面话,现在视线如此敞亮,再说些场面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虚伪。
那坨肉头发又少又油,眼睛又小又窄,硕大的酒糟鼻,厚厚的有些翻转的肉肠唇,满脸的疙瘩坑洼让人想起小时候老家春种前用耙子耕耘过的田地。身上穿着衣服领子还有一圈淡淡的黄渍。
艾静说道:“这是刘志。”又跟刘志介绍道:“这是我好朋友卢欣然。”
此时,对面的刘志伸出一只短胖的小手。我连忙回握过去,手心里立刻粘上对方粘腻的汗水。
我仍然紧了紧手,用力地握了握。
等入座后,刘志挠了挠头,傻傻地笑笑:“嘿嘿,长得磕碜了些,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我回报一个真诚的微笑:“哪能呢?眼睛看着跟周杰伦似的。而且耳朵大,看着有福气。看来咱艾静以后跟着也有福气。苟富贵勿相忘。以后让我蹭点油才好呢。”
刘志笑得跟深。一张肉饼脸里,眼睛已消失不见。
艾静补充道:“是H大的物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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