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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在义乌的发财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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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操作工。
  金辉有个很坏的习惯,经常沉迷于网络游戏,隔三差五总要请假去网吧,实在请不到假的话就充分利用晚上的时间在网吧通宵玩。网游是年轻人的天堂,我能理解,网游同时也能摧毁众多年轻人的事业之心,让人一头扎进去不能自拔,我想,金辉就是如此。因为网游,金辉没少旷工,因而也没少被罚款,即使这样,他每月拿的工资依然不比别人少。对这样的员工,我只能是又爱又恨。恨时我真想让车间主管开除他,但细想之下又不宜,因为一个好的熟练工太难得,不是那么好招的。从这点上来说,工人不再是老板的出气筒,而是真真切切地与老板平等了。我可以严厉训斥我的主管,但不能严厉训斥工人,否则他们就会很矫情地立马抬脚走人,他们深知哪个工厂都缺人手,不怕找不到工作。至于工作对不对口他们从来不会管,他们从事的行业本来就没多少技术含量,只要脑瓜子灵光,学个两三天就会了,他们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一路走马观花换厂的。
  一天,金辉跑到我办公室来同我说:“老板,我有个老乡想进厂来干可以不?”我说:“你问过你主管了没有?”金辉说:“问过了,主管说要的。”我说:“主管说要的那你就叫他来吧。”就这样,金辉的老乡金利军就进了厂子。没想到,金利军进厂三天后,车间主管跑来同我说,金利军这人不是干事的料,怎么教都不听,抛光出来的产品全是次品。我听了之后劝主管说:“新工人进厂有个过程,你就耐心点教,多监督监督,尽量减少次品率,让他养成对产品质量认知的好习惯。”主管说:“金利军的次品率太高了,拿来抵学徒工资都不够。”我因为忙碌着其他事情也就没将这小事放在心上,只是不耐烦地对主管说,多盯盯他,再看看吧。听我这么说,主管很不情愿地走了。
  过来一周左右,金利军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嚷嚷说:“老板,我不干了,结账!”按规定,学徒工进厂干不到半个月以上是没工资的,周边的每个工厂都差不多如此规定,这也是为了留住工人的无奈之举,否则工人进进出出会更加频繁。还有,新工人进厂来因为要学习技术,会浪费很多的材料,这也是笔不小的成本。因为废品率会产生连锁反应,对企业产生一定的损失。
  我朝着气势汹汹的金利军问道:“为什么不干了?”
  金利军脖子一歪说:“不想在这干了呗。”
  我说:“你不知道吗?厂里规定不做满半个月是没工资的。”
  金利军眼一瞪说:“我哪管你那么多,怎么规定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道我干活要钱天经地义!”
  我忍住怒火说:“你这是不讲道理。”
  金利军强辞夺理说:“哪个不讲道理?干活不给钱那我不是白干了?还说我不讲道理。”
  我耐心解释说:“按道理按厂规,你是没工资可拿的。”
  金利军听我这么一说立马鼻子一哼用手指着我说:“老板,你是不是真的不给?给不给你就来句痛快话。”
  见状,我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不是我不给,是你没钱可拿。”
  金利军听我态度坚决,他的嗓门更大了,朝我吼道:“你有种,你说的啊,你不给,你等着,你别后悔!”说完,他就气呼呼地走出了办公室。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是搬兵去了,如果不出预料的话,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是带着几个老乡同来,这样才能威胁到我,才能为所欲为地拿到工资。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看来,金利军或他的老乡们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地使用过这种手段了。
  金利军走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给辖区派出所打电话,告诉派出所这个事件,以及这个事件将会带来的后果。
  派出所说,这是劳务纠纷,让我自己处理,他们管不着也不便插手。我说:“工人就要带人到厂里来闹事了,这事你们还不管吗?”
  派出所说:“这不是还没来吗,也可能只是说说就算了。”
  我说:“不会的,肯定会来的,等他们来后我给你们打电话麻烦你们来一次可以不?”
  派出所说:“到时再说吧。”就挂断了电话。
  起先,我并不理解派出所的言辞与态度,总觉得他们是懒于出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每天要面对类似工人与老板之间为了工资的纠纷案太多太多了。
  我深知,有时不是几百元小钱的事,而是在维护一个厂规厂纪,而且为了维护这种厂规厂纪一不小心就会为此而付出血的代价。在这种事情面前,只要一松口,有初一就必有十五,但是,有时又别无他路可行。我,以及我们,往往就是在道理与暴力之间游走,游刃有余很难,能不伤及自己为上策。
  当天下午,金利军果然带着五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到我办公室来闹事了。他们把我堵在办公室里不让我离开,也不让我工作,口中骂骂咧咧地问我到底给不给工钱。我只能是反反复复地向他们解释我不能给工钱的两点理由:一是按厂规办事,不能给工资,不然的话会有其他工人效仿,到时无以约束;二是即使要给工资也不是随时随地就能给的,要到工资发放日,应发工资也必须由车间统一报上来才知具体多少。
  金利军根本不理会我这套说辞,他仗着人多势众不停地对我指手画脚,同来的几个帮手也手舞足蹈、张牙舞爪,那架势表明,如果我不给钱的话非得活吞了我不可!
  小梅不在办公室,只有我和林月在,林月吓得大气不敢出,我看她几次欲言想助我,但终因这场面没敢吱声。
  面对一群毫不讲道理者,我是怒而无力,势单力薄。在那一刻,我甚至想起了我的老五兄弟,如果老五在场,这几个小混混根本算不得什么。除了想到以牙还牙我当然还想到了法律支持。但是,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拨打派出所的电话,如果那样,我底气不足薄弱的一面在他们面前就会暴露无疑。还有,派出所在这种事情上不一定就会帮我,在他们看来我们这些有钱的工厂主太小气,这点钱付了不就完了?他们不理解我们需要强力地去维持厂纪厂规,唯有此才能让工厂更像工厂,而不是菜市场,任凭自由出入。
  看我态度强硬,那几个人便火了,其中一个抄起我办公桌上的文件夹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算是给我一个警告,如果再不给钱就要进一步动粗了。
  我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屈服,力挺着不肯松口。前后僵持了半小时,几个人看我始终没有叫来任何帮手,便互相递了递眼神。我知道他们决定要对我动真格的了。
  金利军带头动手了,他伸出手来抓我的领子被我用手拨开了,另外五个一窝而上把我叉在了墙上。那瞬间我有点后悔自己咬牙不松口了,我想,如果这样被他们几个弄伤残了多不值啊。
  叉住我后,他们没有马上殴打我,还在逼我到底给不给工钱。我心里很想松口了,但是没有“台阶”可下,让我在强势所逼之下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迅速改口不是我的个性,无论如何也开不了那口。
  正在那时,小梅从外边回到了办公室,后来才知是林月出去打电话喊她回来的。
  小梅一脚踏进办公室就目睹了那一幕,情急之下的她大喊起来:“你们干什么?耍流氓啊!”边说边冲上来撕扯那几个家伙。
  金利军用身体挡着小梅后指着小梅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再动连你一起打,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了!”
  小梅说:“到底什么事,你说清楚,不然我就报警了。”
  金利军以嘲笑的口气对小梅说:“报警?好啊,你现在就打110,我等着,不给钱还有理了啊。”
  小梅问:“给什么钱?”
  金利军说:“工资钱。”
  小梅又问:“多少钱?”
  金利军说:“六天。”
  小梅想了一下说:“几天?”
  金利军重复说:“六天!”
  小梅二话没说就从包中掏出了二百元朝金利军说:“够了没?”
  金利军伸手接过钱后朝同来的几个老乡招了招手说,“走!”一伙人立即放了我迅速离去。
  他们走后,小梅同我说:“哥,为了二百元你就甘心让这些流氓欺负啊?”
  我无奈地说:“那有什么办法,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并不是心疼二百元钱,你这边给他钱,车间里立马就有人知道了,万一今后有人以此来说事很是麻烦的。他们会说,老板欺弱怕硬,我们就来硬的,一来硬老板就给钱,什么制度不制度全靠边。”
  小梅说:“哥,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真伤到你就太不值了。”
  听小梅这般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再说下去我的话就有可能伤到小梅,让小梅产生误会,理想的方式就是选择沉默,迅速忘掉此事。说忘掉此事,只是在表面上做给小梅看而已,我知道此事肯定会有副作用。几天后,果然验证了我的担忧。


第77章 好惨!其他员工有样学样来找
  我原以为金辉只是沉迷于网游的一个工人,其实不只这些,听同车间的工人及主管说了之后我才知道,金辉还是一个骨子里很懒惰的一个人。以前请假也不全是为了上网,有时只是请假睡大觉,整日整日地睡,就是不想干活。
  金辉的老乡金利军成功地拿到工钱之后,金辉也萌生了辞工的想法,所以他到办公室里来找到我,编了个很假的谎言来辞工。辞工后的金辉很快跟着金利军几个人去混了,混了几个月后,也就是第二年春天吧,又想回来上班,我当然没理由同意。
  下面就说说金辉讨要工钱的经过:
  记得那天,金辉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面露忧郁声若蚊蝇地说:“老板,我要辞工回家了。”
  我没听清楚金辉说的话,让他走近说。
  金辉走进门来靠近我的办公桌说:“老板,我要辞工。”语气中充满怯懦与可怜,我知道他是装给我看的。
  我问为什么,金辉便说:“我妈妈生病了,让我赶紧回家。”
  我问他妈得了什么病,金辉说:“不知道,是我爸爸告诉我的。”
  金辉这一下子就露出了破绽,我说:“想辞工我不挡你,现在生产这么紧,你得把这批货赶完了才能走,你要走了,你留下的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手顶上去。按用工合同也好,按劳动法也好,辞工都得提前一月,不能说辞就走人,你说对吧?”
  金辉沉默了一下,眼珠子转来转去,我知道他在想对策来应付我。我也不着急,继续办我手头上的事,自从办厂以来,此类事经历得太多了。
  金辉稍稍想了想后说:“老板,不行的,我明天必须要回家了。”
  我头也不抬地说:“你真要走我也不能捆着你,你自己决定吧。”
  金辉听我这么一说,面露些许喜悦,虽说只是一晃而过,被我抬头的瞬间刚好捕捉在眼里。
  金辉说,“老板,那工钱今天可以结给我不?”
  我没有直接回答金辉的话,而是问,“你进厂后没有签过《用工协议》吗?”
  金辉没有说签过也没有说没签过,不吱声,只是用眼迅疾地瞟瞟我,装作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说:“既然签过《用工协议》你就清楚自己有多少工资可拿,什么时候才能拿,对吧?总不能说要就要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金辉立马就不伪装了,他语气生硬地说:“老板,你真的不给我结工钱吗?”
  我知道金辉的话外之音,那潜台词就是“别让我学我的老乡金利军”!我也清楚,金辉也会这么去做,因为有前面非常成功的案例,他不可能不去照搬。
  我说:“不是不给你结,按《用工协议》该什么时候结,怎么结算就怎么办。”
  金辉说:“老板,你别欺软怕硬,我也不是那么好欺的。”
  再次受到工人的威胁,我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于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咆哮说:“你是不是也想把那几个人叫来闹事啊?想叫你就去叫好了,你想把事闹大尽管闹!就怕你到时收不了场子,不信你试试!”
  金辉见我发火了,丢下一句话:“你有种!我们走着瞧!”说完就收拾行李离厂而去。我知道,事情远没有完,很快他就会卷土重来。我找出金辉签过字的《用工协议》复印了一份备用。
  果然,还是那几个家伙又来了,显然他们在得寸进尺。从他们轻松的表情上来看他们自信已经吃定我了,拿下我是件很轻松、特简单、特有成就感的事。我对自己说:“这次不能再退却了!一退再退的结局只有被动挨打!”
  金利军也跟来了,他开始没有进办公室,后来才走进来站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也许他也觉得再逼我,再次为他人之事与我正面相搏是有些不太合适吧。金辉有了自己请来的帮手,语气与态度也瞬间改变,不再是那幅懦懦怯怯的表情,他恶狠狠地对我说:“老板,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给还是不给?!”
  金辉刚说完,那伙人中的一个嚷嚷起来:“别跟他废话,直接上,弄死他!”
  说实话,我这次没有上次那般有些恐惧,可能是因为经历过一次,也可能是太过愤怒。虽然对他们无道理可讲,但是我还是得讲,我拿出《用工协议》拍在办公桌上说:“协议在这里,白纸黑字,上面有金辉的亲笔签名,该怎么做他比我更清楚,别一次次地仗着你们人多势众,你们不怕死,我就奉陪,都是命一条!”
  见我毫无怯意,那几个人倒是愣住了,我的言行与上回截然相反,出乎他们的意料!
  金辉抢过桌上的《用工协议》,看也没看顺手就哗啦哗啦地撕毁起来。我冷漠地嘲笑他说:“撕吧,你撕的只是复印件,我早防着你这一手了,心虚了不是?”
  金辉说:“我心虚什么?”
  我说:“不心虚你撕什么协议?”我用手指着另外几个人劝说道,“你们几个看看,哪方有理已经很明显了,我劝你们一句,不要闹事,不要惹是生非,否则引火上身。”
  我们正相持时,小梅从车间叫来了几个男主管。那几个人不知道小梅叫人来是什么意思,见自己这方的势力不再绝对地占优势,便一步步慢慢地挪到了办公室门口。
  金辉看到他们退出去就急了,掉头朝吴培林嚷嚷道:“吴培林,这事与你无关,你要是插手别怪我们对不住你,把这账记在你头上。”
  吴培林笑笑没吱声,刘水和新招来的司机也不作声,围着金辉。我很清楚,吴培林和刘水是不会与金辉他们动手的,除非我对他们承诺过什么,否则,他们只是替我打工不是替我当打手,他们知道自己在义乌将来还要生存下去的。虽然是如此,但也能起到保护我的作用,最起码能震慑到门边站着的那几个家伙不敢轻易动手。
  这样相持不久,那班人终于走了,他们也知道“理”不在金辉这一边,他们更知道,对方已经动怒了,对方不再有“有钱人怕死”的心理,所以他们知难而退,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自己不是黑社会。
  金辉也无可奈何地走了,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但我明白,他还会来的,因为他是月光族,身上剩钱无几。
  第二天,金辉又来了,这次是一个人!
  很明显,金辉那几个老乡见势不妙罢手了,留下金辉孤家寡人一个与我对抗。
  金辉对我说:“老板,今天你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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