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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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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你这是强抢民女，是犯法的。”冒失的开口后，平乐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果然逗笑了殷裔。
“强抢……民女？你指你自己吗？阿乐可以出去随便问。问他们平氏阿乐与濮阳殷五是什么关系？所有人都会告诉人，定是那平氏阿乐死命抓着殷五公子不放……至于殷五强抢平乐这个民女？世上有谁会信？”
她错了，她不该和他ding嘴的。
在这方面，她就从未赢过他。
何况，皇帝他都敢招惹，世上还有他不敢做的事吗？
“郎君，我饿了。”早己过了晚饭时间，平乐捧着肚子可怜兮兮的道。殷裔叹气，别人都是借尿遁，阿乐则是‘肚遁’每次都以此为借口。偏生他还看不得她挨饿。
“平乐，你以为摆出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们刚刚的话题就可以躲过去吗？休想……我会教你如何争来殷五正妻的位子。至于未来你的夫主会不会有三妻四妾，阿乐……你要努力啊，努力抓住夫主的心，这样你的夫主才不会被外面那些大胆女郎诱。惑。”这话对殷裔来说，己算是变相的承诺了。
对女郎，他从不痴迷。活了二十年，除了平乐，还从未有女郎触动过他的心。
于殷氏来说，他这个未来家主子嗣越旺越是殷氏之福。可见多了氏族倾轧，瞧多了兄弟反目。殷裔对子嗣也没有太多向往。
孩子，未来会有的。
如果是他和阿乐的孩子，生个一两个便够了。
若是郎君，他会将平生所学皆传于他，那个孩子，定是个世间少见的翩然佳公子。
若是女郎，他会把她宠上天，把阿乐没享受过的，没经历过的，没拥有过的，通通给他们的女儿……那才是他的幸福。殷裔徜徉着他向往的未来，可平乐却是有苦在心……
他说夫主，夫主！“郎君，我可不可以拒绝？”“ 休想。”平乐闭嘴，她就知道，不强势便好，若强势起来，世上便没有是殷裔的对手。
平乐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刺激到殷裔了。
以前他似乎没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啊。难道是……不欢喜那个周家嫡女？
以周家的门楣，那周氏嫡女定是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是世上郎君想求，却求而不得的好女。那样的女郎殷裔都不满意？那什么样的女郎他能满意呢？
她这样的？还是算了，她这样即无地位，又无良好家教的女郎，真的堪配粗野二字。便是她这般的女郎，殷裔竟然……
突然间，平乐脑中一亮。
“郎君，我知道了。你怕那周家嫡女太容易嫁进殷家，所以想要给她出个难题考究她一番。”这个真相虽然伤人，可平乐实在无法让自己相信殷裔在意她。在意到要将她推上殷裔正妻的地位。与其说在意她，利用她来的更让人容易接受。
那得下多大的决心。经历多少的险阻啊。
殷裔被平乐强悍的思绪打击到了。
他若在意在周氏女，还给她设什么险阻啊。不是越早娶来越欢喜吗？这女郎，凭的本事，能将他的心意曲解至此。
见殷裔不置可否，平乐拧眉想了想。
“难不成是郎君有什么苦衷，所以需要阿乐为郎君周旋。”一个真相不对，第二个真相接踵而至。速度快的让殷裔头皮发麻。
若不是此次发生了平泽事件。殷裔或许还不考虑这般武断。阿乐想要自由。给她便是，只是，太多的变数。
平氏……平琅，平厉。平泽……还有毓帝。
就算何劲在身边，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心。进殷氏，不算是多好的决定。殷氏内里的黑暗，并不适合阿乐。
可与其让她在外面漂泊，受尽苦楚。不如来殷氏。或许同样会受苦，可有他在，一份苦楚，两人背负。她便不会觉得那般累了……
只是，决定太突然了。阿乐并未准备好。或者说，阿乐并不甘愿。
想过只是将她留在身边，不去管什么正妻不正妻的身份。
可那乐拒绝了。
后来经他深思熟虑，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全然的放弃，抑或全然的交付。阿乐，不接受将就。
所以，他有了这个决定。
只是，殷氏那般门庭，还是让阿乐胆怯了……“聪明，一下子便猜到了关键。阿乐，你可以此时殷氏内里有多混乱。我此时没心思再与周氏周旋……娶周氏嫡女，真的不是明智之举。虽然天下人都觉得我与她门当户对，实是天造地设……阿乐，这些我不会对旁人说起，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助我。助我先安内再攘外。助我不必与周氏牵扯。”
殷裔这话说的认真，平乐听的也认真。
听完，平乐不由得在心里想了又想。
她猜不出这话的真伪，有的人便是那般，说假话时表情比真话时还要郑重，让人信服。
可殷裔说的话确也有理。若他真有什么苦衷或是安排，以于他此时不方便与周氏结亲。可殷氏所有人都觉得，他与周氏结亲才是明智之举。
这样的环境下，他一人要如何应对。
只是，这只是权宜之计呢？还是她的未来要与殷氏牵扯不断。
若是权宜之计，将来还有脱身之时。
若不是，将来她岂不是要与殷裔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下去。
这个结果，是平乐从未想过的。
可他待她这般，她无以为报。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难处，她是不是该舍生取义的助他。
平乐想了许久，殷裔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最终，平乐抬起头，看向殷裔。用从未有过的郑重目光看向殷裔。
“郎君，我需要学些什么？”
殷裔笑了，那种开怀的，仿佛夏花瞬间绽放的笑，直笑的平乐心里小鹿乱撞。
他才心情很好的开口。
“不多，我会教你。”
***
平生有几件事让平乐扼腕。
一是她不该易容成男儿时去投奔殷氏，那样便不会惹到殷裔。二是不该逞能的以一己之力去解淮阳瘟疫之危，那样殷裔便不会看重她。三则千不该万不该让殷裔发现她的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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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章】姬三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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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章】姬三登场
三是千不该万不该让殷裔发现她的女儿身……但凡有一点改变，平乐也许现在便不这般‘水深火热’了。
殷氏未来主母，殷裔正妻，原来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当的。那得要有相当的勇气。
自那日开始，一天十二个时辰，只有两个时辰供平乐自由支配，而那两个时辰，平乐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所以，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全部‘卖’给殷裔了。
从妆容打扮，到待人接物，从盘古开天，到晋国治下，从殷氏第一个祖宗到殷裔一脉……她要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学这些便罢了，好歹算是增强个人素质了。
可为什么她要学策论，学兵法，还要学殷氏暗语。
最最让平乐无法忍受的是，那暗语听在耳中，简直是天书，写在册子上，是蜘蛛爬。她又没打算长留殷氏，知道这些于她无易的东西简直是白白套牢了自己。
可殷裔说，若真心想助他，这些是基本的。
以后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多到平乐只随便听殷裔说了说，便立时生出退却的心思。
最终平乐总结，殷裔的正妻，不仅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卜会算，还要星相，历法，外加预言，江湖骗子之流的活计都要信手拈来。如果能再学学南疆的巫蛊之术，不仅可以舌战群雄了，还能夺魂摄魄了。
殷裔只说这些平乐需要学习。而平乐虽觉得苦。倒也咬牙去学。
她只当殷裔需要她两肋插刀，与插刀相比，只学这些。算是仁慈的了。
却不知，学这些。不过是殷裔想要让她变强，强些，再强些。
殷氏那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阿乐这般良善的女郎若进去了，不想被啃的尸骨无存，便要压住那些人。让人信服，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不要阿乐像他母亲那般，只识人间温暖，却不知殷氏与地狱无异。大家女郎又如何。一样在生下他后，早早亡故。父亲以为他不知母亲亡故的内幕……殊不知，他早己看透其中的症结。
母亲若还在世，定不会仅生他一个。若多了一个嫡子……殷氏又会是何种现状。
兄弟相争？手足相残？
那时，母亲的亲族也许会见缝插针。寻找机会吞并殷氏。更有甚者，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未可知。所以，母亲只生下他一个，也只能生下一个嫡子。
他之后，父亲又生了十几个儿女。只是，皆是庶出。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只要他不死，他便永远是唯一的殷氏嫡子。
所以父亲那些个夫人，姬妾最擅长的便是如果让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老天怜悯，他命够硬。
所以才有了濮阳殷五，有了第一公子。
那样暗无天日的童年，他不会让自己的血脉承受。所以，他要阿乐……要一个知他，懂他，而且不顾一切为他敢闯殷氏的阿乐。
他无法保证时刻呆在她身边，总有许多事，要她自己面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族中长老，那些口舌见长，却又自诩自己身在殷氏高门的夫人们……这些，都需阿乐独自面对。
他能做的，唯让她变强。
如果平乐知道殷裔的担忧，或许趁夜便卷着铺盖逃了。如果照殷裔所说，殷氏简直是龙潭虎穴，她一个即无身份地位，又声名狼藉的女郎进去那里，简直是羊入虎口。
之所以平乐没逃。这得缘于殷裔的先见之名。
把平乐带来了自己的地盘。
若平乐继续留在杏花镇，知道此时平氏的动态，或许便没有心思这般一门心思的提高自我素质了。
平乐下令将平泽送去姬氏，可走到途中，到底被平厉追了回来。
平厉怜惜自己唯一的儿子，将平泽带回了郢城。这使得姬氏大怒，姬三公子亲自赶到郢城。带人围了平氏院落。
言不交出平泽誓不罢休。
平琅无法，只得飞鸽传书杏花镇，平湘收到消息，四处寻找平乐无果，己焦急的赶回郢城。何劲虽知道平乐的去处，便郎君有令，万不可打搅，又因不放心平湘，便随平湘一同回了郢城。
平琅所求救之人是平乐。
虽然平氏与平乐算是决裂了。可血脉相连，那女郎就算再心狠，也不能眼见着平氏被灭族吧。可平乐失踪了，平湘虽回来了，也于事无补。后来平湘更把从何劲口中听来的真相告知了平琅。
平琅这才知道，平乐之所以与平氏决裂，最大的原因是不想牵连平氏。
一时间，平琅平厉都心有愧意。
可平乐若不现身，他们毫无办法。于是，姬氏与平氏便那么僵持着……
平乐若得知这个消息，就算不亲自赶去郢城，大体上也没什么心思学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了。对平氏，平乐己经心死。可姬三这个人，相比平氏来说，平乐更加厌恶。
那是个披着人皮伪善郎君的恶人。
上一世因为有她，姬氏最终选择和解。这一世……却不知平氏要如何度过此关？想到姬三，便不由得想到那陈氏阿浣……陈家嫡女，父亲是陈鞘。一个让平乐厌恶到恨不得把他当苍蝇拍死的老匹夫。
当然，这一世平乐不会再傻到把自己奉上。
她只是好奇，没了她，平氏要如何渡劫。
只是她身在效外庄园，可以说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待平乐知道消息时，事情己经盖棺定论。最终，这一次平氏送出了阿芷。
那个在淮阳时处处与她做对，那个自命清高，被人们赞为芷才女的平芷。沦为了这场灾难的牺牲品。
知道消息后，平乐唏嘘很久。
一旁殷裔见此。不由得摇摇头。叹平乐心软。平氏待她很是苛责，若是换成旁人，平氏出事。兴许还在一旁拍手叫好呢。
便是这份心软，让他即珍惜又惶恐。
殷裔哪里了解平乐的心思。她之所以关心此时。不仅是因为出事的平氏，更是因为这件事，在前世，是改变她一生的大事。
便因此，她死她又生。
如果前世没有这件事，她能幸运的终老，就算到了将死之时。她也是那个碌碌无为的平氏阿乐。她永远没有机会领略这番与平氏不一样的天地，也不可能有机会认识殷裔这般的郎君。更无可能有一天风光的被抬进殷氏。
这些，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上一世的苦痛，现在想来。无不是警醒。时刻在提醒她自己是恍如新生的平氏阿乐。
只是，平芷，终究是可惜了。
记得上一世，平芷亦是早早殒命，不知这一世。她是否幸运些。
“郎君，你可知阿芷欢喜你？”这在平家己不是秘密，平琅还曾派人去殷氏游说，只是被殷氏毫不考虑的拒绝了。
殷裔正在看信，听到平乐的问题。头也不抬的反问道。
“我有知道的必要？”
平乐一哽，这人，就算是事实，也不必说的那般利索吧。
“为了这件事进姬氏，阿芷，终是不愿的吧。”想到那个素来清高的长姐，平安很是惋惜，不管如何，一个女郎这般草率的被决定了未来，而且像个东西般被用来赔罪，都会不愿吧，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平芷。
“她愿与不愿无关紧要。只要送出她，可以化解平姬两家的恩怨，我觉得这比专卖不算赔本。”殷裔就事论事道。
平乐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虽然告诉自己前尘往事不必挂怀，可有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
试探般的，平乐开口。
“若是被送去姬氏的不是平芷，而是平乐，郎君也如此认为吗？”平乐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这声音听在殷裔耳中，惊得殷裔瞬间从信中抬起头来。
阿乐，在恐惧？为何……
“若送去姬氏的是你，必须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我们从未相遇。即不相识，你对我来说，只是平氏一个庶女，我或许连你的名字也不清楚，你被送去姬氏，自然与我毫不相干。
可若是此时，你被平琅强行送去姬氏。或再发生一次平泽事件……阿乐，我会让平氏自此从世间消失……”殷裔如是说。
平乐怔在当场。
随后，笑了。有些假设，真的很虚无缥缈。前世的种种早己离她而去，现实中，平芷被送去姬氏，而她，陪在他身边，这便够了。
旁的，她不强求。
她同情平芷，却不怜悯她，如她前世那般，一切不过是自我放纵加咎由自取罢了。有时命运虽强势，可如果一争，也许便会有另一番不同的天地，如她。
“郎君说的凭的感人。阿乐感动死了。郎君，我不会像阿芷那般不争不逃的，就算被送去姬氏，我也一定会寻机会逃脱的。郎君，到时，你会不会还像如此这般待阿乐。”虽不知平乐为何这般执着于这个假设。殷裔还是点头……
女郎嘛，终究要哄的。
果然，平乐笑着继续埋头苦读。看着平乐微垂着头的剪影，殷裔痴了……
自与她相遇，命运己将他二人紧紧相连。
被送去姬氏那种事，只要他活着，便不会发生。至于阿乐说的平芷……那是谁？有阿乐好？有阿乐这般善良娇美？就算有，与他何干？若无，他更是懒得理会。
平氏，小氏族尔。
还不够他费心斟酌思量，若他们待阿乐和善些，看在阿乐面子上，他或许会照抚一二，可他们待阿乐如此，他不报复己是万幸，难道还想劳他记挂那些无名人士……实可笑矣。
***
如果平芷知道，她一门心思惦记的郎君，连她是谁？生的圆脸长脸都不晓得，也许被送去姬氏，便不会这般生不如死了。
郢城。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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