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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生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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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只笑不答,“你给我找吧。”
当她穿上大衣,我才醒觉,她所说的“家”,是指她自己的家,而不是我们这边的家。
“扣子系串了。”我说。
“啊?可不,要见着我的儿子了!”她改了过来,捂得严严实实地走了。
伊妹把竟豪接了过来。
刚冲好的奶粉被竟豪碰洒了,伊妹端来半盆水,边用麻布擦边问:“这是谁整的?”
竟豪也感到自己做错了事,自动地站在了墙角,嘴里却说:“你整的。”
“谁整的?”
“你整的!”
“咋不承认呢?”
竟豪的小脸憋得变了色儿,他径直朝门走去,“找奶奶!找奶奶……”
伊妹撇下抹布,一把抱起了竟豪,“别回去了!妈妈错了!妈妈不说了!你打妈妈吧!是妈妈不好。你看看这个,这个钟好好玩儿哟!‘当、当、当’,你想要啥?啊?告诉妈妈,妈妈都给你……”
伊妹已无心做月子了,提前回家了——回她自己的家。
正文 六十三
我在等待上班的过程中,在想:我该怎么办?我使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想上班,没有音讯;从北京刚回来,我又不想再回去。
我该怎么办?
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开始了另一项工程:写稿,投稿,利用报纸,为自己造声势。
我写了大量的稿件,投往报社。报社与我们单位在一个楼里,报社在五楼,局工会在二楼。每次投稿,我都不想见单位里的人,不想见我所熟悉的任何人。
中国人有一种什么东西在作崇,好象在外面的人,就得做好,或者得钱了,或者得名了,或者得权了,这几样,你占住一头,你的脸上就有光。如果你哪样都没占住,你返回去了,你必定不受人欢迎,必定会被人瞧不起。我出去了,又回来了,不是衣锦还乡,而是灰溜溜的。“出去了还不如不出去,你出去干啥?”冷嘲热讽的话现成的,在这儿搁着呢,不用别人说,也能想得出来。成功的人毕竟是少数,平庸的人毕竟是大多数。有人很想回家,却不敢回,回家是一种负担。为什么老家的人不能开放的心态迎接我们在外面混得很疲惫、很不堪的人呢?为什么老家的人不能像母亲一样,张开双臂,迎接我们,不管我们是贫穷,还是富有?
我风光不起来。所以,每次投稿,我都是在办公楼里的人下班之后,中午,或者晚上,或者一大早,这几个时间段里,楼内的人少,我像做贼,东瞅西看,窜到楼上,从门底下的一条逢中,把稿件往里一推,就走人。
由于有原先的基础,我对我们当地的报纸还算比较熟悉,需要什么稿件,多大的篇幅能登,我能估摸出来,这也使我投稿的命中率很高,我投的,绝大部分都登了。同时,我还写了相当一部分的长篇投给了报社。我知道登的希望很小,因为太长,但我还是投,处于那样的境地,太想让别人承认我了!领导的一句话虽然就能决定我上不上班,我等了几个月,自己也要做些努力。
我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成效,报社的总编给我打了电话,打到了我的家里,正好是我接的。
“你是伊依吗?”
“是啊。”
“我是项梁。”
“啊——总编!”
报纸我是见了的,那上面有总编的名字。有一位清洁工叫安萍,正好是打扫我们家那一片的卫生,她看见了我登上的文章,就会给我送来。
总编说:“你的文章我看了,文笔很好。”
“不不不……”
“你是什么意思呀?怎么总来投稿,却见不到你呢?”
“啊……啊……”我支吾着。
“你喜欢文学吗?”
“喜欢!特别喜欢!”
“你想不想干这个?”
“干什么?”
“当编辑。”
“想!当然想了!”
“咱们虽然没见过面,但我很欣赏你。我们这儿需要一个编辑,你想不想来?”
“想!”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那好!但是,我也得和你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我是真心想让你来。我们这需要一个能独挡一面的人。我还得向上级请示,我估计,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吧。过两天吧,你在家听我的信儿。”
“好!”
我不爱自夸,因为我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和主编素未平生,他选择我,仅仅是在我们当地范围内的一个选择。但是,这个消息对我太重要了!那是我走在背运的时候,没有爱情,没有工作,没人想要我的时候。主编肯定了我,这对我,犹如拨云见日——太阳要出来了!
我要有新的工作了,我更不能停笔了,我加快了写作的步伐,把未完成的稿件尽快完成。
我们当地的电视新闻里播出了一条启示,面向社会公开招聘电视播音员及报社编辑、记者,下面还提了几项具体的要求。
我不用考了,总编已经推荐我了。
过了几天,总编给我打来了电话,他问我:“你看到电视上播的招聘启示了吗?”
“看到了。”
“你的事,我和我们的领导说了,领导说,反正也要招聘,不如让你也来应聘。领导的意见是这样,我也不好说了。要不你就考一考吧,凭你的能力,肯定能考上。”
既然张总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只有准备去考试了,尽管我是那么地厌恶考试——有的考试并不能完全地体现出个人的真实水平来,那里面有机遇,有发挥的程度等,有很多其它的因素。
正文 六十四
参加考试的人需要到所在单位开个证明,单位同意你考,你才能考。我不想去单位,但是为了考试,还得去。
经顾主席同意,办公室的人给我开出了证明。
去考试的那天,我认识了两个女孩,她们也是来应聘的,都没结婚呢,一个叫姜春爱,一个叫汤荣。
汤荣紧张要命,说话都有点儿“卡”。她问我:“大……大姐,我……我看你挺稳的,你有把握了吧?”
“有啥把握呀!你别紧张,紧张也不管用。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考啥样算啥样吧!别怕!有十多个人报名的,就要两三个,咱要是考的不好,有和咱做伴儿的。”
她安定了,拽着我的手不放。
小孩儿,才十八岁,经历的太少。
姜春爱是我们这里最放松的一个。在局机关大院,她像进了自己的家。在哪儿能采到樱桃,哪棵树上开的花最香,她一一向我们道来。她不但对大院熟悉,对我们考试的程序也熟悉。她说:“咱们考试分两个部分,现场考试和笔试。一会儿就带咱们上外面转了。”
她的话我还不太信,因为考什么,怎么考,应该是保密的,既然没有人告诉我,其他应聘的人肯定也不会比我多知道什么。
姜春爱看出了我们不相信她,又说:“来个白车接咱们。车号是……”一辆白车驶进了院里,她的眼尖,“对,就是这样的车!我看是不是那个号啊……是!就是它!咱们上车吧。”
车上下来个党委宣传部的干事,他是我妈家的邻居方婶的姑爷,叫娄浩,我认识。
娄浩喊着:“有参加应聘考试的,上这儿来。”
姜春爱拉着我们,跑在了最前面。
娄浩点了名,人全到齐了。他说:“先开车带着大家转一圈,大家先看。咱们再出个题目:怎样搞好环境治理?报社的陶远征记者来了,大家就当他是主管环境的局长,你们是记者,在车里,正在开记者招待会。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陶记……他不是记者了,是陶局长。”
现场的人全乐了,气氛轻松多了。
车开了,我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考试开始了!我们的成绩是在我们提的问题里,不提问,就等于这项成绩是零。
“请问,陶局长,”我第一个站起来说,“今年,咱们局在治理环境上有哪些举措?”
“陶局长”给我列了一、二、三……
我又问:“有些地方的垃圾是乱堆乱放的,局里在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陶局长”又做了解答。
他的回答,我并没有细听,我也没时间细听,他在上面说,我在下面想:下一个问题,我该提什么?
我连着问了五个问题。别的人也有问的了。姜春爱问了两个问题,烫荣问了一个问题。烫荣好多了,她在学校里当过广播员,提的问题也有针对性。有的人,一个问题也没有问。我是这里提问题最多的,这都得益于以前写宣传报道的经验。
车又回到了局大院。
娄浩说:“咱们还有下一项考试:笔试。十分钟后,大家准时到五楼的会议室。”
姜春爱是个什么人物?怎么一切都像她说的?……
四张卷子发下来了,我一项一项地答着。
党委宣传部的部长也来了,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他在团委时,团委要过我;他在党委时,党委也要过我。后来是我所在的单位不放,及其它我不知道的原因,我没有去团委,也没有去党委。
部长站在台前,用眼睛环视了一周,就上我这儿来了。我坐的位置是中间偏后,他一定是事先听说了我,他站在我的旁边看了半天。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部长是个做事很谨慎的人,今天的招聘考试又是党委宣传部组织的,部长怎么能在这种场合喝了很多的酒来呢?这与他惯常的工作作风不大相符啊……
部长又看了两、三个人的,姜春爱的,他也看了,然后,他就走了。
卷子中,概念性的题占了少半张,“新闻的几大要素”哇,等等,很初级的,我这几天突击看了,基本都答上了。还有两道是作文题,我只答了一道,达到了规定的字数,但时间也到了,来不及答另一道了。
交上了卷子,我问汤荣:“作文你都答了吗?”
“没有,时间不够,只答了一道。”
“我也只答了一道。”
姜春爱也出来了,我问她的作文怎么样?
“我都答了!卷子上写的满满的,纸还不够呢,我向监考的要了一张白纸!”
这使我又起了疑问。
正文 六十五
我写字是很快的,可以说是比一般的人都快,我上学时就这样,老师让听写或记笔记,我在我们班都是最先写完的,还要等着他们。我以这么快的速度答卷子,我才只答了一道作文题,而姜春爱,却把卷子全写满了,还向监考的老师另要了纸。她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在新闻稿件的写作上,我敢说,她没有我的经验多。那两篇作文,构思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写的那篇,等于是没怎么想,就直接往上写的,那个题目我太熟悉了,叫“你怎么看白色污染”,主要是针对我们在沿途中看到的到处乱扔的塑料袋,我采写过这方面的报道。我答得这么快,写得这么快,还是没有写过姜春爱!她得写多快,才能把卷子写满,还额外加纸?
姜春爱问我们:“你们上哪儿?”
我说:“回家呗。”
她说:“我不回家,我上我姑夫家!”仍然是洋洋自得。
“你怎么上你姑夫家?你妈家不在这儿吗?”
“在。我先上我姑夫家。”
“你姑夫家离这近吗?”
“不近,比我妈家远。考完了,我上我姑夫家报个信去。”
我似乎是明白了,我问:“是不是你姑夫让你来考的?”
“你咋知道呢?”
“你姑夫是不是个官?还是个挺大的官?”
“是。”
“你姑夫是谁?”
她神秘地一笑,不说了,“再见吧!我回去了,我得找我姑夫去了。”
烫荣问我:“她是不是先知道考试的内容了?”
“漏题了!肯定漏题了!”
“那咱们还考啥呀!”
“回去吧。考都考了,说那些没用了!”
妈妈为了我的事,要去求人。
我说:“妈,你别求,咱谁也不求!我考得上就上,考不上拉倒。”
我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我想上报社,我早就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
我还没有结婚时,是在一个基层单位上班的。一天,报社的张总编(几年后,
张总编下海了,项梁接任总编一职)叫我去一趟报社。
我去了后,他说:“报社这儿正缺人,我们想让你当编辑,负责社会生活版,
你看怎么样?感不感兴趣?”
我说:“我想去!”
“咱们这有很多人想来,还有不少大学生要来,我没让来。”
“我知道。”
“我们主要是看你爱写作,有热情,经常投稿,你的文章也不错,各方面吧,觉得你是合适的人选。”
“谢谢总编能想到我!我本人非常愿意来,但是我要征求家里的人和单位领导的意见。”
“那好,我们等着你的消息。”
我回家和爸爸一说,爸爸就不同意。
他说:“机关那么复杂,人际关系不好搞,你的心眼慢,转不过人家,不擎等着吃亏呀!基层的人相对来说简单,只要工作干得好,年年评先进、长工资都少不了你的。”
我的工资也真如爸爸说所的,只要长级,就有我的份儿,在单位里的年轻人中,我的工资很高。
我说:“我爱好写作,想写作!”
我和爸爸辩论了好长时间,爸爸也没有同意。
我没有说过爸爸,爸爸又让我去和单位的闵厂长说这件事,看看他是啥想法。
闵厂长和爸爸的看法一致。
局机关咋给基层这么不好的印象?好象就是勾心斗角的代名词了,也使我在人生的重大选择上,如入畏途。
正文 六十六
在这件事上,我是埋怨爸爸的,他更看中的是物质上的实惠。也可能是我曲解了他,他怕我去机关应付不来——我在人际关系这块真是不灵。这个东西,我学不来,也不愿意有目的的去结交人。但是,写作一直是我的精神追求,爸爸却不知道这一点。
所以,我说爸爸帮我做的这个决策是个失误,但最主要的还是我自己,我对自己认识不清,才听爸爸的,当爸爸的绝不是想害我,他有善意的忠告。
如果我当时当上了编辑,又是人家主动找我的,我后来又何必去考编辑呢?
妈妈并没有听我的劝,而是背着我,去问了党委的熊副书记。
熊副书记原来和我妈妈家也是邻居,他升官后,搬到了“中南海”——局级领导的集中住所。他的爱人廖阿姨总上我妈妈这儿来。她常求妈妈给算卦,熊副书记的工作调动怎么样,她的孩子能不能考上大学,她的金项链丢哪儿了,她家的大事小事,来找妈妈,她说妈妈算的准,她和熊副书记都信妈妈算的,但是他们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信。出了我们家的大门,她就像不愿意理妈妈,怕我妈妈牵连到他们什么。
妈妈不太给我们算,也不赞同我们算,她说她算的有拿不准的,再者,人的一生该怎么就怎么走,不是她算了,就能给你改变了。我们也不愿意让她给别人算,妈妈也说,算卦是泄露天机,算卦的人因此命运不太好。
熊副书记通过方婶给妈妈传话,说看了我的卷子,我有一道作文题没答,帮不了这个忙了。
妈妈是那么不爱求人的人,为了我的工作,她还是去求了人,但没好使。
妈妈和我一样着急,她想让我更早地上班。
方婶和廖阿姨家处的好,也有熊副书记的关系。娄浩去党委工作,也是靠的这种关系,当然,娄浩家也是使了力的。娄浩的姐姐是开娱乐城的,养了一批小姐。小姐把能搞到高官当作一种本事,还爱把这种本事炫耀出去,和熊副书记的事,就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她说:“熊副书记可喜欢我了,把我的大腿根都掐青了!”她撩起裙子,把被掐之处(内侧)展示给大家看。
“喜欢”和“掐青”能连在一起不?我想了有大半天,想明白了——喜欢到顶点,就得“掐”吧?
娄浩的姐姐很能,又弄来两个俄罗斯姑娘当小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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