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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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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棋盘来。
我多年不下棋,棋艺退步不少,每每都是以输告终,连一副和局都没赚上。晚上大爷到我家串门时,无意中说起下棋,就说我不是棋艺退步,而是心变得急躁了,耐不住性子,求胜心又太强。以前我欲念不强烈,只想着眼前的几步棋,心无旁骛,自然下得好。我夸大爷是个隐居在此的高深道士,看事情都看得这么透彻。大爷摸着白胡子笑:“很多道理啊年轻时不明白,等你老了,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带不走,才会放下。”
春节假过完,我拿着我爸的所有化验报告和我肾脏的化验单,去了省会里治疗肾脏最有名的专科医院里,预约换肾的手术。春节假刚过,手术室早就订满了,要安排日期得到下个月。医生告诉我,下个月有床位时再让护士给我发短信。到时我还得过去重新做一次检查。我想省会城市的医院已经人性化到这程度了,手术台预订还能短信提示,连忙在那边登记了名字和手机联系号码。再过一个月,我也差不多可以问陆轻天要手术费了,刚好时间上都吻合。
日子转眼就到了二月五号了。我没地方上网,也不知道A市那边进展得怎么样。无意中看电视换台时,看到新闻里说,绍杨集团总经理的新公司涉嫌贿赂官员被警方传唤。电视里没有出现秦绍的镜头,新闻人员非常用心地调用了秦绍以往的录像资料。秦绍大概真是不爱显山露水的人。新闻人员在不停跳跃的镜头的一角塞了一张秦绍的1寸身份证照片,也正是我在网上下载到并放到同性恋网站的那张。各方专家有模有样地聚集在一起,开始从封建王朝的贪污受贿聊起,然后大谈如何才能抵制贪污枉法之类的事情。还有一些讲论语讲诗经的红人又从人性角度开始分析,人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总之寂寞平静的早春终于因为秦绍多了些热闹。
我关上电视机,陪我爹去做血透。
血透室外的家属等候区,也放着个电视机。电视里正循环播放这条轰动全国的大新闻,我想陆轻天果然够本事,能把这件事炒成这样,秦绍也没压得住。不久一个长相猥琐疑似狗仔的记者突然出现在屏幕一角,用齁了嗓子的公鸭声说道:“观众朋友,观众朋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绍杨集团总部大楼的正前方。我们都知道,绍杨集团的总经理秦绍因贪污受贿之事,导致绍杨集团股份大跌,那作为绍杨集团的副总经理陆轻天女士一人现在独挑大梁,力挽狂澜,宣布将全面接手原总经理的职位。鉴于两人是夫妻关系,为保证董事会的集体信任,秦绍主动提出离婚事项。根据可靠线报,此事确实由秦绍主动提出,这到底是想暗地做资产转移,还是想和妻子撇清关系,保妻子的一方太平呢?敬请收看我台的后续报道。”
然后一堆专家又出现了。这次专家竟还包括了情感类的专家,大家纷纷开始捕风捉影,有的说秦绍对陆轻天一往情深,宁一人揽责,也不想拖人下水;又有人说豪门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纠葛,里面可能涉及到一些秘密约定。
天花乱坠的新闻看得我有些麻木。我不知道秦绍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从未看他对公司的事情苦恼过。我虽然和他共处了近半年的时间,但他办公时都在书房里。他展现在我面前的,大多是和工作无关的状态。我想这是一个情妇安全生存的模式,也是秦绍放心留我身边的原因。可他可能没想到我和他的妻子联合演了一出《双食记》,暗渡陈仓地把他害死了。
秦绍现在可能很后悔。他应该不难发现,是我放出的消息,可他到现在都没联系我。我猜也许是他太忙了,无暇追究责任的问题,先灭火要紧。但秦绍是那么记仇的一个人,凭我的了解,他宁可让火烧死他,他也要报仇雪恨的。
我自虐地想,秦绍要是联系我了,这事儿就算完全结束了。
新闻放到第二天,这件事情已经愈演愈烈,导师发表的论文提前发表了,配合国内媒体的宣传,钱理导师的名字也越来越响,他变成了个方舟子一样的人物。大家先从钱理教授的背景追根朔源起,说他是一位正义凛然、刚正不阿的学术家,这一次在国外媒体发表的论文里,就提及国内房地产的一些积重难返的沉疴旧病,里面提到了那个案例,虽然化名了,但明眼人一看就能联想到秦绍的房地产公司新贵。
我还是没在新闻里看见秦绍。
我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家里有些阴冷,也没有A市的暖气,我本就容易四肢冰凉,在家里这些天我手上和脚上都长了冻疮,手上的冻疮长得太密集,肿得像一个馒头,我都无法握紧拳头。电视机里轰炸的新闻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我觉得我明明是报仇了,看到这样的结局应该欢天喜地,可为什么心里却感觉自己是一个把别人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我拿着手机翻看着通讯录上的名单,看到秦绍的名字开始发呆。
最终我也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我不知道电话如果打通了,我该说什么。我是问“hi,你忙爽了吗?”还是说“你怎么就这么二,引狼入室都不知道?”
我在家里冻了几天,最后我给陆轻天打了个电话。一来是要钱,二来是问问事情进展的情况。
陆轻天在电话里也是非常疲惫:“卢小姐,情况可能会有些复杂。我暂时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你给我的资料可能有问题。”
我连忙问:“资料怎么可能有问题?我是从他电脑上原封不动地拷贝下来给你的。”
“我知道,卢小姐,所以我说有可能有问题,但现在我还没有确定。你再等我几天。等事情结束了,我自然会跟你联系的。”
说着她就挂了电话。我有些不祥的预感,陆轻天看着像是要过河拆桥,可她这么一个身份的人,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万块钱而跟我绕弯子,难道说那份资料真有问题?
第二天新闻又开始有了新爆点,那个长相猥琐的新闻记者哥继续用他的公鸭嗓子说:“根据最新线报,绍杨集团的副总坚持不与秦绍离婚,随后她将召开小型的新闻发布会,届时只邀请数家重点媒体参加。我电视台有幸受邀采访。敬请期待。”
然后广告就插入了。这几天因为秦绍的新闻,这家电视台的收视率破新高,广告商肯定要赚翻了。
我看着五颜六色的广告一条条地在眼前变幻,忽然觉得世事无常。整件事情也许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剧终人散了,其实故事根本才刚刚进入到□。而我早早扔了票根出了门,却不料把导演制片和男主演得罪了个光。
电视发布会终于开始。说是采访,其实就是陆轻天的个人秀。她一点都不像电话里表现的那么疲惫,整张脸都焕发着逼人的贵气。我想她也许根本不像我一样困在这个迷局里,你看她穿着一身prada,烫成大波浪卷的头发绑成了一个贵妇髻,镜头推近时,我还能看见她用了睫毛膏,刚上了鲜红的指甲油。
她坐在新闻台上,朱唇轻启:“大家好。谢谢大家关注绍杨集团。我只想说,我相信我先生的为人,他不会做对公司无益的事情,也不会做对不起社会的事情。绍杨集团是我先生一手创立的,在这些年里,他对公司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绍杨。
大家知道,我先生在壮大公司的同时,从未忘记过慈善事业,光是在他个人名下捐献出来的慈善基金就已经近五千万,因为我先生比较低调,很多捐款都是以匿名的方式进行的,以公司名义做的慈善就不用说了。我先生不可能做败坏社会风气的事情,他本人对此也是深恶痛绝。媒体报道有关我俩离婚事件,更是子虚乌有。我和我先生同舟共济七年多了,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能随便切断的。
社会上有人为了达到摧毁我公司的形象,不惜栽赃我先生,我想问问这个人居心何在?难道社会少一个热爱公益和慈善事业的商人,他就开心了吗?我们邵阳集团将保留追究此人责任的权利。而且我们将积极与美国方面沟通,今天我们已经向钱理教授发出了律师函。我们绍杨集团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待。”
媒体一片哗然,形势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我的后脑勺像是被人用大榔头狠狠地敲了一下,除了空白就是汩汩涌出的鲜血。我全身都冰冷,猜不出这件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我给陆轻天打电话,她电话一直关机。我不知道这些政治家说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知道事实是否这样,还是说这又是一场欺瞒大众的政治秀?
我矗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我以为是陆轻天回拨给我,立刻接起了电话,想不到电话那头却是我导师的声音。
导师说:“我收到律师函了。卢欣然,你给我的资料不是说靠谱的吗?虽然案例化名了,但真要追究起来,不一定能逃脱的。”
我嗓子干疼,突然有些想吐,我说:“老板,你容我先调查调查,你先别着急,我保证你不会出事的。”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奔向厕所,排山倒海地吐了起来。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秦绍真有通天的本事,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可如果真是靠压下来的,不应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还会起诉我导师呢?
我实在想不通,只好颓废地坐在马桶边上,对着墙发呆。
46、第十四章 脱轨?慌(2) 。。。
不管怎么样,A市肯定是要回去一趟了。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和爸妈说了一声学校里有急事,就匆匆返回A市了。
秦绍的别墅我不敢去,现在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我只好先蜗居在学校的宿舍里。我继续大陆轻天的电话,她的电话还是持续关机。
我只好去邵阳集团的总部大楼前去堵她。我想要问个清楚,这件事情怎么最后成了我的错?明明是你指使我的,你现在推得一干二净了,是来玩我吗?你要看我这情妇不顺眼,直接买凶杀我就行,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呢?
我围了块围巾,把整张脸缩在厚围巾里,给刘志打了个电话。
刘志刚好出外勤,现在不在公司,得过两个小时才能回来。我说没关系,我等你。我只是想通过他进入邵阳集团的楼里。这里面都是需要员工卡才能进入的,可能现在是非常时期,警卫也很敬业敬岗,一直在刷卡口前巡逻。现在我化成苍蝇都飞不进去。
在等刘志的期间,我像是信访局门口的信访人员,蹲在邵阳集团的花坛里,紧紧盯着门口进出的人。下午四点,进出大门的人并不多,太阳快要落下,穿堂风吹得我哆嗦,我裹了裹围巾,对着肿成馒头的手呼着热气。
我想我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可是我又没有做错,我只是把秦绍的罪证揭发出来而已。刨去那些纠葛,我还算是一个正义使者,卧底在秦绍家专门揭发他的恶行。可是貌似我又玩砸了。
我冷得快要抱成一个球时,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一回头,看见秦绍站在我后面。他面无表情,对我现在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透露他得志的心理。
我却有些怕,可事到如今,清晰这个事情全部的人就在这里,我苦苦等陆轻天,也不一定能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至少我了解这个人更多一些。与其等死,不如就此一搏。
秦绍摘下皮手套,对我说:“你有事问我对吧?我刚好也有话问你。跟我走吧。”
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只管往前走。我心里有些恐慌,忽然发现秦绍了解我要比我了解他要来得多。他不需要我说话,就知道我会乖乖地跟他走。他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却对他感到越来越陌生。
这一场战役,注定我是一个被动的输家。
我没想到,秦绍把我带到了别墅。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踏入这块地方,没想到没过半个月,我还是进来了。以前进来时,我还知道我的目标方向和命运,可这次,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在秦绍设置起来的透明器皿里飞来飞去,透明器皿稍微掀开,我就奋不顾身地钻出来,以为到了自由的境地,却不料飞出器皿外面还罩着一个大玻璃罩,我飞得再远,还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轻轻松松地捏住了我,把我的翅膀随便一揪,我就丧失了飞行能力,又被抓进了器皿里。
我被秦绍带到二楼的小客厅。半年前,我在那里,和秦绍谈成了改变我人生的一趟买卖。那一天的屈辱还历历在目,想不到时隔半年,我们又坐在这里正儿八经地谈事情。
秦绍的表情跟那天一模一样,仿佛对整个事件漠不关心地说:“你记得我跟你在机场说的话吗?”
我记得,他说我们要忘记过去,然后重新开始。
我点点头。
秦绍几乎是有些和颜悦色地说:“那你给我背一遍。”
我别过头不说话。挂钟当当当地敲了五下,又安静下来。
秦绍突然抓起旁边的杯子,砸向我。我一偏头,杯子还是砸到了我头一角,血一点点滴下来。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头上的同一个地方,我也受伤了。他当时把我甩在地上,我头撞上了地砖,他还让人给我包扎了。
可今天我没有那时的好运,秦绍明显没有收手的样子。他看着我的血一滴滴往下流,他说:“你他妈给我再背一遍!”
我也不是半年前的我了,半年前我会害怕后退妥协,现在我被锻炼得足以藐视所有人,所以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说道:“记得又怎么样?忘记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我们两个人永远没有可能重新开始。我们都清楚得很。”
秦绍盯着我,像是在研究一种新生的生物:“我都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你还薄情的人。你把我当做十几岁的小男生是吗?你以为我是喜欢在机场跟女人搞点风花雪月的浪漫吗?我那么认真地说这些话,你在心里却是这么想的?你想玩我,是不是还嫩了点?”
我忽然想笑,就真的这么笑起来,我笑得有些喘不过起来:“秦绍,你的意思是我玩不了你,那你干嘛认真干嘛在乎呢?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情妇罢了,有什么值得你这么上心的?你难道觉得我是个傻子吗?对这样的事实不会产生怀疑?”
秦绍没有问我,只是瞪着眼睛看我。
我看着他,说道:“你也把我当十几岁的小女孩是吧?要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还以为你是爱上我了呢。可哪里有这么痛苦的爱,爱到我们两人要相互伤害都不够!秦绍,我是有脑子的,我不是个随你摆布的棋子!我会去想,为什么会偏偏选中我,为什么恨不得我去死。我家的悲剧都是由你造成的,这还不够,你还要我陪葬,用我一辈子的幸福,用我肮脏的情妇身份去给你这样的恶魔陪葬!你是我们全家的仇人,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把仇人绑在眼前,像小狗一样,高兴的时候逗逗它,对它好点,不高兴的时候,把它一脚踢开,愤怒的时候就宰了它作为你的下酒菜?!
我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你知道为了拿出你电脑里的东西费了多大劲吗?你知道我拿到之后有多兴奋吗?我想到你就要进局子里度过余生了,我都能从梦中笑出来。”
我看着挂钟玻璃面上倒影出来的我。额头上的血丝已经布满了脸的一侧,眼球突兀着,像是一个变态和疯子。没错,和秦绍在一起,我也会变成一个疯子。
秦绍突然大笑,说道:“这是陆轻天告诉你的吧。”
我狠狠地瞪着他:“你跟踪我?你早知道我会拿你电脑里的东西,对不对?”
秦绍说道:“我不跟踪你,我只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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