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说爱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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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心期待的小火苗被一盆冷水浇灭，好不容易恢复的自信心又被打击得所剩无几。虽然心里最最期待的还是他能重新开口和她求婚，可是她也知道一夕之间不太可能，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冷淡。早上初醒看见他笑容的满心喜悦瞬时消散，露在被子外的皮肤被微风一吹都觉得冷了，下意识就往被子里缩，想要藏起来。
　　　　
　　　　可是退到被子里，被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又觉得不甘心了，挣扎了一番坐起来，堂堂的质问，“还有呢？”。“没有了”，江楚寒好整以暇的托着脑袋，调整了姿势欣赏着她倔强不服输的样子，“你想要什么？”。想要你，脑子里立时反应的答案几乎脱口而出，莫辰皱着眉抓住胸口的衣襟，闷了闷不想说话，重新滑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躺着。
　　　　
　　　　“这么没耐心？”，江楚寒噙着笑不依不饶的追问，即使是看着她单薄的后背都觉得赏心悦目，不觉就想亲近。莫辰却是反应很大，猛地转身推开他，“对，我就是没耐心，就是没耐心才没皮没脸的缠着你这么久，我为什么要讨好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把你放在心里，为什么要爱你”。说着莫辰眼泪就流出来了，一边捶打着江楚寒一边宣泄着委屈，“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看见她的眼泪江楚寒立马就慌了，胸口也变得沉重，手忙脚乱的去抹她脸上的泪。他一擦莫辰却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不住的下落，好像要把这一个月的委屈都哭出来。江楚寒从没见过她哭，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抱着她和声细语的哄，“辰辰，乖，不哭”。莫辰也不想哭，可是他那么温柔的哄慰，那么温暖的怀抱，都让她感动得要哭。多久，他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多久，他没有抱过她，多久，他没有那么怜惜的对待过她。她有多想念那个总是面带微笑，放任纵容的他，多想念那个爱着她的他。
　　　　
　　　　“丫头，不哭了，好不好，衣服都被你弄湿了”，江楚寒也词穷，低头亲吻她的发心，安抚的拍着后背，把她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轻轻的摇。莫辰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揪着他的前襟，鼻音浓重，“不好，就哭，谁让你会惹不会哄”。听她这么说江楚寒才安心，慢慢的晃着，忍不住刮她的鼻子，下巴蹭着额头，感叹，“什么时候会哭鼻子了，不是不爱哭吗？”。“现在爱哭了不行吗？”，莫辰撅着嘴，不满的反驳。“行…”，江楚寒还是哄着她，拉长的尾音透着浓浓的宠溺。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乱花渐欲迷人眼，而她终究只为他盛开，也只为他而赏。莫辰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水，水洗过的眼睛晶亮晶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楚楚惹人怜。“江楚寒，你说你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即使明白他已经原谅她了，她还是执着的想要亲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似乎那样才能真正安心，她也才能放过自己，不再那么愧疚。江楚寒心潮涌动，顿时感慨万千，不由得都感性了，顺着她，“嗯，我不生气了”。
　　　　
　　　　等了那么久，终于得尝所愿，莫辰激动的一把扑上去抱住他，兴奋得合不上嘴，开心的撒娇，“江楚寒，你最好了”。“那把昨天说的话再说一遍”，江楚寒还不死心，想要哄骗她再说一次。不过莫辰一点也不上当，笑嘻嘻的搂着他，埋着头，“不要”。柔软的唇瓣擦过颈部动脉，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轻轻刷过，惹得一阵酥麻，心痒痒的，想挠又抓不住，难受却又异常舒服。江楚寒无奈，对她又爱又恨，最终还是疼到骨子里，“你就耍赖吧”。“就让我耍赖一次”，“只一次？”，江楚寒显然不相信她，挑眉反问。莫辰不好意思的低头，偷偷抬眼，精灵古怪的问，“两次？”。“三次不更好”，江楚寒微微谴责，莫辰只是腼腆的假装温顺，心底都乐开了花。
　　　　
　　　　人生这一辈子，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让你欢喜让你忧愁，可是只要他出现在你面前，微微一笑，就能春暖花开。人生这一辈子，也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宠爱纵容，不管多过分，你都觉得理所当然，接受得心安理得。莫辰这辈子最感动的莫过于遇见江楚寒，收留她于失落彷徨，拯救她于颠沛流离，不管多远，不管多久，只要一回头，总能找到他坚定的身影。可是莫辰这辈子最愧疚的也莫过于他，总是一次次在给予希望后丢弃他，还总是自私任性的伤害他，更是在他人生将要圆满的前夕不声不响，一走了之。
　　　　
　　　　有太多的抱歉感动包围，结束幼稚的对话，莫辰才正经起来，正襟危坐，认真的直视着江楚寒，“江楚寒，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正式追求你”。太过真挚的眼神和太严肃的口气，太正经就显得搞笑了，江楚寒强忍着才没笑出来，点点头淡淡的回应。
　　　　

86

　　　　终于能堂堂正正的进到江楚寒的办公室，走道上莫辰抬头挺胸，俨然像是老板娘巡视一样。关上门才放声笑出来，俏皮的半趴在办公桌上，从背后抽出一支玫瑰，递给江楚寒，“送你”。江楚寒失笑，还真有行动，不过眼前的玫瑰花怎么看怎么别扭，他可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拒接的态度明显，莫辰扯扯嘴角，不动声色的收回花，从随身包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花瓶，当着江楚寒的面得意洋洋的装上水，把花擦好，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还不忘补充一句，“不准偷偷扔掉”。典型的给自己的所有物做标记，宣示所有权，骄傲的占领欲。
　　　　
　　　　上午，不多时，一整套办公设备，桌子、椅子、电脑一应俱全，乘着江楚寒开会的时间搬进了办公室，安装完毕，并且投入使用。江楚寒散会回来恍然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办公室，定睛一看才发现电脑背后的是莫辰。一大一小两张办公桌并排放着，相互依靠守望，只那么摆着就赏心悦目。莫辰又得意了，装得很严肃的敲打着键盘，只不过不时斜眼偷看还是泄漏了她的跃跃欲试。
　　　　
　　　　能在江楚寒办公室随意安排位置，除了齐勋，不作他人选，江楚寒心下了然，“又给了什么好处”。“什么好处”，莫辰开始装傻充楞，明知故问，不过敌不过江楚寒明厉的眼神，嘟嘟嘴，慢吞吞犹犹豫豫的说，“就是告诉他我结婚的时候可以让小静子回来当伴娘”。其实后面还有没说，如果她越早搞定他，那么小静子就能更早回来，不然齐勋怎么能那么爽快。只是这些她都不好意思跟他讲，他不开口，固有的那一点点矜持也让她无法开口。其实暗示也足够明显了，除了他，她还能嫁给谁，还会嫁给谁，谁都不可以。
　　　　
　　　　江楚寒淡淡的笑着，心里盘算，却不开口说出来。施施然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抬眼就能看到她，沐浴在春日的阳光里，恍然像天上降临的天使，美好独特。眼前仿佛也出现一片美好的纯白，映衬在她身上，泛着光圈。莫辰心情雀跃，可是看着他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睛，不觉又忐忑紧张了，没底气直说，只能转移话题，“现在我是你的私人小秘~书，江总”。故意调皮的把秘书拆开，江楚寒嘴里咀嚼着“小秘”两个字会心一笑，点点头，“批准了”。
　　　　
　　　　莫辰的小秘书生涯正式开始，可是过的却实实在在是小秘的生活。每天上班除了吃就是上网，然后就看着江楚寒发呆。变着法的送礼物，挖空心思想要江楚寒开口求婚。感觉像是打游戏，通了一关之后，又要通另一个难关，才能到达终点。不过敌人很强大，严防死守，没有一点漏洞。各种暗示都用过了，莫辰只差自己买好戒指强迫他给她戴上，每次受挫后都只能无语的瞪着他，顾自懊恼。看着光溜溜的手指忍不住就会想象戴上戒指的样子，想多了她都觉得自己是个结婚狂，都快失心疯了。上着上着网不自觉的就会浏览相关的网页，仔细的看着，认真想象自己的婚礼。不经意的竟发现了顾氏的网页，灿烂阳光下，鲜花堆积，浪漫的网页设计。然而真正吸引莫辰的却是那句话，“与你的相遇是一场故意的邂逅”。山腰、阳台、电梯、酒吧、会场，每一次相遇，每一次邂逅，都那么巧合，巧合得像是一场故意。原来他们的缘分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定下来，中间不管多少曲折，也是注定要在一起。在一起，多么美好的愿望，美好到莫辰想要亲手实现它，让他们的相遇变成相爱，让相爱成为相守。
　　　　
　　　　“我下午要请假”，莫辰像模像样的递上请假条。“请假？”，江楚寒从文件堆里抬头，“干什么去”。“你每天只会忙工作，又不理我，我要出去玩”，莫辰抱怨，随手翻弄他桌上的文件，“你以前都没这么忙的，是不是故意躲我”。“你都快成我随身携带的了，我怎么躲你”，“那你就是逃避”，莫辰不依不饶。“我逃避什么？”，江楚寒知道她心里所想，放下笔故意问她。莫辰语塞，不过想起一会儿要做的事就开心，得意的挑眉，“你自己知道，不过我会让你逃不了的”。“是吗？”江楚寒淡淡的笑着，不置可否，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合同递给她，“反正你也要出去，顺便帮我跑一下腿，小秘书”。“什么呀？”，莫辰接过，打开看到韩城的名字惊喜的抬头，“你什么时候和亦辰合作的，怎么没告诉我”。江楚寒蹙眉，叫得真亲热，即使是血亲，他也嫉妒吃醋。小丫头现在除了受不了求饶的时候会娇滴滴的叫他“楚寒”，还是没大没小的直呼他的名字，全然没有要改称呼的觉悟，更不会像别的小女人一样取爱称，完全的硬梆梆，没情调。她自己更是没一点感觉，傻乎乎的还会反问他该叫什么，让他好气又好笑，决心一定要改掉她的坏习惯。
　　　　
　　　　从江楚寒那里没问出答案，莫辰也不纠缠，迟早会知道的事，她不担心，欢快的领了任务就出门了。急冲冲的上韩城送了合同就要离开，惹得韩亦辰一顿调侃，不过有的事情更重要，没搭理就径直到了顾氏。一脚踏进去乱跳的心才安定下来，托了韩亦辰的福顾羽璃亲自接待，当年惊艳一瞥还在心间，此次再见只觉风姿更甚，心下越发开心，无端也生出一股亲近感。一边听着她讲解莫辰就走神了，为心爱的人雕琢独一无二属于他的禁锢，是禁锢了他还是禁锢了自己。有这样的构思，是心灵奇巧，还是深有感触后发自内心的期待。走进操作室莫辰看着自己的手又忐忑了，顾羽璃打消她的不安，安抚她，“放心，这段时间会安排最好的师傅教你，保证一定是你想要的”。“嗯”，莫辰重重的点头，很真挚的道谢，“谢谢你，如果成功了我一定要请你吃饭”。顾羽璃含笑，“师兄的面子总是要卖，不过，江少真幸福，你成功了这顿饭不请我也是要吃的”。莫辰难得的觉得害羞，红了脸低头，不过那一瞬没错过面前顾羽璃眼里似心疼又似苦恼的惆怅，还有那句“师兄”带着的距离感和不经意的暧昧。
　　　　
　　　　秘密行动第一个不能让知道的人就是江楚寒，莫辰打着韩城副总的幌子，合理的逃脱了下午的班，每天陪着江楚寒吃完午餐就乐颠颠的出门。江楚寒忙着自己的事，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当她每天呆坐着受不了了，要出去解解闷。而且她总在身边有些事也不好处理，畏首畏尾、偷偷摸摸的都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是谁说想要得到就要耐心等待，是谁说只要付出就总会有收获，莫辰相信，江楚寒也相信。生活无处都是惊喜，下一刻你总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好或坏，可是期待总是存在，总相信以后的每一天会更美好，有你有我，就有了全世界。天气渐暖，走过春暖花开，蜜都成了糖，香甜渗透心间，温暖了你我。电影里那些浪漫美好的情节似乎都一一实现，幸福似乎一步步靠近，夜晚也不觉得寒冷，因为拥有彼此。
　　　　
　　　　收到请柬的时候江楚寒还在苦恼最佳的时间地点，灵感闪现，就下了决定，不过看着酒店，他还是微微疑惑，“为什么不在华庭”。当然不能在华庭，莫辰腹诽，都是你的人，不一下就暴露了，不过这个不能告诉他，只能插科打诨，“你们太贵了，又没有家属价，我要为公司省钱”。“只是离职，那不办也可以”。“那不行”，莫辰激动的辩驳，说完又匆匆收住，悄悄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没有反应才胡乱的找了个借口，“我要风风光光的开始，然后再风风光光的结束”。江楚寒失笑，还是这么孩子气，调侃她，“结束干嘛，要去隐居？弄这么大动静，搞得像金盆洗手一样”。“才不是”，莫辰局促的解释，“我这是要归隐…田园”，怕被发现，那个家字她偷偷改了，不过田园又惹得江楚寒一顿笑，见她红了脸作势要扑上来打他才停下。勾住纤细的腰轻轻一带，人就稳稳的落在怀里，江楚寒松松的抱着她，勾起她的下巴，含笑望着她红扑扑的脸，心里有什么不断发酵，涨满了整w心，不自觉就坦露心声，“小丫头还是这么不经逗，真可爱”。莫辰懊恼的低头咬他，真的咬住他的手指又不敢用力，象征性轻咬一口就松开，羞赧的别过头。江楚寒陶醉在她的娇羞里，放松身体，悠闲的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缓缓吐气，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颤动不禁愉悦的低笑，“以后江山旗下的店都给你家属待遇，嗯？”。莫辰大喜，飞快的转头，瞪大眼睛兴奋的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他首次对她家属身份的承认。江楚寒轻松的托起她放在桌上，拍拍手走开，“要不要喝水，你好像很热”。又被他成功的转移话题，莫辰直接扑倒在桌上，大声泄愤，“不要”。
　　　　

87

　　　　莫辰正式离职那天，没有陪江楚寒去上班，一早就直接就去察看会场。一切准备就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先去顾氏取了最最重要的道具。手里真真切切拿到那个小盒子时只觉沉甸甸的，仿佛托付了整个人生，可是心里切切实实也是喜悦的，那种将要尘埃落定的满足感，无可比拟。下午坐在化妆间里，莫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远山一般的眉目，如书如画，雾蒙蒙的眼睛稍一凝神便顾盼生姿。忽而想起那年茫然里在自己的小屋自拍的照片，那时的自己还心不知所属，顾盼若失，彷徨得不知前路怎么走，而后路似乎也无处可寻，完全不似今天的神采飞扬。然而现在，她一颗心终于笃定了，心无旁骛，坚信自己也会有一个完美的未来，坚信他会给自己一个幸福的人生。匆匆走过这么多年，她终于也变得成熟了，变得懂事了，也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明白了他的深情相守。原来她一直都不是只有一个人，一直都有他。恍然间她似乎透过镜子看到了他正从遥远的地方缓缓走来，依旧长身玉立，噙着他独有的温暖微笑，不浓烈不冷淡，那么刚刚好渗透进她心底。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很想见他，特别特别想到他身边去，可是想起晚上的安排，她又按耐下胸腔里的翻涌澎湃，低头自然流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原来只要想着他就能勾起微笑。
　　　　
　　　　距离晚宴虽然只有三个小时，可是莫辰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怎么太阳还不下山，怎么月亮还不出来，怎么他还没有到她面前。提前回到会场，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回到休息室还不住折腾，惹得小秘也受不了，按着她坐下，“姐，你留着点力气吧，不怕晚上紧张得晕过去”。莫辰还是坐立难安，即使已经很美了还是不忘再一次求证，“我今天感觉像不像十几岁的高中生，清不清纯，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清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