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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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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问赵雅。”无忧睨了千千一眼,赵雅岂能为了一个断袖太子,大老远的来嫁个神棍,只怕是另有所图,目光落在了漫步而行的不凡身上,微抿了唇。

不凡走到分岔路口,眼角余光见无忧弯着腰,正看着蹲在地上折腾的一头汗的千千,想也没想,绕了过来。

低头看了看,和声道:“让我来。”

千千瞄了他一眼,自觉的退开。

他自然的占了千千方才的位置,指尖捏了穿过裙料的那根花刺,小心的扳断。

无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神色怡然,丝毫没将将与人私会的心虚,好奇心终是占了上风,将过去一直告诫自己的话丢在了脑后:“喂,你刚刚才做了错事,怎么跟没事一样?”

“和赵雅搭话吗?那也算不上什么错事。”他头也不抬,接着掐另一根花刺。

“你要约会女人,也该在府外啊,叫府里丫头看着,该怎么说。”

他抬头起来,眼里带了微笑:“碰上了,说两句话,也算得上约会?”

“其实……也不算了。”

他又是一笑,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可是……你知道凤止的事,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母亲的意思,那些话丫头听着,如果传到我娘那儿……你怕是会难做。”

他仍垂着头,手上微顿:“你是在担心我?”

无忧心里某根弦动了动,神情微滞,是关心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好了。”不凡的话音打断她的思绪,站了起来:“这条小路平时少人走动,花枝难免长得茂密些,穿这样的裙子,还是不走这条路的好。”

无忧低头才发现,裙摆已从花枝上取下,正从他掌心中滑落,懵懵了点了点头,望进他的眼:“你今晚住这里?”

“嗯。”他不避开她的视线。

无忧无意识的又点了点头:“我叫人给你备房间吗?”

“好。”他退开一步:“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水晶小笼包,叫千千送去厨房,叫他们蒸了给你吃。”

无忧这时才看见他还带着一个小盒子,看包装正是婉城‘千香楼’的水晶小笼包。

胸口莫名的有股暖流淌过,她还是宫里的常乐公主时,最爱的就是婉城‘千香楼’的水晶小笼包。不过那时候,这东西对她而言,完全是奢侈品,只有姨娘从婉城去京里看她,而且还得是冬天,东西不会轻易变质的季节,她才有幸吃上一次。

正因为难得,这东西对她而言就更为向往,不时的盼着冬天,盼着姨娘能来看她。

回来后,一直忙着应对更换了身份后的人际之事,这水晶小笼包的事却是一次也没想起过。

多年来记忆犹新的美味,仿佛回到唇齿之间,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难道兴宁也喜欢这东西吗?

突然间,无忧竟很想见见兴宁,她们有太多的相似,相似的甚至有些幻觉,自己和兴宁如同一体。

不凡将小盒子递给千千:“我去王爷那边,陪王爷下两盘棋。”

“好。”

无忧看着他顺着小路走了下去,微风轻拂他白袍下摆,修长的背影平添出一些萧伤。

回转身朝着前方望了望,花枝后露出她寝屋的檐上图腾。

轻咬了唇,他分明是径直朝着她那里去的,因为她的一句话,才临时去了王爷那里,不着痕迹给她时间另外给他安排住处。

再想方才姨娘所说的话,他留宿王府中,并没另外安置过,府中上下也是习惯了这样的,所以他过来,并没有另外的动静。

这时突然向他提起另外安置,分明是挤兑和排斥于他。

下人们看在眼里,背后不知如何的议论他。

他处事得体的让人不会有任何一点难堪,可是他在做这些时,自己心里可有觉得难受,感到委屈?

握了握袖中的手,分不清这具身体到底是兴宁的,还是自己的,不管是谁的,这身份是兴宁的却是雷打不动的事实。

自己不过是一个占人身份的外来人,怎么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将别人迫入难堪处境?

无忧想到这里,蓦然回转身,朝不凡叫道:“别去的太久,别误了晚膳的时间,我等你一起吃水晶包子。”

他停了下来,隔了片刻,才转过身来,一如既往的温雅柔和:“好,两局就过来。”

040 周旋

无忧见他答应,不知为何,竟长松了口气,笑了笑,转身绕出小道,朝着花厅方向走去。

千千小心捧着装着水晶包子的小盒子:“我去厨房。”

无忧“嗯”了一声:“叫他们小心点蒸,火候拿得合适些,别蒸破了皮,里面汤汁没了,味道可就差了许多。”人家好心买来,虽然是为了兴宁才买,但自己总算沾光得了口福,总要小心对付才好。

千千应了,又问:“给公子安排哪间客房?”

无忧站住:“你叫人在我房里加多床干净被子,一定要全新的。”

望了望前方淌过的溪水,象泉水一样干净的人,怕是受不得人家用过的东西。

和冥王能同一屋檐下十八年,与他又有何不可?

想是这么想,但她六岁就跟着冥王,冥王对她而言,就如同家人,可是她怎么也没办法将不凡仅看成家人。

舔了舔唇,耳根却微微的发热,瞅了杵在那儿的千千一眼:“还不快去?”

千千怔了一怔,明白过来,跑着走开了。

···

无忧迈进花厅,丫头们向她屈膝行礼,齐唤:“郡主。”

赵雅正端了茶盅凑到嘴边,蓦然见了她,怔了怔,一脸迷惑:“你是常乐?”

无忧慢慢踱到她旁边位置坐下,微微一笑:“听说你来了婉城,本该投贴相邀,只是一直琐事缠身,未能得空,实在是无忧怠慢了。”

赵雅两眼只盯着无忧的脸,只等客套过场过了,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的脸?”

无忧摸了摸脸:“以前就是这模样,只是出麻疹时结下一些结痂,最近才完全落去。”

“这样啊。”赵雅失望之色难掩。

无忧接过丫头递来的茶盅,双手握在掌中,低头吹茶叶,只当没看见她眼中之色。

赵雅只道常乐臭名远扬,人长得又丑,哪知这一见,与传闻天地之别。

之前的信心满满,刹时支离,坐了一阵,也不见无忧问她前来的目的,越加沉不住气,定了定神,握紧手中茶盅:“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无忧朝左右使了个眼色,退去厅堂中服侍的丫头,赵雅的丫头也跟着退了出去。

左右无人,赵雅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要招凤止入府?”

无忧笑了笑,眼角微斜,睨看向赵雅:“为凤止的事而来?”

“是。”赵雅看她比自己还小几岁,也不再绕圈子:“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助我招了凤止。”

“这件事,是我母亲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无忧面无表情,只是看着手中沉黄的茶水,如果赵雅昨天来找她,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这时……她倒不是非要招凤止入府,只是有些事,必须弄明白。

巫仙凤止,冥王凤止,名字相同也罢了,竟连相貌都会相同,当真是巧合?

可是如果不是巧合,冥王就是巫仙,又有更多的说不通。

冥王是冥界的人,与她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而巫仙凤止却是神巫的徒弟,一直生活在这世上,这如何解释?

与巫仙凤止见面时是下午阳光正强的时候,整整一个下午,却行动自如,并没有不适。

如果换成不能多见阳光的冥王而言,早晒得如沙滩上的死鱼,动弹不得。

再说冥王送她回来时,说的明明白白,再不能帮她,又如何出现在这里。

然不管如何,她得弄明白这个神棍的来历,与冥王是否有所牵连,或许当真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

“那你的意思呢?”赵雅抬起头,直看向无忧。

“嫁娶之事,均由父母做主,就连我现在的夫侍,均是皇上和爹娘的意思,岂能有我的什么意思?”无忧将这件事尽数推到家长身上,以后赵雅要为这件事纠缠也寻不到她的头上。

“那你为何非要得凤止不可?”姨娘想她得凤止,是为了续命,那赵雅图的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想要凤止的那口阳气?

“我们番人惯来崇拜奇人异士,你不会不知道巫仙凤止,是个了不得的秘术士,而且品性长相也与我登对,我爱慕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无忧不得不承认番人的性子直率许多,爱慕的话随意出口,脸也不红,与二十一世纪的小姑娘倒是有得一拼,然她看不出赵雅说到‘爱慕’二字时,神情中当真有爱慕之意。

“这件事,我确实爱莫能助,让你白跑一趟。”如果她不知道姨娘非要凤止入府的原因,倒也乐得卖这个人情,然既然知道,还贸然不顾兴宁的性命,逆着姨娘的意思,那是自寻死路。

按理事情到了这一步,这件事,也就该结了,不料赵雅竟突然一笑,放下茶盅:“如此看来,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如果没有凤止,你只能活到十五。”赵雅话出了口,眼定定的看着无忧,看她如何反应。

“这么说,你来这一趟,并非是想我助你得凤止,而是来求证这个传闻的真假?”一个念头闪过,无忧赫然一惊,重新打量赵雅。

“只是随口问问。”赵雅避开无忧的审视,揭了茶盅盖,慢慢的饮,好象刚才那句话当真只是无心的一句话。

无忧看了她一阵,蓦然半真半戏谑的打趣:“你爱的是不凡?”

赵雅的手一抖,茶水泼出,湿了手,扯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怎么可能?”

无忧斜瞥了眼她手指上的水渍,淡淡一笑:“如果你喜欢他,更应该希望我招了凤止才对,如果凤止进了我府中,得了我的心,我自然就疏离不凡,对于喜欢他的人,应该是好事。”

“但我想要的是凤止,而不是不凡。”赵雅眼里闪过一抹警惕。

无忧不理会赵雅的反应,径直道:“不凡温文如玉,相貌如同人间仙人,非他人所能比,自是很讨姑娘们喜欢,你爱慕他,也不足为奇。再说他学识渊博,听说这三年在军中,给我的兄长如虎添翼,从而让峻珩太子捞了不少功勋。一心想扶持二皇子的番王定然十分不高兴。所以不凡这样的人,要么揽为己用,要么杀之。但我相信,按番王的想法,更想得他。只不过不凡是我的夫郎,又是我父王的亲信,得他杀他都不容易。”

无忧第说一句,赵雅唇边的笑意就僵上一分,到了后来,那张娇美的面庞上已经紧紧崩住,无忧笑盈盈的瞅着她:“如果我死了,不凡不就自由了,你不就更有机可乘?杀他,得他,都容易许多,番王自然乐意你跑这一趟。”

争夺凤止,表面看来是小儿女的情爱之争,背后只怕不会这么简单。

赵雅脸色一变,沉下脸,猛然站起身:

“你胡说什么?不凡和你的兄长助着太子立下战功,不也是为了北齐的国泰民安。你父亲和我父亲同为北齐的王,我父亲也巴不得北齐好,岂能有你说的那意思。再说你我同为郡主,你口口声声说拿着一个夫侍来羞辱于我,难道这就是靖王府的待客之道?”

她拿出礼数和身份说事,无忧也沉下脸,

“你想必也听说过,我自小随着不凡长大,他对我而言是夫,也是兄长,我对他自是不同于别人。那日在街上见着姐姐那般对他,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我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你当真对他没那个意思,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无忧忙站了起来,亲自端了茶壶为赵雅斟了杯茶,茶是斟了,脸色却并不多好看。

番人虽然男女之间虽然没有那么多礼节约束,但并不是不重身份地位,凤止怎么说也只是一个神棍,番王如果不是另有所图,岂能由着女儿这么胡来,然而毕竟只是她捕风捉影的一种直觉,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将方才的那一席话推到那日在街上撞见赵雅对不凡的暧昧举动上。

赵雅微微一怔,重新打量她,果然眉眼间有些熟悉,再想那日洪凌和不凡的举动,暗自吃了一惊,“你……你就是那天那个小姑娘。”怎么就没想到是她。

有那天的事在先,气焰顿时矮了下来,重新坐下:“你误会了,我在婉城认得的人实在有限,他算是一个,我寻他本是想请他助我招揽凤止的事。”

“他同意了?”

“他拒绝了。”

无忧在她眼底深处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恼意,不经意的笑了笑。

二人各怀心事的坐了一阵,也就散了。

无忧踱出花厅,偏头看着一侧花枝,又垂头看向自己裙摆,唇角微勾,低念了声“不凡”二字,这个人当真注定不会平凡,兴宁得他为夫,可真是福气……

如果子言尚在,会不会也如他对兴宁这般对她。

唇边笑意慢慢淡褪,子言……你一定活着……

抬头间,一袭白色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忙收敛纷乱的思绪,笑笑然的依花而立:“谁赢了?”

“一胜一负。”他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过她迎着晚霞,如春花般的笑脸,明媚的眸子后却有一抹还没去尽的残留失落:“方才在想什么,那么认真。”

041 另有居心

无忧背了手,转过身,领先朝寝屋方向走:“赵雅是来确认,我是不是只能活到十五的那个传闻。”他这么聪明,自然能猜到赵雅前来的目的。

“然后呢?”他跟随在她身后,慢慢走着。

“她自然是得到了想知道的结果。”无忧回头朝他一笑:“看来这本来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瞒着我一人,是吗?”

“王妃也是为你好。”到了这时,他也不必再瞒她:“再然后呢?”

“再然后……”无忧蓦然深看了他一眼,回头接着走自己的路:“再然后,也让她知道,我对与凤止的婚事也是势在必行。”

“你做得很好。”他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行:“你能这样,王妃也可以放心了。”

“那你呢?是否也可以安心了?”无忧只看前方,并不看他。

“是。”他微垂着头,看着前方路中间躺着的一颗小石子。

无忧唇边扯了个笑,抬脚踢飞那颗小石子。

“无忧。”

“嗯?”

“你长大了。”

“呃?”无忧侧了脸,抬头向他看去。

他只是望着前方,微微笑了一笑,神色间却是淡淡的,不再说什么。

无忧竟有片刻间的恍惚,他更象兴宁的兄长,而不是夫君。对兴宁更象一种责任,而不是夫妻之间的爱恋。

他淡得如同清风中的那缕梅香,真不知什么样子的女子,才能得到他这么样一个人的真心。

更不知兴宁对他,又是何种心思,如果存着的是男女之情,或许该是她的不幸。

···

无忧含着水晶小笼包小心的咬了一口,任里面浓香的汤汁流入口中,惬意的眯上了眼,和记忆中一样的好吃。

接连三个包子下了肚,才发现不凡只是含笑看着她吃,自己却并不动筷子。

抓了他面前的筷子塞到他手中,又挟了一个小笼包到他碗中:“趁热,凉了可就没这么香了。”

“你喜欢,就多吃些。”不凡仍看着她,并不动筷子,眼里柔意又深了一些。

“你不陪我,我也不吃了。”无忧扁了嘴,放下筷子,固执的迫他一起享用。

他平看着她,眼里笑意有一瞬的微滞,然那抹异样神情,只是一闪而逝,无忧想再看真些,他已垂下眼,去挟碗中水晶包,神色间看不出有丝毫异样,仿佛刚才的那一瞬变化,只是她的幻觉。

无忧把与凤止相亲的事搞砸了,还没想到该怎么交待,看着他吃完那个水晶包,不见他再有说点什么的意思,索性闷了头吃自己的饭,打算将这事暂时含混过去。

有不凡带来的水晶小笼包,这餐饭可以说是无忧回来后吃得最舒畅的一餐饭。

如果按着她到二十一世纪的时间来算,怀念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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