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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足够你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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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我生活,恋爱,结婚的巴黎。我回到了这儿。
我和瑞诺改用奥莉娅的西班牙姓氏,分别叫爱德华·山多尔,瑞诺·山多尔。我们的身份是西班牙驻巴黎的新闻记者。
我们很快联系上了巴黎的地下抵抗组织,融入他们的活动当中,一刻不停地工作。我们联系全国的谍报人员,建立情报网,将一切情报通过秘密线路传到伦敦;我们印刷传单、报纸,让那些已对战争陷入冷漠情绪的人们重拾反抗的热情;我们帮助游击队组织运输军火,在敌人腹地发动一次又一次的颠覆运动。
我和瑞诺,我们两个人就处在这些看似不停歇的生活里,我们身上始终在升腾着那么一股不断增长的力量,一种气势宏伟的兴奋。有多长的时间我没有体会到这种心情了,可现在,瞧着瑞诺热情四溢的活力,我又体会到了这种心情。
“爱德华,”他现在这么叫我,“准备好了吗?晚上的行动在深夜。”
我正躺在床上。昨天和今天上午一直在和法国南部来的联络员交谈,我需要在夜晚到来前睡一会,但即将到来的惊险体验仍会让我兴奋。我回答他说:“等着瞧吧。”
“睡吧。”瑞诺坐到我身边,“你昨天很累。到时间我会叫醒你。”
我闭上眼睛。
一阵温暖的微风吹拂过我的脸颊,接着是轻轻的鼻息。我睁开眼,瑞诺几乎贴着我的脸,看着我。
“瑞诺?”
“今天晚上的行动非比寻常……”
他皱起了眉,露出了焦虑的神色。他很少这样,开朗是上天赐给他的最重要的特征。
“别担心,孩子。”我安慰他。
“我担心的是你。很危险。”
“瑞诺,你应该为你自己、为你的其他的同伴担心,但就是不要为我担心。相反,在危险的时候,你首先应该想到那个能够战胜它的人就是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想传递给他我的信心。但瑞诺的眼睛里仍然充满疑虑犹豫,他仍不肯相信我是个不死的人。
我的普通人的孩子,大概只有神迹确实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才会相信吧。不过没关系,我跟随他,就是为了保护他,我可以用我那无数个生命中的许多个换取他的幸福。
深夜,四下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街道上迷漫着一片阴沉沉的雾气,在那无垠的空间里只有几个光亮的点子在闪烁,就像是凄凉的星星。
我们经过几条岔路,走进一条非常偏僻的小巷子。巷子一边有一堵高墙,墙角处就是那座小楼,另一边是个小园子的篱笆。
小搂就是约定的地点,在二楼有一扇窗子开着,一道柔和的光,从那窗口射出,照亮了园子外面的两三棵栎数,在树叶上洒下一片银光。
时间到了十一点,我们按照约定的暗号,走进小搂。
三名从伦敦指挥部来的联络员和两名当地的抵抗运动成员正等着我们。我们立刻开始工作,交换情报,听取指挥部的指示,研究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谈话进行的很快,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完一切,近可能减少被怀疑的机会。
会面即将结束时,一直守在楼下和窗口处的人突然回来,说有一队士兵向这个方向来了。我们立即准备分散逃跑。
当然,首先要保证伦敦的联络员的安全,他们跟着熟悉地形的抵抗运动成员经过后院的篱笆逃到附近的楼房,再从那里转移;而我和瑞诺,加上刚才放哨的两个人在他们逃跑的同时将房间中一切可疑的报纸,印刷品,传单,纸条统统扔进炉火中烧毁。
最后一张纸片被扔进火中时,房门被踢开了。一位身穿党卫军黑色制服的军官走进来。我和瑞诺站在炉子前想挡住他的视线,但空气中到处是焚烧纸张的气味,他发现了已经开始变成黑色却还未完全烧成灰烬的纸片。
“在烧什么?!”他问。
“报纸,”瑞诺回答,“用来取暖。”
这话倒也不假,时值深秋,夜间已经很冷了。
军官环视房间,眼睛不停地在我们身上转来转去,突然他发出了命令:“抓住他们!”
几个士兵冲上来,我挥拳打中了一个人的脸,瑞诺用台灯砸中了另一个的肚子,那两个抵抗组织成员则开了枪,打死一名士兵。
狭小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枪声。在一阵子弹的袭击下,德国人暂时退到了楼房外面,我们四个人看准机会冲了出去,分别向两个方向逃跑。
我的胳膊上被子弹擦破了皮,流着血,但对我而言这不算什么。我跟着瑞诺七拐八拐在街道中穿行,想甩到对地形不熟悉的追兵。
我们在混乱中跑到了塞尔旺多尼街,但这条街道太宽了,不利于逃跑。瑞诺边跑边寻找一条小巷子。而此时,身后的士兵追了上来,地形对我们很不利。
很快,几下闪光和枪声,子弹从我们身边‘嗖’地飞过。
“啊!”瑞诺叫了一声,差点跌在地上。
“你受伤了!”我喊。
“没事,小腿上的!你先走!”
“不!”我紧紧拽住他,“我掩护你。记住,记住,我不会死的。”
我回身向敌人又开了几枪。枪法不太准,只能阻挡很短时间。我拖着他继续向前跑。
突然,就在我们前方,出现了几个敌兵,他们一定是从别处绕过来的,堵在街口,枪平举着,对着我们。
“瑞诺!”我大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抱在怀中。与此同时,敌人开火了。我感到身体被撕扯开的痛苦,子弹旋转着嵌进我的肉里。
“打死了!”在突突的血液直冲我的大脑之际,我听见有人这么喊。死了?不,不,还没有,我不会死,瑞诺也不会。我可以死十次、一百次,只要他活着就行。
我活像一个死人一样倒在地上,把瑞诺牢牢地压在身体下面,不顾我一张嘴血就会喷出来,在他耳边说:“装死。”
士兵围了上来。我想我一定受了很多伤,样子一定很可怕。他们看到我就确认我必死无疑。
“完蛋了。”一个人说。
“对,肺被打穿了。”
他们用脚踢了我们的‘尸体’几下,慢慢走开了。
我的背后就是冰冷的地面,那粘稠滑腻的就是我的血,我不敢起来,不敢动,生怕那些士兵会突然回来。于是我们躺了很久很久,躺到黑夜在被短暂的火光打断后又重新凝结之时,瑞诺慢慢爬了起来。
“哦,天啊!天啊!”他激动地,压抑地叫着。
他的手上全是血,我想那是我的血。
“没事,”我努力作出微笑的表情,但那笑容一定非常难看,“我不会死,只是太虚弱了。快,我们回去吧。”
他立刻背起我,用他那条伤腿把我带回了家。
半路上我就睡着了。受的伤很重,流了很多血,虽然我的肌体在进行自我修复,但留在身体内的子弹造成了阻碍,应该尽快取出来。
他把我放到床上时,我醒来了。灯光下他的身上到处是殷红的血迹。
“瑞诺!你受伤了吗?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我问他。
“你怎么还有时间关心我!”他抓着我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他一定是太着急了,才不会顾及我的伤口那么用力。“你看看你自己!你说你不会死,可是看这些伤口,它们还在流血!我要叫医生,我必须去!”
“瑞诺!瑞诺!”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他不放。他居然想到叫医生,他居然这么想,他的理智、聪明都不见了吗?
“你是要把敌人带到这里吗?”我说,“你受了伤,以这种样子叫医生来给一个显然是被德国人打伤的人看病吗?现在医生都是我们的敌人!你是想杀了你自己,再杀了我!”
瑞诺哭了起来,他的手指痉挛般地抓着自己的胸膛。“可我一个人救不了你!”
他跪在床边,湿润的脸庞埋在我的手心。
“我的孩子,”我捧起他的脸,看着他,“你能救我,一个人就可以。只要你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奇迹,只要你勇敢,就能做到。我死过很多次,了解这个受诅咒的身体,它的生命力超出你的想象。是的,现在它在流血,伤口在叫喊痛苦,但是不要紧,这是因为子弹还在里面,只要取出来就好。”
“那不可能,我们没有手术刀,没有麻醉药……”
“哦,瑞诺,你怎么还不明白,没时间找那些东西了。你不是有一把牛角柄的小刀吗?那足够了……”
每说一句话,我的肺都发出咝咝地声音,就像是撕纸,嘴角都会涌出一股鲜血,那个德国兵说的没错,肺被打穿了。我这样子一定很吓人,瑞诺的手被我狠狠地捏着,指甲都陷到肉里。他害怕我。
“……好的,好的,我会这么做。”
他简单地将刀子消毒,攥在手里,颤抖着。
“别犹豫,瑞诺!”
刀片刚刚割入肉体时是没什么感觉的,但紧接着,疼痛袭来,钻心的痛楚沿着脊椎奔窜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我咬着手帕,咬我随手抓到的报纸,咬我自己的手臂,只求不要喊出来。恐怖的折磨,但我却感到莫名的兴奋。多么痛苦啊!我每一根神经都饱偿痛的滋味,但这样的痛苦只有活人才能体会。我活着,这样的真切,那刀片的每一下切割都仿佛划过我生命里经历的所有的痛苦。我活着,不是一个死人。
最后一颗子弹被剜出来后,我感觉舒服多了。瑞诺手里的小刀‘啪’地落到地上。他搂住我的脖子,失声痛苦。
“瑞诺……我的孩子,别哭。你看,我已经没事了。”
“你受了这样的苦,就为了救我的命。”
“这没什么,孩子。我这样的身体,是很适合当一面盾牌的。”
独舞
亨利·德·吉兹(1550-1588)。吉兹公爵。安茹公爵的堂兄。
亨利·德·瓦卢瓦(1551-1589),安茹公爵,1574-1589为法国国王亨利三世。
一。1559
卢浮宫。二楼西侧小房间。
一个8岁的男孩独自站在房间中央,他伸着右手,脑袋也向右歪着,保持这个姿势有几分钟了。
他比一般的同龄的男孩要瘦一些,皮肤也白一些,大眼睛又黑又亮。不过他现在却皱着眉,用一个8岁男孩不常见的严肃神态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放下右手,然后又伸了出去,这回左脚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是满意了,男孩笑了起来。他又把这个动作重复了几次。
他正在练习跳舞。昨天他第一次被允许参加大人们的舞会,那些光彩夺目的服饰和复杂奇妙的舞步吸引住了他。现在他回忆着大人们的动作,自己学习。
他正沉浸在自我世界小小的快乐中时,门被推开了,一个比他稍大但是要结实的多的男孩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本书。
跳舞的男孩一下子愣住了,好像被人发现很难为情似的,举起来的手立刻背到了身子后面。
新来的男孩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怒气冲冲地说:
“安茹!你知罪吗?!”
被叫做安茹的男孩子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看着他,说:
“吉兹。你疯啦?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你别以为你是国王的弟弟我就怕你了!”吉兹伸手亮出那本书,“这是什么?我在你房间看到的!”
“这是一本书啊,是纳瓦拉借给我的。”
“啊,啊。这是一本新教的手册,你身为王子居然敢看这种东西。”
“不过是一本书嘛,我只是好奇啊。”安茹依然天真地说。
吉兹向他走近一步,傲气冲天地看着他。
“哼!我要告发你!你胆敢看新教的手册,国王会惩罚你的!”
安茹听他这么说反而笑了。
“我哥哥才不会为这种事惩罚我呢,得了吧你。”
吉兹气得一鼓一鼓的,挥手把书扔到了安茹脸上。
“啊!你打我!我要告诉太后!”安茹捂着被打到的脸,叫着。
“我就是要打你!就是要打你!”
吉兹冲过来,一把将安茹推倒在地上,然后按住他,用书打他的脑袋,一下紧似一下。
“你和纳瓦拉交朋友,我就要打你。他是一个胡格诺的兔崽子,你也是!新教徒是敌人,你也是!”
被按倒在地上的男孩一边尖叫着一边反抗,但是他的力气显然不够,不仅没有推开吉兹,反而让他更加愤怒。最后吉兹骑到他身上,劈头盖脸地给了他一顿拳头。
安茹用胳膊护着开花的脸,哭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是十分凄惨。吉兹又打了几拳,然后停了下来。
“呸!”
他才不要管只会告状和哭泣的笨蛋呢。
吉兹扬了扬脑袋,仿佛在说:你告状去吧,我才不怕。然后他走了,留下安茹一个人。
感觉敌人不见了,男孩捂着脸,爬了起来。他拣起书本,发现它已经被打坏了。
糟糕。明天还要还给纳瓦拉呢。
男孩撅着嘴,想着是不是可以从哥哥那里拿一本别的书和这本一起还回去,算是补偿。
这时,门又开了,吉兹的脑袋伸了进来。安茹一看见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角落的桌子后面藏了起来。
吉兹手里拿着分成两半的甜瓜,对他喊:
“出来!”
安茹摇摇头。
“我给你吃的,出来,我不打你。”
还是摇头。
“我们还是朋友吧?”吉兹说。
“你打我。”
“我不打你了,真的。我有好吃的甜瓜呢,你最喜欢的,来,分你半个。”
但是安茹不肯离开阵地。
“哈,你要是不吃,我可不管了……”吉兹一口咬掉一大快,吧嗒吧嗒地吃起来。
好香。男孩一个劲地咽口水,眼睛盯着吉兹手里越变越小的好吃的。
最后,食物的诱惑力终于胜利了。安茹跑出来,抓过吉兹手里的另一半甜瓜就往嘴里塞。
“哼,你个馋鬼、笨蛋。”吉兹看着安茹吃得到处都是汁水,鄙夷地说。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他。等他吃完,吉兹用手帕给安茹擦干净嘴,说:
“明天把书还给纳瓦拉,不要跟他来往。”
“为什么?他挺有意思的。”安茹反问。
“他是新教徒。”
安茹眨了眨大眼睛。
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新教徒就是坏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堂兄会那么讨厌纳瓦拉。但他明白,如果他不像吉兹说的那么做,吃苦的可是自己呐,于是他乖乖地点了点头。
二。1569
卢浮宫。二楼西侧套间。
安茹正在和自己的侍卫官安托纳练习从意大利传过来的新舞步。他今年18岁,刚刚在雅尔纳克打败了孔代亲王,在蒙孔图尔打败了科利尼,是法国天主教徒们称颂的保卫者。不过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又瘦又苍白,跳起舞来身体更显得柔弱。
“向后。左滑步。转圈。”
安茹跟着侍卫官打的拍子前后移动,前额上渗出了汗珠。
“吉兹公爵大人到!”门外,掌门官大声通报。
“请……”
安茹话还没说完,吉兹就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随从。他看到安托纳时沉下了脸,说:
“你出去!”
“大人,我只听从安茹公爵的差遣。”侍卫官回答。
“鬼东西!”吉兹拉着安托纳的领子,向门口拽,“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靠着安茹公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滚出去!”
他把安托纳给推出了房间,反身插上了门。
安茹皱起了眉,看着他,说:
“你怎么了?安托纳是我的侍卫官,还不用你来命令他。”
“难道你心疼了?”
“你说什么啊。”
“那个安托纳和你睡过几次了?”
安茹顿时涨红了脸,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愤怒。
“住嘴!吉兹公爵!这是在王宫,不是任你放肆的地方!”
“好啊!雅尔纳克和蒙孔图尔的英雄,你现在是打过了几场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啦!看看你自己吧!”吉兹伸手指着他,“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女人,谁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安茹咬着嘴唇。他的确是化了妆,是把头发弯得卷曲,是穿着有很多花边的衣服,但这些跟他吉兹有什么关系!
“你有时间还是关心一下你的洛林领地吧,小心被新教徒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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