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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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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饶脸色煞白,眼神却冷冽到了极点。
手上的桎梏一除,她立即收了回来,冷笑道:“下官还以为左少卿大人回大理寺是去查案子了,不曾想大人竟有如此闲心,管起多年前的事情来了!”
“案子自然也查了。不过我承认,此番前去,主要查的不是案子,而是你这个。”
傅倾饶哼道:“我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样的面子,竟是让左少卿大人花了大力气来翻阅十多年前的东西。”
“别说十几年前的了。就是二十多年前的,我也翻了不少。”段溪桥笑了下,说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傅倾饶知他所说必定是自己不想听到的,不由后退半步,警惕地望着他。
段溪桥慢慢说道:“护国公温常青有二子一女。长子温意宁,次子温意行,幺女温意娆。”
望见傅倾饶脸色更加苍白,唇色也渐渐浅淡,他心底暗暗叹息,口中的话却是半分也不饶她。
“既然是行三,为何乔盈唤你为‘四儿’?王爷自是不会被她当做第三人。那第三人,又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妹纸们实在是太暖心了~~
谢谢你们!
谢谢 angela 和 红霜 妹纸投的雷!么么哒 ~~
作者君会继续努力的~
┗|`O′|┛ 嗷
☆、第70章 春生
“第三……个吗……”
傅倾饶喃喃自语着;眯眼望向黑沉沉的天。半晌后;慢慢收回视线。
“第三个啊……”
她微微笑着,弯下腰。拾起方才那壶酒;用指腹摩挲着壶身上的花纹。片刻后;将它凑到唇边;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着。
酒水顺着她的脖颈慢慢往下流;顺着下巴经过脖颈;钻进衣服里;冰凉凉地刺痛肌肤。她被这冷意激得浑身一颤,止了动作。
将酒壶拿开随意丢到一旁,抬起袖子拭去唇角残留的酒液;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第三个。从来都没有第三个。你弄错了。”
平淡地说完后;她飞身掠下屋顶,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溪桥上前一步正欲去追,由于太过急切,竟是踢到了脚边的砖瓦,发出极低的一声轻响。
她似是听到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那眼神……
空濛而又淡漠,透着无尽的寒意,将人推拒到千里之外。
段溪桥便驻了脚。
他慢慢坐了下来,望着她挺直坚定的背影,食指叩着砖瓦,片刻后,忽地停住。
回想着她最后的那个眼神,他拍拍身边瓦片,嗤地一笑,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是说错话了。越过她的底线了。
有时候太过犀利,也不是件好事。
他心烦意乱正要下去,却在不经意间瞄到了一旁的那排酒壶。
伸出食指,挨个慢慢划过这些酒壶的边缘,最终指尖停在了方才傅倾饶饮了一半的那一个上。
轻笑着摇了摇头,段溪桥将它拿起,晃了晃。
似是还有小半壶。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像她方才那样望着乌蒙蒙的月亮,慢慢饮着手中的酒,若有所思。
傅倾饶完全是靠着本能走回屋子的。
她脑中一片混乱。段溪桥方才话语中的‘三’字一直在耳边回响,仿若魔咒一般,停不住,摆不脱。
不曾点灯,衣鞋未脱。她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床上。死死地闭上眼,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睡吧睡吧,睡着了也就没事了。
往常十分管用的一招,此刻却是没了用处。
她默念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再试着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依然醒着。轻轻动了□子,半湿的衣裳带着透骨的凉意,刺得皮肉发紧。
慢慢坐起身来,傅倾饶置身黑漆漆的屋里,失神地望着外面灰灰的天和远处摇曳的灯火。呆了半晌,她忽地跳下床去,跌跌撞撞往外跑。
楚里早已命人煮好了夜宵,正亲自提了食盒往楚云西的院子走,大老远地就看到傅倾饶急急慌慌地跑来。
他唤了傅倾饶一声,谁知对方好似没听见,就这样与他擦身而过,往前面跑去了。
楚里在两人相距最短的那个瞬间看清了她的眼神,心中觉得有异,忙将食盒往怀里一抱,折到旁边的小路上,快速朝楚云西的院子奔去。
楚云西正在翻阅北疆传来的密信,听到有人敲门,且用的是暗示紧急的节奏,便将密信夹在案上的书册中,说道:“进来吧。”
楚里闪身进屋,将食盒随手搁到旁边桌上,急匆匆走到楚云西案前,低声说道:“主子,傅大人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他话音刚落,旁边屋子就传来了砰砰砰的连续砸门声,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声若有似无的‘云西哥哥’。
这个称呼隐约有些熟悉。楚里正暗自思忖着,楚云西已经两三步跨到门前开了门。
他望着正不停用力拍他卧室门的傅倾饶,轻轻唤道:“阿娆,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那两个字的称呼一入耳,楚里从里到外冒出一身冷汗,将他激了个透心凉。
他恍惚记起来,十几年前,楚云西半夜寻到他让他帮忙。那时满身血污的楚云西倔强地一言不发,任他怎么问,也不肯说出是去做什么了。
心念电转间,楚里已经走出屋子。他抽出武器双目凝神,警惕地环顾四周,暗道若是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闯到这个地方,必定格杀勿论。
脑中在嗡嗡乱响,耳边是砰砰敲击声,饶是如此,傅倾饶依然听到了楚云西的声音。
她慢慢转过头去,看到楚云西从旁边的小书房里走出来,便浑浑噩噩地迎了过去。
两人刚刚接近,她就一把抓住楚云西的双臂握得死紧,抖着嘴唇问道:“云西哥哥,你还记得春生吗?你还记得他吗?云西哥哥,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模样了。云西哥哥,我好像已经忘记春生了。怎么办,怎么办?”
她衣衫凌乱眼神涣散,全身都止不住地微微战栗。
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酒香,楚云西有些后悔了。
先前因了是在平王府中,他自问有能力看顾好傅倾饶,故而与她说了那些话,放心让她饮酒,希望她像正常的同龄人那般,有个机会稍稍放纵一下。
可他忘了一点。
她心智过于坚定,平日里将太多的痛苦与酸楚压抑在心里,丁点也不肯外露。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一旦这些负面情绪突破桎梏齐齐爆发出来,程度之大之强,极有可能超出他的预估。到了那个时候,她也许根本承受不住。
或许,这就是她不肯饮酒、片刻也不肯放松自己的缘由所在。
思及此,楚云西心中大恸,却依然稳住声音,和缓问道:“春生是谁?你和我好好说说,我帮你想想。”
“你也不记得春生了?可是你见过他啊……云西哥哥,你向来过目不忘,怎地连春生都不记得了呢?”
傅倾饶猛地松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双手环胸抱紧双臂,焦躁地在原地转圈,不住地喃喃自语。
“二哥如果知道我这样忘恩负义,一定会打死我的。大哥这次也不会帮我了。爹爹他,爹爹他肯定又要生气了。可是我尽力了啊。我怎么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春生的样子了。怎么办?怎么办?”
楚云西想要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合上双目,将眼底的痛苦尽数敛起,深吸口气,努力回想傅倾饶口中说的该是何人。可听着她口中的呓语声,他的回忆,竟是回到了宛若修罗地狱般的那个晚上。
当时他背着她,一步步踩在红河满地血肉模糊的地面上,一声声轻轻劝着她。
“阿娆,不要看。”
“阿娆,闭上眼。”
“阿娆,你睡会儿吧。”
“阿娆,我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你听我的……不过你还是别看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口拙,不懂得怎么哄人才好。却一直不甚在意,只想着那些都是多余的言语,不会便不会了,又有甚么要紧?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不会哄人,也能成为痛恨自己的一个缘由。
他每次侧过脸去看傅倾饶,都能望见她双眸圆睁,不错眼地将周遭一切尽收眼底。
可那些,又哪是她能看得的?
……
楚云西努力想要把思绪从那天移开,去想傅倾饶讲的到底是谁,却怎么也无法脱离那晚的魔咒。
他双拳紧握,索性放了开来,任由记忆驰骋下去。
少年背着女孩子,一步步踏着血污而行。
院门近在咫尺。
温家别院的围墙很高,他武功还不够精进,独身一人尚能翻进来,背着她却是不成的。好在旁边院子里有一处地方墙边有块巨石。等到出了这个院子去到那巨石旁,他便能踏上它,背着她翻到墙外去了。
少年咬紧牙关,努力忽视自己所处的环境,努力不去想周遭的一切代表着什么,全心全意都在考虑着,如何带着背上的女孩子尽快逃出去。
谁知背上的女孩儿却在这时浑身猛地抽搐了下,指甲扣紧他的脖颈,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少年顿住步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院门边上的墙角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身量与女孩子差不多,扎的辫子是女孩子平素最喜欢的,穿着的衣裳也是女孩子极为喜爱的。若是没记错,那身衣裳,正是她前几天过八岁生辰时穿着的那套。
那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凝眸细看……凝眸细看……
竟是被剖开了肚子,脏腑里一片凌乱……
楚云西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拉住几近狂乱的傅倾饶。
眼前的她,与那时的她,何其相似!
他听着她发出仿若困兽般的呜咽声,自己的声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阿娆,阿娆,我想起来了。难道,那、那就是春生吗?”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后,心情有些沉重。。。
☆、第71章 母子
温家的阿娆小时候特别顽劣。爱爬树;爱翻墙;爱捉蚂蚱爱逗蛐蛐儿。故而最让她郁闷的,便是自己的一头长发。
——爬树会勾到树枝;捉虫会蹭到草丛。偶尔跑得快了;头上的两个小团子还会散开一半;耷拉在披散着的后面;要掉不掉的;着实要命。
那时候她的心里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
要不要趁着爹爹和哥哥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头发剪短些呢?
虽然少不得要挨爹爹一顿骂;可那样多方便啊!当真是值了。
就在她打算着要实施这个计划时,大哥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说;阿娆的长发;软软的,黑黑的,像极了母亲。而后二哥就笑了,点头说是。旁边的父亲也难得地露出温情的浅笑,言语间不小心漏上了一两句关于母亲的话题,亦是这般的说辞。
阿娆瞬间没了将计划付诸实践的勇气。
虽然她没见过母亲,可是爹爹和哥哥们都见过。他们都说,母亲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美丽最善良的人。
可就是这么个美好的女子,却因她的出生而丢了性命。
每每想到这一点,小小的阿娆的心里就充溢着无法言语的内疚和哀伤。
就在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头发。
每当要爬树时,她也不怕麻烦了,拿出早已备好的绳子笨拙地将后面散着的头发绑起来——负责给她梳头的冯妈妈是宫里头出来的,做事一板一眼,说什么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要温文雅致,上面的发梳起来,后面的发散着,这才有韵味。又说什么女孩子家要从小就懂得收拾,长大了方才能够事事妥帖、光彩照人。
不过是几岁大的小姑娘,哪懂得这些?
阿娆根本不当回事,可也辩不过她,索性由着她去。暗道自己注意着点,在需要的时候将碍事的头发绑起来就好。
她这样做了不过三天,负责给她梳头的冯妈妈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杏眼桃腮瓜子脸,未语先带三分笑。名唤翠环。
翠环是个朴实的乡下妇人,并不懂得什么闺秀打扮。但她很温和很柔顺,会仔细聆听阿娆的需求,然后笑眯眯地给她绑两个结实的麻花辫子。
小姑娘家,总是爱漂亮的。阿娆受了冯妈妈长期的熏陶,多少有点在意自己的形象,就捏着麻花辫子的末端,有些迟疑地问:“翠环,我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太好看啊?”
翠环就笑,“小姐长得漂亮,扎什么都好看。”
只这么一句平实的话,就足够阿娆笑得欢天喜地了。她觉得,新来的梳头妈妈,真是好。
翠环很安静,平日里不用做活时,便闷着头缝制一件件衣裳。有中衣,有外衫,还有裤子袜子。针脚又细又密,很是用心。
阿娆问她,是在给何人做衣裳。
翠环的笑就带了十足十的甜蜜和满足。
“在给儿子做。”
听说她有儿子,阿娆就来了兴致,问她孩子多大,是男是女,多高多重。
翠环捻着手里的线,笑弯了眉眼,“是个臭小子,比你大一个多月,与你身量差不多。”说着,她停了停手里的活计,“说起来,这小子能够活命,还多亏了小姐的母亲。”
原来她当年生产的时候,胎位不正,难产。本以为熬不过去死定了,正巧温夫人回京时路过她家,想要借地歇歇脚。
“……夫人身子重,本该避讳那血腥场面的。可她听说我们的情况后,非但没有嫌弃地离开,反而让跟在她身边照料她的大夫和婆子来帮助我们。若不是夫人,我们二人怕是难逃此劫了。”翠环唏嘘不已,语气中充满感激。
阿娆好奇问道:“那他现在何处?”
翠环将衣裳在她身上大致比量了下,“远房亲戚家里。当家的几年前病故了,我要出来做活计,顾不上他。”
当晚,阿娆就将此事与哥哥们说了。还说,希望能把翠环的儿子接来。
她是没了娘亲的孩子,自是知道没有母亲在身边的滋味有多难捱。
哥哥们自是答应了。可翠环知道后,却连道不行。
“那孩子是个闷葫芦,登不上台面,来了恐怕污了小姐的眼。”
阿娆连道没事。最后翠环拗不过阿娆,加上也想儿子想得紧,感激地答应下来。
兄长们和云西哥哥、盈姐姐都比阿娆大上不少。如今有个同龄孩子要来家里住,阿娆别提有多高兴了,天天都要问一遍,他什么时候能到。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阿娆一早起来,就梳洗打扮好,忐忑不安地准备迎接新的小伙伴的到来。
二哥温意行还打趣她,“平时捉弄云西的时候胆子那么大,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怎地这时候反倒紧张起来了?”
阿娆懒得理他,拼命将他往屋外推,催促道;“你没事做的话不如去城外帮我看看。怎么还没到?别是有事耽搁了。”
二哥气得大叫:“早饭时辰都还没过,你这急得也太没道理了些!”说着就去扯阿娆的麻花辫子。
大哥无奈地笑笑,拉开两人,温和说道:“我去看看吧,等下带他们一起过来。”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大哥和翠环他们都还没到,阿娆耐不住,将二哥也赶出门去接人。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阿娆觉得自己就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小伙伴。
很清秀的一个男孩子,隽秀白净,穿着粗布的衣裳,羞赧地躲在翠环的身后。
阿娆跳到他面前,比量了下两人的身高,惊叫道:“大哥大哥,他和我一般高呢。”
大哥用指腹擦去她额上的细汗,说道:“明明人家比你高一点。”
阿娆撇撇嘴,用手比划了个很小很小的距离,不服气地哼了哼。
大家便都笑了。
二哥这时才急匆匆赶过来,垂头丧气一脸的颓败。
大家细问之下,才知道刚刚他牵了马正要出门的时候,恰巧被父亲看到,直接揪到书房好一顿训斥。说什么‘安于现状不思进取’,又说什么‘武功低劣愧对先祖’。直把风流倜傥的温二少说得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咬牙切齿地要寻罪魁祸首来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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