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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同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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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气得他一甩衣袖就想拍地而起发飙！
难得的勇气，却在面对那张嬉笑的脸庞，顿时化成了一团散不开解不了的思绪，惊怒与惊讶交织在脸上，让脸色万分精彩，在别人眼中，却只留下了那晶亮眼眸中的那抹狂喜。
醒了！醒了！烈培甚至忍不住眼眶中的那一热。这么长一段日子的等待，终于是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零，你醒了？”甚至是不敢确定，只能是再次询问，烈培的小心翼翼或许可笑，在这多日的担心之后，却越发真挚。
“嘿嘿！~醒了哟！睡得真舒服！”玥零的笑，那么不正经，心中的波澜该是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也许是在一片混沌之中，对所有一切的感知，竟比以往更加清明了解。无论是身体内部那力量细微的滋润和增长，或者是桑子的依靠，凤皇、暗黑玄灵的明了，或者，他的担心与爱恋。
“真是乖宝宝！”玥零亲亲桑子的额头，走下了凤皇的床铺，暗黑玄灵愉快地伸伸懒腰，继续趴在玥零的肩膀上看热闹。
突然的一个弯腰，蜻蜓点水般的轻柔落在了额头。就像是不经意间的玩笑。
烈培看着玥零的靠近，又看着她离开，时间仿佛放慢了数十倍、数百倍的流逝，他的震惊依旧不能自已。柔软的感觉那么明白，冰凉清香就是最醉人的芬芳。她，又记得多少，是感谢，或者，正如他另外希望的一样，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玥零轻轻亲了一下烈培的额头，就跟多年前一样。
是的，多年前。这长长的一段睡眠中，除了那些清晰的感知之后，便是杂乱的梦，纷杂在多个世纪里。有她，也有另外的她，甚至，更古老的他们。
不能剪断，不能理直，唯一的只是慢慢拾起一些该得的记忆，就像一次次唤醒那个沉睡的自己一样。
“吧嗒”一声，是水滴溅落的声音，来自凤皇睡觉的地方。“撕拉”一声，是什么撕裂的声音。“嘿嘿嘿”是某位奸笑的声音。“咯咯咯”是无知。“干得漂亮”是损友的幸灾乐祸。
“柔情个鬼啊！我的衣服啊——！！！臭玥零你想干嘛！！”被忽略已久凤皇抓狂到不能自已，将一室的情思吹散。
烈培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室纷飞的亮红，无法思考。到底怎么回事？
“灵灵跟我说，反正你的衣服已经坏了，”玥零看起来真的很无辜，亮晶晶水润的眼睛仿佛就是一颗最上等的冰色水晶，“所以，干脆，就坏的更彻底吧！”嘴角的弧度慢慢扩散几乎可以定格在后脑勺。玥零看着凤皇那件破烂到快衣不蔽体的地步的亮红衣服，实在是心情愉悦，哎呀呀，灵灵真聪明啊！~冷热交替真的可以很容易的拔毛啊！手一伸，接住了一尾火焰般的羽翼，蓬松的绒毛透着绿莹石的微光，显得更为的妖艳。
暗黑玄灵略一撇嘴：“皇儿，你的衣服真该换了！”每一次浴火重生都是一次飞跃，根基不稳不过是急于求成者的问题，过于固守，也会是致命的错误。
“我想换！但是不是这种换法！”欲哭无泪的凤皇看着自己漫天的火羽，心疼的要命。身上也好痛啊……这是雁过拔毛吧？看着玥零给桑子收集了满身的羽毛玩，她想哭。
玥零正逗着桑子开心呢，火羽的颜色鲜丽，毛绒绒轻飘飘的，“呼”的一吹就飞散开来，就像是最鲜艳的花朵飘落。桑子看得直拍手。“呼~呼~”可爱的声音，令玥零对它也是爱不释手。可怜的烈培，负责把吹散的羽毛重新捡回来。
凤皇看着火大了。羽毛没了就没了吧，重新长就是了，但是，不是用来被这么玩的！“够了啦！玩什么玩啊！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出去、想不想回去啊！”看你们玩！还玩！哼哼，看我把你们永远都留在这儿！
烈培拾羽毛的动作一僵，突然就没了主意了。来这里的日子不短了，出去的心，一天着急过一天。好不容易被提起了，怎么可以放弃。
“皇儿！~”玥零呼啦又吹开了一把羽毛。“你不带我们出去也就不能出去玩了哦！”手中总得有些筹码，才能谈条件。
凤皇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句：“大不了我就不出去了，反正我在这里待的时日也不短，不在乎多这么一会儿。”
“呵呵。”玥零一挥手挡住了烈培不由自主想去请求的动作。眼角一挑，端是淡然无惧，也带质疑之意。淡然无惧，是因为有的是方式出去，质疑，只是不解烈培。什么时候，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忘记了自我，只会询问和跟随，然后便剩下请求了。
冰凉的感觉在那一瞬间袭上心头，烈培一愣，顿时清醒。看着玥零横在自己面前的手，以及略带挑衅的凤皇，烈培不由得一惊，二话不说，便盘腿坐下，开始了冥想。那股冰凉，在那瞬间点醒了无时无刻不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屈服的他的意识。
强大的力量永远只是一时，能够成长，就终有一天能够战胜。但是如果不承认不断成长的自己，那么，终有一天再强大的力量也会消退，成为那个以为的弱者的自己。
玥零看着他突然的行动，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能明白能改正，就会有机会。挑眉看向瞪着她的凤皇，玥零掩嘴笑得那叫一个无辜：“嗯，我知道。皇儿不怕寂寞，也不怕辛苦，一身衣裳，历经个千年万载的，总会有成型的一天。”说着，轻轻晃了晃怀里含着小手笑嘻嘻的桑子。
假装安慰孩子的动作，无非是想提醒自己桑子有办法更快让自已的羽毛恢复，巩固自己的根基！她怎么会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任由这么一个灵宝宝活动在她最深的领地了！凤皇无奈气结。这灵宝宝怎么就这么容易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呢！
“零零，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暗黑玄灵亲亲玥零的脸，很高兴。凤皇强大的力量早已是接近无敌，除了那两位，再没有多少人能够狠狠地踩上一脚了。只有被压制了，才能更好地明白自己的缺点。
灵被称为“天使”的原因，就是这样，恶者嫉恨，需者力捧。很多时候，拥有了灵的承认，便拥有了让强者忌惮的理由。
“我知道了……”权衡再三，凤皇到底还是妥协了。小心翼翼地从玥零手中抱过桑子，在玥零的授意下，桑子嘟着嘴，乖乖释放自己的治愈能力。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灵的治愈，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空气中安静的灵气，仿佛被什么搅动，迅速又温和地汇成一股温暖闪着光芒的流风，将凤皇包围起来，一种气势孕育而生，成长成长，定格在了一个极高的顶点，稳固，尔后猛地压缩回了原来的起点。
时间在流逝。凤皇闭着眼睛慢慢体会那种感觉，桑子乖乖地缩在她的怀里，没有其他什么动作。风流动着，一直没有停止。等待，过程中很长，结束了就很短。
烈培已经醒来，神清气爽地在一旁陪同玥零等待。暗黑玄灵抿着嘴，有点紧，有点僵。
美丽而耀眼的火羽从软软绒绒的状态慢慢尖锐硬挺起来，像是最完美的盔甲，将凤皇最柔弱的部分完好的护在当中。
忽然，一声嘹亮清啼刺破苍穹，响彻一片天空。凤皇睁开了眼睛，一双锐眼，逼得人无法直视。
“成了。”暗黑玄灵见此，暗松了一口气。凤皇，身为这世间最强大，也是唯一的一只凤凰，多少关卡，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有了灵，不过是为她自身多加了一道保障而已。
“成了。”锐芒净收，凤皇眉开眼笑，把疲惫的桑子抱回给玥零，开心地一直在原地转圈。“嘿嘿，终于成功了！衣服一下子漂亮了好多啊！”
确实，比之原先更为耀眼，更为繁复却干练。凤皇的这一身凤羽，一直被所有兽族艳羡的目光追寻。
玥零轻飘飘地又吹了一手的绒毛，拍拍累极的桑子哄它安睡，轻松道：“衣服的事情解决了，可以带我们出去了吧？”
“不行！”异口同声的答案，坚定得让人不禁心惊。
“小零，你真的在这里！”洞穴出入的小小缺口，一个声音，惊喜得忘乎所以。
正文 第二十章 秘密
不用回头，一个身影已经是扑将过来，把呆立的玥零紧紧抱在了怀里。熟悉的味道弥漫全身，一瞬间，让所有的思绪都放松下来，不用去思考，不用去害怕，只要安心就够了。
“玥姨，宇叔……”烈培看着奔过来的冰玥和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头的冰彬宇简直是惊呆了！好半晌才珠连炮似的问了起来：“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我爸妈他们呢？还有谁来了吗？”满腹的疑问和希望，让烈培忍不住探头再去看看那个缺口，却再没什么人进来。
“没有人了，只有我们两个找对了路。”冰彬宇本身对小辈们是不太爱说话的，毕竟经历过的那些悠久岁月，小辈们并不能完全理解。但在此时，他也是忍不住想多说两句，“你爸妈本来也是进来深处找你们的，只是不幸碰上了夜菇狐，你爸挨上了几爪，就先出去了。”夜菇狐生性狡猾非常，经常在迷雾中假扮成夜光菇捕捉猎物。本来大家都是很小心的，谁知道，这只的道行确实不浅，已经懂得收敛光芒，所以无意中便中了招。
“什么？那我爸没事吧！”烈培着急地问道，不顾身份想去扯冰彬宇的衣袖。却听“嘶”的一声，衣袖顿时被拉下了半截，露出了几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
“宇叔，你的手……”烈培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呆看着那伤口，甚至于身体的某处，仿佛也深深地疼了起来。
“爸！你的手！”玥零一见便惊叫起来，扑了过去，一双手颤抖不已，想碰又不敢碰。
“宇！什么时候伤的这么深，怎么都不跟我说！”冰玥一见也是心痛至极，没想到这一路来自己竟然晃神至此。
“没事，只是几道伤口而已。”认真看来，才发现冰彬宇那身为冰行者的白皙面孔，此时已经是雪一般的白，整个人也已经是摇摇欲坠，却还强撑着站立着。
“什么而已！你看你……”一句话未完，向来高大的身影，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扑倒在地，一双蓝瞳在眼皮底下强力滚了几滚，却始终未能突破眼皮的包裹。
“老爸！”
“宇叔！”
“宇！”
异口同声的惊叫响起，都是扑过去，慌忙将其摆正，冰玥盘腿一坐，闭上眼睛便想运气。
“慌什么？”凤皇生疏而冷漠的声音在冰玥的身后响起，手指一动，毫不客气地点向冰玥后颈，直接将其点晕。“把桑子抱给那男的，这人气再运下去，命也剩不了几成了。”她指着躺倒的冰玥，说的风轻云淡。
“哦，好！”玥零此刻也思考不了什么，慌忙把桑子抱到冰彬宇的怀里安顿好，“桑子乖，帮妈妈救救妈妈的爸爸！”
妈妈的爸爸是什么关系，桑子大概也搞不懂，但救人是一种本能。碰到冰彬宇的身体，它便开始自动自发的释放自己的能力，努力去滋润和恢复对方的身体。
“桑子累了，等看到你爸的状况稍微好点就把桑子抱开，不然桑子也很危险。”凤皇冷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她只认玥零，除了玥零，无论是玥零的爸妈还是这几日相处的烈培，都是一种陪衬，没有什么情感。
暗黑玄灵离开了一下玥零的肩膀，拍了拍凤皇，没有说话。好多时候，真的不需要说什么，就能明白，好友的心里，悠久的苍凉岁月，早已根种。只是她很快又回到玥零身边，身为封印的责任，虽然限制不多，但如今玥零的能力实在不足。
在桑子的治愈下，冰彬宇的形势很快就有所见效，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手臂上的伤口也是愈合了不少。
但只是一会儿，桑子身上出现了淡淡荧光，盈盈闪烁，漂亮的景象，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难忘，并且心惊。
凤皇第一个反应过来，抢上前去将桑子抱开，送回玥零怀里。玥零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但一见到怀中桑子的脸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此时的桑子，全然没有了平时那好动爱玩的可爱模样，乖巧地躺在她怀里，有些灰白的脸色，紧闭的眼睛，小喘着的气息。只一眼，就能让人心疼到悔恨自己对它的忽视。
现在的玥零就是这样的感觉。烈培小心查看了一下冰彬宇的伤势，朝玥零点点头，已经是稳定下来了。冰玥的气息虽然不稳，自身便能缓慢调节过来，不需要太多外物的辅助。无论是凤皇还是冰彬宇，桑子所做功不可没。都是为了别人好，保全了别人，忽略自己，灵的这种觉悟真的是不好。
“桑子真是妈妈的乖宝宝。”心疼在心头，话却说不出口，只能抱着它这么无力地哄。玥零轻轻晃着怀中的桑子，再自然不过，老早就承认了这一个孩子，因为彼此都拥有了一样的生命。而此刻，这么一个幼小的生命，就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治愈其他人。怎么可以。
好好爱护，好好保护，好好成长。玥零只能这么默默地对自己说。
都说万物有灵，无论想法说法做法，存在了，就是一种牵绊。凤皇看着玥零和她怀中的桑子，终于笑了。桑子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毫无疑问，有这么一个认真的“妈妈”。
“等爸爸妈妈醒了，我们就出去吧。”玥零抱着桑子轻轻晃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烈培呆了一下，随即欣喜，“好！”困在这里实在是久了，没有白天黑夜的感觉，对周围的感知也下降了，这对真力的提升很不利，因为真力本身就是要通过感知天地来增长。
“不行，你还不能出去。”凤皇头也没抬地，就拒绝了。
“你不送，我们就自己走。”玥零没反驳，只是这么说。她突然累了。脑子里的记忆，整理不完，却明显有一个信息。那就是，她来这儿，本就是必须的。
被规划好的路，她不喜欢，再宽广都不要。“我爸妈走得进来，那我也就走得出去。”在看见桑子的疲惫后，无力感让心在缓缓犯疼，驱之不尽。无论是桑子、爸妈或者烈培，都是因为她，才会让大家如此受伤。眼睛开始发酸，模糊了视野，却坚持不肯落下来。
“零，怎么了？”看到玥零突然眼眶发红，聚集了泪水，但强忍着不掉下来的模样，烈培慌了。“别听凤皇的，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宇叔和玥姨也很快就没事了，你别急啊！”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件事，他也只能试探着这么说。
“没事，我就是想快点出去。”玥零咧咧嘴，笑不太出来。
凤皇没理会烈培，只是细细看了一眼玥零肩上的暗黑玄灵：“我猜你知道了一点，毕竟，”也许是不太想提起，凤皇顿了一下，“这个地方，她来过。”
“烈，看着我爸妈的状况。”玥零没回答，回头吩咐了一句烈培，扭头就往洞穴的一旁走去。平整的墙壁上，几颗绿莹石并排着。淡淡的光芒还是那么柔和，但盯着久了，同样刺眼。烈培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有些迷茫，对那个多年的称呼和如今的玥零，仿佛突然就陌生了。
玥零轻轻一拍，其中的一颗绿莹石顿时摇动起来，光芒也是顿时倍增。在一阵眼花缭乱之后，墙壁上无声无息地开出了一个一人宽的小口，似乎还透着光。“烈。”玥零站在那个洞口那里，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我有秘密，但是暂时不想要你知道。”
“好。”烈培笑了。坦诚相待，那么他也可以等候任意长的时间。“小心点。”即使看着玥零如此熟门熟路，他依旧忍不住叮嘱一句。
“嗯，一会儿就回来。”她回过头笑笑，走了进去。凤皇的脚步稍微迟疑了一下，也踏了进去。
有秘密的感觉，其实不好。玥零半垂着眼睑默默地往里面走。不能诉说，不能张扬，无论欢喜悲伤，全都只能自己知道。
烈培在外面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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