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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难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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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错觉还是雨水打落在祁覆的脸上导致的,刚才一瞬,危慕裳好像看到了祁覆的眼皮在动,危慕裳黑瞳亮了几分,也许祁覆并没有完全昏迷,他能听得见他们的声音,想到此她便淡声细语的跟祁覆说道。

就在危慕裳说完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祁覆虽然眼皮也没再动一下,但当危慕裳伸手去拨他的受时,竟轻松就拨了开来。

自己的怒吼都不见效,危慕裳软声细语的说了一句祁覆就乖乖听话了,罗以歌心里那个不是滋味,用充满鄙视又满是恨得牙痒痒的眼神看了祁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扶起危慕裳。

“诶……你先救他。”危慕裳起身后,见罗以歌就要抱起自己,危慕裳赶紧制止并指着欺负,让罗以歌先把祁覆弄到直升机上去。

“哼!”恨恨的瞥了眼躺在地上浑身湿答答的祁覆,罗以歌暗暗在心里不爽的哼了声。

“不用理他!”罗以歌果断的说完后就弯腰伸手,避开危慕裳腰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异常温柔的横抱起了危慕裳。

他们停下的崖壁位置,刚好位于山路的上面,不理会危慕裳嘴里嚷嚷着先救祁覆的声音,罗以歌抱起危慕裳后,踩着那棵小树身子一弯,瞬间就跳到了山路上。

虽然罗以歌是猛地一跃跳下来的,但抱着危慕裳的手臂却异常沉稳,晃都没有晃一下。

山路上依稀有战士们踩着自行车经过,看到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先是一愣,再然后他们就看到罗以歌走过的地上滴落下一滴一滴的鲜血,虽然被滂沱的雨水瞬间就冲散,但山路上依然可以看见一抹淡淡的红色。

在罗以歌转身抱危慕裳上直升机时,其他战士震惊的看着罗以歌军服后背成片的鲜红,及危慕裳那只在雨水冲刷下依然跟个红爪子似的手。

血……这么多的血,谁受伤了么?

危慕裳她们骑得快,爬到上面再摔下来,正好碰到他们这些掉尾的战士,隔得那么高那么远,他们自然就不知道危慕裳坠崖的事件了。

此时乐浩石已将直升机开到了山路边,停飞在山路边缘。罗以歌抱着危慕裳就快步走了过去,跨上直升机后,轻柔的将危慕裳放下,这才转身去救被雨雾包围了的祁覆。

罗以歌重新走到山路上的时候,其他战士依然呆愣愣的看着他,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没一个人敢问。

“看什么看!赶紧训练!”罗以歌一侧头,看着直愣愣盯着他的战士就厉声吼道。

夹杂着雨水的狂风吹拂而来,刺的人后背凉飕飕,罗以歌的吼声更让他们似被泼了一头冷水,唯恐慢一步就又罗以歌拎出来折磨。

“……是!”被罗以歌一吼,呆愣看着他的战士们惊得就着骑车的姿势手臂一抬,敬礼道,随后在罗以歌往上爬时他们就蹬蹬冒雨前进去了。

有眼尖的战士在经过罗以歌爬上去的崖壁时,震惊的发现从上面蜿蜒下来一条小血流,淡红色的水流沿着崖壁直直流淌下来。

乐浩石扭头看了眼机舱内狼狈不堪的危慕裳,再看了看又冲向雨雾中的罗以歌,他们领导这算是重色轻友么?

罗以歌爬上崖壁时,祁覆没有被危慕裳以手按压的后脑,流的血就更多了,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染红了他身下一大片的绿草。

豆大的雨珠‘嗒嗒嗒’的打在祁覆身上脸上,淌出的血液蜿蜒到他脖子上,苍白的脸满脖子的鲜红,乌云密布的又雨声阵阵的氛围下,显得祁覆整个人诡异恐怖极了,宛如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祁覆,罗以歌眉头紧紧皱起,弯腰手臂一捞就一把将祁覆抱了起来,祁覆的体重不比危慕裳,修长有力的身躯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斤,可罗以歌抱着他就跟抱着危慕裳一样无异。

虽然罗以歌抱起祁覆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鲁莽的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下手有多轻,仿佛怕一个重力就折损了祁覆。

“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风雨都扛不住,你也用不着醒过来了。”抱着祁覆向直升机走去前,罗以歌看着瘫软在他怀中,祁覆毫无生气的脸郑重却又低声道。

罗以歌上了直升机将祁覆平放在长板凳上后,危慕裳赶紧上前去捂着祁覆血流如注的后脑,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一直在流,像是要把他的血流干一样。

看着祁覆宛如白纸般的脸色,危慕裳心里越发焦急了起来,他们得赶快到医院去才行。

危慕裳想让罗以歌赶紧去医院,一抬头就见乐浩石瘪着嘴被罗以歌赶了出来。

“哎,苦差事都是小虾米干的,今天又要变身落汤鸡了。”乐浩石一边碎碎念一边一步三回头的跳下了直升机,舱门关上的瞬间,危慕裳还依稀听见乐浩石洪亮的吼声传了进来:

“都tm给我骑快点!要是被我追上就再来一个2000米!”

听到这句话危慕裳不觉莞尔起来,偷瞄了一眼罗以歌的背影,貌似他们这些教官都挺两面派的,训练场上跟私底下的反差那叫一个天上地下。

罗以歌架势着直升机平稳飞行后,为了让自己受伤的腰能舒服点,危慕裳将祁覆的头移到了自己大腿上,微驼着背一手按压祁覆的脑袋,一手轻抚自己动一下就疼的后腰。

心知肚明危慕裳跟祁覆的伤势耽误不得,罗以歌驾着直升机是风雨无阻的能飞多快就飞多快。

危慕裳也不知道她们究竟飞了多久,也许只飞了一会儿,也许飞了很久,她只看到祁覆的血越流越多,他的脸也越渐苍白到透明。

到了某某军医院时,危慕裳不知道是不是罗以歌提前打了招呼,他们的直升机刚停下,就有一群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冲进雨里向他们围了过来。

哗啦哗啦的雨声跟吹得人背脊发寒的狂风依旧肆虐着,危慕裳静静的看着医生护士将祁覆抬了出去,好像他们还跟罗以歌说了什么,但她好像听不清楚了。

最后,恍恍惚惚间她好像被罗以歌牵引着进了手术室,然后她趴在了手术台上,眼角余光好像还瞥见了罗以歌的身影,再最后她好像就睡过去了。

危慕裳醒来的时候是侧躺着的,一睁眼她就对上了罗以歌直直看着她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眼眸布满血丝,猩红猩红的盯着她,看着罗以歌危慕裳眼一眨,大脑还没反应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在哪儿。

四目相对,两双同样平静黝黑的眸子,一躺着,一坐着,一仰视,一俯视,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危慕裳从进手术室到现在睁开眼睛,足足过去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罗以歌几乎也这么眼睁睁的看了她一天一夜。

想到医生说的病情,罗以歌的心就疼的难受窒息,医生竟然告诉他,差那么几毫米,只要那个尖锐的粗树枝再插进那么几毫米,穿透皮肉插进的就是危慕裳的肾了。

罗以歌不想去想危慕裳是怎么一路挺过来的,她甚至没哼过半声疼痛,除了惨白的脸色,甚至从她脸上找不出一星半点的疼痛色彩。

想到危慕裳的隐忍,罗以歌就恨自己,他的小慕儿怎么就成长成了这样的性格,她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也许,他当初不该就那么绝情的离开的,狠到没给她透露一丁点他的信息。

更或许,他当初就不该离开的,也许他应该要陪在她的身边,他情愿他的小慕儿柔弱到离开他就活不了,弱小到需要他时时刻刻的守护着她,也不愿她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什么苦都往自己肚里咽。

那样倔强隐忍的危慕裳让罗以歌心痛的无法自持,他就在她的身边,却没能时时刻刻都护着她的安全,他就在她的身边,可她却不信任他,不放心把自己交给他,有苦有血有泪都只自己硬扛着。

那样的固执,那样的坚定,这就是他的小慕儿。

罗以歌在替她心痛的同时,也自豪于危慕裳的成长,也许他的小慕儿不甘心一直躲在他的羽翼下,也许他的小慕儿也想要跟他并肩作战。

慕儿,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痴迷,让我忍不住想要把你深藏起来,不让世人窥觊你丝毫的美丽。你的美,你的魅,都该只属于我一个人才对。

罗以歌的眼眸虽然看起来异常平静,但危慕裳却能看到他眸底黝黑不见底的漩涡,一圈又一圈的漩涡像要把她吸进去般。

那漩涡里似有危慕裳找寻许久的某样东西,不知名的情愫一点一点将危慕裳拉进深深的漩涡里,伴随着黝黑的漩涡一起沉沦,缠绵。

与罗以歌对视半响,纵然危慕裳依旧淡然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罗以歌的注视下,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欢快起来。

缓缓垂下眼帘,危慕裳巧妙的遮住自己眸底暗流翻涌的情绪,有些事,就算她极力阻止它的发展方向,它也依然有它自己的命定轨迹。

也许,这是她的劫,跨过了,天下太平相安无事。

跨不过……

“祁覆,怎么样了?”再次抬眸,危慕裳黑瞳中镶着的依旧是淡然与平静,直直的看着罗以歌,轻声问出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罗以歌不想说话了,深邃的眼眸孩子气的怒瞪着危慕裳。

他在她床边不休不眠的守了她这么久,结果她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是别的男人的名字,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别的男人好不好,她怎么就不问问他好不好?

看着罗以歌的小眼神危慕裳突然就囧了,为什么她觉得罗以歌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屁孩。

环视了一下病房,不算很宽大的那种,但很精致,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缺,可以看出这间单人病房等级还挺高的。

扫视一圈的眼睛最后又落在罗以歌脸上,其实危慕裳很想问一句,她住的这间病房会不会太好了点?

就算是公家的可以报销不用她出银子什么的,但以她一个还不是准特种兵的小虾米而言,这待遇当真太超了点。

“祁覆到底怎么了?”见罗以歌不应她,危慕裳再次问道。

这件事她不可能不担心,祁覆伤的是脑袋,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不问清楚她能睡得着么。

“死不了!”知道危慕裳也是担心祁覆,罗以歌幽怨的瞪着危慕裳咬牙切齿道,他都输了那么多血给祁覆了,祁覆要是敢给他拍拍屁股走人,他就是追到阎王殿也得把他的血要回来。

虽然罗以歌的口气不太好,但危慕裳知道祁覆没事就放心了,轻呼出一口气才接着道:“他醒了没有?”

“没!”罗以歌的一口银牙都快被他咬碎了,这小女人还嫌他气的不够是吧,非要一口一个祁覆一口一个祁覆叫的亲密。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不痛快,但她不知道罗以歌这么不痛快,所以她没当回事,继续张合着她的嘴:“那我先去看看他吧。”

不管怎样,危慕裳觉得还是亲眼见过祁覆的病情状况,她才能舒心点。

“女人!”危慕裳刚抬起一点的身子被罗以歌猛地一按,重新压回到病床上,罗以歌低下头用恨不得扒危慕裳皮的眼神看着她,“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么?除了祁覆你就不想问问我怎么样了么?”

“……”危慕裳实在错愕无语,罗以歌就在她的眼前,她都看见他眼睁睁活蹦乱跳的身影了,还有什么好问的,“那你怎么样了?”

未免罗以歌再这么无理取闹的纠缠下去,危慕裳的语气软了下来,她现在是病号,还是别跟罗以歌硬来的好。

“心情不怎么样!所以……”依旧是有些愤慨的脸色看着危慕裳,罗以歌说完后突然就低下头,一口吻上了危慕裳,等纠缠缠绵够了后才放开她,“所以你得补偿我。”

“……无耻!”抿着瞬间就微微红肿鲜艳欲滴起来的唇瓣,危慕裳的黑瞳看不出喜怒的瞪着罗以歌,他心情不好难道她心情很好么。

危慕裳觉得她已经渐渐习惯罗以歌偶尔的偷袭了,但习惯不代表她接受,她还是没发忍受时不时就要被罗以歌暗地里欺压一下的事实。

“我只对你无耻。”吻完后罗以歌像是餍足的豺狼,舔着爪子悠闲的看着他的猎物。

“……”危慕裳不像再跟这样一个,偶尔只有三岁鼻涕孩智商的罗以歌交流了。她的身体还有些酸软无力,既然不让她去看祁覆,那她就睡觉补眠安心休养好了。

看着危慕裳再次闭上的眼睛,罗以歌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刚醒不到十分钟,现在还能睡得着?

没过多久,罗以歌瞪着危慕裳的脸蛋无语的发现,她真睡着了。

危慕裳睡着后罗以歌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严谨与冷凝,俯首轻吻了一下危慕裳额头才起身走出病房。

祁覆静静的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罗以歌站在在从外面宽大的玻璃窗上看着他,罗以歌的眉头微皱,祁覆还没醒。

虽然医生说祁覆只是伤到了头皮,脑子没什么问题,但看着这样毫无声息头上包满绷带的祁覆,罗以歌还是不放心,想去找医生再确诊一下,结果一转身就迎上向他走来的祁覆的主治医生。

医生走到他面前后,罗以歌先是朝他敬了一个礼,才稍微缓和了面色问他:“乔,他真的没事?”

乔医生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年轻轻在军医院却已是外科一把手的存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按数据的显示来看,理论上他真没什么事,不过具体的还要等他醒过来以后再检查一下才知道。”

一出手术室他就跟罗以歌解释过祁覆的病情了,现在还问,这么啰嗦完全不像他以往认识的罗以歌。像是不解罗以歌怎么一转眼变成了啰嗦老婆子,乔医生奇异的看了罗以歌一眼才道,随后看向病房内的祁覆:

“他差不多也快醒了,你急什么急。”

从他们的对话可以看出,罗以歌跟这位乔医生明显不陌生,貌似交情还不错。

“难道我担心下下属还不行了?”不理会乔医生眼睛里赤果果的鄙视,罗以歌瞟他一眼反驳道。

“当然行。”但他总觉得罗以歌的关心不怀好意,乔医生上上下下的将罗以歌打量,罗以歌还是以前的罗以歌,但他感觉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一下子也说不上来。

总之,按照罗以歌以往的性格,就是他即将要命赴黄泉也不会见他眉头皱一下,下属的病情他即使关心却也不会显得这么急切。

“罗,那个女兵据说你守了她一天一夜?”乔医生张望了一下清晨没什么人的走廊,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近罗以歌,一脸八卦的脸上写着‘我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罗以歌。

昨天给祁覆做完手术乔医生就下班休息了,结果他今天一上班一群护士就在巴拉巴拉的,说着罗以歌的八卦给他听。

这几天病房的ab型血本就告急,祁覆昨天失血过多肯定得输血,可他好巧不巧真好是ab型血,罗以歌听到后二话不说就撸起袖管走进了手术室。

然后他一边献血祁覆就一边眼也不睁的接受着他的血液,按理说昨天罗以歌捐了那么血,怎么着也会虚弱的得睡一觉补补眠才对,结果他倒好,据值班护士说,他就那么睁着眼睛过了一天一夜。

对于他不眠不休的本事,乔医生甚是佩服,反正换他他铁定做不到。

最重要的问题是,罗以歌守着的是一名女兵,女兵啊女兵!

乔医生还记得罗以歌第一次降临他们军医院时,那群小护士脸红心跳的羞涩模样,红彤彤的脸蛋直看得他心痒痒,可悲催的是人家小姑娘脸红的对象不是他。

后来罗以歌在军医院休养的期间,更是不知多少的小护士明里暗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送着秋波,可罗以歌就像是个绝缘体般,对她们的明示暗示毫无反应,很长一段时间里,乔医生都认为罗以歌不喜欢女人来着。

但现在不同了啊,奸情瞬间就曝光在了聚光灯下,就算罗以歌是教官,就算危慕裳虚弱,可罗以歌也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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