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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四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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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的建筑,有些巴洛克式的风格,庄严巍峨,直耸入云层。

漫步在这样儿的街头,我不禁肃然起敬,俩眼睛不停地瞅身边儿变换的风景。

瞅着瞅着,就瞅见了故事的高潮——陆子言,还有他身旁 的姑娘。

那姑娘看着很年轻,至少比我这已经当妈的年轻,那姑娘模样儿尚可,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重点就在于嘴角那一笑。

浅浅一弯,梨涡初现,熟悉得就像是我每天在镜子里看见的一般。

顾云清这会儿给我买东西区了,所以不在身边儿,现在就我一人儿,我正犹豫着,是该打招呼还是应该无视,结果,陆子言带着那姑娘,几乎是跟我擦肩而过。

相逢不识,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儿。

我自嘲地笑,兴许,是我一直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老拿自个儿当太阳,可其实,我连地球都算不上——地球起码还有一月亮围着转呢。

中午,我和顾云清吃的海鲜烩饭,跟大杂烩差不多,不过味道还值得赞赏的。

我和顾云清在马德里待了俩礼拜,我一直预感,还能再见着陆子言。

可惜,我这回的预感依旧不准,因为上一回在街头,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到陆子言。

可见,我这人儿的预感是多么不靠谱儿,可我成天还妄想靠预感过日子,实在是忒不着调儿。

马德里这趟,没什么再值得一提的事儿,除了顾云清贼心不死,每晚上仍旧在为了第二胎的事儿而努力。有时候,我忍无可忍,甚至想把这位无赖的爷从房里轰出去,遗憾的是,我没这能耐。

在马德里的最后一晚,我正想理理思路,好好回想一下儿,一遍为之后的写作提供素材时,顾云清又来招惹我。

我很是无语,因为顾云清实在忒热情,我本意

后来我就恼了,我正在为日后的理想而奋斗的关键时刻,他却来打扰我的事业。我如此一位积极求进的好青年,自然是不能屈从。

顾云清总是乐此不疲地调戏我,后来我抵着他,跟他说计划生育的好处,最后我得出结论,“爷,只生一个好。”

“嗯。”顾云清在我胸前咬了一口。

“下去!”我瞪他。

“好。”顾云清嘴上答得痛快,可压根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丫就是一无赖。”

“那是。”顾云清锲而不舍。

后来,我就屈服了。

………………………………

我和顾云清回去以后,日子又回到从前那样儿——他早出晚归,我在家里埋头搞创作,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暂定名叫《锦城那些事儿》,还差二十几万字就截稿了。我连卖点都想好了,就叫——揭秘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我发现我特别有写小说的天赋,且致力于把它发展成为我的事业,我立志要成为锦城财政局里小说写得最好的前科长。

我跟顾云清过得还是比较欢乐的,顾惜那姑娘,大部分时间是我在带,偶尔我妈放假没课的时候,会送去我妈那儿待两天,又或者上顾家待一阵儿。

至于说我哥那头儿,可比我闹心的多,我哥这回在苏黎世,似乎还遭了不少罪。

叶芳菲如今过得倒是越发滋润,佟易安已经回了四九城,据说四九城里,有一位等了他五年的姑娘。

叶芳菲压根儿对佟易安没什么想法,所以佟易安走不走的,叶芳菲也不放在心上,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哥在实践中果然出真知——一直跟叶芳菲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儿,叶芳菲没法儿赶他,可又时时刻刻能感觉到我哥的存在。

最后,叶芳菲主动约了我哥。

叶芳菲还是那样寡淡的语气,“苏景默,我从前说有点儿喜欢你,你还记着不?”

“记着。”

“那我说完以后,又说了句,甭往心里去,你记着不?”

“忘了。”

“那就都忘了,苏景默,我从前喜欢你的时候,真恨不得把心肺都掏给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哪怕你被杨文泽亲手拷了,进监狱那阵儿。你知道,我当初听着那消息,第一反应是什么不?”

叶芳菲接茬儿径自说道,“那时候,我就想,哪怕是蹲大狱,我也乐意陪着你。我一直特别喜欢你,连我自个儿都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那天晚上你说,结婚时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不能出岔子,尤其刘桑还怀了孩子,万事得留神,就那么一句话,我觉着要了我的命。”

叶芳菲拄着下巴,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你还记得,那天我说了什么不?我说我要给刘桑代酒,每一口酒,然后我就给她代了。后来那天晚上,我跟佟易安在一块儿,佟易安要我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清醒,我知道那是佟易安,不是你苏景默,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跟你,彻彻底底到头了。”

“苏景默,好聚好散,何况我俩压根儿没聚过,要散,就更容易了。”

锦城四少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结局倒计时(二)

人这一生,要面临许许多多选择,选择错了不要紧,要紧的在于——你是不是错得起;更要紧的是,如果你错不起,那你得有能力去改这错。

……………………………………………

要说从前我哥对叶芳菲有多凉薄,那现在,我哥对叶芳菲就有多执着。

我估计我哥这是要跟叶芳菲死磕了,至于结果如何,我没法儿预见,我只知道,打上一回跟叶芳菲谈崩了以后,我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着叶芳菲。

依旧是在苏黎世,可这半月时间里,我哥是无论如何都找不着叶芳菲。

秋末冬初,日光正好。

我哥找了半月,可叶芳菲杳无音讯。这天儿,我哥正漫无目的沿着河畔闲逛时候,听到很清脆的一声,“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

声音是完全陌生的,可那感觉,却是如出一辙。

我哥一愣,稍顿,偏过头一看——一个俏丽的姑娘,正笑着看向一小子。

那姑娘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本还是大大方方的仪态,一下儿娇羞立显。

我哥加快步子向前,片刻不留。

几年前的锦城,也有这么个姑娘,那会子,她先是很大方地说道,“苏少,我好像有点儿喜欢您。”

后来,那姑娘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就添了句,“我就随便说说,甭放心上。”

那时候,我哥回道,“如果有一天我放心上了,这话儿还作数不?”

回忆,总是在已经失去时候变得鲜活,就像是心口上一块儿腐肉——割了,你舍不得,因为那是心头一块儿肉;可不割下去,它会腐蚀你整颗心。

我哥走出好远以后,才停住。日光明媚得像是当年叶芳菲的笑眼,扎得我哥眼睛疼,我哥微眯起眼睛,还是疼,可不是眼睛那块儿。

我哥如今已经把叶芳菲当年的话儿放心上了,可叶芳菲那句话,还作数不?

……………………………………

一路走走、停停。我哥压根儿就不知道要上哪儿,找不着想见的那人儿,其实上哪儿都无所谓,反过来说,其实哪儿都不想去。

初见时,是很多年前,叶芳菲那时候是锦城风月场上的名人儿,基本上,跟锦城那些顽主儿都打过交道。

可那会儿,我哥对叶芳菲真没什么印象,过目就忘,再好看,不过就是一张脸,还是 一张跟顾从月相似的脸。

第一次仔细打量叶芳菲,是在杨文清手上给叶芳菲解了围,随后,我哥把叶芳菲送回来富锦园别墅,别墅院里四角,都植着广玉兰,含苞待放的模样儿,如同叶芳菲随手拨弄长发时一般,姿态动人。

结果第二天晚上,我哥的梦里就出现大片大片的广玉兰。

再往后,我哥跟叶芳菲中间儿,发生了许多,或直接或间接,直到叶芳菲说要跟我哥死磕时候,我哥还没拿她放心上。

说不打上来,我哥具体是什么时候对叶芳菲动了心思,这事儿,真是理不清。只是那回,明知道叶芳菲送来的是张空请帖,上边儿一个字儿都没有,我哥心里还是沉了。

像是预感抓不住这一回,就彻底抓不住了,所以我哥的当时就搂了叶芳菲,他想,兴许往后的日子,能跟叶芳菲好好儿过。

想得固然是挺美好,可顾从月走了。顾从月这么一去,我哥就开始回避叶芳菲,我哥甚至自个儿都说不清,到底再回避什么,可就是一个劲儿把叶芳菲往外推。

谁知道叶芳菲也是个倔性子,即便把手心儿的朱砂给燎了,还是不愿放手,她说,“苏景默,我要跟你死磕到底!”

磕得鲜血淋漓后,叶芳菲走了,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还和佟易安上床了。

叶芳菲和佟易安上床的那晚上,一直在想我哥苏景默的那句话儿,那句,“结婚是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不能出了岔子,尤其刘桑现在怀着孕,万事得留神。”

叶芳菲在想,苏景默说,结婚时一辈子一次的事儿,他这已经是一句话毒堵死了——一辈子就一次,他给了刘桑,那个长得跟她还有顾从月都特别像的姑娘。

佟易安那天喝多了,所以要了叶芳菲的时候,特别疼。

身子特别疼,可这样儿的疼,都盖不住心口那块儿的疼,那疼,从心口直钻到脑子里,片刻不停息。

第二天,叶芳菲就走了,佟易安带着走的。

而我哥那时候,恰好是和刘桑新婚,新婚之夜,没有人知道,我哥看着刘桑睡着以后,一夜没睡。

我哥在想晚上那婚宴,叶芳菲玩儿命地喝酒,叶芳菲说,这样儿,就好像是她和我哥的婚宴。

就是那么一瞬,我哥就开窍儿了,他想了一晚上的叶芳菲,不时又看看刘桑,这张脸跟叶芳菲真像,可对我哥而言,不过是一张过目即忘的脸——再像,却到底不是。

刘桑说,我哥对她不过是补偿,还真就是。我哥对她越好,心里其实越发地想叶芳菲。想那个无论他怎么往外摊,始终不放手的姑娘,甚至有时候,我哥也想知道,叶芳菲到底有没有底线?她的底线在哪儿?

知道叶芳菲去了苏黎世以后,我哥就知道了,叶芳菲的底线到了;到那天,我哥知道叶芳菲生了佟易安的闺女以后,我哥更清楚的是——自个儿底线到了。

我哥这回来苏黎世,其实心里一点儿没底,可要不来,这辈子第二个能让他放在心尖儿上的姑娘,也得错过。

我哥来了,成天不远不近跟着叶芳菲,我哥不敢把叶芳菲逼得太紧,那是真不敢,从前,要说起苏景默有不敢的事儿,在锦城,能笑死人;可这一回,真就不敢。

好不容易叶芳菲扛不住了,主动约了我哥,叶芳菲对着我哥,笑都懒得笑,她说,“苏景默,好聚好散。”

说完,叶芳菲就走了,我哥去拉叶芳菲,叶芳菲只是推开,然后踩着高跟儿鞋,仪态优雅地走了。

叶芳菲再也不会像那晚上似的,在我哥跟前儿失态,嚎啕大哭。

能让你抛开一切发泄情绪的,总是最亲的人;可让你时刻滴水不漏对待的,一定是最生疏的人,至少,是打心眼儿里觉着最为生分的人。

………………………………………

我哥立在树下,身姿挺拔秀逸,国王一幕幕在脑子里闪现,可稍纵即逝,想抓都抓不住。

就在这时候,半月不见的叶芳菲,竟然向我哥走过来,怀里抱着叶子安。

叶芳菲一步步走过来,接着停下,“我在酒店待了半月没出来,我别的本事差些,就躲人的能耐还能拿得出手。”

我哥望着叶芳菲,细细地望着,末了儿,伸手想去抱叶子安。

叶芳菲愣了愣,最后还是把叶子安递到我哥怀

叶芳菲习惯性的自问自答道,“只要我告诉晓儿,我有了孩子,她指定得告诉你。叶子安、叶子安——叶子,一切安好。”

“叶子。”我哥来苏黎世几个月了,终于有机会喊了这么一声。

“苏景默,你要打算跟苏黎世待着,我也拦不住,不过话儿我得先放这儿,我们的关系,只能是现在这样儿。”

“只要不再躲我就成。”

叶芳菲把叶子安重新抱回怀里,“那就这样儿吧,我今儿就搬回去。”

于是,我哥就陪着叶芳菲,又从酒店搬回住处。

事后我问过叶芳菲,到底怎么个意思,叶芳菲没给我明确答复,只说,“我让步,无非是见不得苏景默难受。”

我想,叶芳菲还是放不下我哥,只是这么一句,我就知道,她对我哥的心思还在。

就这么着,我哥在苏黎世住下了,很少回来,一年差不多也就回来一两回,叶芳菲从来没跟我哥一块儿回来过,且我听叶芳菲说,她跟我哥现在的关系,比最初始的状态强不到哪儿去。

叶芳菲现在主要一心扑在叶子安身上,当初那一年,估计叶子安成了叶芳菲唯一的寄托,现如今,也还是。

我哥常常陪着叶芳菲,因为暂时不需要因为生计操心,我哥几乎是成天跟着叶芳菲。

叶芳菲始终独身一人,上哪儿都带着叶子安,等到叶子安大一点儿了,该入幼儿园了,叶芳菲生活的中心,更是只有叶子安。

曾经疯狂追求过的东西,求而不得,这样儿一来,不如一切顺其自然,不是不求,而是再不强求、再不苦求。

叶芳菲就是这样儿,对我哥,叶芳菲现在虽然没刚开始那么生分,可也谈不上热络,一切顺其自然,如果我哥什么时候太过热络,叶芳菲就会跟我哥保持距离。

叶芳菲说,她已经三十岁了,她有了叶子安,有一个不算太完整的家庭,她现在不想要任何改变,因为现如今的她,早不是当年能什么都不管不顾,只为一句死磕,就在我哥身上耗了全部心力的姑娘。

她说,一切顺气自然,我哥要是乐意过现在这样儿的日子,就继续过;不乐意过,就回锦城,她不会赶我哥,也不会留我哥。

锦城四少 第一百二十章 全文大结局

军区大院儿

记忆里,我很久都没有再来过,上一回,是来看尹家老爷子的。

那会儿,是夏天,初夏渐入盛夏的日子,军区外的法国梧桐很是茂盛,葱郁葱郁的绿色,比初春的新绿要深些。

那时候,潇潇还在锦城,高大茂盛的法桐下,潇潇抱着我说,“晓儿,让我抱会儿,以后uwojiu是有妇之夫了,你丫想再投怀送抱都没机会了……”

叶影斑斑,疏朗交错,眼前是成片成片的翠色,翠得好像那些抓不住的青葱年岁。

葱葱郁郁,稍纵即逝。

我不大喜欢军区大院儿,打小儿就不喜欢,虽说我是在这儿长大的——军区大院儿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些站岗、巡逻的士兵。上小学时候,回回都是勤务兵送我们去,四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那帮顽主儿,成天变着法儿地折腾勤务兵,有时候闹大发了,回去最轻的,也是自家老子一顿训,重的,少不了挨顿收拾。

那时候,不过是孩子心性,总觉着军区大院儿待得我特别不自在。

那时候最爱干的事儿,除了成天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四少惹事儿,就是偷看站岗的哨兵,我记得有个哨兵特别帅气,身姿英挺,五官还特别秀气。

我每回进出,都会偷偷张望几眼,然后下次见到陆子言,就一个劲儿显摆,“今儿门口儿站岗的兵哥哥冲我笑来着,笑得可好看了。”

陆子言回回听我这么说,也只是笑,他那时候爱摸我头发,总把我当成个小姑娘。非但是陆子言,顾云清、我哥、付苗苗、甚至是潇潇,他们都把我当小姑娘,所以,我就这么心安理得当了二十来年的丫头片子。

小时候,军区大院儿的法桐长得好高好高,我常常会盯着看发呆;

小时候,我只要见着顾云清,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小时候,四少还有付苗苗,都在我身边儿,我最亲最亲的人,他们都陪着我……

……………………………………………………

如今的军区大院儿,还是老样子,许多年都没有变过。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们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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