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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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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像个疯子般的痛哭,没有人能安慰。
丝楠的头尖终于被河水淹没,再也看不见了,她却保持着清醒,保存身体里最后一口气,放任自己顺应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前漂。
一道又一道的惊雷响彻天空,暴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变小的趋势,河水也越涨越高,快把热带雨林变成一片汪洋。
丝楠最后被河边掉在水里的藤蔓缠住,她像个无依无靠的浮萍,被水流连着岸边的沙石不断的冲刷,已经昏迷的她硬是被水打醒了。
丝楠虚弱的将双手攀附在藤蔓上,一点一点的挪近,最后趴在岸边,累的只剩下半条命。
丝楠躺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任由雨水滴打在自己身上、脸上。接着自己笑起来,和着雨水看起来比哭还难看,她以为自己会死,想不到这条命这么硬。她不怕死,死了也许就可以回家了,但她也不会刻意找死,她不想浪费老天爷馈赠自己的穿越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缓过气来的丝楠慢慢坐立起来,用湿透的手臂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看了看附近,雨下小了些,四周黑得骇人,伸手不见五指,耳边还能听见河水翻腾的声音。
丝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地理位置,她摸了摸衣兜,除了贴身的小刀,什么也没有。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雨吧。
丝楠起身,她的双腿还是软的,肌肉一点力气也没有。叹了口气,她像个老婆婆,弯着腰,步履蹒跚的往前走。
丝楠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小簇反光的银色,继续往前走,她看见了倒在灌木丛里的人,发光的是他手腕上的机械手表。
丝楠立马蹲下,去扒开他的头发,双手手心顿时沾满腥黏的液体,是血。天太黑,没有月光,丝楠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却知道他是普尔曼,队伍里留中发的只有这个叛逆的少年。她猜测普尔曼被冲进水里后,脑袋撞上了水中的礁石,沉入底部的他又被浪卷起来抛在这里。否则他身上的血腥味不会这么浓。
丝楠又去试他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气息,可也是进气多出气少。要是在现代溺水加脑震荡加全身撞击伤属于重度病危了罢。
糟糕了。
丝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少年在自己面前死去,哪怕平时他对她的态度再不好,可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啊。
丝楠只犹豫了几秒,就果断仰起普尔曼的头,深呼一口气,捏住他的鼻子,一不做二不休的低下头覆盖住他的嘴唇。同时另一只手紧压他的胸口。就这样,丝楠来回试了十来次,普尔曼终于有了反应,有污水从他口中溢出,他开始咳嗽,接着睁开了眼睛,恰恰对上头顶那双满是担忧的黑眸。普尔曼黯淡无光的眼神有了些许波动,“是。你,”他的声音好像被机器齿轮绞过,很显然他的声带磨损的很严重。
“别说话,你的喉咙被水浸泡过,身上还有伤,尽量保存体力,”丝楠说着架起少年的两条胳臂,即便普尔曼想挣扎,也没那个力气。
丝楠把普尔曼拖到一颗大榕树下,暂时避开了雨,“我现在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和能生火的木材,你就待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走,林子里很可能有猛兽。”
丝楠说完几个步子就踏进了茂密的丛林里,普尔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嘶,”果然全是血,那只刚沾血的手又移到自己的脸上,好像是在检查他的脸伤得严不严重,最后他的食指不自觉的放在自己的嘴唇上,难道这里也伤到了吗?普尔曼想。
担忧普尔曼的伤情,丝楠很快就回来了,回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撕开普尔曼精致的衣服,绑住他的脑袋。而且他的一只手臂应该骨折了,丝楠不是医生,不敢乱动,只能用自己的裙带小心的固定,然后扶着他往森林更里面的地方走。
很快,他们的脚下多了一些乱石,荒草变多了,树木却变少了。丝楠让普尔曼靠着一块石头旁坐下,自己钻进乱石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树枝。普尔曼看着丝楠忙里忙外,最后还升起了一堆火焰,照亮了他伤痕一片而面无表情的脸。
“你的眼角在流血,”丝楠走近一看,“要是不赶紧治疗,会留下疤痕。”
普尔曼没吭气,知道自己会破相又怎么样?总比丢了命强。
丝楠不怪普尔曼不理会自己,他们平时的交流就很少,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冷嘲热讽、夹刀带棒。
丝楠在火堆旁边坐下,伸出手暖和暖和,晦暗的火光照得普尔曼的脸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滑稽。他的一只眼睛是青肿的,另一只被血糊住了,两边的脸也变得大小不同。似乎普尔曼总是以自己最丑姿态出现在丝楠面前,小时候他总是被夸赞漂亮,大些了无数狂蜂浪蝶围在他身边,无不为他的外表而着迷。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丝楠,就是从这个丫头出现开始,他的生活全变了。
“是你。。救了我?”普尔曼忽然问,被河水带走前一刻,他清楚的看见丝楠朝他和迪斐扑过来。她是来救他的吗?普尔曼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心底浮起一丝微妙的期待。
丝楠老实额交待经过,“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灌木丛里了。。”
“迪斐呢?”即使喉咙火辣辣的,普尔曼还是粗鲁的打断了丝楠。
“放心吧,我把他救起来游到岸边,那儿附近有村落,他应该是安全的。还有总督先生,他也没有事。。。”
后面的话,普尔曼已经不想听了。二选一,她却没有选择救他,一个习惯唯吾独尊的少年,容忍不了被忽视至此,无论丝楠与他的关系如何。普尔曼黛青色的眼睛深如这被乌云遮挡的夜空,死气沉沉的。
即使有火焰,也无法阻挡夜晚的寒气,而且还有从林子里传出来的奇怪声响,有一下没一下的,很像腿足踩踏草丛的声音,从他们点燃火焰时便开始有了。丝楠担心是野兽,于是起身对普尔曼说,“这些石头后面有一个石洞,这个洞很深,我刚才试着进去了完全看不到尽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和我在洞口将就一晚吧。”
普尔曼失血又骨折,身体已经很虚了,没功夫反对什么,便随了丝楠。洞口全是大石头,光线又黑,不好进,丝楠一手架起普尔曼的肩膀,一手扶住他的腰,小步小步的朝里面挪,安顿好他,然后又在洞里升起火堆。
此时,丝楠已然疲极,没有心思和精力打量‘洞’的构造,靠在岩壁上,匆匆闭上眼睛睡着了。
普尔曼看着火堆上迸裂的火光出神,从他骨折的右手臂传来的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法静心休息,他唯有转移注意力。
火光只照亮了方圆两米的地方,普尔曼发现岩石壁上有浮起的图案,还有他脚下的地面,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大小相当的石砖,在洞口刚才差点绊倒他的东西也不是石粒,居然是一块木坎,而且是人工雕琢过的木坎。
难道这里就是父亲要找的佛庙?
普尔曼想着,如果是,那么这个代价未免太大了,还差点搭进所有人的性命;如果不是,这个洞又是什么建筑,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无人烟的热带雨林?
就在这时,洞口又传来方才听到过的奇怪声响,窸窸窣窣,分明就是扒动荒草和树枝的声音。几秒钟后,火光反射到洞壁的阴影赫然出现了一个拉长的人影。
普尔曼的心被猛然提起来,有人,这里居然有人,是谁,是耍
但这个人并没有走进来,过了一会儿,影子就消失了。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再没出现过。
普尔曼一夜未睡,睁着眼睛到天明,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有依稀的光线照进来,普尔曼的手臂疼得完全失去知觉,却也是一件好事。
他颤颤悠悠的站起来,看了看还在沉睡的丝楠,然后走了出去。
就在他出去没多久,一双阴森的眼睛投过石头缝望进来,视线直直的落在丝楠身上。
普尔曼出来透气,顺便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要离开这里。而且在太阳光下,他发现所谓的石洞完全被绿色植物掩盖,石头上蜿蜒着密不透风的藤蔓,根本看不清原本是个什么东西。
没有头绪,普尔曼又回到石洞,准备叫醒丝楠,无论怎样,这个丫头对这片林子还是了解的。
他刚要伸手,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去过橡胶园和橡胶工厂的普尔曼熟悉这个味道,这分明是胶油燃烧时散发的味道。
接下来一股股黑浓浓的烟从石头缝往洞里飘,很快覆盖了整个空间,熏得普尔曼要吐,在浓烟中,普尔曼清楚的看到了前方的火光。
居然有人要烧死他们,普尔曼不敢相信。
浇了胶油的火,燃烧很迅速,砰然一声,就要堵住整个洞口了,给普尔曼反应的时间不过几秒钟。
而在这几秒钟里,他迈开脚步,忍住身上的疼痛死命的往外跑,没有看丝楠一眼。
第四十四章 恍然若梦
等丝楠被烟气呛醒,普尔曼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丝楠还以为火堆触发了火灾,第一个担心的就是普尔曼的安危,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久久得不到回应,而火已然到了眼前,丝楠才意识到那个少年根本不在洞里。
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烈焰直冲到顶上,一大块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东西眼看往丝楠脑袋上压下来。
千钧一发间,丝楠抬起右手臂挡在前头,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灼痛和向下猛的压力,再抬头,周遭火光熊熊,烟雾弥漫,空气污浊的已无法呼吸。
丝楠顾不上受伤的手臂,直往后退,不假思索的往洞中更深处跑去。她一刻也不敢停,更不管洞中地下有什么,豁出老命的冲,那速度大概是她打出生以来最快的,因为她的脸碰上悬吊下来的不知名的小藤蔓,都被打得生疼。
直到再看不见烟气,丝楠才停下来,弯腰双手搁在膝盖上大口喘气。从这里往后看,黑洞洞的一片,完全被浓烟覆盖住了。反倒是丝楠所站的地方,有明媚的光线从上头投射下来,留下斑斓的影子。
这里不是岩洞深处,理应更暗啊?丝楠诧异的抬起头,却牵动身上的伤口,她撇头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从右肩胛开始往上直到她的右手肘,所有的表皮都没有了,露出血粼粼的肉,和条条血丝,有些肉已经被烧焦发黑炭化,有些血已经凝结成块,没有一块完整的肉,触目惊心。而她的衣服也变成了破布片,连蔽体都不够。
丝楠自己看着心里发凉,却不知是不是因为疼过劲,还是精神高度紧张,她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丝楠这时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她开始观察四周,同时分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着火。
她首先想到的是普尔曼为了报复自己,而放火烧她。但丝楠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且不提普尔曼平时除了舌毒,动动小手没别的大动作不至于一下子爆发要她的命,就他昨天溺水所受的伤,也根本不可能还有精力杀她。
况且丝楠清楚的闻到烟气中的胶油味,为什么距离橡胶园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会有胶油味?
丝楠敢说这一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主角。伤口上突然的炸裂感疼得丝楠龇牙咧嘴,她没有心情再想这些复杂的阴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
洞口是肯定不可能的了,那么这边又是通向哪里?
丝楠仰起头,火辣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一片片的绿色树叶的边缘在光线下仿佛被镶嵌了一圈金边,树叶蜿蜒而上,就好像天然的藤架。
岩洞的顶端怎么可能是木质的。
丝楠吃了一惊,她总算发现这不是一个洞,一路进来,左右的墙面都不是光滑的,上面满满雕刻了大大小小图案,这些图案丝楠认得,都是印传佛教里的人物,或人头蛇身,或座下莲花,或手持圣水。
并且她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个石室,左右各有一个通道,只有门框而没有门,门框也是石头磨成的,边上加了些木条固定。
她刚才就是从右边的门跑进来的。
所以要出去,只能走左边的门了。
怕火焰延绵进来,丝楠不敢耽搁,迈步就朝另一头走去。这边受潮严重,湿漉漉的,墙面的佛雕被苔藓包裹住,还有流水从中间穿过,不时有水滴滴在丝楠的背上,又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犹如伤口撒盐。
不知穿越了多少间石室,这儿就像一个迷宫,绕来绕去,每一间都大体类似,大量失血脱水,耗尽体力的丝楠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她用没伤着的左手扶着墙面,一步一步缓慢的前行。
丝楠的腿好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要了她的命,牵动她全身的神经,疼得麻木,她的嘴唇白得发紫,还裂开了皮,脸颊被炭黑熏得黑黢黢,一边的发辫也被烧焦了一半。
在意识最后消失前,丝楠想的是为什么普尔曼不在场,他去了哪里?遇到危险了吗,还是恰好避免了这场灾难,她希望是后者。
丝楠就算到这个时候,也不愿没有证据的恶意揣测他人,或者她在逃避一个事实,她费心救下的少年在火焰来临时,抛弃她逃跑了,甚至连叫醒她都不愿意,宁愿眼睁睁的她被活活烧死。
人心怎么能如此恶毒。
“楠楠,楠楠,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打你电话也不通,敲你家门也没人应,老实交代,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背着我们姐几个偷偷出去旅游了,”一个留着栗色中分梨花头的俏皮女孩,三步两步的赶上前面的年轻女孩,双手搭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压向她。
“如果我说这些天我一直在睡觉,你相信吗?”
年轻女孩无奈的说,笑容有点勉强。她有一头黑亮的头发,只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她的眼睛又黑又大,却被框架眼镜遮得严实,她穿着最简单卡其色休闲裤和淡绿色T恤,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很不起眼。
“睡觉?你哄鬼呢,一觉能睡半个月,成仙了都,”梨花头女孩一脸不信,上上下下的扫视她,“不过你的脸色真的好差,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有你的嘴唇也太白了,是不是生病了,难道你在住院?”
“没有,我身体好着呢,”丝楠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可能天气太热有点中暑了吧。”
“也是,今年夏天太热了。”
一天前,丝楠被床头柜上响闹的闹钟吵醒,看了看设定好的起床时间,她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相当精彩逼真的梦。
结果房门被敲响,她慌慌张张的去开门,步履轻浮得险些被客厅里的椅子绊倒,来不及思索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无力,就迎来邻居的一顿臭骂。期间丝楠没有还一句嘴,因为她完全震惊于邻居所说的……………她家的闹钟已经连续响闹了十几天的早晨,从头到尾半个小时而没有人关,吵得左邻右舍忍无可忍,天天敲她家的门,可根本没有人应答。
丝楠马上去翻看日历,赫然发现日期离自己记忆中的过了整整十五天。
这十五天她在哪里?
“你买了什么书?”梨花头女孩见到丝楠手里的书,一把夺过去,“《神秘柬埔寨深度探险揭秘》、《零基础法语速成》、《印度支那殖民史》、《天然橡胶的成型工艺》。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楠楠,别告诉你要去柬埔寨旅游?还有法国?你办好护照了?”
丝楠点点头,“上午刚去公安局交了材料。”
“旅游就旅游,又不是去考试,弄一堆书,”黄玲嘀咕道。
“小玲子,我问你,你去我家找我的时候,房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吗?”丝楠挽住女孩的胳臂,小声问道。
“什么呀,有动静还了得,难道你家遭贼了?”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
黄玲很担忧,丝楠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对了,明天是韦莉的生日,你还记得吧,我们说好明晚给她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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