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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说爱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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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走得快，追上她的时候都到门口了，还是冬天，冷风从门外吹进来，凉嗖嗖的。江楚寒一把拉住她就往里面带，满心满眼的责备和疼惜，“衣服也不穿，外面冷你不知道吗？”，说着就要帮她把衣服穿上。莫辰也知道外面冷，可他帮她穿衣服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拉得她手腕痛。不耐烦他帮她穿衣服，也没能从他手底下挣脱开来，莫辰坏心情的抓起衣服就往地上扔，扔了还用脚踢开，冲江楚寒嚷，“用不着你帮忙，我不想穿”。
江楚寒是第一次想这么对一个女人好，却总不被领情。这会儿她冲他嚷嚷，附近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他有种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感觉，而且还被人误解。索性他也没有了动作，只是脸色很黑，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的看着莫辰，眼眸里墨色很深，看不出情绪。莫辰就像个任性的孩子，心情时好时坏，尤其是在江楚寒面前，稍微两句话不对头就能上火。江楚寒不说话她也安静下来，在面对江楚寒的时候她总是纠结而又矛盾的。她心里知道自己有点依赖他，喜欢他的纵容、他的关心，可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可以这样。她没相信过天长地久，但她却觉得朋友是一辈子的，就像她和简单，即使有七年不见，再见也是最温暖的存在。她不希望她和江楚寒的关系有什么改变，就算他们那么亲密过，她觉得做朋友就很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猜疑嫉妒，只是很单纯的相处，平和温馨。
莫辰觉得老是这样的争执追究不下很疲惫，也很辛苦，她有点无力的捡回被自己踢走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一步一步走到江楚寒面前，低声说，“我们不要这样了”。江楚寒是站在一边亲眼看着她默不做声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听着她说的话觉得心里发酸，眼底的墨色淡了又浓，最后沉浸下去，终是没能说什么，只是看着莫辰走出去的背影竟觉得她好像是要离开他了，心不禁一点点往下沉。
那天莫辰的话对江楚寒而言无异于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倾心倾力那么多，却只换来她一句不要这样了，这让他怎么受得了。一连几天江山大厦里的气氛都很阴霾，大家都知道总裁的心情不好，却不知缘由。齐勋一直是看着他们一路走来的，其中多少细节他都清楚，有时候也会为江楚寒感到不值。莫辰的没心没肺他算是好好见识了，那天的见面他以为会是峰回路转，没想到峰回了路却是急转而下，后来没有见到他们，他以为是一起走了，不想却是一前一后，兵分两路。江楚寒最近几天的暴躁他都看在眼里，第一次见，难免心生感慨，也抱不平。
莫辰下班的时候出了大门就看见一辆颇为骚包的兰博基尼，而且还似曾相识，不过她也没多想，直接奔着自己的车而去。可来人明显是要找她的，开车直接挡住她的去路。莫辰停住脚步，疑惑的看着车窗，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齐勋坐在车里按下控制键，滑下车窗，薄唇紧抿着，挑眉看着莫辰。莫辰奇怪了，她和齐勋平时并没有什么交集，除了和江楚寒一起也不常见他，怎么他会来找她，他们不是结怨颇深吗，冷冷的勾出一抹微笑，也像他一样挑眉，“齐少找我有事？”。齐勋冷笑了一声，懒散的靠在座椅上，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的回答，“没事，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莫辰微愣，他话中有话，可一时她也没明白，只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又觉得不真实。丢开那些想法，看了齐勋一眼，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随便一坐就显得风流倜傥，果然胚子好就是不一样，不过再好她也没兴趣欣赏，“我很好，你看到了，没事我要回去了”，说完莫辰就绕过车头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
刚刚没走出几步就被抓住，莫辰停步皱眉看着齐勋，甩开他，加重了语气说，“还有事吗？”。齐勋本是带着点怒气看着她，可看着看着却突然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有几分凉薄，“莫辰，你还真是没有良心”。莫辰一怔，这样的话她好像也听谁说过，那么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有没有良心又跟齐勋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来指责她。“我有没有良心好像跟你无关吧”，她淡淡的说着，齐勋笑得凉薄，她就更凉薄。
齐勋看着她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江楚寒会喜欢她这样一个冷淡的人，不过有些话他还是要说，“是跟我没关系，不过你能不能别再折腾我哥了”。折腾？莫辰突然觉得想笑，又觉得气愤，凭什么他一个外人都来指责她，她又哪里折腾江楚寒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折腾他了，就算我折腾他了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管不着”。齐勋也气愤，眼睛狠狠的看着莫辰像是要冒火，冷哼一声，“我是管不着，不过我哥对你那么好你好意思吗？仗着他对你好就为所欲为”。
莫辰一下子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江楚寒对她的好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也没想过要仗着这点怎么样，可她却确确实实有挥霍他的好。身后齐勋的声音还跟着她，侵蚀着她的心，“也就是我哥现在不清醒才会这样，等哪天他清醒了你后悔也来不及”。齐勋的话还在耳边，他只是不清醒所以才对她好吗，是不是真像齐勋说的，要等到他不再对她好、不再纵容她的那一天她才会觉得后悔。齐勋看着扬长而去的跑车恨得牙痒痒，走回车门发泄般的踢了两脚车轮，脚疼又心疼车，愤愤的坐回车里，也急驰而去。
50
莫辰到了小区还有点心不在焉，齐勋的话她有听进去，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的关系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没有出路。一边想心事一边走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辆黑色的车上，莫辰苦笑，她一向淡定，怎么别人几句话就让她心不所属了呢，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枉然若失的样子，完全不像以前的那个自己。
江楚寒下午去打完拳就直接到了莫辰家楼下，不知道为什么，车开着开着就过来了，明明知道她应该不在家，可到了以后他竟然就是不想走，呆呆的一坐就是半下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守着什么。刚刚车窗咚的响了一下，不想他一转头竟看到了莫辰，还对着他微笑，美人如花颜如玉，他恍然的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缓缓的打开车窗想要更直接的去看她。
莫辰看着下降的车窗惯性的后退了一步，她没想到车里有人，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刚刚她还在怡然自得的照着镜子，实在是太丢人了。不过等看到车窗后的那一张脸时，她又觉得窘迫，刚刚她貌似还傻笑了一下，那不是都被车里的他看到了。
江楚寒本来满心喜悦，可看到她一眼见到他后退的那一步和垂下去的头，顿时一股失落感袭上心头，她在抗拒他，也不愿意见他。现在他们平和相处的时候总是相对无言，有话说的时候好像也总是在争吵，要不就是赌气发火，没有一刻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如。他不禁想，是不是他错了，不该那么想着要走进她的生命里，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现在的自己好像被她讨厌了。嘴角漫出一丝笑，却是苦笑，他直直的看着她，不想落下一分一毫，久久才说出一句话，“我就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了”。
莫辰被他灼灼的目光定在那里，脑子完全放空，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点头，“哦”了一声。江楚寒眸子一暗，果然，她都没有留他，连再见都没有一句，默默低头点火发车，他还是走吧。莫辰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刚刚他是说要走了，齐勋的话不禁滑过脑海，这一刻她突然不想他走，想也没想话就脱口而出，“你不上去吗？”。说完就收到江楚寒疑惑的目光，她脸上发热自觉的又补充了一句，“你的东西还在我这，没有拿走”，后面半句在江楚寒慢慢变黑的脸色里声音渐渐变小，她发现她好像说错话了。
江楚寒顿了一下，自嘲的笑着下车，跟在莫辰身后上楼，一步比一步沉重，电梯里莫辰一直低着头，紧抿着嘴角，眉头轻蹙，手也抓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想一定不是在想他。可江楚寒想错了，莫辰一直在想的都是他，她是懊恼，刚刚着急说的话貌似是要把他的东西都还给他，彻底和他一刀两段，可她本来不是这个意思的，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指不定还越解释越糟。
电梯很快就到了，莫辰家里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江楚寒心生感慨，不过他好像要和这间房子告别了，他还记得那天旅行包掉落的位置，和他走出去的路，真是可笑，“其实你可以把他们扔了的”。莫辰还是低着头，心里一紧，低声说，“我没扔”，说完去衣帽间找出包，踌躇着拖着脚步走出来。江楚寒看着她手上的包不知该是喜还是悲，她还好好的保存着，起码没有随意对待，可却是要送他走的，保存得再好又怎么样，结局还是一样，他有点心灰意冷的接过包。莫辰看他接过去的那一刻心里有种感觉，让她不想放手，手紧紧的握着包带，和江楚寒僵持着，半晌才抬起头来看他。
之前在楼下见到她都一直没好好看他，这一下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有点颓废，头发不若平常般打理得很好，有点凌乱，却凭生出一股不羁的味道，可嘴角的那一块青紫却十分刺眼。“你跟人打架了？”，莫辰不禁问道，手也轻轻的抚上他的嘴角。江楚寒轻轻皱眉，有点疼，他却没有躲，他看到了莫辰眼里的关心，她还关心他，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他很开心。不过他没有跟人打架，只是去练拳了，单纯的想发泄一下，跟拳击冠军打拳只挨了这么一下应该还算挺厉害的了。他看着莫辰收回去的手笑笑，然后给她解释。没等他解释完莫辰就打断他，“我帮你擦药”，说着就让江楚寒坐到沙发上，自己找出药箱帮他上药。江楚寒看着她为了她忙前忙后，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原本灰了的心死灰复燃，还有燎原之势。
“哎”，莫辰沾了药的棉签落在伤处，被药刺激的也是痛的，江楚寒发反射性的叹了一声。莫辰手上放轻了动作，轻轻的上药，可眼睛也没放过江楚寒轻蹙的眉头，一边涂药心里一边收紧，涂完药看着他的伤轻声问，“疼吗？”。江楚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莫辰，完全陷在她心疼的眼神里，原本想要说不疼的，可到了嘴边却成了“疼”。三十岁的大男人，在一个小女生面前说疼，撒娇的意味那么明显，莫辰却很受用，指尖摩娑着伤处边缘，一下一下抚摸着，像是想要抚平伤口。
江楚寒定在那里，身体像不是自己的，只在莫辰的掌控下，看着她轻轻吻上嘴角，声音轻柔的问，“还疼吗？”。江楚寒觉得一切都梦幻得不像真实，心跳一下快过一下，点头虔诚的看着莫辰，“还有一点”。莫辰抿着嘴唇好气又好笑，又觉得开心，他居然跟她撒娇，不过她很喜欢呢，倾身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趴在他肩膀上抱住了他。江楚寒心下震动，抬起手臂，一点点，慢慢抱紧了她，大口的呼吸她身上的香甜味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她就在自己怀里，温香软玉，情真意切。莫辰也趴在他身上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贴心，而且她还能够把握住。
良久，她才从江楚寒怀里起来，看着他认真的说，“江楚寒，我们就这样子好不好”。说完却又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趴回到他肩膀上，脑袋蹭着他的脖子，撒娇一般赖皮的说，“我们就这样，你想我的时候就来找我，我想你了就去找你玩，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她说话间的呼吸轻轻的扫在他脖子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心也软了，不自觉的就收紧了手臂，更紧的抱住她。
他听明白了她说的话，她想要和他还像以前时做朋友那样，可谁见过朋友之间像他们这样，会拥抱、会接吻、会上床，她问好不好？他想说不好，可又怕她好不容易露出的心会缩回去。对她，他总是纵容多过强硬，妥协多过否定，他对她总是没办法硬下心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莫辰听着他无可奈何的话心里满足，她知道后面那句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她想要的其实不是他想要的，可她却只想自私的随了自己的心，也许齐勋说的话是对的，她就是仗着他对她好吧。
没有回答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轻轻的吻他的脖子，然后一路向上，慢慢的吻到下巴，吻上他的唇，一下一下，轻柔而又敏感。江楚寒呼吸有点加快，眼神变得迷离，心底也生出一股渴望，却还呆呆的问，“你这是补偿我吗？”。莫辰没有回答他，只是搂着他的脖子，细细的吻着他，像以前他对她那样，温柔得如同窗外的夜色。
以前的每一次和江楚寒同床共枕，次日莫辰在清晨睡醒后从来不是慌就是乱，没有一次好好看过他。经过昨天的那一番话后两人基本上是和好如初了，或者是江楚寒被惑和好，不过总归是好了。所以莫辰在早晨醒后不用慌张的想是不是该逃跑，或者是装若无其事，这让她的心情很轻松，也开始有闲情来欣赏江楚寒的睡颜。
江楚寒平日里一般都比较冷峻，不像齐勋那般总是笑嘻嘻的，但对着莫辰时会自觉的变温和，连表情都柔和，这一点莫辰自己也有察觉。这会儿从落地窗窗帘缝里钻进来的阳光轻轻柔柔的洒在江楚寒的身上，衬得他安稳的睡颜越发柔和，白皙的皮肤仿佛都泛着光，让莫辰都有些嫉妒。他浓黑的眉毛英气逼人，眼睛虽然闭着，但莫辰能想象得出那双眸子有多深邃，甚至有时候会让她不敢直视，薄唇抿着，唇形好看，即使是个男人也让人有想要亲一口的冲动。
莫辰第一次看他其实就有好感，不说他淡漠的气质合她的胃口，就是长相也是她欣赏的那一款，刚毅的线条下也不失柔和。她抬手想去抚摸他的脸，伸到一半又愣愣的收回来，怕吵醒他，心里也暗骂自己花痴，这么容易就被美色诱惑了。两人还躺在一张床上，相对侧卧的姿势，很暧昧。莫辰自己发了会儿呆，才慢慢的轻声起床，完全没发现刚刚她收回手的瞬间对面躺着的人嘴角微微的上扬，暴露了他已经醒了的事实。
江楚寒确实已经醒了，而且是在莫辰醒的时候就醒了。接手江山以后他一直都很自律，没有特别的事基本上都会按时起床上班，早起都成了他的习惯。不过自从和莫辰好了以后，她就成了他特别的事，虽然每天早就醒了，却还是想要在床上多躺一会，哪怕是几分钟。翻身平躺在床上，江楚寒放松了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有点僵硬的身体，睁开眼睛露出微笑。窗外阳光正好，他的心情也很明媚。他能感受到莫辰伸过来的手，虽然最后还是收回去了，但这已经很好了，相比以前的避之不及，他开始有信心，相信总有那么一天莫辰不会再把对他伸出的手收回去，会一点点把心交给他，他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51
三月的天春意越来越浓，鸟语花香，万物复苏，一片欣欣向荣，江山集团就在这样盎然的春色里即将迎来它的周年庆，不过周年庆之前江楚寒还是忙着出了趟差。江楚寒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莫辰的小屋，那样强烈的归属感，让他疲劳的身心都得到解脱，就像是回家了一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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