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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不走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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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以太下了车。

赵雅追了出来。再次对我叮咛。临走时,她为我留下一个破碎的笑容。

她说,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俞大哥的。我知道。

我握着手中荷包,心中惆怅。

湘西是一个很贫穷的城市,背靠大山,面朝茫茫野草。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天高云淡,艳阳高照,在无风的冬日里,我竟然感到一丝灼人的温暖。

再过不久,春天就要来了吧。

闭上眼睛,回过头的时候重新睁开。我看到以太压了压自己的鸭舌帽,正对着一汪积水整理造型。我嗤地一笑,“怎么一个大男人,还像个姑娘那样爱臭美?”

以太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说,大姐,这是我唯一一顶帽子,也是我最喜欢的。

正要指使他去买饭,我忽然在车站的出站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就去了

那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身旁还领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当然,如果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单独抽出来,我谁也不认识。但是站到一起,就不由让我想起在帝都时,随手救下的韩老爷子。

那时,听小韩的口气,这湘西韩家应是在湘西十分有势力的,怎么困窘到也来挤着劳什子的火车了?

看来当时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仗着帝都人生地不熟,是以大吹牛皮。

我这次来帝都办的是隐秘的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我没有走过去与爷孙俩相认,而是悄悄拉着以太离开了。

我这张脸上过报纸,虽然现在风头暂时过去了,但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有心人,拥有将我一眼认出的能力。

说不得,今儿就要乔装改扮一番。

我跟以太打车,到了稍微远一些的酒店入住。然后让他看着我的身材,买几件男装。

等待的时间里,我从口袋里拿出特制的易容笔在脸上划来划去。易容笔不同于别的化妆笔,用它涂在脸上,与肌肤巧妙地融为一体,任谁也看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以太提着好几个大兜子回来了。

当我转过脸来面对他时,他吓得朝后面退了一步。差一点儿就呛啷一声宝剑出鞘了。

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以太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下,郭着腰,凑到我跟前,狐疑地问道:“大姐?”

我满意地点头。

“怎么样?”

大约是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以太松了口气。竖起大拇指道:“妙极了!”

这时,我还是一头短发。眼睛与嘴唇的轮廓与之前相比,改变很大。少了些阴柔,多了些阳刚。又将以太买来的衣服换上,我对镜自赏,活脱脱一个翩翩佳公子。

我总觉得以太是即将成为我师弟的人,所以我对他说,以太,以后你是要做贼的,有四个字,你必须记住。

以太问,哪四个字。

我说,贼不走空。

以太颔首。

******

1998年1月20日。夜晚。

我与我的小弟以太以兄弟的身份,停留在湘西。

小镇毕竟是小镇,夜生活远没有帝都来的丰富。路灯十点钟的时候就熄灭了,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影。而我,也迎来了第一个难题。

这个难题对我来说惨无人道,纠结得要命——

我,还不知道神偷门的位置是在哪里。

都说摸着石头过河,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这次是不同的,我怕摸来摸去,早晚将河摸干。露出水面,见光就死。

以太问我,大姐,为什么我们要做贼呢?

我十分愕然,为什么不能做贼?

以太说,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有的人去做贼,有的人去做强盗。相安无事,各自过活,不是很好吗?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明白。但是盗贼出现千百年,有它自存之道。存在即为合理。

以太摇摇头,说不合理。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

“去你的世界大同。”

湘西一共有横竖四条街道,形成一个“井”字,中央就是市中心。向外便是他处。

从城中心向外走二里路,穿过可以遮挡视线的楼房,便能够看到绵延在远处的大山与草地。

火车从草地上飞驰而过,不停留一刻。

我听说,神偷门的总堂就坐落在远处的一座山上。下设各个堂口,其中由追风堂负责山头的安全工作。插翅难进,插翅难出。

以太问我们怎么进去。

我告诉他,插屁股。

默默走完了湘西的四条街道,我将这里的地形全部深刻在脑袋里面。忽然感到身后有人跟踪,可是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心中存了疑,便有意试探。在一条主干道上拐进了小巷子,左穿右突,明明听到半夜之中刺耳的脚步声,但猛然回身的时候,仍旧一无所获。

当时,我以为是神偷门的人。心中还想,他们来得可真够快的。此行凶多吉少,可要加点小心。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跟踪的人,不是来自神偷门。

******

我们最终回到了湘西城中的宾馆,补充睡眠,以应对那些随时都会出现的危险。

第二天,天光大亮。以太未醒,我独自出了门。在外面的早餐摊上,吃了一顿他乡美食,口角垂涎,滋味回旋不散。顿觉生无所恋不如归去什么的都是扯淡。

有个人在看着我。

所以我也看着他。

看着看着,我就哭了。

他却笑了。

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还饿不饿。

我说,刚刚吃饱。

他说,你怎么变了模样。

我说,你又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四川了吗?”

没错,突兀出现在湘西的人,就是叶茂。

叶茂笑道:“我在四川办完了事,就赶到湘西来了。我过来帮你。”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会来湘西。”

“你说过,可能你忘记了。”

我说,哦。

无论怎么样,能重新见到叶茂,我还是十分欢喜的。这一次的重逢,竟让我开始相信,世界上当真有缘分这种无稽存在。

是哪一个人说过,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叶茂告诉我,他已经在湘西等了三天了。本以为我会晚一点再来,没想到,我会来得那么快。

易了容还能被别人看出来,我委实着恼。叶茂出言安慰。他说,认不出来的,是陌生人。认出来的,才是亲近的人。

我说,那么,如何才能分辨谁是陌生人,谁才是亲近的人?

叶茂告诉我,现在你闭上眼睛。十秒钟之内,能想到的人,就是你亲近的人。十秒钟之后想到的,都是陌生人。

我依言闭上双目,飞速闪过了几个人的脸。可能是我的脑袋不大灵光,十秒钟过后,我只想起了四个人。除了我的父母与大师兄,还有叶茂。

难道其他人对我来讲,都是陌生人吗?

我疑惑地看着叶茂。他阳光下的脸堆满了笑容。他说,丑丑,我只能想起你一个人。

******

叶茂提前来了三天不是白来,他替我搞清楚了湘西城中的各种情况。神偷门的总堂果然是在远处那片山脉之中。祖老儿收了很多徒弟,本地的也不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大户人家。

“所以。”叶茂道,“整个湘西,都是他神偷门的。”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对我来说,偷取祖老儿的绣花鞋是探囊取物的事儿,关键的问题在于得手之后,如何安全离开。既然整个湘西都是他的,那么,我们懵懵懂懂地混进来了,ZEi8。Com电子书想走,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来日方长,还得需要从长计议。

叶茂将我带回了他居住的地方。

是一家四合院儿,隐藏在闹市之中。院子里放了应景的花盆,红砖地面上干净极了。一方天空坐落在头顶那个四方块儿里,仿佛一下子便掉落在了某一个世外桃源。

而让我奇怪的是,这里只住了叶茂一个人。他说是他租来的,我倒有一点不信。这明明是哪个有钱少爷在外面包二奶买的一处住所。

对叶茂的话,我永远也不知能信几分。

在院子里搬来了茶几,两个竹凳子,叶茂为我泡了一壶香喷喷的菊花茶。我品了品,有点甜。

叶茂说他加了冰糖,“冬天干燥,喝菊花茶去火。”

我道:“原来你也有研究。”

叶茂笑道:“丑丑,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要坦诚相待。要真诚。所以,我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从祖老儿那里得到些什么。”

我道:“一只绣花鞋。”

“一只绣花鞋?”“没错。”“那玩意儿对你很重要?”“不重要。”“不重要你又为什么冒天大的风险跑到湘西来呢?”

我将茶壶放下,道:“对我不重要,可是,对别人很重要。”

“对谁?”“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叶茂,你来湘西的时候长,你知不知道祖老儿是不是也住在山里?”“是的。”“那么我就放心了。”“有办法?”

我笑了起来。

******

腊月十八,还有十二天就是年三十了。我大约还剩下八天的时间作案,八天之内如果仍然做不到,就必须要搭乘回川河的火车。

这一天的晚上,月黑风高。我没叫以太,也没通知叶茂,独自一人,步行着,朝远处那些山脉走去。

天寒地冻。我的手脚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冻僵了。

看明白了左右无人,我提了一口气,调匀内息,拔腿就跑。就像,刚刚吃完草的兔子,一路绝尘。

这个,就叫做功夫。轻功。

爹爹教我的,但我从来没在人前用过。小偷是高危职业,所以样样都要会一点。

不出半刻,我便来到了神偷门总堂坐落的山脚下。

手也不冷了,脚也不冷了。我出了点汗,头顶冒起白气。

成功失败,在此一举。我在心中暗喝一声:这就去了!

夜探深山

当叶茂问我究竟有什么办法的时候,我没想着告诉他我是会功夫的。但叶茂却在我眼前老实不客气地漏了一手。

他将两个茶杯与一个茶壶通通扔到了天上,一根手指拖住了茶杯,另外一根手指顶住了茶壶的底部。

然后,稳稳当当地往茶杯里注满了茶水。

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我拍拍手掌,“牛逼。”

叶茂谦虚地一笑,道:“这一手,你会吗?”

我说我不会。叶茂告诉我,如果这一手我都不会的话,就别去神偷门的总堂了。

“你一定会失败的。”

其实我想告诉他,如果是我的话,可以不用手指托着,就可以将茶杯灌满。

从这一刻开始,我便对叶茂的身份起了疑心。他的身手很厉害。刚才所表现的,又让我对他的评价有了改观。

这人,不单单只是厉害而已。

在我遥远的记忆里,当年大师兄与神偷门的人斗法时,对方也用了这种方式来炫耀自己的能力。

所以,我对叶茂说,我会在三天之后动手,“有你在,还怕成不了事么?”

事实上,时间仅仅过去了一天。

深山老林。风大、刺骨。山上枯萎的树木在黑夜里摆出一个狰狞的姿势。

叶茂说,神偷门的总堂,是在一个光秃秃的山上。那里没有树,只有矮矮的野草。

我寻找着,没过多久,便远远地望到了。悄悄摸到近处,在山脚,有一条石阶通往山顶。位于半山腰处的飞檐式建筑,在稀薄的月光之下,露出了同样稀薄的轮廓。

山脚下看不到传说中追风堂的人。

我有点错愕,却更加不敢向前迈上一步。

天知道脚掌踏错了哪一根树枝,在这样的空旷寂寞里发出唯一声响,就惊动了那躲在暗处的猎者。

最终,我没有走石阶,而是爬到了山的后面。匍匐在草地里,一点一点向前挪着身子。

我想起了一首诗:

专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我远在关村的爹爹,你被祖老儿夺走的东西,今天女儿为你讨回来。

******

就这样艰难地爬着,过了很长时间,我来到了神偷门总堂高高的墙壁之下。

此刻正是熟睡时分。

朱漆的大门口挂着两个红色灯笼。墙壁光滑,难以攀爬。我拿出锁链,正准备扔上墙头,嘴巴忽然被人捂住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当然不是因为嘴巴上那一只手掌,而是我竟然没有察觉到身边有敌人——在这个空旷的地方。

我骇得想要转过脸看看身后是什么人,可是他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另一只手掌抵在我的腰上,拿住了穴位。我动弹不得。

然后,我被拖到了高一些的草丛里。

他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丑丑,别出声。

我差点要叫出来。

大师兄,竟然是大师兄!

当我们躲入草丛的那一刻,在对面的墙壁上,忽然冒出一个脑袋,左右看着。最后没什么发现的时候,嘴巴吹了一声口哨。

夜又安静了下去。

我与大师兄安静地趴在草丛里,不敢轻举妄动。

我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他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天帝都时司马动的秘密基地里,是他来看我吗?

赵雅说她的孩子是大师兄的,真有其事?

还有……

我刚刚想到一件对我,对大师兄来说,都无比重要的事:抵住我腰的那只手是谁的?大师兄他,明明就只有一只手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

光秃秃的山上,似乎又变成了一汪死水,不起半点涟漪。我们悄悄退出了草丛。看来今晚神偷门总堂的防卫严密,只好先撤退再另谋他计。

这张脸屡次被轻易认出来,我再也没有勇气去见人了。

来到山下,远离神偷门之后,我们踏入了茫茫的草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城市,可是却看不到点点灯光。月亮高高挂在东方的天空里,很快就要沉没。

我抱住了我亲爱的大师兄。

他的身上有我最为熟悉的味道。眼泪哗啦啦地滴落下来,我在他褴褛的衣衫上来回蹭着,声音哽咽:

“大师兄,我想你,我好想你。”

大师兄拍我的后背。

“大师兄,我一个人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在我身边的人,也好像一个都不可信。你别走了,就留在我身边,好吗?”

我没抬头。可是脸贴在他的胸部,通过那里的动作,以及心脏忽快忽慢的跳动,我能够感到,他对着天空,摇了摇头。

于是,我将脸抬了起来。

月色之下,大师兄英俊的脸庞清晰可见。

他跟上次见面时有点不同了。有点沧桑。

眼神里还有闪烁的什么东西。渐渐地,我觉得他似乎距离我相当遥远,看不真切。

他对着我笑了笑。于是我也笑了笑。然后擦干眼泪。

我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湘西。

他说,川河的命案与神偷门有重大的关联。他很早就来到了这里,并且就在那座山上居住,日夜守候着。但整个山头如同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休想查的明白。

我这就奇怪了。如果说大师兄很早就到达湘西,那么,那一个夜晚又是谁呢?摆在眼前的答案只有两种,第一,是我看错了;第二,大师兄说谎。

可是,我的大师兄,永远也不会对我说谎。

这么想着,我提早问出了我的第三个问题:他,究竟有几条手臂。

大师兄哑然失笑。右手抓起了空空的左袖。

“你瞧,它还在飘。”

******

大师兄告诉我,近期先不要打祖老儿的主意。神偷门最近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防卫比以前严密多了。他在山中那所隐秘的栖息地,保不住也要被他们查到。

“你最好先回家。湘西危险。”

我摇头说不,“东西不走,我不走。”

大师兄道:“那么好,你留下来。”想了想,又道:“神偷门灭了川河丁家的事情,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我们两个安全了。”

我道:“这个不重要。他们为什么要灭了人家?”

大师兄道:“好像是一张地图。”

我道:“什么地图?”

大师兄道:“还不知道,因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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