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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手记-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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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也很信服权仲白,她点头叹道,“这也算是抓小放大了,他若善自保养,一辈子还能建立多少功勋?现在,才只是一个天威炮,传奇就仅止于此了……”

权仲白摇了摇头,并未接话,蕙娘看他似乎有未尽之意,正要细问时,忽然又想起一事,便喊人来问道,“是了,山东那边的信到了没有?若到了,给我取来。”

不片晌,丫头果然送来了今日的来信,蕙娘拆开文娘写来的那封,对权仲白笑道,“我算着也就是这几天要到了……”

权仲白道,“怎么,你就这么惦记你妹妹?这几天问着问着,她那里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蕙娘说话间,已经快速浏览了一遍文娘家信,她的眉头悄然皱了起来,口中随意道,“倒是没有,信里说一切都好。就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说着,便转头吩咐道,“是了,前头端午,是谁给她送的节礼?让他过来见我一趟。”

权仲白皱眉道,“若是有事,早告诉你了,若是无事,一个送礼的下人而已,能看得出什么来?你也是太小心了点,要我说,别折腾了,还是赶紧睡午觉去吧。”

他很少这么强硬地和蕙娘说话,蕙娘一时还有点不习惯,只好乖乖地应了一声,正要依言躺下时,心中突然一动,把权仲白刚才的反应想了一下,不禁便有个想法,不免眉头大皱,紧盯权仲白问道,“权仲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

322、成熟

权仲白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能瞒着你什么?”

蕙娘一时;亦不由语塞;文娘的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自己一切都好,权仲白回了京就没有再出去过的,不论文娘是有难还是有事,权仲白要差人去办的话也都瞒不过她的耳目。蕙娘身边的丫头,没有人敢于越俎代庖地替她决定她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和权仲白一起瞒着她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

但权仲白的表情又的确有几分不对,蕙娘眯起眼打量了他一阵;越看越有些狐疑。想了想,又道,“不管我怎么想,你直接告诉我,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权仲白这个人,如非必要是绝不会说谎的,现在蕙娘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已经不能再以他语含糊过去了。不然日后若被她发现**,两人肯定要有一番大战的。权仲白沉默了一会,还没说话时,蕙娘心里就有数了:他肯定是有事瞒着她。她坐直身子,盘起手对权仲白扬起眉毛,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权仲白方才是叹了口气。

“前一阵子,你还没回京的时候,她打发人进京给娘家和你送节礼,也过来给你请安。你不在,是我见的他们家的人,当时我就觉得那个婆子神色有些不对,闪闪烁烁的,有些话好像是要说又不敢说。她问你的好,我随口说了你有了身孕的消息,她反倒是什么都不说了。”他道,“后来,要打发人给她送端午节礼时,我特别让人跟着过去,问问十四妹的好。十四妹只躺在床上见了她们一面,说是自己挺好的,就是身子不大舒服,不能下床。当天就把人给打发回来了。过去的婆子都说,她的表情也还是很平静的,不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我们的人又和绿松见了一面,绿松也没说什么,就说前一阵子,可能和婆婆有点不开心,现在也是什么都过去了。”

蕙娘的眉头,立刻就紧紧地皱了起来:能见人,没有什么暗示,连绿松都没有别的话。权仲白当然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只是结合绿松在广州的来信,这件事顿时就透出了古怪。文娘也不是什么委屈往心里藏的性子,真要在婆婆那里受委屈了,难道还不知道找姐姐撑腰?她虽然不可能为了这件事亲自去山东,但写封信敲打敲打王家,还是能做得到的――

她本已经靠了回去,想到这里,却又腾地坐了起来:除非是文娘很有把握,这件事绝对会让她不顾身体,直奔山东,才不肯把实情吐露,反而要再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肯定是出大事了!”她脱口而出,见权仲白毫无吃惊之色,猛地一怔,才反应过来:权仲白应该是早就想到了这些。他是明知文娘心里藏了事,但却没有去问……

两个聪明人几乎是很少争吵的,甚至很难产生误会。蕙娘也能理解,权仲白对文娘的事,肯定也是有所关注,若非是为了自己的身子,他肯定不会这么行事。思虑过甚容易影响胎儿和自己的健康,蕙娘也是亲身经历过的……文娘那边既然如此作为,这件事应该也不紧急,不过是她对于姐姐的一种体贴――

但,即使如此,她心里还是首次对权仲白生出了失望、恼怒等种种情绪,这种情绪不同于平时那样故意使着性子撒娇放赖的所谓生气,是真真正正地从心底深处涌出,一瞬间几乎把她的头脑都冲得晕了。她沉下脸不看权仲白,又坐回炕上,只是望着顶棚出神。

她不看权仲白,权仲白居然也不说话,也不解释。反而又默然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蕙娘被他这一闹,心底越发气苦――她明知自己没有太多理由生气,可就是按捺不住,咬着牙想了一会,才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能处理好文娘的事,同时还保住孩子不受影响?我以为我一直不是一个能放不能收的人!”

权仲白叹了口气,他道,“可你现在不就是有点能放不能收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动情绪的……”

蕙娘一下连眼泪都要被说出来了,她伸手要去擦眼眶,本来还没眼泪呢,忽然间这泪水就被越擦越多,终于擦成了呜咽。权仲白犹豫了一下,慢慢把她抱在怀里――她平时本也不是什么越劝越来的人,可今儿不知怎么回事,权仲白一抱她,她哭得更是动情。也不知到底都在哭什么,哭文娘,哭我权仲白对她的不信任,也许还有哭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些在意的往事……哭到后来,反而都有点痛快了。上一回这么痛痛快快地掉眼泪,还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权仲白由着她哭,由着她小声地骂他,“讨厌、不许抱我,你这个人太过分了……”

等她无理取闹过了,也哭得差不多了,他方才说,“好啦,别哭了,再哭就真动胎气了。”

蕙娘这会,倒是也把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虽有点不好意思,但听权仲白语气和煦,还是蛮横地道,“不行,就这句话就想我不生气了?你得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权仲白喃喃地说,语气也是有点为难了。“这……你知道我这个人嘴臭,什么话好听,我想不出来啊。”

蕙娘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了。“嘴臭也要说,什么话好听自己想,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连甜言蜜语都想不出来,被人蹬了那也是活该。”

权仲白又叹了口气,想了想,便道,“嗯,宝宝――”

宝宝两个字出口,两个人同时都有点作呕,权仲白还好,蕙娘开玩笑地呕了一下,结果反而勾上胃气,变成了真呕,趴在炕边把胃里的核桃全给交代了出去,才起身埋怨权仲白道,“你也太恶心了吧,分明就是故意要勾我吐。”

权仲白被她闹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真有点手足无措了,看得出,他是想回嘴的,可又顾虑着蕙娘现在的孕妇身份,倒有点束手束脚。蕙娘被他的窘态也逗得很乐,漱了口,便不继续为难权仲白,而是喊人吩咐,“去把绿松接回京城,让她快点回来,就说我这里有事要找她。”

权仲白欲言又止,等人出了屋,便道,“恐怕她一直没有出来找你,也是因为走不开呢?这样一走,会不会误事?十四妹的胎可到了要紧的时候……”

“孩子肯定是没了。”蕙娘摇了摇头,“若是孩子还在,是怕胎儿出事,文娘不至于这么不分轻,不肯对你开口的。我看,她躺在床上见客,又那么着急打发娘家来人,可能就是不想泄漏这事。若不是这么大的事,她和绿松也不必担心我太动情绪,所以瞒着我不说。”

这么说,文娘的孩子不但大有可能已经流产,而且这件事,也许和夫家脱不了关系,至少她觉得会令姐姐十分不悦。权仲白的面色也有点凝重了,他主动请缨,“要不然,我亲自过去一趟?”

蕙娘倒又踌躇起来,“你过去――你走得开吗?我看,还是等绿松过来再说吧,她知道我的性子,一旦明白我已经猜到了一点,也就不会再瞒着了。到那时候再说,若是非我过去不能处理,那我上海船跑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权仲白的态度罕见地坚决,他也坐直了身子,望着蕙娘道,“清蕙,你自己要清楚,一个人能做的事那都是有限的。从前你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也没什么立场说你。可现在你怀着胎呢――”

蕙娘一下又有几分恼火,“你的意思,我要没怀你的孩子,怎么作践我的身子,你也都懒得管了?”

权仲白气得站了起来,“你这个人――”

蕙娘本来心里还是有点怨他的,现在更是上了情绪,“是,我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揽,这我还能不知道有多辛苦,有多操劳吗?可我有什么办法,这些烂事,我不管你能管得了吗?凭什么为了你们家,我怀着身子也还不得闲――这些烂事我也都管了,现在我自己亲妹妹的事我倒还不能管?权仲白,我虽嫁进你家,可说到底我还是姓焦呢!”

这话说得也有点伤感情了,权仲白欲语无言,气得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大步走出了里屋。

蕙娘也不搭理他,又叫下人来密密嘱咐了几句,令她们尽速去把绿松接回京里,又喊白云过来,请她写信问杨七娘的好,并打听王家的境况:虽然她远在广州,但蕙娘深信杨七娘对京城里的事,知道得绝不会比她少。她离开大秦有小半年时间,现在朝中风云,的确是有所生疏,这一次回来,的确是不像从前那样,对朝政的变化了如指掌了。

这一切做完,她再想了想,又请人往方埔府上问好送东西,邀方夫人有空过来坐坐。再请了云妈妈来叨咕了几句,如此一顿忙乱,好容易歇下来时已近晚饭时分,蕙娘也着实是有几分疲惫了,靠在枕上休息了一会,才又惦记起权仲白来。见他还不回来吃完饭,正要遣人去找时,权仲白却是沉着脸又走进了屋里。

“手伸出来。”他一进屋便没好气地开口。蕙娘白了他一眼,本想再呛他几句,但现在火气平复,再加上确实也觉得有点腰酸,便将手伸出,乖乖地给权仲白把了脉。

把完脉自然是开方,权仲白一边写字,一边叹了口气,口气还是不大好。“你以为精神好,就代表胎气很稳?前几个月,你毕竟是东奔西跑。才只是闹了一个下午,脉就没从前稳了……一会乖乖吃药,明天别下床,也别管事了,睡一天吧。”

蕙娘听他说得这么严重,便也收敛了锋芒,乖乖地应了一声是。两人便不提此事,对坐着吃了饭,晚上梳洗了歇息时,蕙娘道,“歪哥看来是不能留在广州了,倒不如把两个孩子都接回来算了。”

一整个晚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现在蕙娘主动开口说起孩子,权仲白显然有点吃惊,过了一会才道,“嗯,那既然这样,就都接回来吧。乖哥对机器有兴趣,我们在这里也能给他找老师。”

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蕙娘圈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慢慢地叹了口气。权仲白默然了一会,又说,“我当时的确没想太多,就觉得事态若不紧急,等几个月也没什么。你有妊在身,承担的事又多,我不能帮你,心里有时也不大好受,就想着,我能帮她解决,便不必让你操心,如她不愿对我开口,也许就不是什么大事……”

“好了。”蕙娘把头埋进了权仲白怀里。“人家又没有真的怪你,闹闹脾气而已……”

权仲白搂住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我也就是想哄哄你么,阿蕙……”

蕙娘烧红了脸,低声呢喃,“好肉麻――”

一边说,一边抬起脸咬了权仲白的下巴一口,在她轻轻的笑声里,一场小风波,终于消弭于无形——

作者有话要说:不容易啊,都是几年夫妻了,这一次吵架终于能自己和好,不需要别人来做和事佬,也不会你一言我一语让事态升级了……

写这一章有点和前面的吵架对比的意思,小夫妻总体来说,在渐入佳境啊……算是比较甜罢XD

☆、 323、愧疚

权仲白说她动摇胎气;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下台阶;也许是真有其事;反正第二天起来;蕙娘真觉得腰背有点酸痛;她吓得连忙卧床休息,也不敢出门。只派人去娘家把焦子乔和三姨娘接来说话――虽说三姨娘身为妾侍,是没有上门探亲的资格的,但以蕙娘如今在权家的身份地位,自然没有人会多话的。

焦子乔如今也进入了拔个子的年纪;大半年没见;和一株小松树似的猛长了一截;他本来生得就好,这会越发是唇红齿白;大有俗世少年郎的风范。最好的是他气质驯顺乖巧,看来很有大家子弟风范,却又不至于过分木讷。见到姐姐、姐夫,他颇为亲热――蕙娘离京的时候,把什么都给他安排好了,她人虽然不在京里,但对乔哥的考核那是根本就没有停过,乔哥的日子倒是比她在京时还要难过。现在看到姐姐回来,当然高兴,上前嘘寒问暖了一番,又笑道,“又要当舅舅了,这个小外甥,和我年岁差得多,我这个舅舅做起来才有点滋味呢。”

一屋子人都笑了,蕙娘盘问过乔哥的功课,也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乔哥不免有几分惶恐,还是三姨娘为他说了几句话,道,“这孩子听话着呢,成天都在家上课,并没耽误功课。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出去逛逛庙会。”

一边说,一边望着乔哥笑,乔哥蓦然红透了脸,垂下头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蕙娘倒是有点吃惊了,她看了三姨娘一眼,先不问话,大家说了一会,她便打发乔哥,“外头玩去吧,大人有事要商量。”

乔哥并不走开,还站在当地,他看了三姨娘一眼,嗫嚅道,“姐,你说的是姨娘的婚事吧?”

蕙娘微微一怔――三姨娘的婚事,她没有瞒过乔哥,乔哥虽然愀然不乐,但也没有异议。她点头道,“确实是,现在祖父和娘的孝期都要满了。姨娘出了孝以后就会发嫁,怎么,你――”

“我想……”乔哥垂下头吃吃艾艾地说,脸都红透了。“姨娘照顾我好多年,头前四姨娘去的时候,我心里且还很过意不去呢,早知道,让她多带些念想走了。如今三姨娘要嫁人了,我想由我们家账上给出陪嫁,可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找谁说去。我和梅叔说了,他让我问您的意思。”

三姨娘脸嫩,一听乔哥说到自己婚事,脸早红得能滴下血来,听乔哥这样一说,显然又有几分感动,眼眶已红了半边。就连蕙娘,亦有几分触动,顿了顿才笑道,“你有这个心是很好……那姐姐就把半边家当,都给姨娘陪嫁走了?”

乔哥也知道蕙娘在开玩笑,只笑道,“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说着,便起身告退出去,三人把他目送走了,三姨娘方欣慰道,“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我这回出门子,才真正放心了些。”

也不说自己的婚事,因又叹息,“只是他今年也十一岁了,再过两年就该说亲,我却等不到他娶妻生子的那一天。说来,也实在有些对不起地下的姐姐。”

因又不免唏嘘了一回,权仲白和蕙娘又劝了一回,权仲白便也起身出去,蕙娘和母亲说些操办婚事的细节。这件事她是指定廖奶公把总给三姨娘操办的,如今事事都已准备齐全,那边知道了三姨娘的身世,哪里还不是又惊又喜?连连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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