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浮华年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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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妈妈虽然不是共产党员，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除了去舞蹈班做基本的形体练习外，胡菲菲还重新复习了初中三年的课程，尤其是英语和数学。重生的经验告诉她，上了高中，物理和化学其实是等于重头学起，讲的更深更细致了，而数学和英语，却是在原有基础上的深入发展。不打好一个坚实的基础，恐怕是不行的。至于语文，她向来语文基础较好，对这方面倒没太留心。

在这两个月中，胡菲菲再次得到《古今传奇》杂志社的通知，说第三篇小说《春风柳上原》拟被录用。不过可能要被排到明年了。这就意味着，稿酬也要等到明年才能得到。对于急于用钱的她来说，这显然是致命的打击。

胡菲菲闷闷不乐的打开笔记本电脑，电脑开启时候总是蓝屏，估计是硬件已经老化了，也不知道还能用几次。她灵活的手指在触摸屏上移动，鼠标滑过E盘中庞大的收藏。这种空有宝山却无法有效利用的滋味太难受了。她轻叹一口气，又将电脑关闭，妥善的藏好。

到了八月份，整个淯阳市所有学校的录取分数线都已经划定了。书院高中534分，白水高中531分，梅溪高中517分。这时候，整个家属院都开始忙碌起来，一天进进出出的人流量明显比平日多了不好，大部分都是想托关系说学生的人。

淯阳市区范围内，大大小小的高中有十几所，但是其中有实力的也不过书院高中、白水高中和梅溪高中三所。其他的高中，都是高考时候的灰灰，大多数学生只是奔着那个高中文凭去的，诺大一个高中考上大学的人不过是凤毛麟角。相比而言，尽管梅溪高中实力不算最好，但起码年年有人上重点啊！而且一本、二本、三本、职高、职专什么的也是成大堆，对于那些不是很讲究的家长和学生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对于那些没多少钱、或者没有权势成为书院高中赞助生的学生和家长来说，梅溪高中的门槛略微低些，就成为最具性价比的选择了。

胡菲菲的妈妈程远芝是梅溪高中老资格的班主任之一，虽然不是校长的嫡系，但是李复兴校长很会用人，程远芝工作卖力、为人实诚，倒也颇受器重。因此，年年来胡菲菲家中请程远芝帮忙的人也不少。要知道，赞助择校生也不是凭空成为的，总归要有人代为引荐；而且，一个高中是有固定规模的，赞助择校生的数量也是有限，在众多的报名者面前，要谁不要谁，就要靠学校中上层领导的决策研究了。这种研究决策，当然大部分时候还是看学生的考试成绩，但很多时候，引荐人是否给力也是其中的关键。

胡菲菲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随意翻着英语课本，一边听客厅里传来的说话声。妈妈程远芝已经连续接待三拨客人了，所有的家长都是好话说尽，希望程远芝尽力引荐，程远芝也详细问了学生的成绩等相关情况，认真做好记录。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临走时候总是苦苦推让不过，最后留下一箱酒或者一箱鸡蛋什么的，这样家长才能安心，欢欢喜喜而去。

刚送走了第三拨客人，程远芝刚坐下来喘口气，电话铃声就响了，程远芝忙跑过去接听电话，一听是一个女的声音，找胡菲菲的，就去胡菲菲房间喊了她出来，神色怪异但却光明正大的旁听。

电话那边却是何婕的声音。这个同桌迷恋言情小说，胡菲菲苦劝不住，成绩只在班级的中游，却信赖书院高中的荣光，坚决报考了书院高中。胡菲菲毕业后就没和她再多联系过了，却想不到她居然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

“胡菲菲，我这次考砸了，只考了457分。”何婕在电话里很直接的说，“我爸让我复读。”

“服毒？为什么要想不开？”胡菲菲一时没听明白。

电话那边何婕轻笑了一声：“别说你，连我妈妈都误解了。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再重上一年初三，不是要逼我自裁。”

“哦。”

“我就是心里郁闷，所以打电话给你。你说说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应该复读一年呢？”何婕问。

胡菲菲想了想，很诚恳的回答：“我觉得就初中那点东西，没必要翻来覆去的学习。毕竟，我们最后是为高考做准备的。不过，这也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复读的好处是基础会更加扎实，高中学习起来会更容易，不好的地方就是时间成本，你蹉跎的，是你最青春、最美好的一段时间。所以，值与不值，就要你自己来选择了。”

何婕大概也就是抱怨为主，没打算胡菲菲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在电话里东拉西扯了半个小时、求够了安慰之后，就挂了机。

胡菲菲长出一口气，回头看时，只见妈妈程远芝正在门口望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胡菲菲问。

“暑假快要结束了。你也应该知道的，在开学前，会有一次分班。你是本校教师子弟，又是凭自己能力考进来的，而且还考了一个相当高的分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有自由选择班级的权利。一年级一共有八个班，其中有两个快班，就是培优班和少年班。你想进哪个？”程远芝问。

这是在胡菲菲的人生旅途当中，程远芝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和胡菲菲讨论重大事情。胡菲菲闻言不由得心中有些荡漾。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四十一章　选择少年班

“我选择少年班。”胡菲菲想也不想，飞快的说道。

“少年班？”程远芝的眉毛挑了挑，显然有些诧异。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胡菲菲惊讶的问道。

在胡菲菲看来，两个班级里选择少年班，简直是傻子也会做出的选择。首先少年班的学生生源较好，一部分是顺利通过少年班选拔考试的，另一部分是中招考试里面分数高的，而培优班呢，尽管也是中招考试里面考分数高的，可论灵气论潜力，理论上应该比少年班的同学差才是；再比教师配置，据说，少年班和培优班都是学校领导冥思苦想反复研究了几天后做出的最佳配置，各有千秋；至于硬件环境，梅溪高中今年最新修建了教学楼，一个教室在二楼一个教室在四楼，没什么区别；口彩方面，培优班番号为四班，被校内人士戏称为新四军，少年班番号为八班，被校内人士称之为八路军，历史上，是创造了平型关大捷的八路军势如破竹、威名赫赫呢，还是曾在皖南事变中陷于困境的新四军离胜利更近一些呢？结果不言而喻。

“少年班的班主任，他和常人不大一样。有些过于严苛了。”程远芝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

“严苛？我记得有句话叫做严师出高徒的。”胡菲菲满不在乎的笑笑。

“这个班主任也是教过几届快班的。听说以前，也曾经有我们本校的教师子弟在他班上就读。他一点都不讲情面。后来那几个教师子弟又中途换班，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胡菲菲奇怪的问道：“我上高中是准备好好学习的，和其他人一样就行。并不需要特殊照顾啊。”

程远芝叹了一口气：“我原本也这么想。可是有几个老师都私下里劝我，千万不要让你进他的班级。听说，他待学生非常严厉，脾气又暴躁，我真怕你应付不来。还有啊，他每天早晨都要求学生出早操，其他班级在操场里跑跑就好了，他却要学生们在大马路上跑，从这里一直跑到火车站，然后再跑回来。据说学生们意见大的很。”

“没关系，我不怕的。”胡菲菲坚持道。

程远芝本身也是希望胡菲菲进这个班的，就怕她将来在班上惹出事来，让自己左右难做。此时见胡菲菲保证，也就放下心来。不过私下里却和培优班的班主任说好，一周内预留一个位子，以防胡菲菲突然撂挑子不干。

少年班的班主任姓杨，年纪不过三四十岁，正当壮年，毕业于中南民族学院，当年在大学时候也是学生会里面的风云人物，自有一股激浊扬清、粪土当年万户侯的锐气，所以在带班方面独创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外人看来难免激烈了些，出格了些。几年前有不成器的教师子弟，在学校里不服他管教，他一时怒起，不论情面，和同事们的关系搞得有些僵。因此学校里说起他这个人，先是竖一个大拇指说能干、有创新精神，私下里却不放心把自己小孩交给他来管。因此胡菲菲这一届，在梅溪高中读书的教师子弟一共有八个人，却只有萧如和胡菲菲两人选择了上少年班。

很快八月三十一号就来临了，这是梅溪高中新生报到的日子。校门口贴出分班的大红榜，引得新生们驻足观看，叽叽喳喳的讨论。

学生们在红榜前找到自己的名字，确定所在班级后，就到中央广场上进行报到登记、缴纳学费等环节手续，然后搬一套桌凳，进驻班级。一时间，整个学校都是人来人往，闹哄哄的一片。

作为本校教师子弟，胡菲菲却不用这么麻烦。在妈妈程远芝的带领下，径直到中央广场上和负责后勤的老师打个招呼，寒暄之句，然后挑了一套看起来干净结实的桌凳就往楼梯口跑去。

“要不要我帮忙？”程远芝在一旁跟着，问了一句。

胡菲菲看了看自家妈妈一身职业套装打扮，以不方便为由直接拒绝了。桌凳应该是用三合板等材料做的，入手并不沉重，将凳子倒放在单桌上，唯一的不方便不过是遮挡视线罢了。

梅溪高中上半年的时候大兴土木，将原有的花园广场用推土机推平，盖起来新的教学大楼。大楼呈工字形形状，一边楼高四层，分布着八间大教室和教研组、教导处、电教室、会议室之类的设施，一边楼高五层，是每层四间一共二十间的大教室。两栋楼中间用长长的空中连廊相连，别有一番意趣。此时，大楼竣工不过两个月，新贴的红白相间的瓷砖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令人心旷神怡。

一八班在四楼。胡菲菲搬着桌凳往楼梯上走，期间遇到了周周的妈妈。周周也是这届的教职工子弟，是身高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和胡菲菲母女的组合不一样的是，周周的妈妈满头大汗却是无限欢喜的扛着桌椅往二楼方向走，周周沉默寡言面带忧郁的跟在后面。

两组人照面打了招呼。程远芝见状有些尴尬，忙要抢过胡菲菲手中的桌凳，胡菲菲却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一套桌凳而已，很无所谓的事情，何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呢？父母们还是习惯的把自家子女当作小孩子来对待啊，无论子女是否已经成年。

到了一八班门口，程远芝和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杨锐聪打了一个招呼。进班的事情当然是在此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杨锐聪心领神会，径直把胡菲菲领进教室。此时前几排的座位已经被早到的同学占据了，胡菲菲正打算往后面坐，杨锐聪却很强势的对坐在第四排的某个男同学说：“哎，你往后移一排。”胡菲菲虽然父母都是教育系统里的人，从小到大却一直循规蹈矩，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特殊待遇，心中不由得感慨不已。

在前世的时候，她因为成绩太差没能凭自己的实力考上梅溪高中，档案都被发到郊区的老河口高中去了，是妈妈程远芝费了很多力才拿回来的，那时候已经正式开学十几天了。当时的高中班主任虽然看在她妈妈的面子上，在排位方面多加照顾，却是暗暗关照，没有这么明面上来的震撼。

渐渐的教室里的人差不多坐齐了。胡菲菲见到妈妈在教室门口招手，就走了出去。

程远芝意味深长的说：“妈妈能够帮你的，也只不过是在自己学校里找个好班级，排座位的时候照顾照顾这种事情。以后的学习、考试，是家长无论如何也帮不上忙的。就要靠你自己了。你的爸爸和妈妈都是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以后，凭自己能力考上大学的。希望你的所作所为不要让他们蒙羞。”这番话说的尤其语重心长，和程远芝平时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风格尤其不般配。但是胡菲菲却听得出，这绝对是肺腑之言。

第二卷　胡家有女初长成　第四十二章　进班仪式

胡菲菲忙说：“我知道了。”

这时候杨锐聪咳嗽一声，胡菲菲知道进班仪式快要开始了，就让妈妈先回去，自己回到位子上坐下。

果然见杨锐聪关上教室大门，清了清喉咙，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同学们，首先欢迎大家来到梅溪高中一年级八班。正如同大家所知，一八班是少年班，所有的师资配备都是最棒的，数学老师何老师，思维敏捷，年轻有为，语文老师郭老师，才华横溢，文采不凡，化学老师王老师，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英语老师赵老师，曾经在英国深造……我是你们的高中班主任，姓杨，名字叫做杨锐聪。我会教你们物理课。我讲课不能算讲的最好，但是历年来我班上学生的物理成绩，在年级中总是数一数二的。”

“我们既然来到了梅溪高中，我认为大家的目标有且只能有一个。就是考大学！什么读书无用论也好，重能力不重成绩也好，都不是这个社会的主流思想。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正常的生存生活，被主流文化所接受认同，高考是唯一的捷径！”

“在传授学习方法之前，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很不幸的事实。就是：我们生活在河南省。我们省的人口全国最多，考大学、尤其是重点大学却是全国最难的。我们省内没有真正的重点大学，唯一的211院校郑州大学在外省很多地方是不被认可的。他们说，高考是最公平的一场考试，但是，我想说，这个公平也是相对的。教育资源配置的区域性差异和大学招生的属地原则，决定了中国的高考不可能是一碗水端平。同样的学生，同样的学习成绩，在北京、上海、新疆、西藏、青海、海南、内蒙等省份有可能上一流大学，而在我们河南，最多只能上三流大学了。这是一个很不幸、但是我们必须正视的事实。”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你的家庭有能力，有背景，你有办法通过正规渠道在其他省份参加高考的话，那么我会祝福你，支持你；如果没有能力的话，那么就听我的话，遵守我们班上的各项纪律制度，和大家一起沉住气、扎开膀子来踏踏实实的学三年，考出河南、冲出中国、冲出亚洲，面向世界。让我们的视野开阔起来，让我们的子孙不再为大学录取名额所限制。”杨锐聪从前在中南民族学院读大学时候，曾经当过校学生会主席，最擅长演讲。此时经过他煽情的即兴发言，班级里的气氛完全被带动起来了，很多学生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眼神。

杨锐聪见状，趁势宣布：“现在我宣布，一九九八级八班进班仪式现在开始！”

整个进班仪式激情而不失章法。杨锐聪宣布要培养学生的管理能力和自律能力，顺势从人堆里拎出一个名叫张哲的虎头虎脑的男生做临时班长，要求他对班级的各方面负责；又宣布了几大纪律，如曾被广泛批评的晨跑制度等。一直说到快中午十一点的时候，进班仪式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从第二天九月一日开始正式上学。

胡菲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教室里的同学鱼贯而出，心中充满了好奇。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三年后，这小小的二流高中的少年班里将出现2001年河南省唯一的高考状元；而班主任杨锐聪也因此一改前几年的颓废，一夜成名，被称为高考金手指，为淯阳市很多望子成龙的家长所追捧。

三年后的高考状元会是谁呢？胡菲菲认真的打量着同班同学们青涩但充满朝气的脸，陷入沉思。

“喂，在想什么呢？怎么还不回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胡菲菲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