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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嫁给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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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锦年非常确定的摇头,盯着他的双眼直冒光,“因为我是瞄准你砸的!”
安瑞:“……”
“只是……”看见他忽然黑下来的脸色,锦年缩了缩脖子,“我也没想到真能砸那么准。”
安瑞:“你不要再说话,喝完上去睡觉。”
锦年垂头丧气的低下脑袋,她默默喝完直到最后一滴,小跑着将纸杯扔进垃圾桶,回到他面前,怯生生的还是开了口,“叔叔,我是害怕你突然找不到我会担心的。想给你提个醒。”
安瑞完全把片刻前自己的行为抛诸脑后,脸不红心不跳,很别扭的转过脸,“谁有功夫担心你。”
锦年娇憨一笑,两只小爪子包住他的大手,轻轻摇晃,声音柔弱,“不生气了好不好”
安瑞原本还是不太想搭理她,可是被突如其来的冰凉惊着了,也顾不得再摆谱,顺势拉过她的冻的像胡萝卜一样的小爪子握在掌心,冰冷冰冷的。没一点儿热乎气。
“怎么冻成这样?”他问。
锦年抓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大概玩的太久,没注意。你走了之后我就溜出来了。”
“胡闹。就是玩雪也带该个手套。”他苛责道,却并不十分严厉,大约是她那副可怜兮兮小模样实在很难让人狠下心,拢起她一双肿成萝卜的小手,轻轻呵气,“还冷不冷?”
“冷。”她眨巴着眼,双手忽然搂住他的腰,紧紧地靠在他怀里,脑袋挨过去,蹭,“叔叔,你让我抱一会儿,抱一抱就不冷了。”
她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
身子一僵的同时,没来由地,他心一软。居然也没有推开。
因为举着伞的原因,他只能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顶心,脸颊,再向下……
她就像一轮小太阳,偎在他怀里,炽热而明媚,温暖叫人快要窒息。
这个小骗子,明明比他还暖和。
“好。我不生气了。”不知多久,他才开口,拍拍她的脑袋,“上去吧,明天还要考试。”
“不。”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样坚定的拒绝。
锦年从他的胸膛间扬起小脸,一本正经的说,“叔叔,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他不解。
“跟我来嘛。”她终于松开他,却又同时牵住他的手,往雪地深处奔走。
“究竟是去哪儿?”一头雾水,更多的是无奈。却被她拉着跑,半步也不能停顿。
“很快就到啦,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很认真很着急的一遍遍的重复,把他拉的更紧,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中山医院的后院很大,穿过亭廊花圃,曲径通幽处,她掀开那一帘枯萎的藤萝花枝,背过身,面朝着他,兴奋的朝身后指点比划着,“叔叔,你看好不好看嘛?”
因为眼镜被她雪球砸废了,眼下风雪实在太大,视野间除了白茫茫一片其余什么都很难窥见。安瑞揉了揉眼,又费力张望了会儿,终于还是迟疑着问道,“你让我看什么?”
“就是那个……唉?”她似乎很不满他的迟钝,回过头准备进一步解释,可是这一回头连她自己也愣住了,“咦?怎么灭了,我明明有弄好防护措施的呀。”
话说完,居然也不再理会他,小跑着就奔上了前,蹲了下去。
“锦年?”他猜不透她准备做什么,上前走了两步。
“你在做什么?”安瑞看着背对着他,正蹲在地上摆弄什么的锦年。
被逮个正着的小人儿猛地站起身,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叔,叔叔……你先到那边去好不好,出了点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他挑眉问道,疑惑于她遮遮掩掩的样子,刚刚明明那么积极,“你身后是什么?”
“等一下再给你看嘛。”她十分为难,“你先不要过来。”
“不好。”干脆地拒绝她,他又向前逼近一步。
“唉,叔叔……”抗议无效,她整个人都被他拎猫咪一样轻松拎起。
视线往下移,他怔住。
“这是什么?”忽然间,喉头梗住,“‘蛋’糕?”
“冰糕。”锦年没精打采的嘟哝着,有些沮丧,“我有插蜡烛的,可是……被风吹熄了,明明找了避风口来着,反正,总之,生日快乐啦。”
说是蛋糕倒是也没错,但按这比例至少也是给大象吃的,差不多有半个人那么高,三层。甚至还细心的刻了花纹,只是同可怜的蜡烛一样,被风雪摧残的一塌糊涂。已经看不出什么形状了。
整个人都被一种很微妙的情绪所感染,有感动,可更多的却是……
“谢谢……你的冰糕?”安瑞说,“可是,可是今天并不是我生日啊。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不是你生日?”锦年似乎也愣住了,“怎会?你的日记本,手机,电脑的密码不都是这个日子,怎么……居然不是你的生日么?”
安瑞的生日一向是个谜,起码在锦年的印象里,从没有见过他过过生日,即使后来问了calvin叔叔,得到的也是含糊其辞的答案。因为轻易知不道,后来有了机会,锦年就常常留意着每一个他上心的日子。这回机缘巧合,总算有了大进展。她几乎笃定了。只是……居然依旧不是的么?
如果不是,她也再想不出,还有哪个日子更配的起这份重视,作为私人所有秘密的密码。
“当然不是。”安瑞本能的接口,“今天是……等等!”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危险的眯起眼,“我的日记本,手机,电脑的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呃,这,这个……”美好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锦年呆住,糟糕了,把这点忘记了,有些尴尬,磕巴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回答,“叔叔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嘛。”
“细节?”安瑞冷笑,“我的日记,你全看了?”这感觉可真糟。
“没没没有!”她吓得连话也说不连贯了,“你知道我中文不好的,你字又连比划……我真的没看懂的。”
安瑞抿抿唇,没说话。
锦年畏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缩了回去,小声,“叔叔,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安瑞叹了口气,“没有,你没错,你很好,回屋吧。”
锦年没有再吭声,低着脑袋,默默跟在他身后。
安瑞拉着她,一直走进病房,身后都依旧寂静,这份宁静让他有点不太习惯,不免开始反思,是否刚刚自己太过刻薄,想了很久,还是回身,蹲在面前,放缓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不要乱想了,算我错,好不好?”
她的表情既像生气,又似委屈,腮帮子鼓鼓。
“我好像真的很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他低头看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只能干巴巴的宽慰,“没有。”
“叔叔你又在安慰我了。”她一扁嘴。
“……”安瑞沉默了下,“这回真没有。”
“我做不好试卷,到现在三门课加一起也考不到一百五。我也有认真在学的。”
“我理解……嗯,那是卷子的问题。”
“还有啊,其实我今晚本来是想堆个雪人的,但是怎么都弄不出来,才堆的雪糕,你没有觉得那个雪糕很奇怪吗?”锦年眼圈越来越红,泫然欲泣。
“……”安瑞很艰难的摇头,“没有。”
“呜,我本来带了一把蜡烛,但是到了地儿才想起来没带打火机,回去拿,又把蜡烛弄丢了,总共就剩下了一根,好不容易点着了,又熄了……”
安瑞叹气,“那又不是你的错。”
“我好不容易知道了你的密码,结果还不是你的生日。”她看上去似乎要哭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知……”实在是疑惑,可是看见她的表情,安瑞只能暂且压下满腹的不甘,“好,我不问。”
锦年越想越伤心,“叔叔,我要是一直这么笨下去该怎么办?”
安瑞拍拍她的肩,“你也凑合了十八年了,不也活得好好的么,没事儿的。”
这显然没有成功安慰到她,锦年真的就快被自己蠢哭了……
安瑞觉得,自己这真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一开始就顺着她的毛往下撸不就得了,非得和一熊孩子认认真真上纲上线。她笨成这样,他也没法子再给她开脱了呀!
“锦年。”他轻柔的环住她,无可奈何,“你就负责笨着好了,以后总有人替你聪明。”
锦年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安瑞尽量严肃的和她对视,点头,“当然。”
没想到她却忽然伸出爪子,“那拉勾。”
安瑞愣住,“你和我拉什么勾?”
☆、第23章 chapter23花
锦年眼中刚刚燃起的星星之火,随着他这略一迟疑的态度,顷刻间消散无踪,收回爪子,她再度低下小脑袋,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双肩一抖一抖的,“你嫌弃我。”
安瑞:“……”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简直是在自己给自己设套!
“不要哭了好不好?”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安瑞扶着额,觉得脑袋快炸了。她小时候也没见这么能折腾。怎么越大反而破事儿越多,他又不是calvin,哪儿会那么多哄小孩子的点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哥哥肃然起敬。
所谓养成需谨慎,熊孩子有风险。
“你就是嫌弃我!”她几乎不讲道理了,啜泣着,两眼肿的像桃子。
控诉完这一句,小熊孩子也不知是在和谁生气,一扭身子便走了老远,他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经和衣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安瑞注视着小小那张床上,微微隆起的那一块儿,许久,有点想笑,更多的却又是烦恼。
他没想明白今天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一直到现在,自己不都好声好气的昧着良心在哄她来着么?到底是哪句话又踩着她小尾巴了?算了……小熊孩子么,何必和她计较那么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步跨上前,他尝试着摇了摇她肩膀的位置,无奈,“行,行,都是我错,我伤害了你幼小的心灵,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锦年没理他。
因为经验实在匮乏,安瑞也再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安抚这只炸了毛的小动物。只好转了身,最后说道,“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好了再告诉我,嗯?”
锦年依旧沉默。
安瑞又回头,“不跟我晚安?”
就在这时,被角处伸出一只小爪子。摆了摆。
安瑞没忽略她微微翘起的小指。失笑。最终还是上前配合的勾了勾,“答应你了,这样行了吧?”
爪子收回去,被窝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唧,大约是心满意足。
安瑞躺回床面,心里终于宽慰,可又突如其来的觉得有点沮丧。好像同她之间,无论怎样,自己永远是一败涂地的境地。而且……
他正在变得越来越幼稚。
翻了个身,确定她已经蒙头大睡,安瑞关掉床头灯,拿出手机,打算先把这个密码换掉,其他的明天再改。可输了一半又突然想到,万一小熊孩子发现了,会不会又闹脾气,会不会又很难过……那这密码到底是改还是不改?
这思来想去,渐渐就给耽搁了。
就在这个冥思苦想左右为难的过程中,他完全就给忘了:这原本就是他的密码,她原本就不该知道,而今晚这件事,错的本来就是温锦年啊!
……
一觉醒来望向身侧,却是空空如也。
安瑞揉揉眼,坐起来唤了一声:“锦年?”
“这里,叔叔我在这里!”精神抖擞的声音连连应着,锦年手上拿两张纸,蹦蹦跳跳地跑进房间。
看她那满血复活的样子,就好像昨夜那个多愁善感的小怨妇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人。
“又怎么了?”安瑞疑惑地看着她喜气洋洋的笑容,“知道要考试,难得不赖床了?”停顿了下,又补充赞道,“不错。”
“啊?今天考试啊?”锦年抓抓脑袋,好像完全忘了有这么回事,一边左顾右盼着,一边满不在乎的一提,“哦,那我待会过去。”
安瑞:“……”
锦年好像很忙,没再回答他,跑到他床头柜边,抽屉里,包里,翻来翻去,嘴里嘟哝着:“叔叔你有没有印泥啊墨水什么的?”
安瑞摇头,紧盯着她不放,不知道她有打算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
“呜……”锦年失望地瞅了他一眼,坐倒在床边,托着腮沉思些什么。安瑞决定还是问一下为妙,可他还没来得及开这个口,下一刻她却又像是被电打了般,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大约是想到了什么,咚咚地跑到自己床边,从书包拿回一管番茄酱。
“叔叔。”她两眼又开始闪烁不妙的光,“手给我一下,好不好?”
没等安瑞把不好这俩字蹦出来,他的手已经被她抓着,紧接着就是莫名其妙被番茄酱挤了半手,然后食指按在纸上。
“锦年,温锦年!你一大早的又折腾什么?”他一头雾水地把那两张纸拿到眼前,整个人顿时石化。
有生之年,我谨保证永远不会嫌弃温锦年,她负责笨,我负责聪明——纸张相当随意,看上去是作业本后随手撕的,但字写的认真,精致的蝇头小楷,飘逸的意大利斜体,中英双文,年月日俱全,一式两份。
安瑞看着上头那自个儿殷红的手印。感觉特像烈士的鲜血。
有点悲壮。
“你昨晚答应我了的!”锦年嘟起可爱的红唇,认真的盯着他愣愣的双眼,“口说无凭,这样才算数。”
安瑞扶额,“我以为我们拉过勾了?”
“那不行的。”她居然很严肃的反驳,“太幼稚了!”
安瑞:“……”
“你不觉得么?”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问他?
安瑞抿唇轻笑,冲她扬扬手里的纸张,“那你觉着这很成熟?”
似乎是听出了他言辞间的轻慢,锦年有点不开心了,跳着夺回他手中的其中一张,吹了吹番茄酱,妥帖收好,一边嘟哝着,“反正你摁了手印,就不准反悔,不然,不然……”想了好半天,她似乎自己也想不着有什么威慑力的说法,只好干巴巴的来了句,“我就去告你。”
安瑞已经放弃继续追问她准备找谁去告他,看了眼表,随手将契约放到了一边,起身朝盥洗室走去,“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准备,我洗个手,该送你去学校了。”
……
“到了。”锦年指指眼前的教学楼。
安瑞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车速并没有慢下来,眼看着学校被甩在身后,锦年不解拉拉他的衣角,出声提醒,“叔叔,怎么了?”
“嗯……呃没注意。”他像是才回过神,这才踩下刹车,“快去吧。”
锦年下车跑了几步,又忽然转过头,“叔叔你没事吧?”
安瑞没有回答,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快走,她却又一蹦一跳地跑回来,拍拍他拉到一半的车窗,“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没有。”他无奈轻笑,“刚刚在想事情。别惦记了,好好考试。”
锦年还想再作询问,可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他在同时摇上车窗,只丢给她一句话,“难道获批出来一趟,我去集团处理点事,快走了,考完我来接你。”
“锦年!”
梁唯刚好也到了校门口,看见她,冲她招着手,“这里!今天这么早啊?”
锦年疑惑的回头看了几眼,最终无奈的耸肩,朝小唯跑去。叶姨也说了没事的,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确实是想多了。
安瑞身体倒真的没什么问题,他刚刚的确在想一件事情。准确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考虑下这个事情,只是今年他给疏忽了锦年在车上,以致于开过了距离。
车子没有再开多久,便在一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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