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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瑟如兰云上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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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早就不害怕了,不过,既然奶奶已经起来了,今晚就睡我屋好不好?”

“当然好,你这丫头还跟奶奶嘴硬。”墨奶奶笑了。

这时墨家夫妻也起床,走上二楼,墨妈妈担心的说:“妈,这几天你身体不太舒服,今晚由我陪着小月,你去休息吧。”

“月儿打小跟我睡一窝,习惯了。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得养足精神,都回去休息吧。”

那晚墨月失眠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脸红心跳。

也是在那时候,十五岁的她,终于发现心里有一个地方,自动腾出来装下关于他的一切。眼睛不由自主就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在他回头看向她时,匆忙移开,脸上绯红一片。偷偷画了很多画像,都是他。那一份强烈的青涩感情,她不敢表露,深深藏在心里。

而这一份羞怯,并没躲过心思敏锐的墨妈妈。墨妈妈有些担忧,而墨爸爸如释重负地笑了:两个孩子,终于到了害羞的年龄,他们长大了。

在十五岁生日那年,她郑重的把一条项链挂在墨月脖子上,说那是属于她的东西,让她务必收好,随身不离。项链很精致,吊坠是一朵花,花形如弯月,镶着细碎钻石边,璀璨耀眼。墨月惊叹之余,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份奢侈的“成人礼”,来早了一年。

生活在幸福中进行,幸福则与她形影不离。

而幸福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

她不愿去想,关于这条街,只剩下无尽的暴雨。那场雨把之前的欢乐冲刷得一干二净。墨月靠在榕树上,疲倦的闭上眼睛。手轻轻抚着榕树粗糙的树皮,感受它的纹理。

第三章 金夜凤凰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大作,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思云,今天我请假了,你得早点回来哟。”电话那头的声音天生清悦如黄莺,正是自己的同事兼死党西凤。

“又请假了?”墨月有些无语。也不奇怪,西凤这段时间不请假的日子曲指可数。好在上司对她印象一直很好,又加上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与如鱼得水的周旋手段,每天来捧酒场的爱慕者如过江之鲫。私下里,墨月一半认真一半打趣地说她是金夜凤凰的啤酒促销的酒魁。因此,就算她如此频繁请假,酒销量也比别人高上一筹,上司把她当宝,哪舍得责难她。

“肖能回来了,你懂的。”西凤嘿嘿一笑,声音里藏不住的幸福暖昧。

“我懂的代价就是要一人撑起整个酒场。”墨月语气含着无奈,脸上却满是笑容。作为好朋友,她当然愿成人之美。真心希望西凤能找到个好归宿。肖能宠她爱她,主要是西凤也爱肖能。

“当初是谁说,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何况我一请假,你就日进斗金,怎么不念感恩反而唱苦呢你。”西凤插科打诨道。

“还插刀呢,我命都给你了。你再这样下去,只怕我要积劳成疾,英年早逝了。”墨月常年跟她在一起,学着她的调侃语气,越来越神似。

“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有长进啊,说得我都内疚了。行,你快回来吧,明天还能活着见面的话,我给你买好吃的犒赏你。乖乖滴啊,别我一不在,你就乱结梁子。”西凤说。

“知道了。”墨月知道她在担心自己,心中一热,收起玩笑。

“明天见!”

“好。”

墨月收起手机,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大榕树。收起所有破土而出的记忆,迅速往站台走去。

墨月从江源福利院赶回CC市。夜已降临。

伫立在“金夜凤凰”门口,抬头看着霓虹招牌上那几个字,又看着门口出入着一些莺莺燕燕和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们,她脸上露出讥诮笑容。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谁会知道这门面上的灯红酒绿、倾世繁华,遮盖着里面的污秽交易。

金夜凤凰在CC市,雄据各夜总会、休闲场所之首,来往者不乏高官显赫、名门贵胄的光顾。金夜凤凰日进斗金,除了明里中规中矩的休闲服务,还有暗里不为人知的买卖。

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这里与她有关的,只是工作。她的身份是啤酒推销员,在这挥金如土的场所,赚来的钱也不枉费她三年青春。她计算着时间,等到银行里的存款足够赎回老宅,她就可以离开了。现在,她不得不天天面对这个让自己无所适从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场所。三年啊,在这样的纸醉金糜的场所,她每天承受着金钱奢侈所带来的感观冲击,已是疲倦之极。

她收起笑容走进去。

“冰凤,快去换装吧,今来了几位贵客,服务周道点。”一个浓装艳抹的徐老半娘扭着腰肢,踩着细高跟在跟一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说话。待女子应了一声后,又一扭屁股,对还在画妆的短发女子催促:“还有你灵凤,今晚你跟冰凤搭档一起去招待新客人,听说那几位可是我们CC市响当当的大人物,你们得想办法让他们感觉宾至如归、流连忘返,明白了吗?”

“金夜凤凰”的服务员也分三六九等,名字带“凤”的是“金夜凤凰”里高级妓女的艺名,当然,西凤并不属于“金夜凤凰”的人,而是跟墨月一样,是啤酒公司的职员。本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但她随从大流,自愿跟着这些妓女们一起用了“凤”字。最底层的是前厅服务员,以编号作为称号。比服务员稍高一层是游戏于客人之间以增加金额进项的陪酒、陪舞、陪‘玩’女郎,她们自取单字重叠艺名——丹丹、双双。而比三陪女更高一层次的高级妓女全部把名字改成“凤”,高级男妓则统一把名字改成“凰”。“凤”、“凰”一类高妓一般只接待达官显赫、高官贵胄的客人。他们除了出卖色相,还会依情况而定引诱每一个新客人进行更深层的服务。比如吸毒,赌博之类的,属于放长线钓大鱼的慢性收益。

引诱成功,新客人会变成回头客,回头客又变成老顾客。经常来金夜凤凰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底细,算是公开的秘密,从来没有人会举报或者四处宣扬。除表面上的正规交易,贩毒、赌博以及情色交易已经成为金夜凤凰之流场所的主要吸金石,行业内的潜规则,已是见怪不怪。

而刚才徐老半娘的女人是这里的公关经理,说是公关经理,却有点古代老鸨的意味。

对她所说的宾至如归、流连忘返,在金夜凤凰待久的人都明白。不外乎就是让客人对女人、毒品上瘾,失去理智倾家荡产来找乐子。

灵凤漫不经心嚼着口香糖:“知道了。”

徐老半娘满意的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悄声对灵凤叮嘱:“我知道你不愿跟冰凤搭档,怕受她连累。所以,今晚就给我盯紧冰凤,再给我惹事也没你好果子吃。”

墨月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嘀咕着的两人,径自穿过化妆间,走到更衣室换了推销员的制服,才走到酒水吧开始一天的工作。

说是制服,其实是啤酒公司对啤酒推销员的色相剥削。制服是一套红色裙子,衣服设计得很贴身,裙子则很短,墨月换上制服出来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性感而冷傲的尤物。她厌恶的打量了一下镜子里面娇好性感的身段,这副娇好的身材让她占尽财富先机,每月仅次于西凤的啤酒销量,却又总是给她带来麻烦,不断遭受客人揩油。

看着徐老半娘走出去,灵凤跟一脸冷漠的美丽女子说着话:“冰凤,你今晚行不行?刚才乔经理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今晚可别犯傻了。你要知道,保命要紧。那些男人能来这种场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何必为了他们自留祸患,白受那皮肉之苦。”

来“金夜凤凰”近一年的冰凤因其冷艳而闻名,但总有一些自诩风流喜欢挑战冰点的客人,慕名而来。而冰凤能给面子的客人少之又少,尽管如此,倒是合了男人们的征服欲,反而名气大躁。

近一年的相处,她与冰凤也算得上是互相欣赏、惺惺相惜的一类人,都是容不得别人侵犯自己尊严的人。话又说回来,入了这种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尊严又值几个钱?墨月有些同情她,也有些不解。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另择出路选择离开?

而实际上,冰凤跟墨月也算是有一些私交的。所谓私交,不过是两人互相安慰时的廖廖数语。虽然没有明说,但墨月也听出了她语句中的无奈。是为爱情吗?墨月常常这样想。但很快就摇头否定了,她不是看不起风月场所的女子,也从不认为她们不配拥有爱情。而是深知在“金夜凤凰”里等待爱情,就像飞蛾扑火。就算冰凤是现代版的杜十娘、李师师,这里只怕也绝对找不出现代版的李甲、周邦彦。就算有,那不也是收捞一场伤心么?

之所以乔经理经常要来冷言叮嘱冰凤,是因为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那次的客人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一看就是叛逆期的青少年,失足恋上这种花天酒地的风月场所。

事后墨月问到此事,冰凤说自己看过太多因深陷毒瘾无法自拔的人的下场。有钱的,吸毒过量而死。没钱的,因无法忍受毒瘾发作时的痛苦而自残。她似乎看到了那个男孩子被毒瘾折磨得惨不忍赌的未来,他还是一个孩子呀,他还年轻。难道他的未来,他的生命,就要毁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冰凤在狠心与良知的挣扎中,错过了下毒的最佳时机。第二天,被关在“金夜凤凰”地下刑房里,说是刑房,其实就是一间地下室,里面放着各种利器,专门对付金夜凤凰的背判者、闹场的客人、逃债的赌鬼。“金夜凤凰”的保镖们按住她,嘴里塞一团烂布条。在她凄厉却又被堵住的呜咽中,右边胸口纹出了一个血淋淋的标志——金夜凤凰的招牌花——凤凰花。痛得几乎昏过去的冰凤,被一个秃头男人狠狠揪住头发,脸凑在她面前:“如果再有下次,这刻刀就不是雕一朵花,而是插在你心脏上,你好自为之!”

这些都是冰凤后来说的,她听得不寒而栗。在黑势力当道的世界里,那晚若冰凤含冤而死,又有谁会站出来为她申冤雪仇?善良如天使的她,堕落在此,便只有任人折断翅膀,桎梏灵魂。

墨月心里沉沉叹息,走过去拍了拍冰凤的肩膀,语含无奈:“冰凤,别再犯傻了!”

“我知道,不用担心!”冰凤回头见是墨月,她浅浅一笑。

冰凤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右边胸口。墨月见状,脑海里似乎亲眼看到冰凤又经受那痛入心扉的针尖和刻刀在肌肤上的一针一刺和秃头男人阴寒的笑脸,忍不住打了个激凌。

“你怎么了,冷?”冰凤问,手覆在墨月冰凉的指尖上。

墨月手颤了一下:“冰凤,你的手比我的还凉。”

“有点紧张,出汗了。”冰凤微垂眼睑,喃喃说。

“记住了,不必为了那些不相关的人伤害自己。”墨月悄悄提醒。

“不会了。”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冰凤与墨月一齐走向包厢。灯光暗昧的走廊,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服务员打扮,胸牌上有工作号——JY1103。尽管他不爱说话,表现也很谦卑,但他身上却有一股深沉凛冽的不凡气质。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他,墨月几乎不相信他竟是做服务员的。

“JY1103,怎么了?”墨月认识这个服务员,看他的眼神,对冰凤倒是挺上心,难道,他就是冰凤要等的人?一个高妓和一个服务员,要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既没有卖身契约,也没有缠身条件。这是“金夜凤凰”唯一的好处,就是来去自由。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墨月心里想。

与JY1103只是点头之交,他们交流的次数几乎等于零。但因为同样关心冰凤的关系,大家也算牵着一分薄谊,偶尔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帮小忙。

有一次墨月被一耍酒疯的女人逼呛,还是JY1103解的围。

JY1103看了墨月身后的冰凤一眼,墨月会意,微微一笑,先走了。

“别害自己了,他们必须为自己的失足付出代价。”JY1103轻声说,提醒冰凤。

“知道了,你快走,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冰凤暗示他,瞥了一眼墙壁上那如黑洞一般的摄像头。

JY1103把手上的酒水托盘递给冰凤,眼神掩饰不住担忧,转身离去。

冰凤站在那里停了两三秒,深吸一口气,她的眼晴里,闪过一抹委屈。

墨月像一只红色的蝴蝶,周旋在大堂的酒桌间,刻意弯起嘴角,一抹甜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暗光彩灯之下,紧身短裙让醉眼迷离的男人们吹起了口哨。他们拿着酒杯,怀里拥着陪酒女郎,肆无忌惮的在墨月身上扫来扫去。

墨月心里一阵厌恶,马上用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反感。

突然,一个不识相的长脸男人,大概喝了不少酒,一把搂住墨月腰部:“美眉,陪我喝一杯。”

“对不起,我只是啤酒推销员。”墨月不慌不乱。

“卖酒的?那好,你今晚要卖的酒我全包了。这样你总可以坐下来喝杯了吧?”长脸不死心。

墨月微微用力,挣不开他的钳制。“要不,我帮您找乔经理来,她一定会安排得让您满意。”

“爷不找别人,就喜欢你。你们凌江啤酒不是奉顾客为上帝吗,一杯酒而已,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长脸男吃定她了,瞄了一眼她红色制服上的凌江LOGO,微眯着眼挑衅道。

与长脸男一起的还有两人,也都扯着喉咙附声起哄。厅堂DJ把音乐放得很high,他们的起哄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注意。

墨月早已见惯了这种趁醉占便宜的主,遂压下怒火,甜甜一笑,边倒酒边说:“即然老板看得起,恭敬不如从命。至于买酒,您随意就好。”

说完,仰头率先喝了一杯酒。三人见墨月豪爽的饮了这杯酒,不禁大声叫好,坐在醉汉对面的三十开外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喝彩:“好,见过不少漂亮推销员,没见过长得漂亮又如此识抬举的,哥哥今天高兴,也想约美女再喝一杯,怎样?”

醉汉则更是兴起,强行把墨月按坐在自己腿上:“对对,不能厚此薄彼,陪我这两个兄弟一人喝一杯,不要客气。”

墨月动弹不得,醉汉身上酒味汗味扑鼻而来,她一阵恶心,躲开醉汉的手:“当然可以,只是,我得去趟洗手间。”

刚转身又被四十开外的平头男人拉住:“让你喝你就喝,哥哥高兴了,给小费。去洗手间不急在这一时,你听话喝了酒自然让你走了。”

墨月知道遇上了难缠的主,像以往一样,她坚忍到底。十年来生活给她的风雨磨难,早已让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摒弃年轻气盛,练就一身“忍功”。只要不触及她的底限,她愿意向工作低头。

她拿起酒杯倒酒重新展露笑容:“好!两杯酒哦!老板可要说话算话。”“当然算话。”三个人色眯眯的笑着回答。

墨月明知道他们没这么好打发,也只好妥协。来夜凤凰三年了,她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制服这些色狼们。向尖嘴猴男举杯,仰头喝完一杯,她接着又倒了一杯,对平头男人说:“老板,这杯敬您的!”

因为工作的原因,墨月已经练就了好酒量。没有五六瓶啤酒是灌不倒她的。两杯喝完,晃了晃空酒杯,向三人示意她喝完了。放下酒杯转身欲撤走,没想到再一次被拉住。

“别急着走啊,没让你就这么喝。哥哥的意思是喝到嘴里再渡到你嘴里,你一个人喝是不算数的。”长脸醉汉嘿嘿淫笑着,说着就伸手往墨月捞过去,墨月身子一侧躲了过去,长脸喝了不少酒,歪着的身体扑了个空,结结实实的摔在地板上。

长脸醉汉哎哟一声爬起来,恼羞成怒,大着舌头骂道:“婊子,给你脸不要脸,你们两个给我逮住她,今晚我非得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平头和猴脸听令,拍案而起。墨月见势不好,吓得东躲西藏。整大厅堂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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