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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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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璧容笑着说:“你这嫂子算是真心为你着想,放心吧,东哥儿会解决好的,他跟我说了要在提亲前打点好一切,我不过是不想瞒着你,去与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郑母的意思自然是不想璧容去,打了个眼色,叫秀莲在这招待全妈妈,自己领了她进了屋。璧容自是知道郑母的一番好意,可自己……也许是不想只做个被他保护的金丝雀,比起安稳的表象,她更愿意与那个人一同面对。
“娘,让我去吧。”
郑母半张着嘴,欲出口的话就含在嗓子眼里生生吞了下去。无论是当初天旺出事的时候家里好似塌了半边天,还是容姐儿自己被人在背后说闲话逼着离开,她的脸上始终都是隐隐的坚强,郑母只觉得这一刻好像忘记了自己早亡的女儿,眼睛里只有那个叫作庄璧容的女子,笑着叫了自己一声娘。
☆、第39章 突染疟疾
马车左转右转,终于停在了东大街广庙胡同一处五进的宅子前。早前听小厮说这处宅子是沈君佑母亲从前住过的,白墙灰瓦,门外是一人半高的雕着连珠纹的雁翅影壁,门前五级青石台阶,侧面两棵合抱粗的参天大树,阔大的树冠映下一片林荫。比起镇上的院子,贵气堂皇不知多了几分。
掀开帘子从车里出来,外头已是烈日当头,全妈妈问了赶车的小厮时辰,听得已经未时初,皱着眉头,连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进了院子。
一进门,有个穿着蓝花褙子身材粗壮的三旬妇人快步走了出来,面带喜色道喊道:“我日也念叨夜也念叨,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这是管家陈孝儒家的,宅子里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他们夫妻管着。”
听得全妈妈的介绍,璧容向那人略点了下头。
“这是庄姑娘,特地替二爷来看豪哥儿的。”
璧容听了一愣,这算是先摆了身份吗?
陈孝儒家的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一脸客气地喊了声:“庄姑娘。”弄的璧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受了她的礼。
想起这趟来的主要目的,全妈妈立即问道:“豪哥儿怎么样了?”
陈孝儒家突然一脸惊惶,颤着声道:“从前个儿开始全身发热,一直不退,昨个已经……开,开始说胡话了,大夫,大夫说……”
“磕磕巴巴的,大夫到底怎么说!”全妈妈忽然怒目圆睁大喝了一声。
“说,说是得了疟病……”陈孝儒家的连眼皮也不敢抬,哆嗦着两条腿,想必是怕极了全妈妈。
璧容心里咯噔一声,疟病,这可是会死人的……
全妈妈抿着嘴也是吓得不轻,抬腿就往前头走,陈孝儒家的也利索地赶紧跟了上去。
穿过迎面直对的穿堂,是一个景观别致的小院,中间摆着几座高矮不一的嶙峋假山,上面缠绕着茎蔓盘曲的藤萝,最高的约么两人高,最矮一排的则可以供人当石凳坐。四边围着红漆木柱的抄手游廊,地上铺着青石方砖。
璧容跟着全妈妈沿着左边游廊一路疾走,七绕八绕来到了一个米分墙灰瓦的小院,迎面是是坐北朝南的三间正房,深红色的窗棂上糊着白色的窗纸。
全妈妈正要进去,迎面出来个与全妈妈年龄相近的婆子,穿着深檀色素面褙子,身材微胖,薄唇紧抿,眉眼间透着股凌厉,璧容侧眼瞧了一下,琢磨着这便是那位照看孩子的姜妈妈了。
“全妈妈可是稀客,怎么早也不让人知会我一声,好做个准备。”姜妈妈从屋里出来,面上虽笑着,可璧容怎么也看不出欢迎的味道。
“眼么前哪还有闲工夫知会这个知会那个,豪哥儿的病要紧!”
“这么说,您是把二爷请来了。”姜婆子挑眉问道。
“二爷有事缠身尚留在忻州府里,事情一完立即就会回来,故而先叫我过来帮着照看一下几日。”
姜妈妈听了,脸色瞬时变了,厉声说道:“这可是关系着小少爷生死的大事,二爷若是不回来做主,万一出了差错,大太太那边我可是没法交代!”
全妈妈看了她一眼,眯着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姜妈妈,真出了差错,该是谁的罪,哪个也跑不了!”
一进屋,铺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屋里伺候的除了姜妈妈,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干净妇人在床前换着帕子,外间立着两个穿着豆绿色褙子的十来岁的小丫鬟,正在吹着药。里面的架子床上躺着个八九岁大小的男孩,小脸烧的通红,嘴里间歇性地发出浅浅的呻。吟声。
“大夫怎么说的?可开了方子?”全妈妈问着身边伺候的奶娘吴氏。
“已经请了三个大夫了,都说是疟病。”吴氏说着就开始眼圈泛红,抽泣起来:“煎了不知道多少碗药,可小少爷就是喝不进去,就是强喂进去了过会儿也会吐出来了……”
“济世堂的徐大夫擅治温热病,可请来看过了?”
姜妈妈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若是能请来早就请了,还会巴巴地满处找二爷耽误工夫吗!”
“怎么回事?”全妈妈疑惑地问道。
陈孝儒家的见半天没人答话,犹豫了一下回道:“听说最近县里好些孩子都得了疟病,济世堂的徐大夫被乔家的请走了,几个年轻大夫也都忙成了一锅粥,说是不上门看诊。”
“我们哪比得起人家乔家,手里没钱,家里也没人,眼巴巴地看着豪哥儿烧的跟块炭似的,却请不来能治病的大夫!”
全妈妈听着姜妈妈那浑身是刺的话强忍着脾气没搭理她,皱着眉头苦思良策。
屋里顿时一片安静,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站在桌子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吴氏和陈孝儒家的既惹不起全妈妈,也惹不起姜妈妈,两人也只能继续装哑巴。
璧容见大家都不说话,便走过去俯身在全妈妈跟前低声道:“妈妈,不如去请人找找秦府的秦老板,他和爷一向要好,不会置之不理的。”
全妈妈顿时清醒过来,连声道:“对!对!我怎么把秦大爷给忘了,孝儒媳妇,赶紧叫个伶俐的去秦府,务必把事情仔仔细细地跟秦大爷说清楚了。”
陈孝儒家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院子。
约么过了一个多时辰,就见陈孝儒家的领了一个穿着鸦青色长袍,浑身精瘦的四旬男子和一个背药箱的小童走了进来。
陈孝儒家的疾走了一路,说起话来有些气喘:“全妈妈,姜妈妈,这是济世堂的徐大夫。”
大伙赶紧起来给大夫腾了地方,那大夫坐下闭着眼睛把了一会脉,又伸手摸了摸豪哥儿的额头,眉头紧皱,颇为郑重地说:“眼下高热不退,面赤头痛,舌红少绛苔黑垢,又伴有神昏谵语,这疟症已经染了有三四日了。”
全妈妈忙问:“可有法子医治?”
徐大夫从包里取出梅花针在两足腕、舌下部位分别刺了几下放了血,才起身拿笔开了治疟的方子,嘱咐若是今夜仍不退热便在药中再加寒水石十钱,大青叶五钱。
全妈妈客气地谢过了,给了五两银子的赏钱,又吩咐陈孝儒家的派小厮去跟着抓药。
璧容心里憋着个疑问,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这个孩子虽是那边过继来的没有价值的庶子,但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不但那边借机生事,恐怕外面就会说沈君佑不仅克妻而且克子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的好。
“徐大夫。”璧容过去拦住了他,问道:“我听说最近县里很多孩子都感染了这个病,您可知道病因是什么?”
徐大夫抚了抚胡子,缓缓道:“老夫问了几家孩子,都说是去过西北坡那边的树林子,今年夏天暑气盛,林子里的蛇蚁蚊虫较多,老夫刚才检查时发现小少爷的身上也有几个被蚊虫叮咬的包,想必和那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病症。”
全妈妈闻言眉目犀利地望向姜妈妈,姜妈妈顿时一个激灵,随即恶狠狠地看着吴氏质问道:“你不是说小少爷是起来吹了风的原因吗,到底怎么回事!”
吴氏一听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忐忑地看了姜妈妈一眼,嘴唇哆嗦着“我”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璧容侧眼撇了一眼,见姜妈妈后背直挺,双拳紧握,明显一副心里没底的样子,眼珠子骨溜溜地虚晃着,一抬眼瞧见璧容看她,心虚地忙转向了一旁。
全妈妈嘭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们如今都本事了,孩子不会看,倒是学会看病了!这样的借口也找得出来!”
姜妈妈绷着脸一言不发。
“怎么都不说话了!到底豪哥儿有没有去过西北坡的林子!”
明眼人此时已经能看出几分原因来了,尤其看着吴氏一副惧怕的表情,璧容心下了然,只要姜妈妈在这屋里,不管问谁,恐怕都是一个字也不说的,索性不如现在把这篇翻过去,留着日后慢慢问。
璧容过去劝道:“妈妈消消气,眼下豪哥儿的病重要,还是赶紧让大夫去抓药吧。”
陈孝儒家的听了也忙道:“对对,我先跟徐大夫去抓药。”正要出去,又想起什么,道:“全妈妈,秦大爷还在偏厅里呢。”
全妈妈一愣,与璧容对了个眼色,又冲她点了点头。
璧容转身看了边上的那两个小丫鬟一眼,随即跟陈孝儒家的说:“让这个丫头带着我过去看看吧。”
姜妈妈本欲还口,但见全妈妈正盯着自己看,一副等你说话的模样,遂又把话咽了下去。
出了院子沿着抄手游廊往刚才来的方向走,第三进院子的直对着的正房就是待客的正厅,旁边又附着左右偏厅各一个,花厅一个,宴息的暖阁一个。
秦书怀正坐在偏厅的太师椅上,桌上连杯茶都没有,身边只有一个他自己的小厮伺候着,全无沈宅的奴仆,璧容也不知道这宅子究竟是有多少个丫鬟仆人,平时都是怎么分配,但眼前显然是有些怠慢了客人。
“怎么连杯茶也没人沏,这么大的府里难道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吗!”见旁边的小丫鬟打了个激灵,璧容又觉得自己说话重了些,无奈地道:“你去烧壶水来吧,再让人把茶具送过来。”
小丫鬟忙喏了一声,匆匆地离开了。
“哟,一个月没见,已经有女主人的架势了,看来逸之的动作挺快嘛!”
“还以为你转了性呢,看来是一点没变。”璧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撇着嘴无奈地道:“不管怎么说,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我和逸之时摆了拜了把子的兄弟,他家里出了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你若是真想感谢我,不如……”秦书怀嘿嘿笑了两声,神神秘秘地道:“不如给我坐垫荷包腰带吧!前几日看见逸之那个新腰带可是让我眼馋了好久,据说还是哪个姑娘送的生辰礼物呢!可惜我没有这等好命哟!”
璧容羞怯地把眼睛转向别处,想起自己那日托管恒送他那条腰带时,被两个嫂子戏弄说送腰带就是把男人绑在了自己手心里,如今听秦书怀说他天天系着,心里突然一阵阵的暖意。
☆、第40章 无妄之灾
不一会儿,小丫鬟就送了水壶过来,后面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端着茶具,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自己跑了茅厕,不知道来了客人。
璧容见他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心下不忍,嘱咐了他日后注意就叫他起来了。从小丫鬟手里取了水壶,烫了杯子,简单地泡了两杯茶,向秦书怀问道:“这里可有个叫西北坡的树林子?”
秦书怀点了点头。
“这林子离这里有多远?”
“出了东大街径直走就是了,坐车的话也就一刻钟的功夫,若是走路大概得花大半个时辰了。”
“这林子里可是有许多蚊虫?”
秦书怀越发觉得糊涂,不解地道:“这么热的天有蚊虫那是自然的。”
璧容得到了证实,心下了然,便问了身边站着的小丫鬟:“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怯怯地道:“奴婢叫玉桃,今年十一岁。”
璧容不由得叹息一声,不过十一岁的孩子就要给人家当奴才,而且看她做事情的熟练模样,恐怕已经进来两三年了。
璧容拉过她的手,柔声说:“你别害怕,我呢就是想问你几句话,你只要如实说就是了,有全妈妈在姜妈妈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一提到姜妈妈玉桃明显一个哆嗦,抬头见璧容目光温和,不像府里的那些妈妈们的凶狠,心里一松不由得点了点头。
“小少爷可是去过西北坡的林子?”
玉桃犹豫着点了下头。
“小少爷如今只有六岁,不可能自己跑这么远,所以是有人带他去的,对吗?”
玉桃又点了下头。
“你去了吗?”
玉桃这下不敢点头了,连忙摆着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姜妈妈带少爷去的。”
“不可能吧,姜妈妈明知道那边有这么多的蚊虫,怎么可能还要带少爷去呢?你准是在骗我呢。”璧容佯装生气地看向她。
小丫鬟一听果然急了,生怕最后把罪责扯到自己身上,一五一十地交代着:“姜妈妈经常带少爷去刘奶奶家打叶子牌,少爷坐不住,就经常白哥儿、武哥儿一起去外面玩,最近听人说林子里有兔子,这才让人赶车去的那边。”
璧容听得糊涂,便问:“刘奶奶是什么人?白哥儿武哥儿又是谁?”
“刘奶奶家的儿子和李奶奶家的儿子都是在东大街咱们家布庄的人,白哥儿是刘奶奶的孙子,武哥儿是李奶奶的孙子。”
从明面上看,姜妈妈借着照顾豪哥儿偷懒已是事实,无论如何她也是逃不了干系的,只是……这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事呢,如果单纯只是关系要好,请来府里岂不是更好,依着姜妈妈的本事,有吃有喝的招待着,恐怕也没人敢说什么,何必要跑到别人家里去呢?
玉桃见璧容不说话,心里紧张的要命,赶紧说道:“姑娘明鉴,是少爷非要去的,我拦也拦不住,姑娘可千万别告诉二爷。”
璧容见她红着两只眼泫然欲泣,心里也软了下去,便安慰她:“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二爷的,不过回去以后姜妈妈若是问你,你只说我向你打听少爷的病症,但是你什么都没说,记住了吗?”
玉桃乖巧地喏了一声下去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秦书怀不知璧容此刻在皱着眉头在琢磨什么,按着刚才那个小丫鬟的话串起来大概就是姜妈妈的疏忽导致逸之的小侄子感染了疟病,事情俨然已经水落石出了。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那个刘家的和李家的在铺子里都做些什么。”
秦书怀见她一脸认真,虽然一脑子浆糊,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当天夜里强喂了徐大夫开的药,热度倒是退了下来,秦书怀得了信索性直接拿银子把他从乔家直接抢了过来,璧容本还担心会引起两家的不和,但听秦书怀说那乔家老爷是他姑父,这才放了心。
徐大夫又给开了几帖清热保津治疟病的方子,连喝了两日果然见了效。期间收到沈君佑来的信,全妈妈让璧容回信告诉他一切都好,不必挂心。
小孩子天生就是个待不住的主儿,热度一退了,豪哥儿就开始吵着要下床,起初喝药就是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灌下去的,如今人清醒了,自是不肯好好喝了。
“豪哥儿,你知道你为什么生病吗?”璧容坐在床边问他。
豪哥儿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嘟着嘴问道:“生病还有原因吗?人人都会生病的呀。”
“当然有原因了,每个人呢身边都有两个神仙,左边的叫淘气神,右边的呢叫乖巧神,淘气神每天拿笔记着你做了多少淘气事,等到凑够了数就会发脾气叫你生病,但是你如果变得乖巧了呢,乖巧神就会帮你把病赶走,你看你这两天乖乖地躺在床上,是不是头就不痛了?”
豪哥儿一脸懵懂地思索了一会儿,稚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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