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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爱讪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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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主卧的门,发现凌炜浩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鞋子和外套都没有脱。

我有些轻微洁癖,最讨厌别人穿着外衣躺在我的床上。走上前去,对着凌炜浩的脚就是一踹,“你干什么呢?谁让你就这样躺着的?”

凌炜浩“哼哼”了几声,就翻过身继续睡下了,我刚要用手把他拉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浑身滚烫的。再伸手一探他的额头,就跟火炉似的,估计是昨晚睡冻着了。我有些颓然地松开了凌炜浩的手,发现床头柜旁放着他吃过了的退烧药,便没再管他了。阵状岛号。

等凌炜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端着水杯突然看到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我,似乎也有些吃惊。刚要转身进主卧的时候,我却出声喊住了他,“凌炜浩,你病了怎么不去找安怡然啊?她不是最能温暖你的小棉袄吗?”

凌炜浩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有搭理我,我又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哦,也对,她今天忙着去陷害我去了,哪里有时间去搭理你呢?”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哐”的一阵声响,凌炜浩把他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置在桌子上,就抬步朝着阳台的方向走过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依依,你阴阳怪气地到底想要说什么?从宴会回去之后,怡然就一直病着,她哪里来的时间去陷害你,你不陷害她,就要阿弥托福了!”

我的眼睛一直看着手中的那本书,“凌炜浩,你要是想跟我好好谈谈的话,就搬个小板凳过来,我不习惯仰视着跟你说话!”

其实,这话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凌炜浩倒是真的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我的正前方,大有畅谈一番的架势。看他这样,我也就合上了书,开门见山地问道,“凌炜浩,你真的了解那个被你一直当小鸟一样护卫在怀里的女人吗?安怡然三番两次地给我设置的陷阱,你是知情不报,还是参与其中啊?”

我问完了之后,凌炜浩一直盯着我看,半响突然站起身来,拖着我的手腕就往门外走。我都不知道他发烧了怎么还有那么大的力气的,我愣是没有挣脱的了,就那样穿着居家服被他给塞到了车里。刚想要推开车门往下跳的时候,凌炜浩便上了锁,阴沉着一张脸发动了引擎。

我拽着他的胳膊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凌炜浩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林依依,见完这个人,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你在我这里一点信用度都没有了!”

说着,凌炜浩就油门一踩,车子飞快地奔驰在马路上。我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带,也不再吭声。车子开了大概约二十多分钟之后,停在了一家精神病院的门口。我有些警觉地看着凌炜浩,质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笑了笑,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回应道,“放心,不是送你入院!”

凌炜浩绕到我这边的车门,猛地一拉,就把我从里面给拽了出来,继续拖着我的手腕朝着医院里面走去,一直到看到一个抱着枕头呆坐在那里的背影。凌炜浩指着那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女人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等待着他给我的解释。

“她是林增年外面的诸多女人之一,怀孕了,大概四五个月的时候,带去医院做B超,发现是个女孩。林增年勒令她打掉,他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了,根本不想再要第三个。可是,她不肯,最后是被拖到一个私人诊所押上手术台的。结果……打出来的胎儿是个男孩,已经成型了。她偷偷跑去看到了,就发疯了一般见到人就嚷嚷着还她孩子。林增年后来只找了那个做B超的医生的麻烦,但是,林依依,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背后做手脚的人是谁吧?”

凌炜浩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看着我,笑的我后背凉凉的。不知道是因为没穿大衣冷的,还是被心里的那个答案给惊的,我整个人站在那里不停地打着哆嗦,愣是没有回应凌炜浩的问题。

他其实也并不是要我回答,接着,便自顾自地说道,“是你妈,罗欣,她收买了那个做B超的医生,让她谎报了结果,最终导致了一个小生命的流逝和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疯癫。林依依,这仅仅是我知道的其中一件事罢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呢?所以,人都是讲究基因的,见识了你亲妈的厉害之后,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以后,请别在我面前玩那些拙劣的把戏了,我爱的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说着,凌炜浩就转身离开,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一直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我不知道凌炜浩的话可不可信,但是,我知道依照罗女士的脾气,她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凌炜浩见我久久地没有跟上去,就停下脚步喊了我好几声,我背对着他,回了句,“凌炜浩,既然你带我见了一个人,那我也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第66章 你怕什么? (钻石满100加更)

凌炜浩的脚步顿了下来,带着一抹好奇又有些疑惑的神色,问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我转过身来,走向凌炜浩站立的方向,到了他身边的时候,一把从他的手上夺过来车钥匙,就径自朝着医院外面走去。等我钻进了驾驶座位之后,凌炜浩才讪讪地从后面跟了上来。

他刚坐上副驾驶的座位,车门还没有关好,我就发动了车子。凌炜浩一边用力地甩上车门,一边冲着我呵斥道,“林依依,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

我转过头来,笑看着凌炜浩,“好啊,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想要你的命,那么,问题来了,你舍得给吗?”

凌炜浩被我一句话给堵住了,扯着安全带系好了之后,就不再看我了。我开惯了自己的车子,开凌炜浩的总觉得有些不顺手,跌跌撞撞地,一路上似乎还闯了两个红灯。凌炜浩脸色铁青地抓着一旁的扶手,时不时地还要低咒两句。

一直到我把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墓园的外面,我发现凌炜浩的脸色已经由铁青转化成雪白了。也对,人家今天好歹还是个发着烧的病号,架不住我这么拿汽车当飞机开的一路疾驰而来。

凌炜浩迅速地推开车门,站在一旁的马路边就呕了起来,我抱着双臂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冷冷地看着他弓着腰的背影。等他差不多呕好了,我才走上前去,“吐完了,就走吧,我怕等会儿天黑了,你会害怕!”

凌炜浩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我带他来的是墓园,他有些虚弱地扶着一旁的大树,问道,“林依依,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我笑着用他刚才回复我的那句话去回应他,“放心,不是送你入土!”

可是,一转身的时候,我脸上的笑意就没有了,右手默默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感觉那个一直被厚厚武装起来的部位又开始生疼了。不过,人终归都是有好奇的心理的,凌炜浩最终还是拾步跟了上来。等我停留在一个叫“念念”的墓碑前的时候,凌炜浩疑惑地问道,“这是谁?”

我抬手摸了摸墓碑上仅有的两个字,“这是念念!”

“念念是谁?”傍晚的墓园很是清冷,凌炜浩咳嗽了几声,又追问道。

这一次,我却没有那么快回复他,只是一下下地抚摸着那两个字,像是喃喃自语地说道,“念念就是念念!”

凌炜浩抬起头来盯着我看,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的,我也转过头来看着他,“没错,就是你猜测的那样,念念就是罗女士那天说的,如果活着的话,可以叫你爸爸的那个孩子。因为离开我身体的时候,太小了,两个月不到的样子。所以,没有办法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在我心里,我一直叫他念念!”

“之所以墓碑上没有别的署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因为连我自己孩子的到来都浑然未知。而你,凌炜浩,就更不配做一个父亲,因为在你的孩子最终离开的时候,你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你甚至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哦,不,你曾经知道过,但是,你不肯相信!”

我说完之后,凌炜浩久久地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弹。我用右手的食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继续说道,“当然了,你也可以继续认为我跟罗女士一样,不过是为了不择手段地赶走安怡然想出来的拙计,你可以继续无视他的存在。”

凌炜浩把我戳着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心里没有松开,目光紧锁着那个墓碑,沉着声音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

凌炜浩的这句话似乎表明了他信任“念念”的存在的真实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我的鼻子一酸,努力抬了抬头,才不至于在凌炜浩的面前落泪。

我的记忆也被拉扯到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回答凌炜浩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声音很远,“前年的10月23日!”

凌炜浩听到这个日期,整个人一惊,我看着他笑了笑,问道,“那晚是不是属于你和安怡然的某个纪念日啊?因为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听到了你们两个人的身体摩擦出来的交响曲!”

我说完之后,凌炜浩整个人都不好了,握着我的手不停地紧了又紧,连指甲都嵌入了我手心的肌肤中。我拍了拍他手背,友情提示道,“你掐痛我了!”阵状状扛。

他低头一看,才慢慢地松开我的手,凌炜浩和我并肩站在那里站了很久,一句话也没说。后来,还是我先行离开的,临走前,我看到他也伸手摸了墓碑上的“念念”两个字。

回家的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凌炜浩沉默地开着车,我靠在车窗玻璃上,哈着气,不自觉地写着“念念”。期间,凌炜浩转过头来看过我两次,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等回到家之后,凌炜浩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疲软的状态,根本不复他一开始拖着我出门时候的愤慨。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发烧烧的晕晕乎乎的,还是因为这个孩子对于他内心的触动。

我大概也被冻着了,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纸巾擦鼻涕。凌炜浩看了我一眼,便走到厨房给我倒了杯热水,递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本能地说了一句,“谢谢!”

他端着水杯的手愣了一下之后,回了我一句,“不谢!”

我笑了笑,反问道,“凌炜浩,咱两现在这算是什么关系呢?”

凌炜浩没有回应我,只是拿着烟盒,默默地走到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烟抽着。我很快就洗洗上床睡觉去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噪音给吵醒了。我这人睡眠本来就浅,有一点声音就会醒过来,拧开床头的台灯,发现凌炜浩并不在床上。

从床上爬了起来之后,便走到客厅里,借着主卧的灯光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身影。凌炜浩大概是做噩梦了,不停地呓语着什么,我轻声地走了过去,站定之后仔细辩听,他好像在说,“对不起……不是我的错……我并不想要害死你的……你别来找我……”

我“啪”地一下把灯一拧开,凌炜浩就尖叫着坐了起来,双手捂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到我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可是,随着他的视线下移到我的手中,他的表情就更加地惊悚起来。哆哆嗦嗦地指着我的右手,问道,“林……林依依,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顺着凌炜浩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我的右手上拿着一个相框,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像是黑白照片的东西。我抬起来一看,先是心里猛地一抽,接着便笑着把它举到凌炜浩的跟前,“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这是念念来到这个世间的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照片。凌炜浩,看着你自己孩子的照片,你怕什么?”

☆、第67章 公私应该分明

我说着话的时候,就感觉到凌炜浩的喉结不停地在蠕动着。其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刚才出来的时候,手里是拿着这个东西的。那是在手术前做的一张B超单,我一直都没有扔,买了个相框把它放到里面,总感觉到那是我曾经有过的那个孩子的一张照片。

其实,事情发生的半年内,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已经习惯了不去想这这件事情了。我想如果不是凌炜浩今天用那个疯女人的事情来激我的话,我可能也不会这样贸然地就带他去墓园。我从心底里并不希望是用这种方式折磨凌炜浩,因为他要是感觉到痛苦的话,那个在前面牵引着他去回忆过去的我,总会比他要痛苦万分。但是,他能吼能叫,我却只能淡定地看着他微笑!

凌炜浩沉默了半响,像是准备伸出手去够我手中的东西。可是,伸到半途中,又收了回去,我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凌炜浩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问道,“林依依,你刚才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听到了外面的野猫在叫。当然了,有可能是你在梦里听到了,而我是走不进你的梦里的。不过,你习惯就好,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总是会梦到念念,他一会儿冲着我哭,质问我为什么抛弃他;一会儿冲着我笑,说是时常会回来看望我!没关系的,等你梦做多了,也就不怕了!”

说着,我伸手拍了拍凌炜浩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用一种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我。在我转身离开回主卧的时候,感觉凌炜浩的眼神一直都跟随着我。其实,再次躺到床上之后,我也已经没有了睡意,整个后半夜,我都能闻到客厅传来的淡淡的烟味。我想这个夜晚对于凌炜浩来说,也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凌炜浩已经做了早餐。记得那会儿刚结婚没多久,凌炜浩还有晨跑的习惯,每次出去之前先把粥放在电饭煲里,回来的时候再提领点点心。而我是吃惯了罗女士的面包和牛奶的,但是,不忍心拒了凌炜浩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吃,还要做出一脸享受的表情。不过,这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吃到凌炜浩给我做的东西到底是何年马月的事情了。阵木围扛。

我探头出去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说了句,“今天这太阳公公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

凌炜浩当时正在摆碗筷,瞥了我一眼之后,只淡淡地说了句,“坐下吃吧!”

我刚要抬步从阳台走向餐厅的时候,那首熟悉的旋律又响了起来。我心想安怡然什么时候改鸡鸣了?以前不都是喜欢深更半夜先天性放浪才犯病的吗?凌炜浩顿了一下之后,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跑过来接电话。

我走到餐桌边,友情地提示道,“你手机响了!”

凌炜浩看了我一眼,又扫了一下手机的方向,“先吃饭吧!”

我在搅动着那白粥的时候,心里在思考着凌炜浩今天早上这样的表现,是因为突然知道了念念的存在,一时间觉得对我有些愧疚,以至于无法面对安怡然呢?还是因为上一次生日宴会上的亲子鉴定报告和戴斌的事情,终究还是在他的心里种下了阴影呢?

我在往嘴里送粥的时候,抬头看了凌炜浩一眼,眼脸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眼睛里面也都是红血丝,我本能地就问了句,“我有遮瑕膏你要用用吗?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要是到了宁宇,别人会以为你凌总监一点都输不起的!”

凌炜浩的眉头皱了皱,倒是隐忍着没有发作,放下碗筷说了句,“我吃好了!”然后,就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了,临出门前,他突然停下来脚步,莫名其妙地问了句,“林依依,你是恨我让那个孩子没有了,还是恨我跟安怡然在一起?”

我的右手僵在空中,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背对着凌炜浩反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他没有再回应我,身后传来了一阵关门声,我便也放下了碗筷,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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