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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无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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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苏没说什么,得意的看了她一眼,但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这不是回来了么。

三人走到门口,阎皓去拿车,无忧就和许苏站在路边胡侃,等阎皓开车来。

说话间,无忧见许苏一直看着她后面,不由问道:“看什么呢?”

许苏眼神示意无忧右后方:“那里有个男人,一直在看你。”

无忧顺着许苏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俊逸的背影,不过那人的穿着倒是有些眼熟。不过衣服只要不是单版,就不会只有一个人穿,所以她也没在意,随口说道:“你肯定看错了,要看也是看你,怎么可能看我。不过我说大妞,你这样招蜂引蝶,你家耗子不吃醋?”

话题一转,许苏翻翻白眼:“老夫老妻,有什么好吃醋的。”

此时,阎皓开着车过来,在两人面前停下,两人上了车,车子重新启动,一路向市区驶去。

遇到妖孽是要逃跑的(五)

“小妞,你回来就住我紫荆那套房吧,才装修好半年还没入住,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喜欢的。你去看看还缺些什么,再添置就是了。”在车上,许苏说道。

无忧摇摇头:“我又不是没家,当然住家里。”那是外婆去世后留给她的房子。

她八岁那年父母离了婚,她被判给母亲,然后就被母亲丢到了外婆家,除了生活费学费,从不过问。高中那年,她提出要无忧过去跟她一起生活,但被无忧拒绝了。对无忧来说,母亲这两个字太过虚幻,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要不是因为抚养费,只怕比路人还不如。本来感情就淡,加上大二时,外婆一去世,那时候又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就成了真正的路人,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在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无忧也不觉得什么。两年前走的时候,她拿了把钥匙给许苏,让她不定期去照看照看,以免有什么损害。在她心里,那才是她唯一的家,值得留念的地方,因此无比珍惜。

“也好,猜想你回来肯定也会想住家里,所以前两天我才请家政做过清洁。”许苏看了一眼无忧,有些欲言又止:“小妞……”

无忧看过去:“什么事?”

许苏摇摇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无忧也没有追问下去,看着窗外掠过的景物,在路灯的照射下,脸上忽明忽暗。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然后拐进了一条树木繁盛的林荫大道,最后驶进了一片居民区,在巷子中七绕八拐后,最后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一路上无忧都很恍惚,尤其是车驶进巷子里的时候,像是在做梦。

上了三楼,许苏开了门就把钥匙递给无忧。

“看看,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许苏笑着走过去,径直在沙发上坐下,身后的阎皓轻车熟路的把行李箱拿到卧室。

一眼看去,什么都没有变,连空气都是熟悉的。余光扫到客厅阳台上那株三角梅,依然开的绚烂夺目。

无忧眼睛有些湿了,许苏的用心由此可见一般。

眼见阎皓放好行李出来,许苏站了起来,走到无忧面前:“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不然非拉上你说一晚上话。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去吃饭。”说完,拍拍她的肩旁,就和耗子走了。

关上门,无忧看着自己住了十八年的地方,摸着那些烂熟于心的物品,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思绪翻涌。

回家真好,就像回到了那时候,外婆还在,两人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在熟悉的气息里,无忧走到卧室,打开自己的箱子,格外小心的取出那个雕花红木小盒子,抱在怀里,脸颊紧紧贴着盒子。

外婆,我们又回来了,您还是喜欢这里的吧,毕竟这是您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是您养大妞妞的地方。

您一定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们以后不走了,就住在这里,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

没有债主的日子是舒适的(一)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人间两大乐事。虽然数钱数到手抽筋对无忧来说很不现实,但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却是可以的。可当这仅有的乐事都被剥夺的时候,无忧杀人的心都有了。

嘟哝着爬起来,眯着眼打着哈欠扒拉着鸡窝头前去开门:“周邵轩,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周扒皮也不是你这样当的,虽然你也姓周。”抱怨完,也不管来人的反应,趿着拖鞋走回卧室。

“谁是周邵轩?”有蹊跷,看无忧这样,仿佛对这样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看来这个周邵轩,大大的有问题。

听这声音,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无忧回过头一看,瞳孔蓦地放大,瞌睡立即蒸发。这那里是周扒皮,明明是许苏,可是大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无忧用那还不大清醒的脑袋想了片刻,这才想起这里是成都,而不是在北京。

看着跟在身后一脸兴趣盎然的许苏,无忧哀叹一声,真是自寻死路,与人无尤。随即恨恨的想,都怪那该死的周扒皮,要不是被他毒害得太深,也不至于都脱离魔爪了还以为身在狼窝。好了好了,看着许苏眼冒精光,就知道逃不掉了。

果然,许苏一脸兴奋、激动兼阴邪的催促道:“快说快说,这个周邵轩何许人也?看你这样子,两人肯定有奸情?老实交待,否则大刑伺候。”说着,那双不安分的手就要朝她伸来。

在许苏还没得逞前,无忧连忙举手投降:“我交待,我坦白。”

想着等婚礼忙完,许苏肯定会问她这两年在北京的状况,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现在说了也好。因为在过去水深火热的两年中,这个周扒皮,哦,不,周邵轩,就是她的噩梦,逃都逃不开的噩梦。

当初不顾众人劝阻,她毅然独自一人去了北京。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哪里,那时候是觉得走得越远越好,刚好北京够远,又是首都,反正了无牵挂,所以就去了。

外表是光鲜的,实际是残酷的,就在她快要花完许苏给她的银子走投无路之际,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那就是一家室内设计公司的绘图员。

踏踏实实的工作,安安静静的生活,这就是她最大的理想,奈何天不从人愿,这样平静的生活只过了几个月。有一天,设计总监周邵轩给了他一份设计图草图,让她画出来。绘图过程中,她就发现这个设计有个明显的错误,想着这个错误有可能让房屋在今后的适用当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害,本着实话实说不伤颜面的原则,她私下找周邵轩指出了这个错误。

谁知周邵轩恼羞成怒,说她初出茅庐自不量力,鸡蛋里挑骨头之类的。设计最后改没改她不知道,因为周邵轩当即把这个设计图撕毁了。她也不知道周邵轩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如果早知道……早知道凭她那性子也是要说的。

见周邵轩撕毁了设计图纸,她也觉得可惜,其实那个设计除了那个错误之外是非常不错的,所以凭着优秀的记忆力,无忧还原了那份图纸,偷偷的放到了周邵轩办公室,至于用没用她不知道。因为她只知道,她成了周邵轩的眼中沙肉中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私下里她也听同事说过,这家公司就是周邵轩和朋友合伙开的,所以对于周邵轩为什么不直接开除自己,无忧感到异常疑惑。可尽管疑惑,她还是认为周邵轩这个人本质是不坏的,不会公报私仇,所以他还算是个好人,虽然脸色臭了点,脾气古怪了点,为人狂妄了点。

可想想之后发生的事,周邵轩哪里是好人,分明就是坏蛋。不开除她,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打击她。

没有债主的日子是舒适的(二)

她的工作量突然猛增,就算每天加班到十二点都做不完,可那些都是周邵轩交待第二天一定要要的东西,所以她只有拿回家做,基本上一做就是一个通宵。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再顶着熊猫眼继续去上班,晚上再继续加班,周而复始。

后来,她索性以公司为家了,这样还能睡上两个小时,好在是夏天,也不需要棉被什么的,直接到休息室把门一关,沙发上一躺就OK。

可平常都很晚才到公司的周邵轩,从她住公司第二天开始每天八点就到了,一到公司就走到休息室,比周扒皮还周扒皮的使劲儿敲门:“起来了,起来了,上班了。”比公鸡打鸣儿还准时。

“所以,你明白了为什么我在被你吵醒后以为会把你当成周邵轩了吧?”无忧可怜的看着大妞。

许苏同情的摸摸她的头:“明白了,你是长期被虐待,所以患上了被虐待症,可怜的娃,可怜的小妞。”

无忧正要点头,就听许苏语气一转:“你们真没有奸情?可电视上不是都这样演,说男上司严厉的打击女下属,其实是因为爱她。然后虐恋情深,最后女下属也爱上男上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姐姐耶,电视都是骗人的,想想我们小时候被误导了多少次,你怎么还会相信电视上说的,尤其还是不着边际的电视剧。”无忧看着许苏,一脸的痛心疾首。

许苏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也是,想起那次你送我时的傻样,哈哈哈……”许苏想着那滑稽的画面就笑了起来,许久才止住笑:“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无忧忙点头连忙称是。

许苏站起来,一掌拍在无忧的屁股上:“原来这两年你都如此备受折磨,怪不得原本就没多少肉的小身板变成了干干的瘦竹竿,连屁股上都没有二两肉。快去洗漱,姐姐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把肉给补回来。”

听说有肉吃,无忧立刻冲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事情自然不会像她对许苏说的那般简单。

那时无忧许多次都很想问,公司真的有那么忙吗?为什么明明同是绘图员的其他两位每天闲到嗑牙聊天看小说,还有时间出去喝下午茶?

到底还是没问,在周邵轩刀子一般的视线中,无忧再迟钝也明白是他故意再找自己的茬儿。也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分明知道周邵轩是故意针对自己,却还是一声不吭,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绝对没二话。哪怕是天天加班,以公司为家,也挺直脊背不认输,简直就是中国版的阿信。

她的精神是铁打的,可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

一天中午出去吃饭时候,回来时天降暴雨,于是淋了雨。对此她并没在意,当晚继续在公司加班。半夜时觉得有些热,也不以为意,反而还把空调又调低了两度。她不知道是自己发烧了,反而还想说这天气越来越热,于是温度越调越低,等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已经烧得糊里糊涂了,最后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你何必小题大做,如此整她。你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这次怎么了,跟一个小职员过不去,这下好了,人都被你整到医院来了。”

迷迷糊糊中,无忧听见有人再说话。听他说话就知道是好人,哪像那个周扒皮,那颗心比BOOS牌碳素墨水还黑。

努力的睁开眼,先是打量了下房间,这是一个房里到处都是白色,而自己手上还打着吊针,想来是医院。

收回视线,看着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让她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拆了吃入腹中的周扒皮,一个是公司老总杨逸。

没有债主的日子是舒适的(三)

杨逸见她醒了,忙起身走过来,笑得像幼儿园老实一样温柔亲切:“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忧忙坐起来,一脸受宠若惊:“谢谢老总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见她要起来,杨逸忙制止:“躺着躺着,一会叫医生再来看看。”

她一个小小员工生病,老总亲自探望,这已经让她格外吃惊了,怎么还能再劳他费心?就在无忧正要说不用的时候,有人说话了:“起来那么急干什么?要是又晕了怎么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公司虐待员工。”

独有的凉凉的声调,非周扒皮莫属。

可是,她已经充分的体会了周邵轩的邪恶,跟他对抗,完全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自找苦吃,尽管很不爽周邵轩那副嘴脸,也只有选择性的忽视了。看着杨逸一笑:“我没事了,等打完点滴就回去上班。”

“不忙,你休息两天,等身体养好再说。”杨逸说道。

一旁的周邵轩略带嫌恶道:“就是,公司也不是缺了你就不转了。”

为什么一样的意思从两张嘴里出来会给人截然相反的感受?难道这就是天使和恶魔的区别?无忧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几个月来她早已习惯了周邵轩那像刀子一样的嘴,利刃一样的心。

后来听同事说,那天周邵轩一如既往的第一个到公司当周扒皮,一开门还以为到了冰库,当即意识到不对,踢开休息室的门,就看见晕倒在地的她了。

据说当时周扒皮一脸焦急,眉毛皱成一团,脸色黑得吓人,抱起她就往楼下跑,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送到医院。

据说……

听到这些据说,无忧面上装作无比惊讶,心里却嗤之以鼻。且不说这个传言的合理性,既然都说他是第一个到的,那么怎么会有人看见他当时的一举一动。再者周扒皮恨不得整死她,还会担心她?就算是担心,也是担心她死在公司,给公司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无论如何,经过这一病后,她的工作量又恢复到了正常。但是……凡事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但是,但是她还没有高兴几天呢,就又陷入更大的漩涡中。自此,周扒皮改名了,改成了周狐狸。

想起往事,无忧就觉得辛酸,摇摇头将一切都摔到脑后。还好终于离开了,以后再也不必当牛做马了。以她这两年来的历练出来的工作能力,在成都找份不错的工作是没有问题的,终于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光想想,就觉得舒坦。

洗漱完出来,找了一套宽松的衣服裤子换上,穿上平跟小牛皮鞋,包包一提,就和许苏直奔餐厅。

本来许苏说去王子厨房吃西餐,可西餐有什么吃头,无忧拉着许苏就进了一家川菜馆。这两年在外头,每每想着地道的川菜,都口水直流。怎么可能回来了,还去吃那难吃的西餐,尽快都是肉,可她还是喜欢麻辣鲜香的肉,而不是那血淋淋的牛排。

“香辣仔兔,水煮牛肉,麻婆豆腐,鸡米芽菜,酸菜粉丝汤,先来这些,不够再点,谢谢。”

无忧一坐下,当即招来服务员,连菜单都不用看,一气呵成点了四菜一汤。

还不够再点?她们可只有两个人。

可当菜全部上来,开始吃后,许苏才知道无忧没有说错。许苏看着无忧:“你在外面是不是都没吃饱过?怎么跟几个月没吃过饭的非洲难民一样。以前你吃的很少,叫你稍微多吃一点你都不肯,说吃不下。”

“服务员,再来一份米饭。”

无忧叫了第三份饭后,吞下一大块牛肉,这才看着许苏:“大姐,虽然我是脑力劳动,可跟体力劳动也差不了多少,不吃饱饭怎么有力气。”

饭来了,无忧朝服务员一笑:“谢谢。”说完,又继续埋头开吃。

没有债主的日子是舒适的(四)

许苏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在北京你一直都这么能吃?”

无忧点点头:“嗯,不过如果太难吃了,就会吃的少一些,想吃也吃不下去噻,以前不是都给你说过嘛。”

闻言,许苏放下筷子,有些担忧的看着无忧:“小妞,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你去检查过没?”

无忧白了她一眼:“你才有问题呢。”

“你这么能吃,却这么瘦,这不正常,知道吗?”许苏认真说道。

无忧不以为意:“我这是天生长不胖,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说完,不再理许苏,专心吃饭。

许苏看着无忧,眉头微皱。

天生长不胖吗?不是的,无忧有段时间心情好,胃口就很好,不免吃的多些,那段时间长了差不多十斤,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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