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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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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听的话,但是有一点你得听着,我普尔曼欧罗斯不管做了什么都轮不到你指责。就算我要那丫头死又怎么样?”

“我会杀了你,”

迪斐脱口而出令双方都震惊的话,半响,普尔曼惊愕的哈哈大笑,他说,“迪斐,有些笑话并不好笑。”

“没错,我说的是笑话,”迪斐附和普尔曼也笑了,只不过那笑不达眼底,“你先休息吧,我要先去洗澡了,格雷特不喜欢我穿这身衣服。”

“我也不喜欢,它们看起来太土了,和你的气质不配,”话题转的突兀,普尔曼和迪斐不敢奇怪,两人好像都在掩饰自己的心思。

迪斐走到门口,普尔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火烧起来的时候,我在外面,没办法靠近,在危急的关头,保全自己难道不是最正确的做法吗?”

迪斐回头,看着普尔曼的眼睛,那抹黛青深不见底,似乎闪烁着坦诚和懊悔,而他的话也很诚恳,诚恳到迪斐不相信。

“事情的经过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有数,上帝看着呢,但愿有一天你会为伤害一个救过我们的善良女孩忏悔。”

“她只救了你,我为什么要对她心存感激,没有她,我也能醒过来,”普尔曼的情绪变得激烈,他提高了声音,“她真以为自己是圣女?你们俩的确天生一对,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愚蠢。”

丝楠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救醒普尔曼的方式,因为哪怕是人工呼吸,那也是她两世的初吻。

“至少我们的心不是黑的,普尔曼,你就是混蛋,外公讨厌你是对的,”迪斐说完重重的摔上门。

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一个花瓶打在了门板上,碎成无数片。

后来欧罗斯家族历史上最出色的两个子弟决裂,或许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

一天之后,“瓶瓶罐罐,这些就留在这儿吧,”詹姆斯高大的身体困在小小的空间里,不断的翻东西,书啊,药啊,还有杂七杂八的纸片笔记本。

丝楠在他房间里的床上坐着,詹姆斯要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出发前往暹粒了,柬埔寨第二大的殖民城市。

“你皱着眉头做什么,马上就要到新地方了,作为一个孩子,你应该好奇,期待和兴奋啊,”詹姆斯侧头冲丝楠眨眨眼。

“我怕了那家人,我真怕他们也去暹粒,”丝楠口中的那家人自然是指米歇尔和两个少年了。

“很有可能啊,暹粒才是伟大的总督大人的大本营,他们回去是应该的。你又不欠他们,”詹姆斯走过来拍拍丝楠的脑袋,“怕什么怕,再说还有我呢。要是法国总督真敢欺负一个小女孩。那就是上流界的丑闻了。”

“那些人不会欺负我,”只会缠上她。。丝楠不想多说。

“噢,对了,那个可爱的高棉男孩也一块去吧,我看他很可靠,我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有他在多了一个帮手。”

“信?”丝楠一愣,“恐怕不行,他不愿意去暹粒,他要在留在密列照顾他的母亲和妹妹。”

詹姆斯遗憾的耸肩,“那就算了,和那两个讨厌的小子比,他实在是太顺眼了。”

前天在街上,他们遇到了稍晚才到的腊尼,腊尼是来确定迪斐是否平安的。他倒是对丝楠很有信心,一点也不担心她在洪水中出事。

腊尼说工厂的工人已经做出了橡胶轮胎和运动鞋模型,等新年过了,就要开始大量生产,他想让信做工厂监工。

信同意,丝楠却不愿意。

第五十三章 在路上

丝楠的想法没有变过,她希望信能和现代正常的孩子一样,接受好的教育,但显然高棉人都不以为然。

临走那一天,桑贝和笸箩来送她,母女俩都穿上了漂亮的新衣服,人靠衣装,她们看起来和街上其他穷苦的人差了很远,丝楠相信腊尼不会亏待信一家人的。

“孩子,去了暹粒好好照顾自己,我们都是没本事的人,以前真是做梦都不能想到能有这样的好日子,住木顶的房子,穿全棉的衣服,还餐餐有肉吃,信还有了一份所有人羡慕的工作,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桑贝平时话是不多的,她此时却有些激动,握住丝楠的双手,“我们都是向善的人,佛祖肯定是可怜我们,才安排我们遇见你,你不是一般的孩子啊,真的不是。”

桑贝特意带来的一盆银钵,钵里盛着清水,水面上浮着几片浅粉色的荷花瓣,丝楠可以闻到淡淡的荷花香气和熏香的味道,她知道这是高棉的传统,是一种佛教净化的仪式。每当亲人远行时,长辈都要将清水点散在他身上,消灾祈祷,期盼平安健康。信那时去橡胶园时,桑贝就曾这样做过。

“我可以为你净身吗?如果你不嫌弃,”桑贝的声音里有那么一丝紧张。她不知道丝楠早已把她,信还有笸箩当成了亲人。

“当然可以。”丝楠在桑贝面前跪下,低下头,双手合十,轻轻闭上眼睛。繁复的经文从桑贝口中念出,她伸手从银钵里舀出清水,洒在丝楠的头发上、身体上。

那水仿佛是温暖的,丝楠能用全身的感官感受到每一滴,还有一阵一阵的佛香。所以即使她的眼前是一片黑幕,她的心中却是亮堂堂的。

笸箩窝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鼻头有些红。詹姆斯和信站在靠后些的地方,同样目不转睛。

“你真的不愿意去暹粒吗?”詹姆斯忽然主动问信,“你可能不知道丝楠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信怔忪,眼中女孩跪坐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我知道,她本不该呆在这种地方。”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同去呢,你明明舍不得她离开。”

信不吭声,没有回答詹姆斯的问题,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懂了一个道理,生活在这个世上,永远没有他任性的机会,他深知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习惯了顺从和屈服,他舍不得或者想要的东西多了去了,可几乎没有一样他能留下来。丝楠根本不是他能肖想的。

信心中蓬勃而出的愤懑被他死死压抑住,但詹姆斯还是感觉到了。

“小时候,我有一个玩伴,他叫罗伯特,是一个全身黑得像炭的黑人。我们结识于一次踢球游戏,我踢球很差劲,他躲在树后面嘲笑我,我气的把球砸在他身上,对他喊有本事你来呀,结果我输了,”詹姆斯双眼沉浸在记忆里,唇边带着一丝笑意,“罗伯特简直是天才,没有人比得过他,后来每次放学,我就找他踢球,直到有一天,他母亲把他从草场上拽下来,并向我求情,饶过她儿子的胆大妄为。”

信不知不觉听得入神,见詹姆斯停下来,急切的说,“然后呢?”

“罗伯特那时才意识到自己奴隶的身份,他只是我家地位最卑微的一个小仆人,没有资格和我一同玩游戏。后来我踢球的时候,罗伯特再也没有出现,我找不到比他踢得更好的人了,那样的游戏实在乏味,所以我主动拉住他让他继续做我的朋友,你猜当时他说什么?”

詹姆斯问信,信摇摇头。

“他说他没资格做我的朋友,我还记得他脸上的表情,明明对自己是奴隶感到厌恶,却硬作出卑下的样子,就跟现在的你一样。”

信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脸。

“我问罗伯特那谁有资格做我的朋友?那些踢球踢得一团糟的人?我和他们玩不会得到乐趣,唯独和他可以,我想这就是朋友。我还告诉他,不要在别人还没发表意见时,就先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更不能还没抗争,内心已经泄了气先放弃了。什么奴隶,什么主人,都是旁人强加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最优秀的,值得其他人敬佩的。现在罗伯特成功脱离了奴隶的身份,在一所青年训练学校当体育教练。”

“论出身,你比罗伯特要好不是吗,你比他拥有更多的机会,只要努力就能获得比他更好的生活,哪怕得到你想要的女孩。”

。。

丝楠不住的挥手,直到手臂发麻,看不清人影才坐正。马车哒哒的行驶在灰尘扬天的大道上,马车上除了丝楠和詹姆斯,就只有车夫了。在落后的年代,走长途是极其辛苦的,这一走在路上就是接近半个月,几乎绕了洞里萨湖半圈,白天酷热得要中暑,夜晚露天休息又得承受随时到来的暴风雨。

幸好有一个医生陪在丝楠身边,否则丝楠的手臂估计得废了。

“看吧,还逞强不愿意做手术,”詹姆斯拿着刷子给丝楠涂药,丝楠握了握手,使了很大的劲才有点知觉,“烧伤是能随便处理的?你以为自己的皮是弹簧可伸可张吗?”

“还不是没办法了,谁让你们那么落后,”丝楠小声嘀咕,她倒比詹姆斯淡定多了,根据现代经验,医生都喜欢把伤病往严重的方向说。

现在他们在一个长途公众休息区,一片空地,有供饮用的清水,还有周边的农民端着菠萝在卖。

詹姆斯给丝楠买了两个菠萝,结果两个高棉小孩眼巴巴的望着,丝楠于心不忍,把两个菠萝送出去了。于是詹姆斯又买了几个,给了车夫一个。

说到钱,丝楠和詹姆斯是不缺的,走的时候,米歇尔差人给他们送来了不少钱,丝楠全数收下,并且交给了詹姆斯。米歇尔还非常好心的要派士兵保护他们,被丝楠委婉的拒绝,她可非常讨厌监视。

这时车夫对他们说,“大概还有两天的路就到暹粒了。”

只有两天,丝楠看头顶上的大太阳也是希望的曙光啊。这时,又有两辆马车呼呼的在休息区外面停下,扬起的灰尘扑了丝楠满脸,丝楠咳嗽了几下,詹姆斯非常体贴的马上用手绢给她擦脸。

一个女孩从马车上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这儿竟然有白人,爸爸,你看你看。”

女孩的声音很大,引得人们不管听懂没懂都看向她,其实在马车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因为这是两架厚实的马车,在没有汽车的年代,长途跋涉靠的就是车身是否结实耐磨,拉车的动物是否健康。

周围牛车、驴车居多,还有一匹大象。詹姆斯找的马车算是密列城里比较好的,但这两辆和法国总督的马车有的一拼。

又是富家子。

百转千回,在丝楠还在茫然的揉眼睛里的沙子时,詹姆斯已经把对方身份揣摩了一遍。

这一行一共六个白人,五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女孩,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个子有些高。一头扎眼的金发,走进一群高棉人眼里,许多人眼睛都盯直了,她也不知道用布匹遮挡一下,只戴了一顶大沿遮阳帽,穿了一身昂贵的洋装。五个男人里那个高个的中年人应该是她的父亲,同样的发色,同样修长的身形。至于另外四个恐怕是随从了。

中年男人看见詹姆斯和丝楠并没有女孩那么惊讶,他笑着说,“这里离暹粒不远了,有白人是很正常的。”

出于礼貌,詹姆斯冲他们点点头。中年男人打量了他两眼,微笑而对。

“法国人?”丝楠拍拍詹姆斯的肩膀。

“嗯,看起来是。越到大城市,白人越多,如果在西贡,白人恐怕比当地人还多。”

丝楠和詹姆斯对结识这几个人不感兴趣,对方估计同样这样想,没主动说话。倒是那个女孩对自己的父亲说,“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奇特的主仆关系。”

幸好丝楠听不懂法语,否则她准被嘴里的菠萝噎死。丝楠穿的仍然是柬服,长发束成长辫,又戴了一顶草帽,皮肤还黑。被当成高棉人不奇怪,可是被当成詹姆斯的仆人就有点不可理喻了。

詹姆斯是懂的,这个心理和许多美国人很像,看见黑人就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奴隶。

两个随从从马车里拿出杯子,给金发女孩和她的父亲,分别舀了一杯水,女孩没有往这边走,靠着车辕小口喝水。

卖菠萝的妇女推着木推车从她身边慢慢的走过,车上只剩一个菠萝,女孩瞥了菠萝一眼,等妇女走过去了,又看了第二眼。不远处一个高棉男人朝妇女挥挥手,“阿娘,来一个菠萝。”

“爸爸,都怪你要走什么近道,我已经两天没吃水果了,”女孩拉着中年男人撒娇。

“怀特,你把那个菠萝买下来,”中年男人命令一个随从。

此时高棉男人递了钱,妇女已经把菠萝交给他了,那随从会高棉语,几句交谈,两个老实人都怕他,高棉男人连忙双手把菠萝奉上。

“不行,我不吃这个菠萝,你看他那双脏手,全是黑乎乎的东西,天知道那是什么,脏死了,”女孩捂着鼻子厌恶的说,“你让那个女人马上给我送来最新鲜的水果。”

叫怀特的随从又去和高棉妇女讲,那妇女听完,一脸惊怕,双手合掌,不住的求饶,丝楠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原来妇女贩卖的水果是有限制的,由不得她做主。

“给她钱,她家不就在旁边,让她马上回去,我要水果,真是快热死了,”女孩拿着小扇子扑扑的扇,很自然的发号施令。

丝楠看见妇女急的满脸都是汗,显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深,她实在看不下去,拿着剩下的菠萝,走过去递到女孩眼前。

女孩诧异,下一刻,她竟推了丝楠一把,那个菠萝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沾上了红棕色的灰尘。

丝楠坐在地上,抬头就看见女孩蔑视的眼神。詹姆斯的长腿迈了几个步子就到了丝楠身边,迅速扶起她,边拍她身上的灰尘边担心的问,“伤到哪里没有?”

丝楠无所谓的笑着,“我没有那么脆弱吧,又不是玻璃。”

没想到那女孩没完没了,斜着丝楠说,“滚远点,什么东西,吓了我一跳。”

第五十四章 好心人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已经不是丝楠第一次了。看女孩的表情,丝楠也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

“希望将来你对每个好心好意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詹姆斯的声音很平和,没有冲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女孩发火的意思。

女孩显然比詹姆斯嫩多了,面色不善的说,“你是什么意思?”

“柏娜,别再说了,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哪像一位淑女,”女孩的父亲终于开口训斥了一句。

的确,比起女孩咄咄逼人的样子,衣着朴素的詹姆斯显得更有风度,还有与他站在一起的小姑娘,帽檐下那双黑眼睛真像一对美丽的明珠,自丝楠递过来菠萝,男人已经注意她许久了。他看出她不是高棉人。

父亲一出声,女孩的气焰立马熄灭,白了丝楠和詹姆斯一眼,抱臂不语。

中年男人对詹姆斯歉意道,“我的女儿被惯坏了,才这么任性。”

詹姆斯只笑笑,没说话,相似的理由米歇尔也说过。

“她是你的女儿吧,真是一个顶可爱的孩子,”中年男人话锋一转到丝楠身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人穿殖民国家的服饰。”男人笑呵呵的,至于他是不是在讽刺詹姆斯和丝楠,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詹姆斯随即笑道,“我们一直生活在乡下小地方,穿柬服方便在林子里行走,再说柬服比正装便宜还更舒服。”

大热的天,像这个白人少女那样穿着包裹严实的大裙子和紧衬衣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詹姆斯猜少女的衣服都汗透了,却还刻意的维持形象。

“你们是往暹粒去吗?”男人又问。

詹姆斯点点头,“你们也是?”

“我们从金边出发回西贡,顺便到暹粒拜访友人,既然顺路,我们不妨一起走,好有个照应,也更安全些,”男人提出邀请,并自我介绍道,“我叫加菲尔德,她是我的女儿柏娜。”

礼尚往来,詹姆斯说,“我是詹姆斯,她是丝楠。”詹姆斯说自己和丝楠的关系,加菲尔德自然以为他们是父女了,虽然他觉得两人的外表一点也不像,可以说千差万别。他对女儿说,“柏娜,快为刚才你的行为对丝楠小姐道歉吧。”

“爸爸,”柏娜不可思议,“道什么歉,我才不对这个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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