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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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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次的力道都要重,习进南几乎立刻就闷哼出声。

习进南由着她又咬又掐,一直等到她自己咬累了也拧累了,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跌回床上后,他又重新抱住她。

聂染青幽幽地说:“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习进南闷闷地笑,轻声说:“我也把自己算计进去了,并且说不定比你还惨,咱俩能不能扯平了?”

半晌,她开口,只一个字:“好。”

于是习进南每天傍晚时分都一脸理所当然地不请自来。第一天的时候他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她,聂染青已经提前做了汤,习进南向锅里看了一眼,自作主张地往里面多加了一些水。

聂染青抱怨:“你加的水太多了,汤的味道都快被破坏了。”

于是习进南又去取一边的调味品:“那就再加一点调料好了。”

聂染青是存了心的刁难:“你的盐搁太多了。”

习进南淡然以对:“那再加点水。”

“……”聂染青不死心地继续挑衅:“水太多了,两个人根本喝不完。”

“喝不完总比喝不够要好吧。”

聂染青对这样的习进南完全没辙。

其实习进南住在这里有不少的好处。两人斗嘴能打发掉不少无聊的时间,虽然她总是在口头上输得一塌糊涂。但是每次他把她说得恼羞成怒后,聂染青就会毫不客气地掐着他。

假如故事就断在这里,而且忽略掉习进南故意让着她,那也许她和习进南算是能勉强达成平手,她也不算是最亏的那个。但事实是,每次她和习进南相斗的地点总是会从沙发莫名其妙地演变到床上,加上这点后,聂染青毫无胜算。

习进南住在这里的时候,偶尔还能帮上一点小忙。比如他在来的第三天,就帮忙把厨房里突然□的灯管换掉了。然后在他来的第五天,又帮忙把一瓶密封得过分好的辣酱盖子拧开了。

这种生活双方都觉得很惬意,习进南已经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地盘,而聂染青也已经对他的这种行为形成了习惯。

有一天聂染青在收拾完厨房后出来,却发现书房的门已经被打开,很多东西又重见天日。她走进去,习进南正在找着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

“结婚相册你放哪里了?”

这问题真让聂染青心虚,她早就把那东西扔到了储藏室,而且混在好几个外形相同的大箱子里的一个里面,具体在什么地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找那个做什么?”

习进南看了看她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扔了。”

聂染青决定实话实说:“在储藏室,但是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你很着急找到?你有东西夹在里面么?”

“……没有,只是突然想看看。”习进南思索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回答。

两个人离得很近,习进南突然一伸手,把她拖到自己怀里,他的一只手环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拢着她的头发。

他轻轻地说:“找个时间去一趟民政局?”

聂染青抬头,正对上他清湛的眼,她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眼睛弯起来,随即点了点头。“好。”

聂染青在周五下午心血来潮想做水煮鱼,于是去到超市买食材,但是当她在排队付账的时候却接到了习进南的电话:“我今天晚上有事,也许会晚点回去。”

聂染青瞧了瞧购物车筐里的各种食材,皱了皱眉,答了个“唔”。

那些食材到底还是买了回去,就算习进南不回来,晚饭也总是要做。聂染青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本来就是打算买了犒劳自己的,与习进南没有关系。

但是她的饭终究没有做成,她刚刚把东西拎到厨房,就又接到了另一通电话。

来电显示着一串陌生号码,聂染青接起来,那边的声音柔和好听又干脆利落:“你好,请问是聂染青小姐么?”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于一心,你今晚有空么?我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请问你有什么事么?我好像不认识你。”

那边轻轻笑起来,清脆悦耳如珍珠溅落玉盘:“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她轻描淡写的口吻让聂染青皱起了眉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可是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啊,有关习进南的一些事,我觉得你会感兴趣的。”

终于提到重点,聂染青在片刻的愣怔后禁不住笑了起来,简直哭笑不得:“谢谢你如此体贴啊,可我不觉得我会感兴趣。”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想啊,”聂染青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恶妇人,但是把一个来者不善的人浇个狗血淋头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于是她的话到嘴边很快就溜了出去,“可是我不想从你的嘴里知道。”

于一心又笑了出来,像是早有预料:“果真是伶牙俐齿。我在XX街的德宁店等你,我一直等到八点,你若不来那就算了。”

“那儿离我这里太远了,”聂染青慢条斯理地弯了弯手指头,说,“如果你真是想对我说一些你觉得非说不可的废话,那就来XX道,去街角的那个牛排馆,二十分钟后你到不了就算了。”

聂染青在见到于一心的时候才发觉原来她就是姚蜜口中的那朵“狗尾巴花中的佼佼者”。那次她只是在昏暗光线中看了一眼就觉得她十分漂亮,这次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果然是真正的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于一心坐下来,冲着她微微一笑,姿态自然得恰到好处,这美女也算积聚了天地灵气,一双眸子比水晶还要通透,同时又带了丝狡黠和慵懒,妩媚得让人移不开眼。可是聂染青托了习进南的福,她从他那被锻炼了不少,所以现在无论是看到美男还是美女,都再也惊艳不起来。

聂染青联想到多日前的那个叫许谈的美女,又突然想到了那天姚蜜冲她抱怨的那个毒舌男,眼珠转了转,突然就笑得明媚:“你认识许谈么?”

于一心一愣:“许谈?”

“是啊,就是许谈,”聂染青笑盈盈地,“前段时间她找我,也是有关习进南的事。但是她穿得就比你搭配多了,她的腿比你要长,高跟鞋穿着十分漂亮,那跟又尖又细,足以当杀人武器使。”

这话果然有点毒,她如愿看到于一心的脸色变了一变,聂染青看得身心舒畅,她改天一定要好好请姚蜜吃顿饭。

于一心很快又恢复了惯常的笑容:“是么。那你觉得你的搭配就好了?”

聂染青笑得十分无害:“我没说我的搭配好啊。我只是在夸许谈而已。”

于一心不再说话,低下头不知想着什么,然后她突然谈起头,笑得十分明艳:“你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聂染青也不生气,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那我请问你,你来找我到底要说什么事呢?”

于一心静静地说:“你果真就如同习进南说的那般不知好歹,既任性又幼稚,一张嘴毒得能杀死人。”

聂染青好笑地看着她,“我可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习进南既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形容我的。我只是很纳闷,你这么费心费力地把我约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么?你是在挑拨离间么?可是你的手段也太无聊了,简直比许谈还要无聊,你觉得就凭你这种姿色这种人,可能么?”

在这种毒舌和毒舌的对话里,胜的一方总是会觉得无比畅快,比如现在的聂染青。她最近的空闲时间被习进南压榨得所剩无几,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去和姚蜜好好聊聊,而她和习进南的这种恶趣味的谈话又总是以她气闷到无话告终,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语出伤人,并且赢得这般彻底,而如今自找上门的于一心终于成了她最佳的靶子。

于一心眼中的恼怒一闪而逝,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挤出一丝笑:“你真是太讨人厌了,简直讨厌得要命,你这种女子怎么会有人忍你一辈子?”

聂染青一顿,随即笑得更甜:“既然你说讨厌得要命,那你直接就去死吧。”

第 四十六 章

46、

真该对习进南感激涕零,让她爽快打击小三的愿望不断实现,并且还能让她的经验在这种小战斗中不断升级,然后在这不断升级中又再次战斗。

她就不理解习进南怎么这么能犯桃花,并且是各种类型的都能招惹。环肥燕瘦,姹紫嫣红,简直比春天的后花园还要缤纷。

聂染青回家后满腔的怨气和怒气无处发泄,她想去找姚蜜,可是想一想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扑到床上装死。

习进南回来的时候,聂染青听着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他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聂染青冰凉的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发出来:“不准开灯。”

习进南很听话地没有开灯,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他似乎是弯下腰来看着她,熟悉的气息夹杂着外面的凉意一下子袭来,聂染青心中一阵恼怒,她闭着眼算准了时间,直接抽了旁边的枕头冲他砸了过去。

却是没有成功。想不到习进南在黑暗中依旧是眼疾手快,他把枕头抱住扔到一边,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试图把她拖带进怀里,但是聂染青的另一只手紧紧抱着枕头,她背对着他,和床单贴得更紧。

习进南低低笑了一声,接着他弯下腰,想把她连人带枕头一起抱起来,聂染青却突然翻身拽住了他的衣领,她使了很大的力气,趁着习进南此时的姿势不易反抗,终于成功把他勾倒在床上。

大概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习进南低低哼了一声,但是聂染青全然不理,她现在甚至巴不得在他身上开了口子。习进南倒在床上,他的海拔终于比她要低,聂染青跪在一边,直接卡住他的脖子。。coM电子书本来他的头恰好枕在了她的枕头上,被聂染青看到后,枕头立时就被抽走。

他在黑暗中无奈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他并没有动,甚至双手还很配合地扶在她的腰际帮她保持着平衡,但是又立刻被她扯了下来。聂染青俯下身,两人近得几乎是呼吸对着呼吸,她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耳际,聂染青伸出手捏紧他的鼻子,一直数到六十才肯放开。她的眼睛乌黑发亮,声音几近咬牙切齿:“怪不得你和楚尘关系这么好,原来是臭味相投称知己。”

她这话和动作一样的没头没脑,习进南当然听不懂。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依旧能保持着习式良好的风度,甚至声线更加低沉温和:“什么意思?”

这样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能蛊惑人,但是聂染青越想越气,根本不理他,她拽紧了他的衬衫衣领,手下真是没留情,幸亏习进南的衣领有一颗扣子解开,如果他现在还戴着条领带,那他应该快被她勒死了。

习进南再任由着她动作下去连性命都快丢了,他突然发力,聂染青一时不防,只短短一瞬,她就直接被他压在了身下。

“放开。”

“就不。”习进南贴近她的脸,嘴角勾了笑,声音如羽毛般轻软:“你今晚到底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更气,可是她的手被他捏在手心,脚也被限制住,连屈膝都成问题。聂染青皱着眉瞪着他,习进南去吻她的鬓角,声音里带了笑意,像是觉得她这种行为十分有趣:“唔?告诉我吧。”

聂染青终于再次开口,依旧冷冰冰恶狠狠:“于一心跟你搭的哪门子关系?”

习进南一愣,反射性地问:“你怎么知道她?”

“先回答我的问题!”

习进南想了想,稍稍支起了身体,给了她空间呼吸,再开口时那笑意已经褪得一干二净:“如果她没招惹到你的话,那她应该算是路人甲。可是如今看来,她是招惹到你了?”

“甲个鬼!”聂染青完全无视他的后半句话,她使劲揪着他的耳朵,“你跟她都说什么了?什么叫我幼稚任性不知好歹?我幼稚任性不知好歹你招惹我干嘛?你是有了病还是抽了风?”

聂染青今晚简直化身小兽,用了最大的力气又踢又咬又揪又闹,习进南把她的手拽下来握住,聂染青又伸出脚去狠狠地踹他,习进南叹口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化去她那没章法的招式,他死死搂着她,阻止她进一步的踢打,轻声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聂染青拒绝回答他的话。

习进南稍稍调整了姿势,两人额头挨着额头,习进南看着她,眨了一下眼:“不告诉我么?”

聂染青闭上眼,幽幽地说:“少拿美□惑人。你去诱惑于一心吧,别理我。”

习进南轻笑了一下:“你吃醋了?”

聂染青一僵:“滚,我才没那份闲心。”

“真的没有什么。我什么时候对别人说过你的坏话?就算是那么说也肯定是在夸你。”

“混蛋!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我夸你的时候会说你是变态流氓神经病么?!”

习进南笑出声来,抱着她轻轻摇晃,想了想说,“我好像的确说过一点类似的,”话音未落又遭到聂染青更加激烈的反抗,习进南却笑得更加愉悦,“可绝对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我当时既然当场拒绝了她,也不大好再往她伤口上撒盐。我说的原话是,染青的确看起来是任性又幼稚,可是不知好歹的又哪里只有她一个,我不也是一样。你是你,她是她,谁都替代不了谁。”

这声音传进聂染青的耳朵里,温柔又清晰。习进南的脸颊贴着她的,他松松垮垮地抱着她,可是她的每一寸又都落入他的掌握。就像是有一双手拂过她最毛躁的地方,聂染青渐渐安静下来,她低着头半晌,突然回身抱住他的脖子,攀上去,在他耳边低低地开口,竟然有一点点哽咽:“习进南,你是个祸害。”

他说:“是。”

“你有那么好么?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挺喜欢你?”

他说:“于一心找到你,是我的疏漏,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

“你觉得我会认为你和于一心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么?”

他低笑着吻她:“你可以稍微假装吃一下醋,然后让我产生点存在感。”

聂染青被逗笑,推着他:“许谈于一心,还有那次香港那个女郎,外加上隐形的我没遇到的,她们给你的存在感还少么。我就不吃,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我就知道你会说反话。我刚才就应该说你不能吃醋,你一定不能吃醋,然后你就会说‘哼,我偏要吃醋’。这样我就达到目的了。”

习进南唱做俱佳,聂染青笑得不行:“真是太自恋了。”

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习进南的衣服被她抓出无数道褶皱,她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离婚以后,有一次晚上我做梦,梦到了学校里主建筑楼前面的那个小男孩雕像。梦里就只有一盏特别昏暗的路灯照在小雕像的身上,小男孩儿显得特别单薄。后来那盏灯一点一点熄灭,我看着干着急,却没有办法。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然后我就想到我们的婚姻。我太迟钝而你太聪明,你离婚离得那么干脆,我不想离,可是我又怪不得你,谁让我自作自受呢。我只是后悔,我怎么就把你给弄丢了呢。”

她在他耳边说完这些话,然后她微微张了嘴,努力抑制住眼角蔓延的湿润,只是在无声地呼吸。习进南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胛骨处,他把她抱得极紧,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着,密密地几乎不留一点缝隙。

似有一种力量在这暗夜里无法遏制地滋长,将两个人越缠越紧。良久,习进南低沉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柔而温暖:“都怪我,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婚的。”

他顿了一下,说:“以后我们会好好的。”

聂染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习进南正轻轻捻着她的一绺头发。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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