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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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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生气,而是他不让她看见他腕间的伤。
将这些瞒着她的事,继续瞒下去。
逼视着他的眼,扬手将血瓶往地上摔去。
他看着血瓶从眼前坠落,只要轻轻一动手,便能将血瓶接住,但却连手指也没动一动,只是垂下了眼睑,任血瓶砸向地面,长睫微颤,原本少血色的脸颊又白了一分。
眼见血瓶要落地,无忧脚一勾,血瓶在她脚尖上弹起,重回到她手掌中,用力握紧,深瞥了他一眼,转身回走。
进了屋,将血瓶放回桌上,重新滚回床榻,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到底不记得了些什么?
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些什么。
听见宁墨进屋,也不动弹。
宁墨视线扫过桌上血瓶,眸色沉了下去,轻叹了口气。
被人欺瞒这么久,换谁也会着恼,何况是她这样的烈性子。
384 不算谎言的谎言
连着盛了饭菜和血瓶的托盘送到床边,“快凉了。”
无忧微微侧目,望着他与子言酷似的眼,“那血……我以后不会再服用。”
“我能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服下去。”宁墨面无表情,声如冰裂,就算他再令她不堪,要她活命,也只能如此。
无忧翻身向里,这些年她为着活命一只喝着人血。
但那时一直以为是小冥王从血库里弄来的血,心里虽然有抵触,却也算是默认。
…文…毕竟医院里给人输血也是常事,只不过她是换了个方法罢了。
…人…但从回来后,才发现原来这些血全是来自一个人,觉得自己如同吸血鬼一般活着。
…书…每喝一次,心里的愧疚就多一分,压抑着的抵触日渐高涨。
…屋…她没停下服用,一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她得活着;二是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去沙华这条线索。
既然知道他在这世上,就无论如何要寻到沙华,寻到这个用自己的血将她养大的人。
得知绿鄂是沙华时,她惊讶,却没有心痛的感觉,甚至生不出感恩之心。
起初她以为自己无情无义到了这个地步,但隐隐却觉得,或许她喝下的血,被称为‘沙华之血’,未必是绿鄂这个沙华的血。
或许是另有他人。
在看见宁墨腕间的崩带的一瞬间,剜心般的痛兜面而来。
他才是沙华,他才是用自己的血,将她养大的人。
初见他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和愕然。
再后来,他对她的种种不同寻常的举动。
回来后的初次阳竭,人事不知前他的出现。 心中这些一直不能想明白的迷团,一一得到解释。
他认得她,他知道她会阳竭,他知道她的一切。
可是她却把他忘了,记不得他的丝毫,不记得与他的任何瓜葛。
他承受着惨无人道的酷刑,拖着长年累月不得好的伤痛,却月覆一月的割血与她。
就算是健康的人也承受不住一个月一次的放血,何况他。
怪不得他身体虚弱成这样。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如同被风吹着的杨柳,起了落,落了起,想寻个地方落下,却哪儿也挨不上,只得上头悬着的那点,撕心裂肺地痛。
这情叫她如何承受?
以前倒也罢了,往后还要这样靠着他的血渡日,看着他的身体因她而虚弱,她做不到。
“我想休息一会儿。”她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宁墨第一次在‘常乐府’看见她时的诧异和痛楚。
“饭晚些吃,也没什么,但这血……不能误了时辰。”宁墨望着她耳后的那颗小小的红痣,她不是蛮横不讲理的姑娘,但倔起来,却比谁都倔强。
“我说过,不会再服。”无忧闭着的眼,迅速发烫,有泪涌上来,生生的咽下。
既然承不下他的情,就此打住,不能再接着欠下去。
宁墨看了她一阵,将饭菜挪开,取了小瓶,拨开瓶塞,伏身上前,凑到她唇边。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无忧下意识地推开。
他握得不紧,小玉瓶脱手而出,飞到床下,一声碎响,玉碎四溅,鲜红的血浆在地上溅了开来,红得刺目。
无忧听见声响,心里陡然一紧,回转身来,看着地上溅开的一片红,只觉得轰一声,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心头一绞痛,连呼吸都难以再续。 地上溅开的仿佛不是一滩血,而是她的心。
她不愿再继续吸食他的血,却也不能这样作贱他。
嘴唇微哆,翻身向床下跃起,想去收拾这残局。 她快,宁墨却比她更快。
在她一动间,他已经扣住她的肩膀,她没来得及还手,肩膀一酸,力气顿时被抽去,身体软了下去,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放开我。”她大喊,嘴唇却没能张开半点,只在口中发出含糊的声音。
蓦然想到什么,又急又怒,身体却不能有丝毫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揽住怀中,看着他拂开阔袖,咬去腕间崩带结头,扯去崩带,露出腕间伤口。
手腕一转,手中已多了一把金刀,刀尖正对仍鲜红的伤口,他长指在刀柄上一压,刀尖准确无识地刺入手腕。
无忧感觉呼吸将要停止,想阻止他,可是什么也做不了,眼里倔强转成了痛和恨,恨自己的无能。
他一手揽紧她,凝视着她的视线从她的眼挪到她紧闭着的唇上。
她的唇少些血色,却娇柔得如同花瓣。
他丢开手中金刀,将手腕迅速压在她唇上,迫她张嘴,鲜血从他腕间涌出,流入她口中。
她无力阻止血液流入口中,却说什么也不肯咽。
无论她咽也好,不咽也好,他都是一动也不动,直到够了她应该服下的血量,才将手腕抬起,扯了丢在一边的崩带随意裹住割开的手腕。
看向她狠狠瞪着他的大眼睛,视线巡过她鼓着的腮帮子,浓眉微微蹙起。
下一刻,突然伏低头。
无忧惊愕地看着他向自己靠近,直到他的唇压覆在她的唇上,鼻息间尽是他才有淡淡竹香,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舌尖撩过她的唇齿,痒得她再僵不住,透了口气,他的舌乘机探入,纯熟撩向她的舌根,一股久违的,能直钻入心里的**在她舌根传开。
未能等她反应,他又去了别处,所到之处,无不勾起她想也不想想的快…感。
喉咙一松,满口的腥甜液体灌下,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她尽数咽下。
他慢慢退了出去,嘴角沾着一点鲜红,艳得醉人,凝看着她的眼,明亮而深邃,冷萧中夹杂着一抹无力掩饰的柔情。
无忧这一眼望去,痴在了那里。
屋中极静,只闻窗外枝头啼莺婉唱,风吹着他耳边墨黑的发束轻拂过他的微微泛红的面颊,旋即又垂落下去。
门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小哥,什么时候启程?”
院中平儿答道:“我给哥哥斟杯茶先喝着,我家公子准备好了就走。”
无忧赫然惊醒,她的手压在枕下,一阵麻,才发现能动了。
凝视着他的眼,却不敢动弹,攥紧被褥,紧得戳痛了指尖,却不及她心里万分之一的愧疚之痛。
他放开她,避开她的视线,抬手随意拭去唇角血迹,“我说过,我有上百种办法让你吞服。以后,不想受罪,还是不要违逆我的好。”
她嘴角轻抖,“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一直饮着你的血?”
“很多年前,有一个人与我做了笔交易,仅此而已。所以,无论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都无需介意。”
宁墨舀了些她爱吃的鲜虾蒸嫩蛋到碗中递到她面前,“压压腥味。”
无忧只得坐起,接下他递来的碗筷,“什么样的交易,能让你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的用自己的鲜血来交换?”
“一个可以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小姑娘,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宁墨又夹了些菜到她碗中,“我不想她死去。”
他说完,默默转身缓缓离开。 无忧捧着碗,心里沉甸甸地,“你是说,如果我不喝这血,你们的交易就会中断,那么她也会死去?”
他停下,不敢回头看她的眼,怕被她看出蹊跷,“是。”这话算不上骗她。
“难道她象你母亲一样,被囚禁?”
“不曾。”
“不曾?”无忧有些意外,“难道她也有什么不治之症,需要依赖别的什么?”
“是。”
“难道连你的医术也没办法救治?是绿鄂吗?”脑海中浮现着绿鄂痴痴傻傻的模样。
“我并不万能。”宁墨将这话题打住,“快吃吧,一会儿要上路了。”
无忧听着渐去的木轴声,以往不忍心中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对她的身体也是再熟悉不过,他知道怎么能让她最快的张口,又知道怎么能让她产生些无法抑制的快…感,不自觉得吞咽。
宁墨出了房间,回头看着掩上的房门,唇上还带着她唇上的微冷,口中血腥中还有她口中的芳香,这一切都是他熟悉而怀念着的。
抬手起来,指尖轻抚滚烫的唇,方才虽然是无意而为之,与她亲近的那瞬间,心里的悸动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眼前的门板渐渐蒙去,又看见神巫抱着小小的她,出现在他面前,“她长大后会是你的妻子,是可以一直陪伴着你的人,你愿意用一半的血来救活她吗?”
那时的他经历了母亲的惨死,虽然身边有乳母和义父,但他们表面上是他的父亲,实际上却是他的家仆,他们小心的抚养着他,把会的全教他,可是他们的这份小心却让他更加孤独,更加怀念死去的母亲和哥哥们。
神巫将她的小手放在他手中,虽然那时还不懂妻子真正意喻着什么,但他握着那支冰冷的小手,却如同在孤寂的寒夜升起一个温暖的火堆。
眼前的幻影渐渐淡去,仍是冰冷的门板。 他慢慢垂下眼睑,这样的他还能做得了她的丈夫吗? 抬头望向远方天空。
“忧忧,你叫我等,可是这样的我真的还能等得到吗?”
385 看热闹
凤止用扇柄挑开车帘,睨了后方远远跟着的另一队人马一眼,邪媚一笑,“你是故意的?”
不凡将手中黑色棋子,按上棋盘,淡然道:“一心二用,这局你输定了。
“输了,不就给你跑个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凤止仍眺望远处马车,可惜那车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车里情景,“难道你是想借这机会,见她一见?”
他此时心思全在后面那辆马车上,至于这局棋的输赢,反而看得淡了。
胡乱落了一子,又凑脸到窗外,全然没发现,自己的棋子把自己堵死了一大片,“她可见过你的真容?”
不凡望着棋盘摇了摇头。
“没见过?”凤止更来了兴趣,落下车帘,坐了回去。
“我是想说,今天这棋不下也罢。”
凤止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已成了死局。
他不在意输赢,但真的输了,却打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我做什么?”
“暂时没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诉你。”不凡收拾着残棋。
“喂……喂……不带这样的。”凤止护住棋盘,不凡鬼灵精怪,越是不说的事,越是难办。
不凡笑笑不理睬他。
马车停下。
凤止抛开车帘,“怎么回事?”
“禀王爷,公子,前面一个老人拖着一车的柴被人撞翻了,柴撒了一地,把路给堵了。”
“我去看看。”不凡揭帘下车。
“你的伤……”凤止随他下车。
“不要紧。”
不凡的伤不能过于颠簸,长宁为了不引人注意,大部队早已经出发,而他们只得两辆车在后面慢行,除了马夫和亲随小厮,并没有多的人手。
不凡下车,吩咐车夫,“把柴给人拾起来,一根不能乱丢。 ~”
老人的牛车被撞,虽然擦破点皮肉,倒也没有大碍,只是车轮被陷入坑中,老人加上车夫一时间也没能把车给推上来。
不凡和凤止上去搭上把手。
不凡身上的伤未好,身上无力,一推之下,身体却有些失去重心。
“小心。”一声娇呼,叶儿抢上前将他扶住。
这一顿间,牛车已被推起。
不凡回头,见她除了换过件高领的衣裳掩去颈上的掐痕,脸上仍是文淑宜静,看不出有怨念之色,关切之情到是满满。
不着痕迹地将手臂从她手中缩回,淡淡一笑,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叶儿怔住,他是对她笑?
等回过神,他已经走开,忙追了上去,欲扶他上车。
一条马鞭横在他们面前。
叶儿顺着马鞭看去,视线落在来人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即时怔住。
这女子与自己依稀相似,却比自己不知更美了多少。
凤止掏出一张银票送给老人,好不容易受完老人一叠声的谢,回身过来,望见拦在马车前的兴宁,唇角微勾,往远处已停下的马车望去。
后面马车车帘轻轻抛起,隐约可见面里有人往这边张望,眼角斜飞,来了兴趣,抱了手臂依在身边树杆上,不急着过去打扰这场好戏。
车里的清儿揭帘看见,吓得忙将帘子落了回去,心里七上八下,却不敢再胡乱张望,怕被兴宁看见。
不凡看着拦在身前的马鞭,眉心微微蹙紧,“姑娘拦住在下,有何见教?”
“我看你眼熟。”兴宁紧盯着眼前这张俊得晃眼,却又陌生的脸。
脸虽然陌生,但总觉得有些熟悉感,声音也是和那个人一样。
可是这张脸,虽然略显苍白,但无论如何都不象是易容或者戴着人皮面具。
但据说有人的易容术高超到就算站在面前,也难辩真假。 ~
再看他身边女子,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
不凡笑了一笑,“天大地大,有个把人长得相似,也不足为奇。”
兴宁见他衣着打扮,虽然谈不上雍容华贵,却也锦袍软缎,月白的锦袍将他显得越加欣长挺拔,如同人中龙凤,不是不凡那般随意的一件麻衣布袍。
刚才正欲离去,见他背影,同不凡一模一样的脱尘绝俗,一尘不染,但这时细看,二人在容貌上实在相差甚远。
这人面如冠玉,虽也是温文尔雅,儒俊清萧,却是除了宁墨,再不曾见过的秀美绝伦。
初见到他时的那份喜悦一点点退去,难道真的看错了?
但这气质,除了他,谁还能有?
兴宁紧盯着他的脸,眼一眨也不眨,“你是谁?”
“他是我的弟弟,南朝睿亲王。”兴宁抛开车帘。
兴宁回头见到她,吃了一惊,她居然在这儿,“你弟弟?”
细看之下,面前的男子容貌与长宁果然有几分相似。
南朝太子与长公主长宁不是一母所生,众所周知。
而南朝太子本是个没用的废物,长宁打心眼里看不起,虽然为南朝拼命,却从来没安心扶持过太子,也不是什么秘密。
以她在南朝的权势,完全可以甩开太子,逼南帝传位于她。
可是她却迟迟不动,说她忠心,却又无人能信。
“我还能有几个弟弟?”长宁浅笑。
兴宁隐约也听说南朝有个睿亲王,只是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养在宫中,极少出来见人,没想到竟是她的弟弟。
现在睿亲王出来走动,又是与长宁一起,长宁这些年的谋算是可以解释了。
长宁又向不凡道:“这是婉城的常乐郡主。”
不凡温文一笑,“久仰郡主大名。”
兴宁难得的红了红脸,“让亲王见笑。”
长宁又指叶儿,“这是未来的睿王妃。”
常乐虽为郡主,却是天女转世,就连见皇上,也是无需见礼,而她只是个丞相的女儿,虽然将封为王妃,但地位却比兴宁低了不是一等二等。
忙矮身见礼,“叶儿见过郡主。”
兴宁只是淡淡一瞥,连礼都懒得回,仍看不凡,不管容貌再怎么不同,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感,却怎么也抹不去。
然不凡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无忧,怎么可能是南朝的王爷,又怎么可能另娶王妃?
不凡轻咳了一声,兴宁醒起对方是皇族中人,再说这里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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