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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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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她无法真的为阿映做什么。就算是将几人赶出车队,也是于事无补,阿映还是被欺辱了。

身在乱世,人如草芥……何况一个曾沦落风尘的女子。

她只是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护一人是一人,能保一个是一个……便是这种信念,让她没在濮阳地动后随殷五离开。现在阿映求她庇佑,却在自己面前出事。

她,情何以堪。

“话不可如此说,人即犯了错,便该被罚。尔等竟还出言狡辩。更是罚上加罚……何劲,把该给的银箔取来给他们,让他们速速离开……”

“郎君,这罚是否过矣?”何劲拧眉。

诸人此时却不敢插话,一路行来,平乐自有其威信。大家都知道,但凡这小郎开口,便再无回旋余地。大家只是心里觉得窝囊,凭白的被那个阿映算计……也有些怨平乐遇事偏袒。

“何劲,你跟在我身边有段时间了,应知我素来最不能容忍这种以强凌弱之事。他们说冤,我实在看不出他们冤在哪里?他们难道没有做出那等事情?若没做,此罚自是冤,若做了,便不冤……”

何劲沉默。

看那几人刚刚忙着拉裤带的样子,便知道己经痛快过了。若说这罚,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只是为了一个阿映如此大动干戈,何必?

何劲当然无法理解,平乐也不想多说,转身上车。

车上,阿映抬起泪珠斑驳的脸,哽咽的唤了声‘郎君。’

平乐应下。

“别哭了,是我的错。下次,再不会发生了。”

阿映抽搐着,刚刚忍住的泪再次滑落。“遇到郎君,实是阿映之幸,郎君,阿映愿终身服侍郎君左右……”

平乐摇摇头,在阿映不解的目光中,缓缓的道:“阿映,你知道我的身份,在这乱世,如我这般,连自己都不知将来如何,又如何将你带在身边。阿映,如果找到合适的去处,便离开吧。”说完,平乐疲惫的闭上眼睛。

从而错过了阿映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暗色浮光。

***

有五个人静静离开了队伍。其中有那个能说会道的二全。

这几人的离去虽然不算什么,却在无形中将平乐的身影覆上了一层暗光。在他们心中那个仿佛天神般的楚国小儿,渐渐的蒙上了阴影。

何劲这几天也很是沉默,他觉得自从自己弄来了那个叫阿映的女郎后,那楚国小儿再不是原来的样子的,像是被女色所惑……而且越见沉迷了。最近两日,那楚国小儿竟然连马车都不下了,何劲觉得自己简直是做茧自缚,明明想让那楚国小儿与自己更亲近些,结果反而是越见疏远了。

就在队伍士气低迷,就在何劲感觉自己要闷出病来时。

终于,队伍迎来了曙光。

名为殷五公子的曙光。

接到何劲的消息后,殷裔竟然亲自动身来迎平乐。这对平乐来说,可谓是荣耀无边……

平乐的车队与殷裔是在距濮阳三百里的地方相遇的。

清晨时分,早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朝霞看上去十分喜人。便在这样明媚的夏日里,车队迎来了殷五公子的幕僚。何劲早己雀跃十分,几步掠到平乐马车近旁。

喜逐颜开的道:“楚国小儿,郎君差人来迎。

车厢中,平乐的声音怏怏的。

“楚齐知道了。”又过了片刻,车帘才缓缓掀开,先出来的竟然是那个阿映,现在何劲一见阿映就扭头,一幅不愿相见的别扭样,阿映也仿佛十分怕何劲,能躲便躲。

此次又是那般,阿映身子一颤,何劲嫌弃的扭头。

平乐在车厢中看到摇摇头,觉得何劲太过记仇了,明明不是阿映的错,却将错都怪到阿映身了,阿映性子又十分软弱,每次看到何劲抱剑冷眼看她,便会吓得抖上一抖。这二人,简直是水火不相容。

平乐的病最近又加重了,最近几天连起身都很艰难。

阿映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平乐对此很是感激。

她不想让队伍中的人知道她生病。那会让人觉和她和女郎般娇弱。所以就让阿映守口如瓶。何劲似乎对此很有意见,每次见阿映,仿佛脸色更难看了。

平乐无奈的叹了叹气。

觉得自己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她没想到殷裔竟然亲自出濮阳来迎她。

现在这样被殷裔看到,难保不会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可殷裔亲自来,她又不能不见。

刚刚之所以耽误了片刻,便是让阿映帮她打理一番仪容。

“阿映,你且随我去见五公子吧。”阿映一脸恐惧,平乐只得将她带在身边。何劲一听,眉头紧蹙。这个楚国小儿,真真的被这阿映迷惑了。待见到郎君,他一定恳求郎君为这小儿多寻几个漂亮女郎,定要将这阿映比将下去。

【第四二章】小儿可好

【第四二章】小儿可好

阿映点头,亦步亦驱的跟在平乐身边。

殷裔的车驾在离此一里处候着。

朝阳下,那八匹骏马远远看去,竟然像几朵云堆在一处。白的没有一丝杂色。仅凭这几匹俊马,在晋国便算是稀罕物,平常人家求一匹都难。殷家竟然用八匹同样的马拉一辆车,可见殷家势大,不虚也。

平乐倒是一派镇定,她身旁的阿映可没有如此定力。

脸上难掩惊讶。

不管是殷氏的幕僚,还是随从,都见多了这般虚伪做作的女郎,自然对阿映的表情很是不满。他们都知道这楚国小儿,就算没见过其人,也闻过其事。

汾阳地动,这小儿以一己之力测吉凶,治瘟疫,筹粟米,真可谓人杰也。

因这小儿的举动,陛下亲自降旨嘉奖殷氏。

因这小儿是五公子门下,连带着五公子的名声更加显赫。

这小儿实清高之人也。只是他随身带的女郎……太过平常也。

如初次相见般,殷裔依旧在车中,与那次不同的便是。这次的车帘是勾起来的。而平乐也不用像初次见面那般低眉顺目做恭顺状。这一次,她可以抬头着,仰首挺胸的走向他……

薄薄的晨雾中,男子墨发雪衣,斜斜靠在车里。

见到平乐,他的脸上扬起浅浅笑意。

对平乐毫不扭捏的走向他很是满意,只见殷裔手微勾,意思却是让平乐近前,与他同乘。平乐身子一怔……随后若无其事的听命行事。

此时,原本一直跟在平乐身后的阿映却再也迈不开步子。

她很早便听闻濮阳殷五,实乃天下第一公子也。

像她这样的身份,能见到姬三,周九公子己是老天多给的福份。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幸见到濮阳殷五公子。

而且离得这般近,近的似乎只要给她时间,便给将五公子的每根头发丝数一遍。

那人生的,那般的俊郎,风华,她己无法用言语形容……阿映怔在那里……突然间,一道凌厉的目光向她射来,在那道目光下,她觉得自己仿佛便是那路边的野草,卑贱到了尘埃里,不由得,阿映重重垂下了头。

这道视线似乎一扫而去。待阿映反应过来,想要再抬头瞻仰一番殷裔的天人之姿,殷裔的车夫己放下帘子,将一切视线隔绝。

阿映只看到平乐一派从容的坐在五公子脚边,而五公子,似乎在笑,对着平乐笑……

那笑,刺得阿映一阵心疼。

她不明白为何像平乐那样放肆的女郎竟然能和五公子同车,女扮男装,鱼目混珠……简直是身为女郎的奇耻大辱。可这样的女郎,竟然那般镇定的应对殷五公子。她很难理解平乐为何这般坦然。

平乐的遭遇,自然不是阿映可以理解的。

平乐的坦荡,也自然不是阿映这样万事自顾自怜的女郎可以明了的。

有的人,活在世上,为了能混一个好的出路,可以出卖一切。什么自尊,面子,甚至身体,那都是一文不值的。

有的人,活在世上,却可以为了活的尊严些,而经历常人无法想像的磨难……

所以人才有贵贱之风,人品才有高下之别。

何劲见那楚国小儿上了自家郎君的车驾,很是高兴,觉得自己这趟差事终于算是完满完成,车夫己吆喝马儿起步,见那阿映还愣在车旁,何劲一脸嫌弃,觉得自己怎么那么有眼无珠,给那楚国小儿找了这么个货色。他一把将阿映扯到路边。

“你这女郎,凭的没眼力,没见郎君不屑理睬你吗?”

阿映被何劲拉的一踉跄,泪花就闪了出来。何劲很是看不上她这幅样子。明明是青楼楚馆出身,做什么大家女郎样子。

也就只有那楚国小儿看这泪花会心软,换做旁人,只觉心烦。

车厢中。

平乐先是恭敬的给殷裔行礼。

“郎君。”

“免礼,小儿,数日不见,可好?”殷裔自从看见平乐,眼角便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哪怕看到平乐身后跟着一个女郎,也只是眼神闪了闪……他出身大家,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委身幕僚的女人。

只是,不知为何,看到那女郎亦步亦驱的跟着这楚国小儿,他心里便生生生出了些许不适。

殷裔将这种情绪归结为自己与这小儿数日不见,乍见,难免有些生疏。

平乐便笑了。

殷裔淡淡一句话,平乐便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她一路走来虽险,可殷裔这样的身份,竟然亲自前来迎她,有哪个幕僚能得此殊荣。

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

平乐有些理解为何殷裔这般被世人敬重。

他有他的高傲,对于那些想与他结交的氏族子弟,他是高高在上的殷家嫡子。所以初次见面,他摆了那样一幅即玩世不恭,又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对于他看重之人,如楚齐,他收敛了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负,变得平易近人起来。

这样的殷五,平乐发觉自己对与他初遇与再遇时所生的嫌隙,渐渐变得无足轻重了。

平乐郑重的点头,说自己很好。

然后将所发生的事三言两语说给殷裔听,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殷裔静静听着,偶尔勾勾唇角,偶尔蹙蹙眉头。

发生了什么,何劲早己飞鸽传书告知于他。如淮阳城门险破,楚国小儿临危施令……凶险的疫情……自然还有那胆大借粮之事……

那般的血雨腥风,一步行错便丢了性命之事。到这小儿口中,不过三言两语便道明。明显避重就轻……可他却无法生气,不仅不气这小儿的欺瞒,竟然心中还隐隐觉得快乐。

殷裔拧了拧眉头,敛去心里不该有的心思。

一心一意看着面前这楚国小儿。

他瘦了些,从而显得眼睛更明亮。似乎又黑了些,显得有几分憔悴。

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心疼?这个想法窜出来,殷裔暗自一惊……再看平乐时,己经恢复成初见时的云淡风轻。

“听何劲说,你打算去郢城?”

平乐点头。并不好奇殷裔为何知道他的行踪。像殷裔这样的人,拥有强大的信息网,就算何劲不说,自然也有渠道得到消息。真正的上位者,并不会像现代那些工作狂们一般,一定要每天工作多少小时。真正的上位者,是唯人适用……自己只要掌握那机密部分,自然有人替他打点一切。

这讲究的便是驭人之术。

平乐自然还欠缺着,可生于高门,长于高门的殷裔自然是个中翘楚。

平乐表情很镇定的点头。

【第四三章】殷家高门

【第四三章】殷家高门

平乐表情很镇定的点头。

“楚齐胆大,用了郎君的名头才借来那两万石粟米,自然要想办法归还……”对于要去郢城,平乐虽决定了,可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他投奔殷裔时说的很明白,愿当殷氏的幕僚,愿一生为殷裔驱驰。

可自己又私下决定去郢城,这便与当初的誓言背道而驰。

可她也没办法。

明明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不利用这些便利为自己谋算一番,岂不辜负了老天让她重生这番美意。更何况,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淮阳百姓饿死,只得大着胆子借了粮。

有借有还,这是起码的道义。

殷裔见平乐这般坦诚。很是赞赏的点点头。

丝毫没有因为殷氏或许会缺了个能干的幕僚而露出不快的表情,平乐心里便有了底……“郎君不怪平乐独断专行?”

“就事论事,杀伐果断,才能成大事……至于借粮,我即用你,自然信你……”

……

平乐与殷裔在车中说的热闹,突然,车外一声轻呼。虽然声音很轻,可车中的二人还是听到了。

殷家护卫训练有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撑得住门面,却为何有惊呼之声?殷裔的眸子沉了沉。

“郎君,有一女郎一直跟在车后……”护卫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

平乐突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从车窗探出头去看……一见之下,不由得心一沉。果然,果然是阿映。

殷家护卫自然不会让不明人士跟在车边,所以将阿映驱逐到了车队队形外,阿映也是个死心眼的,便这么一路默默跟着。车队多是高骑大马,虽然没有放马驰骋,那速度也不是一般女郎可以用脚力赶上的。

天知道阿映怎么能一路跟在后面。

此时的阿映样子很狼狈,一身衣裙早己脏的辩不清颜色。膝盖,手肘处的衣料更是破损的严重,隐隐现出血迹。

这个女子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间,留与不留她,平乐也曾挣扎犹豫。可这一路,却是她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如果没有她,平乐不知道自己病倒后,身份会不会穿帮,何况,她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对阿映,平乐一直觉得有些愧疚。

现在见阿映为了跟着她,弄得这样狼狈。平乐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管。

见到平乐的表情,殷裔阴沉的眸中似乎有一道寒光迅速划过……不过,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静静靠在车厢中,状似无意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平乐紧紧握了拳,又松开,又握紧。

他知道这个时候和殷裔谈阿映的事,无疑是没事找事……像阿映那样的身份,根本不配在殷裔面前提起。

可是,平乐在心底重重一叹。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五公子,请公子寻个去处安置那女郎……她,一路照顾我,有些情谊。”

随着平乐的话,殷裔转回目光。

殷裔的眼睛生的很漂亮,晶亮亮的,仿佛夜空中最亮那颗星子,可此时,他看平乐的目光却是意味不明的。平乐鼻观口,口观心,任殷裔打量着。

这个时代,男人可以拥有无数女郎,却不能真的对哪个女郎动了所谓的真情,那是被世人所不耻的,觉得失了男人尊严,女人嘛,合该暖床享用的,没什么不一样。而男人,不该沉醉温柔乡。

最终,殷裔没有质问平乐,只是挥了挥手,侍卫领命,很快,平乐便听到有人吆喝给阿映找匹马,跟在队伍后面的声音。

平乐匐身拜下……

殷裔既然亲自出来,自然打算带了平乐回殷氏。再说平乐这次可算是出尽了风头。殷氏族大势大,有很多辈分老的长者想要见一见他。

平乐自然没有意见。淮阳城外闹事的那几个带头人后来虽然全部自尽了。可平乐总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对,也想把此事告诉殷裔。

当夜,在郊外宿营,平乐与殷裔秉烛夜谈。

平乐将自己的怀疑告诉殷裔,殷裔表示知晓,让平乐不必挂念此事。

事即说完,平乐起身告辞。

临出营帐时,殷裔的声音突然扬起。那声音与往日不同,初见时,他的声音明朗的仿佛六月艳阳天,其中的调侃之意便像艳阳下,池里的莲吞着鲜艳的花蕊,徐徐而绽,让人只遥想,便知情景甚美。

再见时,是在淮阳城主的盛宴之上。

他像个嫡仙般踏月而来,连声音也是缥缈的,像自九天之上辐射而来……

当真的投身殷氏门庭后,她才知道,他的声音也可以是温软的,带着淡淡的调笑味道,可以是坚定的,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此时,他的声音是落寞的,仿佛与世隔绝般的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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