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说爱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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涡一般，混沌的不清晰感让人忍不住去追寻、探求，那么强烈的思念，透过画面，跃然而出一股归宿感。
　　　　
　　　　疏影？江楚寒站在主厅中央，看着中央放置的这一副巨幅摄影照，心情跌宕起伏，往事潮水般扑面而来，心又不由自主的抽紧。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迷失了自己，沉醉在思念里，闭上眼眼前出现的都是她的画面，都是和她有关的回忆，都是她。手抚上胸口也无法平复心脏剧烈的跳动，震动心神。画面里的场景像一根线，牵扯着他，熟悉而又陌生，奇异的感觉。呆呆的站了好久，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开，江楚寒才抬起低下的头，怅然一笑。
　　　　
　　　　可他刚刚准备走开时，似乎有感应一般，慢慢的转过头去。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心里翻江倒海，展厅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还是那样，一如初见，黑发白裙，恬淡静美，惊人的熟悉感。即使两年多不曾触碰任何有关于她的东西，即使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她的样子，可是，她一出现，所有记忆全面复苏。原来他还很清楚的记得她的样子，记得她浅笑的酒窝，记得她皱眉的纹路，记得她挑眉任性的样子，原来他都记得，不曾忘记。
　　　　
　　　　江楚寒眼神从最初的惊喜到茫然，然后渐渐苦涩伤感，最后化为平淡，淡得找不到一丝痕迹。莫辰看着他原地站着，深潭般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点情绪，原本欢喜雀跃、期待盼望的心也渐渐忐忑不安。没有她想象的场景，也不是她想象的反应。她以为他会很开心，会很生气，会责骂她，会抱她，会狠狠教训她。可是什么也没有，他只是站着，看着她，连表情都没有。莫辰顿时心慌了，手心润湿，双手握着裙摆不能放开，张了张嘴讷讷的不成言。
　　　　
　　　　回来之前她想了好久，白天想，晚上想，睡着了都在想。跑了这么久，决定回来也是需要勇气的，一想到可能会有的变故她就不安，害怕、担心。但是既然决定了，她也就义无反顾，不能管也不能多想。可是真正面对她预料外的场景，她还是停步了，站在原地，她几乎不敢出声，不敢走上前去，不敢面对他。几番犹豫挣扎，她还没来得及走过去，助理就过来了，打断了她的思绪。千言万语化作深深的一眼凝视，莫辰转身和助理走开。
　　　　
　　　　江楚寒的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抱着期待而来，如愿的收获惊喜，却最终失望而归。一整天他似乎都没有从这种混沌中回过神来，浑浑噩噩，开车回家，重复着每天同一样的动作，仿佛梦一场。下车，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
　　　　
　　　　“你回来啦”，黑暗里冲出来一个人。江楚寒反射性的倒退了一步，熟悉的声音直冲耳膜，冲击着他。门厅昏黄的光里能看见她恳切的眼睛，闪着光，那么美，那么不真实，那么虚幻。直到莫辰握住他的手，江楚寒剧烈跳动的心才平静下来，手指僵硬得不知道是该握紧还是该抽开。她是真的回来了，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心底倏然抽紧，沉重的压迫心房。江楚寒抽出手，直视着她，淡淡的说，“你怎么在这里”。
　　　　
　　　　莫辰瞬时手足无措，手心开始冒汗，眼神也黯淡下来，咬着嘴唇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半晌才低声说，“我回来了”。江楚寒久久的看着她的头顶，说不出话来，终于绕过她直接走开。眼前的阴影散开，莫辰飞快的抬头转身，叫住他，“江楚寒”。江楚寒三个字像是一道咒语，有魔力一般，把他的身形定住，挪不开脚步。莫辰一步一步走过去，靠近他，贴着他的后背，“江楚寒，生日快乐”。清淡的薄荷香味萦绕着，让她有种头晕的错觉，幸福得整颗心都涨满。原来千山万水走遍，还是他身边最好。手指有意识一样，轻轻的抚上他的后背，贪恋着他的温度。
　　　　
　　　　指尖微凉的触碰，江楚寒像是触电一样，浑身一凛，瞬时僵硬。然后莫辰就愕然的看着他快步走上楼，消失在拐角，直剩下她自己懊恼的直跺脚。她下午就过来了，一边准备一边等他回来。之前助理就问她，为什么要定在今天，那么着急，所有的准备都还不够完善，时间上也很紧。她没解释，只是心里记着，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要回来，她不想再错过任何一个与他有关有意义的日子。可是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说，她准备了蛋糕，准备了蜡烛，还准备许他一个承诺。
　　　　
　　　　发泄完还是要去收拾，蛋糕是她下午亲手做的，样子虽然不那么精美，却满是心意。莫辰自己点上蜡烛，唱完生日歌，切下一块，一口一口吃完。奶油甜得腻人，落到心里发苦，吃完她趴在桌上不想起来，自言自语，“怎么办，他肯定恨死我了，都不理我”。趴着身体开始发冷，莫辰拍了拍脸，站起来，一鼓作气，跑上楼，直接冲进卧室。
　　　　
　　　　江楚寒显然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睡衣，懒懒的靠在床头。睡衣扣子只扣了两颗，露出大片的胸肌和锁骨，发尾还滴着水，滚落到胸膛上，性感得一塌糊涂。莫辰吞了吞口水，解开风衣的腰带，让衣服自然滑落，露出里面的单薄的真丝睡裙。是的，她要色诱他，下午她就决定了。只是色诱也是个技术活，江楚寒对她的透视装完全无动于衷，眼睛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财经杂志。
　　　　
　　　　莫辰有点气馁，也有点心虚，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电影，靠着想象动作木讷的缓缓爬上床，一步一步慢慢的爬到江楚寒身边，硬着头皮爬坐到他身上。只有江楚寒自己知道他心跳得有多快，莫辰僵硬不自然的动作对他完全是致命诱惑，若隐若现的肌肤，雪白笔直的腿。心脏鼓噪得像是要跳出来，嗓子也越来越干，杂志里的字都成了乱码，一个也看不进去。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躁动的渴望淌过血液。
　　　　
　　　　莫辰却还兀自纠结着，坐着不知所措，半天才闭上眼，硬着头皮抽掉杂志，心一横，胡乱的吻上他的脖子。噬咬亲吻，杂乱无章的用她的方法亲近着他。手指也有意识的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亲吻也随之滑下，锁骨，胸口，腹部。江楚寒只觉得小腹升腾起一股热气，她身上特有的香甜味道也让他头昏。舌尖滑过腹部的时候，发麻的感觉直冲头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把把她拉起来翻身压在身下，“莫辰”。
　　　　
　　　　“嗯…”，突然间天旋地转，莫辰迷茫的看着他，想要去吻他。刚抬起身就被按住，然后江楚寒重重的吻下来，粗鲁的，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手上也动作野蛮的撕掉她的睡裙，把她困在胸口。莫辰深深的回应着他，兴奋得想要把自己都给他。两具火热的身体交缠在一起，炙热得让空气都升温。她渴望他，想要他，坐在他怀里的时候她就受不了了，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气味，想要融进他身体里。原来她是这么的想念他，想到不能自已，嘴里不由自主的叫着他的名字，“楚寒…”。
　　　　
　　　　她每叫一声江楚寒就更重一点，狠狠的要她，在她身上烙印出一个个吻痕，要把她融进骨血里。软腻的肌肤让手指想要陷进去，只能把她抱紧了再抱紧，以解这两年的相思。汗水湿透全身，贴合着皮肤，黏腻的感觉，奇异的畅快。两个人都舍不得分开，纠缠着对方。
　　　　

79

　　　　窗外的阳光焦躁的跳动着，扰了莫辰的好梦，浑身酸软的醒过来，眼睛都睁不开。回想起昨晚的疯狂，莫辰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不禁把头闷在被子里，偷偷开心。身上还残留着江楚寒留下的痕迹，或轻或重，深深浅浅。他还要她，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愉悦，即使不那么温柔，可是只要他还愿意要她，她就还有希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莫辰勾了勾嘴角，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床。
　　　　
　　　　第三遍尝试打开电梯失败后莫辰一脚踢在电梯门上，卡还是江楚寒给的，她一直带着，可是现在却用不了了。莫辰气愤得直想扔出去，想了想还是收着，掏出手机。“有事？”，齐勋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隔着电话莫辰都能想像到他不怀好意的表情，“没事，下来接我上去”。“凭什么，没空”，齐勋不慌不忙，悠闲得很。莫辰有点气急败坏，她从来不求人，更不想求齐勋，刚准备挂电话，脑子里灵光一闪，她也学着齐勋的口气，“我也没空，下午梁静还说要跟我视频，我看推了好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断了，不到两分钟齐勋就出现在莫辰面前。莫辰双手抱胸看着他出来，挑挑眉，拨开他走进电梯，“挺快啊”。齐勋咬咬牙没出声，直到了楼上才幸灾乐祸的说，“你以为上来了就行？”。“行不行也不是你说了算”，莫辰扬着下巴，看了眼走道那头紧闭的大门又转头看向齐勋，“反正你现在肯定不行”。得意的目送齐勋气急败坏走开，莫辰才低下头。在他面前她可以那么自信，可是其实她心里是没有把握的，她只能靠着自己的坚持和猜测走下去，不管结果是好是坏。
　　　　
　　　　调整好心情莫辰才推开门，暗色系的家具，冷硬的线条，藏身其中的还有表情颇为冷淡的江楚寒。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江楚寒抬头那一下的皱眉虽然让她心凉了半截，但她还是笑盈盈的走到办公桌前温婉的坐下，放下手里的袋子，温声询问，“你还没吃饭吧”。江楚寒只抬了抬眼，又继续埋进文件里，一句话也欠奉。莫辰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还没有谁这么给过她气受，不过是他，她就忍了，只是在心里嘀咕，昨晚还那么激情，今天就跟不认识一样，可耻。心里抱怨归抱怨，表面上她还是得忍气吞声，乖乖的坐着，等着他把事做完。
　　　　
　　　　江楚寒处理完所有事情才停下，小秘书来拿文件的时候狐疑的盯着莫辰看了几眼，估计心里是在猜测这又是哪一个黏着她老板的女人。莫辰尴尬的微微别过头，心里又多了几分懊恼，江楚寒没认可她之前她就也是那些女人，什么叫自作自受，就是她现在这样。江楚寒不冷不热，绝口不提她走之前的事，更没有谈论以后，交流几乎都没有。完事后像是才发现她还没有走一样，挑眉看着她，“有事？”。
　　　　
　　　　莫辰呼了一口气才笑着说，“我给你做饭了”，说着把袋子里的保温饭盒一个一个拿出来，献宝一样摆在江楚寒面前，“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以前两个字似乎触动了江楚寒，他抬头深深的看了莫辰一眼。眼神里有太多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感情，莫辰微怔，低下头，拿出小碗，乘出一碗汤，讨好的递过去，期盼的看着他，“我熬了两个小时，你试试”。
　　　　
　　　　江楚寒看了她好久才接过汤碗，心不在焉的一口一口喝着。看着他喝完莫辰满足的收回碗乘好饭给他，自己也坐下，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偷偷看他。江楚寒虽然还是不理不睬，不过没有把她推开，没有不见她，她就很心满意足了。只是现在的他也越来越难捉摸了，随意不代表没意见，不说话也不代表没想法。
　　　　
　　　　吃完饭收拾好又回到饭前的状态，他不言不语，她跃跃欲试。手心拽着已经被锁定的通行卡，莫辰开始沉不住气。烫金的黑色卡片放到江楚寒面前，江楚寒看着顺手就准备收起来，莫辰赶忙抢过来，护在手心。“不是要还给我吗？”，江楚寒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皱了皱眉，微微不耐。“不是”，莫辰背过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突然间扭捏起来，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小声说，“你把我的卡锁了，我上不来”。说完又抬起头，愤愤不平的盯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楚寒嗤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呢？”。他就是故意的，她在楼下的时候他就从监控里看到她了，卡是他刚刚锁的。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态，就是想那么做，想看她憋屈的样子，算是报复吧。看着她在停车场气愤的踢电梯门，他心里就有种变态的畅快感，比谈成一个合作案都要开心。没想到她会专程做饭送过来，而且她居然还记得他喜欢吃什么，其实吃的时候他心里已经很满足了。他一直很容易满足，只是莫辰不知道，只要她愿意给他一点点，他就能开心好长时间。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他不知要一点点，也不要有任何不确定，他要的是全部。就像莫辰以前，如果他给她的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那她宁愿不要。他现在也是，如果莫辰只是给他她也能给别人的，那他也宁愿不要。
　　　　
　　　　莫辰对他的反问哑口无言，她没办法承认是，也不可能否认他，纠结的只是她自己。手心里的卡还是拿出来，放到桌上，“帮我解锁”。“凭什么？”，江楚寒捏起薄薄的卡片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的。“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解锁”，莫辰执坳的站着，盯着他手里的卡。江楚寒似乎是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还真是不管不顾，你就那么肯定现在我还会什么都愿意”。
　　　　
　　　　“江楚寒”，莫辰委屈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又狠狠的打击了她一次，他是故意的，所以现在也不愿意，而且这一切都情有可原。她着急的都想哭了，伤人容易，被伤却总是难受的，她开始有体会。忍气吞声开始就要坚持到最后，一跺脚，咬牙死皮赖脸的贴上江楚寒，乘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上下其手，成功的摸到他的钱包。莫辰得意的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同样的卡片，捏在手里晃晃，笑眯眯的皱着鼻子，“哼，不用你解锁了”。
　　　　
　　　　江楚寒收好钱包刚准备说话，莫辰又抢先打断他，“别想着又给我锁了，不用卡我也可以上来，所以别浪费力气了”。她自顾自的说完就跑回沙发，“你工作吧，我等你下班”，说完就背对着江楚寒坐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其实她是担心他会说出什么不想看见她之类的话，先发制人，心里默数了一分钟没听到身后的回应才真正放心，放松下来。
　　　　
　　　　江楚寒看着她垮下的身子无语的摇头，其实刚刚他是想告诉她，已经解锁了。齐勋接到她的时候，他就给她解锁了。不过现在也是一样，也更好，她总是会让他出乎意料，厚脸皮的莫辰，似乎更好。拿起桌上原本属于她的卡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特有的香甜，沁人心脾。江楚寒深深吸了口气，把它放到贴胸口的衣袋里。午后阳光明媚，又要到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莫辰窝在沙发里，沐浴着暖阳渐渐的就困了。昨晚被狠狠折腾了一晚，本来就精神不好，眼皮怂拉着没一会就睡过去了。江楚寒轻轻蹲下，温柔的抚开零落的散发。脸庞在阳光里像镀上了一层金边，白皙的皮肤泛着光，滑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江楚寒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食指停在腮边不想放开。像是熟悉喜爱他的触碰，莫辰偏着头更加靠向他，无意识的抿嘴。江楚寒心动得厉害，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嘴唇，亲吻着。莫辰睡着了，被他亲吻着，也无意识的张嘴浅浅的回应着他。唇齿交缠的贴近让江楚寒深深沉醉，若不是怕弄醒她，他都舍不得放开她。纠缠了一会儿才放开她，轻手轻脚的把她抱起，安放在休息室床上，盖好被子。
　　　　
　　　　门外交谈的声音和血红的夕阳叫醒了莫辰，在温暖的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她才睁开眼睛。房子里简洁利落的装饰，稍一回想就知道应该是江楚寒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呼吸着有他的味道的空气，莫辰安心的裹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