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下的蔷薇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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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欧澈也开始越来越讨厌我这个妈妈了，或许是从她懂事以后吧？不愿意跟我这个做小姐的妈妈多说一句话，她总是那么刻苦的学习，学习的事情是最不让我操心的。从小到大我没有去参加过一次她的家长会，她也不准我去，怕是我给他丢脸吧？呵呵。

一次偷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学习，她说等她考上大学了妈妈就不用再为了赚钱当小姐了，那时候她就可以养着妈妈了。

那天晚上我哭了，韩世雅也是个母亲，也会被孩子感动，我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要再继续下去，但是我好像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忍着心痛继续干这些欧澈认为最不耻的勾当，她要恨就恨吧，这样当她知道我不是她亲生母亲的时候才不会有太多的留恋，或许那时候她会选择离开我？呵呵，谁会愿意和一个做小姐的妈妈在一起呢？如果当初芊芊并没有抱养她或许她的命运也会不同，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活在这么肮脏的世界里。

“好了不要再送了妈，回家吧，我们也要回去了。”欧澈跟欧净炫上了车，可是韩世雅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车内的他们。

“好好的！你们要相互照顾……”韩世雅嘱咐着。

车缓缓地开走了，韩世雅多想能永远这样看到他们，只可惜没有时间了。韩世雅搂着胳膊，年纪大了就真的比较容易冷，如果能在她活着的时候看到欧澈跟欧净炫都成家了那该有多好，呵呵，他们还只是孩子呢……可是，能让她看到他们毕业那也是好的啊，怎么连这个都成奢求了呢？韩世雅叹口气，人命真的是由天的啊。

“欧净炫，你都没有发现妈妈好像老了很多吗？”欧澈也是满脸愁容。

“是啊，发现爸爸妈妈都老了很多，以前整天在他们身边不觉得，现在一离开再回来一看真的感觉他们老的好快……”欧净炫无奈地说。

“我不想离开妈妈了，我想多陪陪她，这些年来我们母女俩好像就只有争吵。”欧澈有点后悔了，她多想能重来一遍。

“怎么？为什么和妈妈的感情不好啊？”

“因为她的职业，我受不了。”欧澈看着窗外，忍住不哭。

“现在不是都好了吗？妈妈自己开了一家店，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欧净炫拍拍欧澈的肩膀安慰着。

“总感觉对不起她……特别对不起……”欧澈笑笑，还是想哭。

“以后咱们好好孝顺爸爸妈妈就好了，嗯？”

“你孝顺爸爸，我们一起孝顺妈妈。”欧澈看着他说。

“好吧，现在我也不想跟你争辩什么，不原谅就不原谅吧，我们一起孝顺妈妈。”欧净炫笑着点点头。

“嗯！有点困了呢哥哥，搂我睡觉好不好？”欧澈像是撒娇，倒让欧净炫感觉受宠若惊。

“啊？哦，当然没问题啊，来吧——完全免费！”欧净炫笑着张开胳膊。

欧澈安心地依偎在欧净炫的怀里，欧净炫倒是紧张的不知道手该如何安置，这个欧澈倒是感觉无所谓了，呵呵，不过这种感觉也好，自己不会乱想，只是妹妹对哥哥的依偎。

十二岁的时候偷看过妈妈的日记，因为对她这个女人很好奇，所以就乘着她去上班的时候偷偷打开了她的日记本。

五十三　天使的面具被撕开后

好厚好厚的一本日记，我无从阅起，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将它全部看完，只是随便翻了一些。近期的发生的事情我也都知道，她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抱怨和感慨，竟然大多数都是写那些男人的事，我想那应该都是她的那些嫖客们吧？我合上那本日记，又在抽屉里胡乱翻着看。

那本是挺旧的了，是我三岁时候的，没有写多少，不过却让我看到了那么多故事，我的生病，她的求职，原来……我不知道怎么地就哭了，感觉是自己害了她，都是自己要治病她没有办法所以才去做小姐的，我哭着，看着那些话语，都像刺青一样刺在我心里永远都无法抹去……

后来因为只要是一有机会我就会翻看韩世雅的日记所以我也知道了更多的秘密，最让我惊讶的一个是我竟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是我七岁的时候她写的日子，那一刻我感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她竟然为了别人的孩子付出了自己的一生。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要感恩，而是想脱离这个可怕的女人，甚至我都想到了去警察局报警，说自己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而且永远不要再跟那个小姐一起生活，我想那样来着，可是我没有，因为不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她被男人甩了就已经够伤心的了，如果我再那样对她要让她还这么活？所以我一直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她一起吃喝拉撒睡，假装还像以前那样厌恶她……

直到我遇见了你——欧净炫。我才知道我所有的隐忍都没有白费，可是我却不能公开了我不是韩世雅亲生女儿的身份。我想过如果跟你在一起也是好的，可是你却又是只把我当成了一个小姐，把我当成了跟韩世雅一样的女人，那时候我绝望了，我就知道不能对你们男人抱任何幻想。所以我就阻止你对我的任何好，你并不亏欠我什么，因为你不是我的亲哥哥，你只不过是一不小心上了一个女孩，而那个女孩也是对你有一丝好感的，所以你们之间是平等的，你不欠我的，真的不欠我的，所以永远都不需要补偿是什么。

好像睡了很久，一直睡到站才醒，这个梦做的很踏实很美，只是没有机会跟你说说。欧净炫，如果你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后你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你知道了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后你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想和我在一起？不，你现在已经有小小了，而且我也有陇修了，我们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归宿，只是当初的美好没有坚持。

“睡醒了吧？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啊你怎么那么困？”欧净炫搀扶着欧澈下车，还这是服了她，那么吵都能睡的这么香。

“昨天晚上……跟妈妈喝了点酒……睡晚了……”欧澈揉揉眼睛，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了，这种感觉不知道是好还是麻木。

“明知道今天要赶车的还喝什么酒啊，真是让你头疼死。”

“我说欧净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耐心了啊，难道对小小也这样大呼小叫的吗？”欧澈开始抱怨了，不，更像是吃醋。

“小小那是我老婆，当然要温柔了，我可不是你家郜陇修那么有耐性对你那么好，你啊，对着他撒娇去。”欧净炫笑着，气气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困了。

“切，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哥哥。”欧澈撇他一眼。

“你才知道啊，不过也不会太晚，嘿嘿。”欧净炫跟上去没良心地笑着。

“看来你以前对我那么好都是装出来的啊，还真是辛苦你了。”欧澈没好气地挖苦着，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哎？你是怎么了啊欧澈，怎么感觉你一下车就怪怪的，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哥哥刚刚都是开玩笑呢，对妹妹的心当然是真诚的了！”欧净炫赶紧哄着欧澈，生怕她真的生气，自己还是那么得在乎欧澈。

“算了吧，留着你那最真诚的心好好的对待小小吧。”欧澈看着欧净炫，这是她最想祝福的，因为他们对她来说一样重要。

“也很感谢郜陇修对你这么好。”欧净炫点点头。

他也该完完全全地祝福自己的妹妹了，那个男人那么好自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能看着欧澈幸福也是他的心愿，自己也会跟小小好好的，这样的归宿真好，我们都守着爱自己的人去看着自己爱的人幸福圆满，而自己因为感恩所以也会很幸福。只是一辈子都要当成遗憾了，欧澈就是我最美好的梦，不能守护那就让她自由微笑吧，这样自己也会很安心。

“终于回来了欧澈……以后再也不准离开我了，真是度秒如年……”郜陇修紧紧地抱着欧澈那么小心地靠在她的脖间呼吸。

“呵呵，嗯，不要这样，那么多人看着呢……”欧澈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的哥哥还站在自己的身边呢，这样让他看着的确是不好。

“呵呵，走吧快点进店吧，一会儿我们去吃饭怎么样？”郜陇修看着欧净炫微笑着问道。

“我，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要去找小小呢，那丫头嚷着要我陪她去看电影，你们去吧，我跟小小一起就好了。”欧净炫也是满脸幸福，欧澈看着好安心。

“那好吧，欧澈想要去吃什么？”

“去……那家面馆吧。”欧澈看看欧净炫想了想说。

“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想念那里的面了，好，我们就去那里。”郜陇修完全满意。

欧净炫看着欧澈，脸上的表情有说不出的淡漠。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喜欢着欧澈的，想时时刻刻都跟她在一起的，只是现在不能了。如果再重来自己是会坚持欧澈还是会考虑小小？呵呵，怎么可能会重来呢欧净炫，现在这样多好啊，你很幸福，欧澈也很幸福，这样就够了。

平静而又幸福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我在想如果等到我跟欧澈一起去上大学了那么一切都会变吗？她会跟郜陇修分手我会跟小小分手吗？就算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的啊，欧净炫，忘了你这个愚蠢的想法吧，你跟欧澈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们什么意思？要跟我对着干吗？”

“陇修哥，以前的事我们都不想说了，可是源斌哥的忌日怎么样都要办的像样啊，不然……别人也会怀疑的……”

“怀疑什么？你小子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会有人怀疑当初是我让你去做了他刹车的手脚吗？会有人怀疑当初是我让你往他的酒里加安眠药的吗？会吗？谁会这么想？我一直都是那么疼爱源斌这个弟弟，没有人会怀疑我的。”郜陇修笑着。

“这样你也能心安理得吗？只不过是源斌哥的忌日，就当是为自己积德了，陇修哥也不能这么绝情。”

“积德？如果我要积德的话就不会干那样的事，我怎么会不心安理得呢？他的欧澈我给照顾的多好，我早就说过欧澈跟我在一起会比跟他在一起更幸福，我这也都是为了欧澈好。”郜陇修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陇修哥，有时候你真的很可怕。”

“那是当然，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好事的人，为了得到欧澈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应该体谅我可怜我，我是多么的备受为难，一边是手足般的兄弟，一边是自己这辈子遇到的最心动的女人，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可以没有手脚但是不能没有心，没有心会死。”

“陇修哥，你真的不打算帮源斌哥办忌日吗？”

“我说了没有那个必要，你们要是想念他就到他的坟前送送花好了，顺便陪他说说话，他一个人也是够孤单的……”郜陇修开始沉思。

“不会孤单，我把他跟欧澈姐的孩子葬在了他坟边……”

“啊，这样也好，能团圆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陇修哥竟然这么残忍，连他们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说了要了那个孩子欧澈也只会痛苦一生，她会一辈子都记得源斌，我这样做也都是为她好，只不过是在医院花了点钱就搞定的事，何乐而不为？”

“呵呵，是啊，陇修哥想得到的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真是厉害。”男人笑笑，眼泪也流了出来。

“明天才是源斌的忌日呢，那时候再哭吧，你不要哭，我……看着不舒服。”郜陇修只感觉自己的鼻子也酸酸的，他怎么能不心痛。

“呵，陇修哥也会想念源斌哥吗？你们像亲兄弟一样……”

“闭嘴！不准再说了了！不准再说了……”郜陇修转过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他只当是迷了眼睛，即使当时没有风。

本来我是想过来告诉郜陇修我过段时间要去上大学的，因为真的很想完成自己的梦想，只是没想到这个梦想还没有完成之前就先心死了——

“你，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欧澈推门进去，那样绝望地看着这个她一直以为是好人的郜陇修。

“殴……欧澈……你，你怎么来了？”郜陇修站起来看着欧澈。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们完了……

五十四　从来没有爱过你

“郜陇修，你们刚刚说的都是……什么意思？”欧澈走过去看着郜陇修。那是绝望的眼神，也是郜陇修意象之中的眼光。

“我……欧澈你听我说……我真的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太爱你了欧澈！”郜陇修不知道我爱你算不算是一个杀人动机，欧澈应该感到感动不是吗？

“不，你是自私，你是爱你自己……我要去报警，你们，你们都会受到惩罚的！我会让你们偿命的！”欧澈恶狠狠地指着他们，没有哭。

“欧澈，欧澈你不能去，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刚刚听到的那些吗？你没有物证没有认证怎么可能会去告我们，别傻了，警察局那个地方是给了钱就是放人的，就算把我们抓去了也还是一样，我们很快就会出来。”郜陇修一点也没有害怕。

“怎么？难道源斌想申冤就这么难吗？你们这些人就不该死吗？郜陇修，源斌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哥哥，你，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欧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忘了刚刚的一切，或许他坚持不承认她也就想相信。

“是，我是对不起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或许真的是因为太想得到你了。”郜陇修不知道该怎么掩盖心里的亏欠，他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烟圈吐的如此沉重。

“不要再说是因为爱我，就因为你爱我所以就杀了你最好的兄弟，就因为你爱我所以就连那没有出生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是吗？就因为你爱我吗？”欧澈笑笑，想到源斌跟那个孩子眼泪还是哗哗落地了。

“对，就是因为我爱你，爱到疯了的，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那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或许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以后，我不知道。”郜陇修只想让欧澈知道他爱她的心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呵呵，那么也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你就开始蓄意谋杀源斌了吗？你就等待了策划了那么久吗？”欧澈冷笑着。

“不，是从你肯接受我的时候开始的，我想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只对我一个人笑的，所以就想杀了源斌……得到你。”郜陇修的眼睛通红，但是并没有哭，对源斌的眼泪他好像已经流干了，甚至他比欧澈都还感觉心痛。

“什么时候？我们在面馆的那次说话吗？郜陇修，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欧澈摇着头，真的感觉好可怕，所有的人都好可怕。

“欧澈，你听我说：”郜陇修站起来走到欧澈面前，搂住她“我爱你，真的……以前的事就都让它过去吧，好吗？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以前是我错了，我对不起源斌，但是我爱你是真的……欧澈，都忘了吧，我依然是最爱你的。”郜陇修紧紧地抱着欧澈，生怕他一个松手欧澈就会消失不见，他很害怕，可是还是要表现地很沉稳很淡漠，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像欧澈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他以为一切都可以过去，都可以忘记……

“你终于得到你爱的女人了吗？”欧澈问。

“欧澈，我知道你也是爱我的……”郜陇修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把握跟自信了。

“郜陇修你放开我，放开我！”欧澈挣扎着，可是郜陇修却越搂越紧，他不敢放开，如果放手了就真的永远放手了。

“欧澈，欧澈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郜陇修抱着欧澈哭的那么大声，像个孩子一样无助，也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一个女人的爱。

“放开你这个疯子！！”欧澈猛地一推，终于挣脱了郜陇修的怀抱。

“欧澈……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