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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萌妻·纯禽老公不靠谱-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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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慢点。”崔谦仁交待。

“知道啦!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

“这不是车技的问题。”

“越来越啰嗦了!”纪白一边嘀咕着一边发动引擎。

看他放慢了车速,崔谦仁才放心收回了视线。

实际上,刚离开了崔谦仁的视线,纪白就猛得加快了车速。

只是,不论他怎么飙车,安久都是那副清清淡淡、不屑一顾的样子,甚至还很不给面子得打了个哈欠,一百二而已,当年飙三四百的时候早就习惯了,还会在乎这个?

纪白看她一点都不害怕,觉得没意思,这才降了车速,“你这女人,真无趣。”

“是你太无聊。”

“……”

“这好像不是去墓地的路。”

“本来就不是。”纪白毫不遮掩地回答。

说话间纪白已经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了车。

纪白绕过来替她开了车门,安久却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挑眉询问他什么意思。

“请你喝杯咖啡,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你不是赶时间吗?”

“现在不赶了。”纪白笑得人畜无害。

安久同样回以一笑,“你是见了我就不赶了吧?我就闹不明白了,喜欢就去追好了,追不到就去打击你情敌,你盯着我有什么用?”

纪白的脸都气绿了,扶着车门,一字一句道:“宋安久,你怎么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走了狗屎运嫁了傅臣商,天天守在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身边,就像戴着一顶从别人那里偷来的王冠,你觉得很得意、很骄傲吗?那是你的东西吗?”

“偷来的?从哪里偷来的?苏绘梨那里吗?傅臣商是她的所有物?你当傅臣商是没有思想没有脑子的死物吗?谁想偷就能偷得走?”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当着他们的面吃了,一转身就吐了,这会儿再被他这么一气,头都开始发晕。

“再说,老娘就算是偷了,偷你的男人了吗?你叫嚣个什么劲!”安久从车里走下来,“我现在和你多说一句话都要折寿,一个男人,比女人还难缠……”

“为什么不敢听我说,你怕了吗?”身后,纪白急急地说。

“我怕什么?”安久好笑地转过身。

“难道你就从没想过,傅臣商为什么娶你?”

安久顿住脚步,僵直了脊背,半晌后轻嗤:“他为什么娶我,关你屁事?”

“我有你要的答案。”纪白说。

---------

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包厢。

纪白不紧不慢地往咖啡里加糖,“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在乎得不得了……”

安久强忍着没把跟前的咖啡泼到他脸上,大概是最近疯魔了才会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他进来。

自嘲一笑,现在她已经被逼到了绝路,除了守着傅臣商那一句会给她一个交代,毫无办法,随便逮着根狗尾巴草都能当救命稻草。

“那天晚上,是你关掉二哥电话缠着他不许他出门的吧?消息倒挺快!你知不知道那天绘梨发病从楼上跳下来差点没命?知不知道那天晚上苏伯父病逝的时候她正在昏迷,以至于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现在……连葬礼也不放过!”纪白越说越激动,“本来以为你虽然工于心计,至少还有点人性,却没想到……根本连人性都没有!”

“说够了吗?”

“怎么?敢做还怕人说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正妻应该替丈夫穿好衣服打好领带,亲自送他出门去安慰别的女人才算是心地善良、温柔贤惠是吗?小三再怎么悲惨……也是自找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安久说完起身要走,纪白扔了个棕色的密封档案袋到她跟前,“你要的答案。希望你看到之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说别人是小三。”

那个档案袋如同有着魔力一般吸引着她重新坐下来,拿起,撕开封条,抽出里面的文件……

纪白的视线追随着她的动作移动,心情同样紧张不已,因为这个档案袋是密封的,里面的内容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苏绘梨说了,这个是傅臣商娶宋安久的真实原因,是让宋安久死心的证据,只要把这个交给她,她就会不再纠缠傅臣商,她就可以得到救赎……

紧张,因为,这个决定,意味着彻底成全苏绘梨和傅臣商,彻底放弃对她的心思……

就这样吧……

能看到他们幸福,也好……

安久一目十行,很快便一页一页看完,直到最后一页傅臣商的亲笔签名,那些文件还包括他们的结婚证复印件,安久拿着文件的双手渐渐开始颤抖,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

最后,她强自镇定着把档案袋整个倒过来大力抖动,从里面掉出一个录音笔……

她抖着手,乱七八糟地按了一番终于按下开关,里面嗡嗡一会儿之后,传来老爷子熟悉的声音。

纪白立即坐直了去听。

傅正勋:“今天叫你们回来,是有一件事要宣布。我的一位故人,是傅氏集团成立初期的合伙人,当年第一笔运作资金也是由她所出。我刚刚……得知她过世的消息……她身边的亲人过得都很好,只有一个外孙女,一直是她的心病……我准备把傅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给她的外孙女来继承。”

傅弘文:“爸!这未免太草率了!当年是当年,她现在既然都已经不在……”

傅正勋:“闭嘴,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傅华笙:“您说您说,发什么火呀!来来喝口茶!”

傅正勋:“但是那丫头年纪小,这些交给她,她也不会经营。所以,臣商,华笙,景希,你们三个,谁娶了她,这些股份就交由谁管理。这个女孩今年二十岁,在盛谨念高三。”

傅华笙:“哈,有这么好的事儿?景希还小呢,傅二又心有所属,再说人家根本不惦记您那点家当,这不是非我莫属吗?”

傅弘文:“盛谨?和景希是一所学校!景希你认不认识?”

傅景希:“认识。同班同学。”

傅弘文:“这不正合适吗?”

傅正勋:“不仅仅是娶她这么简单,这孩子高三已经复读两年了,再这么下去前途尽废!一年之内,你们必须培养她依靠真凭实学进A大并顺利毕业,结婚之后,五年之内不能离婚,离婚必须是她自己同意,不然一个子儿都别想拿。”

傅华笙:“靠,这太苛刻了吧!看看这姑娘长什么样子再说咯!”

傅景希:“我弃权。”

傅弘文:“景希,你胡说什么?”

傅正勋:“为什么?你和那女孩不是同学吗?彼此也算比较了解。”

傅景希:“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拒绝。”

傅华笙:“哈哈,早说了非我莫属……”

……

……

傅臣商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她却已被他的无声判了死刑。

“滴答”“滴答”,一滴两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坠落在白纸黑字的傅氏绝密契约书上,然后“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将整张白纸都染红……

纪白被她吓得从听到录音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宋安久!你……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呵……”

安久手里紧紧攥着染血的契约书,她打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

纪白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他仔细看了,不是在哭,没有眼泪,是真的在笑。

这个结果他也非常意外,没想到她和老爷子还有那样的渊源。所以,傅臣商娶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股份,对她甚至连一时兴起都不是,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为了有足够的实力从楚陌手中……抢回苏绘梨。她只不过是他得到权利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原来,他真正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她。

“喂,你……”纪白烦躁地挠挠头,实在被她吓得不轻。

“没事……怎么会有事……纠缠我那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全身舒畅……怎么会有事呢……”安久低笑,声音空悠悠的飘渺。

“呵,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四个字,锥心泣血。

“谢谢你……纪白。”

谢谢你突如其来的一把火,烧光了我所有的剪不断理还乱,谢谢你斩断了我身上的枷锁,放我一条生路。

纪白眼睁睁看着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手足无措。

明明就是她的错,为什么却会心软呢!该死!

可是,似乎,这所有的一切,她都是无辜的……

不是她招惹傅臣商,是傅臣商费尽心机娶了她;不是她不离开,是傅臣商不可能放手;不是她心思恶毒,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从得知真相到离开,前后不到一分钟,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就这般安安静静地消失在他眼前,唯一激烈的情绪也不过看到最后一页的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如同平静的海面从最深沉的海底涌上一股气旋,不动声色,却是滔天巨浪的前奏,带着不容撼动的绝然,伴随着最后的录音放完,巨浪拍碎在砂石,尘埃落定,心如死灰。

纪白紧握双拳,深深埋着头,看着洒落在对面那些染血的纸张,如果只是为了钱和虚荣,在得知这样的事实后,不该是这样的反应,不该……

第139章 一人'5000字'

'既然两边都这么为难,不如跟我过如何?'

'安久,愿不愿意嫁给我?'

'嫁给我,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家。'

'我发誓,我是认真的。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可以立刻带你走,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爱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存在。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没有爱过,有些人只是一眼就找到了彼此。我和安久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希望两位成全。邋'

'我还不差那点钱,难道就不能相信我是看上你的美色吗?'

'一切有我。'

…氏…

……

“骗子……骗子……”

哈,宋安久,谁让你这么好骗……

她笑得难以抑制。

可笑自己还傻傻守着那一句“所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自己苦苦守着的竟然是又一个谎言。

再也不需要交代,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答案。

她以为最恶劣的理由也不过是他为了气苏绘梨而顺便娶了自己,可他毕竟还是喜欢自己的,结婚后,他事事为了自己好,宠着哄着,那样关心她,替她解决麻烦,帮她对付讨厌的人。

她以为,不离婚,至少说明他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哪里能料到,人性竟能可怕到如此地步。

她和他的相遇相识自以为的相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阴谋。

那座童话里的水晶堡垒扭曲崩塌,她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耳边是景希那一句凝结着万千心思的“不要爱上傅臣商”,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才明白那一句“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娶了你”从何而来。

才明白,为何他不惜***,不惜对自己用药也要阻止自己沉沦。

他苦心要拉自己出这泥沼,最后她却还是在那虚幻的温暖里,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

……

----------

离开咖啡厅之后,安久漫无目的地走了一段,然后呆呆站在路边,任由黑白染上白雪,一动不动。

这辈子的大悲大喜全都耗尽,像是发条转到了尽头的木偶,没了生气,无法行动。

这时候,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问她要不要打车。

她于是浑浑噩噩地上了车。

司机师傅问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开口:“龙潜山陵园。”

司机一听皱眉道:“那里啊?现在乱着呢!乌压压的记者保安还出动了警察,听说是前任什么市委领导去世了,去世以后爆出了很多丑事,这倒也不算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女儿,他女儿你知道是谁么?大明星苏绘梨啊!那些狗仔正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呢!不过一个都进不去,有傅氏二公子罩着,两人是老情人,结婚了以后还有私情,二公子真是个痴情的,这两天又是帮情人打官司又是替老丈人处理后事解决流言……”

“去陵园。”安久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司机的喋喋不休。

“呃,好……好嘞。”

车后的小姑娘表情跟个幽魂一样,去的地方又阴气森森,司机心里直发毛,他是个话唠,可这会儿看到个漂亮的小姑娘,愣是不敢再继续跟她搭话,安安静静地把她带到了陵园。

到了之后,正赶上一群人结束了葬礼正从里面出来,一大批记者围了上去,不过很快便被保镖挡住无法近身。

安久坐在出租车里,按下车窗,静静看着窗外。

透过人群,她看到一群黑衣保镖护卫着不让记者靠近,苏绘梨坐在轮椅上,几日不见的傅臣商推在她身后,手里打着把伞,神色沉重哀切。

安久一言不发,只说停车,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司机也不敢催。

安久透过人群看着那一对璧人,半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轻轻抚摸着小腹低喃,“宝宝,妈妈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要你,想把你生出来,摸摸你的手,你的小手肯定很软,你会喜欢妈妈抱,只有你会真的需要我,你在我的肚子里,我觉得好安心,唯一的安心。可是……”

“你本来就不该存在……”

“对不起……”眼泪终究还是滑落眼眶。

我以为要担忧的只有他会不会爱你,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我愿你被这世上温柔以待,可是世界太残忍;我愿你的存在是因为温暖和希望,可从头到尾只有欺骗和肮脏;我愿你是爱情的结晶,但竟是谎言的结果……

……

……

傅臣商本来正推着苏绘梨小心往前走,不知为何,突然蹙了一下眉头,目光如电地直直朝着安久的方向看过来。

彼时安久已经转了头收回视线,“师傅,走吧,市中心医院。”

“不下去了吗?那些人全都走了,这会儿应该可以进去了。”司机狐疑地多问了一句。

“不了。”安久顿了顿,又补充道:“麻烦您从后面绕一下。”

还没见过有人主动要求绕路的,司机自然乐得绕,没多问,直接按照她说的从陵园后面绕了远路去医院。

绕到后面的时候,安久趴在车窗外,远远地看着外婆的墓碑,直到再也看不见……

外婆,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凄惨的样子……

外婆,原来,傅正勋就是那个辜负你的男人,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自以为是只有足够强大才配得上您,所以执意远离去闯荡一片天地,可是,到最后,却连自己如此奋斗到底是为了谁也忘记,连婚姻也拿来交换权利,丢了最珍视的东西。

自以为是用最周全的方式照顾故人之子、弥补内心的亏欠,实现平生错失所爱的遗憾,绑定最佳继承人……不愧是傅正勋,何止一箭双雕,简直一举三得。

只是,他有没有问过,被他当做玩偶傀儡一样随意操作着的,被弥补的人是否愿意要他给的这一切呢?

她可笑地以为上帝给自己开了一扇窗,眷恋着谎言眷成依赖,一转身,这依赖,成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刃。

怀疑他的动机时,她舍不得推开他给的关爱;发现他心有所属时,她做不到放弃他给的宠溺;一次又一次被证明自己根本不重要,却克服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依旧毫不犹豫地去爱那个男人,孤注一掷……

他就像一个引人入胜的谜,是她生命里最奢华的一场盛宴,最璀璨的一场烟火,终有一天,水落石出,人走茶凉,繁华落尽。

看破一切,才知道,原来,失去比拥有更踏实。

她终于不用再怀疑、揪心、忐忑、不安,她终于找回了自己,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安久。

我还有自己,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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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臣商突然停滞不前,苏绘梨回过头,关心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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