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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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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反应,

“你不说话,我收线了啊——…”

嘿!我话没说完,“啪!”他到先挂了机,手机顿时黑屏。

“臭小子!”我咬牙咒着,却没办法,还是打回去,谁让是我缠着他陪我的呢!这军训,是起的早,睡的也早,就算不按着你熄灯睡觉,也是大伙绑着坐在又小又窄的视听室里规规矩矩地看《新闻联播》,我今天装了个肚子疼,才得以赖在寝室里找慕夜玩游戏。

“嘟,嘟,嘟”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慕夜,你再敢挂我电话我就——…”

“你现在去找个男生寝室半裸背部给我看。”

“凭什么。”我似笑非笑地睨着镜头里的他。屏幕里的慕夜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镜头————

“我自慰给你看。”

好!就冲那双诱惑的眼!

我爽快地从上铺跳下来。

10

“大爷,我是裴满的同学,他妈妈托我把这个给他!”扬了扬手里的肥皂盒,我的笑容映照在玻璃面上,很甜美。

传达室里的老头儿摆摆手,继续闭着眼饶有滋味儿地听戏。这种给男孩们送东西的事儿,他也见怪不怪了,如今住这儿的男孩儿们哪个不娇生惯养?家长天天来送水果的都有。

“嗵!”肥皂盒丢进垃圾桶的声音。已经进来了,道具还用留着吗?拍拍手,我掏出塞在口袋里的手机。

“为什么是他?”耳麦里慕夜问,

“裴满吗,我想去他的寝室看看。”耸耸肩,我调整手机的摄像头。走廊太昏暗,只晕黄的光拖长我的影子。很静。男生们也都在视听室。

“这种汗臭味儿能闷出蛆的地方,穿高跟鞋走,还发出‘嗒嗒嗒”妖冶的声音,那才有趣。”我讪笑着。慕夜跟着哼笑了声,想也知道他眼睛里有多戏谑。

“哦,到了,305。”我推门而入。

“瞧瞧,瞧瞧,野蛮与文明的洞房。”我饶有兴致地举起手机朝房间转了一圈。有够乱。

“看,他们还在看这本书,”我点了点摊在桌上的一本没有了封面的《与世长辞》,这是本讲述上世纪几位艺术大师临终前生存状态的书。慕夜说,这书看了,能让人想象自己艺术般地存在和死亡。如今的小孩子,思想斑斓也灰暗,性格倔强又脆弱。咳!这种书看多了啊。

“慕夜,你猜这里四张床,那个是裴满的?”我食指敲着下巴颏,挨个瞧着,

“听说那男孩儿体育特糙,不过很喜欢看球,左边下铺也许是。”我 看过去,那张床床角堆着高高的各类精装球类杂志。

我坐上去,把头埋进枕芯里,深深吸了口气,

“是他。”现出亮晶晶的眼睛,我趴在枕头上望着手机里的慕夜温暖地微笑。

“紫上,你迷上他了。”那头,慕夜的眼神放柔,看着我,象个宠腻孩子的父亲。

我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起身,把手机放在床对面的桌子上竖起来放好,摄像头对着床。

“慕夜,《碧玉歌》怎么说?”

坐在床沿,双手按在床上,撑起身子,右腿妩媚地压在左腿上,我顽皮地盯着手机里的慕夜问。耳边传来慕夜的沉笑,轻浮放荡。《碧玉歌》是南朝乐府诗中咏叹男女性爱的短歌。

“碧玉破瓜时,

郎为情颠倒,

感郎不羞郎, 

回身就郎抱。”

低低的声音从我嘴里喃出,略带暗哑。我注意到慕夜的喉结动了动。轻笑着转过身,背对镜头,我跪在床边,钮头看向窗外流泻进来的月光。今天的月亮挺古怪,美丽得放射出一种狰狞的光晕,沉静而妖冶。

轻咬着唇,我的双手反扣进外衣内,“嘭!”,是内衣暗扣弹开的声音。我拉出内衣放在一边,始终没再看手机里的慕夜,耳边却没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小的呼吸。

自然地脱下外衣,没有刻意地放慢。我理解的性感与诱惑不在于做作的慢动作,而是,真诚。

“慕夜,漂亮吗?”将披下的发捋向身前,我微微侧身轻轻地问。这个角度,我知道慕夜能看到,却只能不甚清楚地看到,我的乳蒂。它在寒月里娇嫩挺立。

“恩,漂亮。”慕夜清了清嗓子,说了句。

唇弯开,眉一挑,

“你有感觉了吗?慕夜——…”我正要转身,却!

屋外传来男孩儿们的交谈声!

心,猝然提起。

11

门把转动的刹那,我迅速拿过手机钻进裴满的毛被里,紧贴着墙面笔直侧卧着。床周围都有蚊帐,他们进来不可能一眼注意到,何况,他们好象并没有开灯,因为————

“潭仰,你把灯打开撒!”

“开什么灯,直接睡!那个无聊的报告你们还没有听困?”

“可我还想看看书,诶?我的《与世长辞》呢?”

“给你!”只听见书砸着什么的声音,又听见男孩儿“哎哟”一声,“搞什么?!潭仰!”

“好了好了,别吵了,都睡觉!谁知道他妈那傻B教官今天半夜会不会真吹哨子临时操练——…”

男孩们好象悻悻全爬上了床,我感觉一个身体向我挤来————

“啊!是——”赶在男孩儿惊叫出声前,我使出全身力气捂住他的唇,一个劲地在他耳边小声轻喃,“求求你,别出声,求求你————”我身体僵硬地都快成石块儿了!

“求求你,”黑暗里,他能看见我的眼睛,那里面一定写着深深地惊怕与乞求。

男孩儿的身子突然往外面让了让。我的手还捂在他的唇上,只听见马上有男孩儿问他,

“怎么了裴满?”

他的唇往外避了避,我的手滑下来,“哦,没什么,我被子里有本书把我咯住了。”

黑漆漆的寝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毛被里,我可以听见他的呼吸,感受他的目光,甚至我知道,他又皱眉头了————

“你是谁?”

他声音很小,却依然略显严厉。

“紫上。”

我以为这个名字会让他想起什么,至少,他应该不感到陌生。可是————他忘了!他的气息表现出的是全然的陌生,全然!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记住过!这让我突然觉得很受伤。

“我们接过三次吻,最后一次就在前天,狗洞旁。”我的声音也很小,也严厉。因为,我生气了。

他没做声,我知道他看着我,仿佛搜寻着什么仔细看着我。突然一声状似沮丧的叹气,他的目光要游移走,我却赶忙上去扶住他的脸颊,留住他的目光,因为我突然有种感觉,他在放弃什么————

“裴满,我是紫上,还记得我的唇,我的吻吗?”贴住他的唇,我的喃语里有期盼的乞求,期盼他能记起————

男孩儿的身体和我一样僵硬。好半天,他摇了摇头,真实的无辜,我分辨的出,此时,他没有任何的做作,他在诚实地回答。

“我不认识你,你赶快————”他想推开我,手却无意碰上我的胸前———男孩儿仿佛倒吸了口凉气,手迅速缩回,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感觉,象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他这样单纯的反应没有取悦我丝毫戏谑的神经,反而,触怒我任性的那根筋。我甚至是蛮横地抓住他的手腕,欺上我的身体,连带着毛被没过我们的头顶。漆黑的毛被里,有我们紧贴的身体,紧贴的呼吸,我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我的乳贴在他的掌心里。

“你真!————”

“真什么,真无耻?是的,我最无耻,记住,我是无耻的紫上!”

我几乎是恶狠狠地压在他身上说。不知为什么,我就敢这么放肆!裴满是个胆小的男孩儿,我就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他是单纯的胆小,也是冰冷的胆小,也许,更是冷酷的胆小。这,让我很难受。

有些人,是懦弱的胆小,这是让人瞧不起的胆小。可有些人,是冷漠的胆小,他的胆量是不轻易献出,献出的,一定是他最重视的人。裴满是后者,我能感觉到,因为,他的怯弱里,有让人心寒的冷漠。

“唔—”我第四次强吻上他的唇,有着深深的悲哀————

让他在欲海里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我的吻,我身体的蠕动,我的啜息确实强烈摒持着如此的执念。我无耻,也固执。

身下的裴满,象所有未经人事的男孩儿般,迷茫,慌乱。可他的单纯,象把利刃仿佛直插入我放荡的皮囊。他的未经人事是在等待一个人,一个他愿意献出胆量,付出一切的人————如此想,我竟然想哭。

离开他的唇,我静静趴在他的身上,听着耳旁他杂乱不紊的呼吸。手带着他的手,抚摩着我赤裸的胸前,“裴满,别怕,我甘心被你玩弄,心甘情愿——…”听听,我的诱惑都带着卑微,他妈的,真走火入魔了吗?

“我不认识你,我永远不会认识你。”男孩儿突然狠狠把我推开,掀开毛被翻身下床。

用毛被轻柔地将我裹住,打横抱起打开门走出寝室。将我放坐在漆黑的楼道阶梯上,他蹲在我的面前,手抚上我唇,仿佛看了许久,又摇摇头,“对不起。”起身,上了楼。

整个寝室楼安静极了,只隐隐约约听到一楼传达室里还在唱戏的声音。

我无力地靠向身旁的阶梯栏杆,掏出刚才塞进裤子荷包里的手机。手机,一直开着。

“怎么办?”我叹了口气。

“我现在去接你。”耳麦里传来慕夜沉稳的声音。

默然的走出男生寝室楼,象女鬼。可惜,老头还是没睁眼,他始终摇头晃脑闭着眼哼唱着走调的戏词。

12

慕夜找着我时,我依然紧紧裹着裴满的毛被静静盘腿坐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盯着古怪的月亮。它今天确实妖气重重。

“呵,落寞的孽障。”慕夜蹲下身,温柔地笑着抚开我颊边的碎发。

“慕夜,你钻狗洞进来的?”我抬眼盯着他,也笑了。

他一把抱起我,先重重吻了下我的唇,然后迈开脚步,“恩,钻狗洞进来的。”

静夜里,我们的笑容如此澄澈。

我们确实又顺着狗洞爬出训练基地。上了车,回家。

我蜷缩地躺在后座,依然望着车窗外的月亮。慕夜一直没有说话。

“把所有的灯打开。”

我一进家门,对身后的慕夜说。身上的毛被滑落,赤裸着上身,我一边解着身下的仔裤,一边踏着柔软的地毯向宽大的厅堂中心走去。

我们家的旋转楼梯下方是个全水晶结构的厅堂,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我扯下身上最后一块布料,站定在一面墙的镜面前,看着全裸的自己。是张美丽的皮囊。轻盈空白的身体,圆润的肩线,花蕾般的乳房,纤细的腰枝,修长的腿————

慕夜走上前来,从后面轻轻环住我。“紫上,你不自信了?”

“他不记得我,还说永远不会认识我。慕夜,裴满不愿意记住我,我吻过他四次,四次都是真诚的。”我落寞的说,镜子里的我,眼底黯然无光。

“可怜的紫上,”慕夜抱起我向楼上的卧房走去,“看来你是真看上那小子了。”

在他怀里,我摇摇头,最后,又点点头。他把我轻柔地放在床上,盖上薄被,然后,只脱掉外衣,趴在我身旁,双手交叠,下巴磕在上面,漂亮的眼睛盯着我,喃喃着说,

“紫上,告诉你,裴满有病。不是他不记得你,是他记不住所有的女人。”

“你说什么?”我就要起身。慕夜却一指点住我的额头,将我又按回枕头,

“听我说完。裴满的这个病,在‘育霆’好象不是秘密,听他们议论,裴满和一个叫佛狸的女孩儿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们在‘育霆’是出名的金童玉女,一直是‘育霆’最辉煌的团队鼓号队的灵魂人物。佛狸两年前消失后,裴满就得了这个病,他记不住女人,记不起她们的名字,甚至认不清她们的相貌。他这里,”慕夜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我摇摇头,也转过身趴在枕头上,眯起眼,“不是,他是心出了问题,也许那个佛狸抛弃了他,他恨女人,所以选择遗忘。”

“也不见得,学校多的是人誓言旦旦地说,佛狸是个很讲义气的女孩儿,她护着裴满象老母鸡,绝不会伤害裴满,到是那个路凯程————他们还有人说,是路凯程狂热地迷恋着裴满,所以对他下了药,让他遗忘世上所有的女人。呵,‘育霆’可是个热闹的地方。”

慕夜戏谑的起身撑了个懒腰,然后侧过身拍了拍我的屁股,“所以,你当初真该是考进这里,够你玩。”

我又摇摇头,手握拳撑着脑袋,“才不。去了那里,怎么碰的见裴满?裴满都考出来了——…”

“咳!被你看上了,那裴满是幸还是不幸呢?”叹口气,慕夜走下床,去了卫生间。留我一个人依然趴在床上想着裴满。

他,记不住女人?

13

第四章

中世纪的丹麦,小美人鱼用“声音”换“双腿”,海妖是一场交易的执行者。

时间与地点不详,倾城用“爱”换“物质的极大丰富”,满神助其一臂之力。

无论是童话国度,还是神话世界,无论渴望拥抱人间,还是热衷高高在上————在两个迥异的世界之间,“交换”永远是“踏过界”的最好途径。

裴满需要我交换什么,才能记住我?

夜色中,屋子里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射出一块块方形***光亮,映在卧房的印花墙纸上。一面大穿衣镜对着一张洁白的大床,上面乱七八糟地摆着一些香水、香粉的瓶子和水晶盒子。我赤身和被单纠缠在一块儿,趴在大床上,仔细研究这些瓶子上的纹理。香喷喷的,透明的东西,总能给我很多灵感。

“Prada。”

细腻的布料落在我身旁,随即,响起的是慕夜戏谑的声音。

我睨了一眼上面醒目的标签,唇微微弯了弯。老爸还是非常了解他的小女儿的。Prada,欧洲的时尚评论家,称它是“恶魔的新衣”。老爸给我买衣服只选这个牌子。

“慕夜,老爸早知道我不是个好东西!”我突然翻过身,手肘撑着身体,双腿叉开,妩媚地盯着立在床头的慕夜。

赤裸着上身,只着一条洗白的仔裤,纽扣没有扣上,露出性感的腹肌。此时,我的弟弟在暗夜里宛如黑暗沼泽中的诡异奇珍,盛放颓废迷离的气息。

“紫上,”男孩打量我会儿,摇摇头,“你还够不上‘恶魔’的等级,老爸只是看中了Prada的少女风,瞧那圈蕾丝————”眉一挑,慕夜的轻讽毫不留情。

瘪瘪嘴,我泄下气,沮丧地翻过身继续盘我的瓶子。“我挺喜欢‘恶魔’这个词。”我一边还嘟囔着,象个锲而不舍的小孩子。

“‘恶魔’,诸如‘妖精’这样的词,被女人们追逐,可它们的门槛更高,需要女人具有更大的勇气和实力,”慕夜一脚跪在床边,突然弯下腰咬了口我的屁股,“紫上,我还是喜欢你的背面裸体,很美。”喃喃着,热气呼在最隐秘的肌肤上。

我懒懒地趴在柔软的被单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慕夜,裴满的记忆,我用什么去交换?身体吗?”

慕夜突然笑出声,“我的‘恶魔’陛下,您的上半身刚才不是已经献给他了吗,效果如何?”戏谑轻浮。

“可是,我觉得我的下半身应该更有吸引力。”咬着指甲,我呵呵的笑出声,放肆地象株艳红妖异的植物。身体性感地纽动着。

“你是指这里吗?”手指已经爬上————

两个放荡的东西!

14

“紫上,你怎么能私自就离开营地回家?学校组织大家出来军训就是要强化纪律观念,你这样…………”

班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狠批,他们昨晚发现我不见了,找了我一夜。

双手背在身后,站直,脑袋垂下,认错的态度很真诚。我一直是个乖孩子,从没有让老师发过这么大的火,说实话,这头一遭挨训的滋味,并不好受。

“我也知道你昨天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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