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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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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尔曼没有说谎,他也不是有意骗利顿总督夫妇,丝楠原本是想直接找利顿谈的,但是回国前海默承诺的帮助让她改变了计划。
下棺那日许多人有目共睹,能让普尔曼悲恸的女人,除了丝楠,找不到第二个,要不然为什么连利顿总督都信了呢。就让大家都以为她死了罢,最好让这个谣言传回法国。
“我得回法国,海默一个人在那边,我担心他孤立无援。”
“我也是一个人在这里,你就不担心我吗,”普尔曼吃味的说,口气因硬巴巴的。
丝楠莞尔,伸手摸了摸他手臂上强健的肌肉,“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谁敢动你?”她把普尔曼的自负霸气学得一等一的像,“你得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你一样,现在我们在暗,对方在明,他们的算计我们一清二楚,利顿总督有点爱记仇,托比亚将军畏缩放不手,但他们总归行事磊落,算是能靠得住的人,至少不会在危急时刻给你背后给一刀。等你把那人的尾巴揪出来,他们自然会帮你应付后续的麻烦,到时候你只用无事一身轻的回来,记得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
一个家,说得普尔曼动容,他搂住丝楠,满心不舍,“你一定要先回去吗?”
“一定,”丝楠斩钉截铁。离米歇尔被刺杀不剩多少时间,迪斐现在恐怕也是四面楚歌,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敌人远远不止殖民地的这些虾兵蟹将。丝楠实在不想再继续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她要亲手解决这一切。
普尔曼什么话也不问了,他轻轻把丝楠的身姿扳过来,低头吻住她,双目相视,唯有默契和信任。之后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边吸边贴着她耳鬓厮磨。独处的时光显得格外珍贵而美好。
普尔曼离开西贡那天,丝楠去送了行,她站在比雷埃的货船里,目送海军军舰驶离西贡港,从水路去岘港是库尔塔中将的主意,水路是最快的,库尔塔中将执意要和普尔曼一道走,船不大,塞了法国人,就装不了越南人。于是普尔曼只带维武和几个信得过的越南人,而让其他人走陆地。
“你明知他这一路充满凶险,为什么还放任他走?”比雷埃走进船舱,走到丝楠身后。
丝楠笑着说,“直面危险是最快的办法,而我和他都是喜欢冒险的人。”
“你们啊,”比雷埃无奈的摇摇头,“罢了罢了,我这个老头子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两天吧。”
比雷埃欲言又止,他担心丝楠此番回国是自找死路,以一介女流对抗一个国家的最高权威,简直天方夜谭,可笑的是,她疯,他们这些老胳膊老腿也跟着她疯。
“让罗兰他们也跟你一块回去吧,相互好有个照应,”罗兰就是汤玛斯夫人的闺名。
“怎么不叫他们多陪陪你。”
比雷埃摆摆手,“我看出来他们都在殖民地呆不住。”
丝楠后来还去祭拜了瑟琳娜的墓,不过没见到麦凯克伦,守墓的屋子是空的,她用玻璃瓶装了一些坟头的沙土放进行李箱。
“普尔曼,我父亲让你去见他,”姬莎敲敲普尔曼的舱门,她脸上的笑容展现着她此刻兴高采烈的心情。马上就要回岘港了,岘港是她父亲的地盘,普尔曼还要在岘港呆不短的时间。
门开了,普尔曼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见姬莎那一刻多了一些贵族式的微笑,“我现在就过去。”他右手扣着自己的腰带走在姬莎身侧,心神都放在普尔曼身上的姬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船的上层有一间小型会议,普尔曼一进去,两侧的士兵就关上了门。库尔塔中将端坐在圆桌中间,盯着他。
普尔曼勾起一抹笑,望了望左右配枪的士兵,“就为了对付我一个人,何必弄得如此兴师动众呢。”
第二百零三章 千钧一发
后知后觉的姬莎惊道,“你要干什么啊,爸爸。”
库尔塔中将没理会女儿,普尔曼了然于心的眼神让他恼羞成怒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早不晚,你派人杀我,蹊跷的是那时我的身份还是秘密,作为阮先生的我和你完全没有利益冲突,我想应该是姬莎告诉你我是谁,你慌得赶紧痛下杀手。其实也很容易猜到不是吗,岘港一代的港口都由你掌控,在你眼皮子底下发射炮弹,你会不知情?呵,只能说你是个做戏的高手,骗过了所有人。”
库尔塔是驻越南海军的头头,船沉之后,他第一时间没有打捞沉船救人,而是绕远去西贡找救援,这便是最大的破绽。只不过当时的普尔曼情急之中没多想,还抱着希望去库尔塔府上求助。库尔塔哪里想到他单纯的女儿阴错阳差下救了他要杀的人,还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海默到岘港调查是机密,行程路线只有法国人知道,那些越南杀手是怎么截获如此重要的信息。普尔曼救了海默后就开始怀疑,他没有证据,库尔塔此人很精明,在西贡根本不主动和他接触,这和他宝贝自己的女儿作风不符,要知道普尔曼把他女儿的名声‘玷污’得差不多了。接踵而来的几次暗杀,才让普尔曼最终肯定是库尔塔。他指定这次‘护送’普尔曼去岘港,打得就是有去无回的主意。在海上孤立无援,寡不敌众的普尔曼必然只能束手就擒。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废话,”库尔塔示意左右抓住普尔曼。
从震惊里回过神的姬莎马上挡在普尔曼身前,“爸爸,您不能这样做。”“你不要给我添乱,”库尔塔厉声呵斥她,“回到你的船舱去。”
“不,爸爸,您明知我喜欢他,那么多男人,我唯独喜欢他,”姬莎红着眼睛,几乎是喊出自己的表白,如果不是场合过于复杂,这一幕可以让不少人感动,她坚定勇敢的背影有了一丝丝楠的影子,看得普尔曼一怔,那时他不就是因此才错认她和丝楠吗,他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她对他的爱,他注定辜负。
“愚笨,我现在就是在帮你,你对他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当然可以留下他一条命,让他做你的情人。”
库尔塔倒是个开明的父亲,可是姬莎不领情,她不可思议,“您怎么能有如此荒谬的想法,我喜欢他,是想成为他的妻子。”
“立刻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嫁去做继室做别人的后妈。”
姬莎不知道普尔曼已经有了孩子,听见这句话明显呆愣一下,就是在这短短的瞬间,普尔曼一手抓住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如果想要你女儿的命,你知道该怎么做。”
库尔塔脸沉到底,“好一个普尔曼欧罗斯,果真如传闻所言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用弱女子要挟是男人最不齿的。”
“别说得好像你比我高贵多少,三千条人命我还没和你算账。”
听见普尔曼讥诮的腔调这一刻,姬莎强忍的泪水终于潸然落下,滴在普尔曼手腕上,也仅仅是让他有半秒钟的动容罢了。
“撤走你的人,我要马上下船。”
“休想,”库尔塔丝毫不退让,到了这一步,放走普尔曼无疑等于宣告他自己的死期。库尔塔的手甚至都搭上腰间自己的配枪。
普尔曼托着姬莎往门口走,眼睛不断注意周遭的情况,手里的力道分毫不减,姬莎认命的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她真觉得普尔曼会掐死她,普尔曼的冷酷无情,她算是领教到了。
“开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库尔塔犹豫,当看见女儿没有血色的脸,他不得不让人打开了门。
普尔曼托着姬莎一直上到甲板上。库尔塔亦不是省油的灯,他早就命手下跟随普尔曼上船的几个越南人抓起来。那几人都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
双方对峙,都有人质,无数枪口对准普尔曼,紧张凝重,一触即发。
“我想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自己当初入伍时发过的誓言,”普尔曼突然对库尔塔发问,对方嗤之以鼻,“别把你自以为是的那套说辞强加于别人,服从才是军人的天职,你我的确没有旧怨,你和你的兄弟不懂收敛,肆意张扬,触及了少数人的利益,上头当然首先拿你们开刀,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自己撞到枪口上。我奉劝你不要再做无用的抵抗,船上都是我的人,你必死无疑。”
普尔曼像是没听见他的警告,视线集中在前方的一点,这时,掌舵的副舵慌张的跑过来对库尔塔说,“长官,后面有一艘船在追我们。”
库尔塔皱眉,“什么船?”
“好像,好像是艘军舰。”
“快把望远镜给我。”
嫌副舵动作慢,库尔塔直接抢过望远镜,定睛一看,的确是军舰,还是一艘比自己的舰大一倍的舰,军舰上竟挂着英国国旗,而且军舰不偏不倚径直朝他们驶来。
船靠近了,对方有人挥舞旗子,表示要登船。英法联盟,按照惯例,库尔塔必须同意。而且军舰上很有可能有比库尔塔军衔更高的军官,库尔塔得罪不起。搭好梯子,从另一艘船过来了几个穿着棕色军装的军人,一眼便看见这剑拔弩张的局面。
“我们在处理内部叛徒,不方便接待,”库尔塔解释的同时又反问,“贵军到越南海域是否经过申请?”
库尔塔不是省油的灯,只要对方拿不出合法的文件,他立刻下令驱逐。
“我们奉坎宁伯爵的命令前来视察,至于申请,是你方自己主动邀请我们,”打头的英国将军一本正经的说。
被人越权,库尔塔自然十分不悦,“谁,是谁提出的邀请。”
“是我,”
意外的声音居然来自跪地的越南人中,库尔塔回头一看,只见其中一个抬起脸,扯掉头上的长沿帽,露出一张令库尔塔惊骇的脸,这人分明是如今殖民地总司令,托比亚将军。
“是我上请坎宁伯爵派遣援军,怎么,你要拿我一道问罪吗?”
第二百零四章 黄雀在后
坎宁伯爵是英国驻印度殖民地最高行政官,德高望重,跟老安德拉斯将军是一代人,连利顿都得恭敬的称呼他一声大人。坎宁伯爵与欧罗斯家族交情很好,和老欧罗斯公爵是好友,而且米歇尔初到殖民地时,他曾命人关照过他,甚至插手了当年米歇尔与莫博森的纠纷。
现今的局面对普尔曼十分不利,他面对的敌人像一堵墙,堵住了他所有的路,找外援是唯一的办法。普尔曼干脆跳出法国殖民地,向邻居求助,只有第三方才能更公正的评判。普尔曼只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坎宁伯爵一次,连熟识都不算,他并没有万全的把握,没想到坎宁伯爵会那么爽快的答应帮助他。
库尔塔听见托比亚那一刻,就明白大势已去,面如死灰,他的视线一一瞟过所有人,最终定在普尔曼脸上,忽的大笑起来,笑声很刺耳,充满怨气,“是我低估了你,想不到你不仅拉拢越南人,竟然还找英国人做援军,普天之下,没有人有你这样的胆子,今天你是赢了,但你难道想过自己一旦进入法国境内,必将死路一条,除非你一辈子漂泊在外。”
没有哪个政府能够容忍别国参政,尤其在殖民地这个敏感的国土问题上,坎宁伯爵没有老糊涂,更不是大善人,他有自己的小算盘,英法早就因为分赃不均产生了矛盾,拿破仑战争后,很多法国殖民地都被划为英国所有,因此法国尤其看重印度支那的统治,偏偏英国人现在也盯上了东南亚这片土地,物资富饶,还是进入中国最快的通道。
坎宁伯爵打着斡旋矛盾的旗号,何尝没有探测情报的算计,要不然怎么派来一艘如此大规模的军舰呢。法国人不仅内部的丑事丢人丢远了,还招来外患,当权者肯定不会放过普尔曼。
“多谢你提醒,”普尔曼不以为意的笑。
库尔塔碎骂了一声叛徒,“托比亚,你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
“我糊不糊涂由不到你指指点点,”托比亚冷哼,他清楚库尔塔想挑拨他和普尔曼的关系最后一搏,他更清楚把英国人找来等于引狼入室,但是这些都抵不上他对上面的人草菅人命的气愤。他是草根爬上来的将军,把士兵当成兄弟看待,“我以法国殖民地最高军部司令的名义,下令抓捕你。”
英国人很快控制了整条船,库尔塔被俘,他的手下有眼力的投靠托比亚,忠心点的就被一道抓起来。
普尔曼松开姬莎那一刻,女孩抵不住全身的虚软,跪倒在地。普尔曼立刻要扶起她,“别碰我,”姬莎冷冷的看他,“我说别碰我。”
普尔曼心底涌起一丝愧疚,“抱歉,我不得已才,,,”
“不得已?呵,如果我爸爸不退让,你刚才真的会杀了我对吗?”
普尔曼顿了一下,轻轻点头。
姬莎的笑声更大了,像疯了一样的笑,却比哭还难看悲戚。
“千万不能成为你的敌人,你太可怕了,简直像魔鬼,,,”她的话没有说完,“把她一起关起来。”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姬莎昂着头,维持着她将军之女最后的尊严,再也没有看普尔曼一眼。而她未说出口的话是,像他这样爱憎分明的人,若决定誓死保护某个人,必会倾尽所有,她羡慕那个人,很羡慕。
不像去时落荒而逃的狼狈,再次踏上法国的土地,丝楠已有了心理准备。她把自己包裹的严实,穿上宽松的粗布衣服,暂别汤玛斯夫妇,和普通贫民一样进入巴黎。
随意捡起别人扔在街角的报纸,就看见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海默和普尔曼的名字很容易的从文章里找到,还有一个刺眼的词,叛国罪。
丝楠来到法院,院子门口有很多人,他们还天真的指望公正的法官们有慈悲公正的心,替他们伸张正义。丝楠和这些人坐在一起,琼斯兰大法官乘坐的汽车停下时,这些人一拥而上,警卫不好鸣枪警告,只用挥舞着枪驱赶,丝楠身姿矫健的混进了最里面,不等警卫反应,突然扑在车前恸哭,“法官大人,求您为我丈夫伸冤啊,我丈夫没有背着老板偷钱,他是冤枉的。”
丝楠扯着喉咙喊,哭声震耳,夸张的震摄到所有人。
德内斯觉得声音耳熟,透过车窗往外看,就看见那双熟悉的黑眸。
在所有人吃惊的注视下,德内斯下车,走到丝楠面前,“你想伸什么冤?”
“我丈夫是冤枉的,有人要迫害他,”丝楠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宽敞的办公室,
“哼,海默已经被你们拉下水,你现在居然还想让我也蹚这浑水。”
“琼斯兰大人,事已至此,您觉得您可以撇开干系吗?”面对德内斯的讽刺,丝楠不卑不亢,“海默可是你唯一的孩子,你不指望他做继承人?”
丝楠毫不留情的点到德内斯最在意的地方,他很不悦,“既然都做成死亡的假象,何必回来?好好呆在殖民地生活就是了。”
“我的孩子在这里,我想给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背一身黑锅,遭人骂?我不希望将来提到孩子父亲,就只有叛徒的诬名。我们一家要堂堂正正的生活在阳光下,不欠别人,也要把别人欠我们的给讨回来。”
德内斯听罢沉默许久,才说,“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在必要的时候,引荐我见总统。”
德内斯吃了一大惊,“天,你的胆子太大了,你不要命了?”
丝楠还有心情笑,“我不是已死的人吗,就当给总统先生一个大大的惊喜吧,我想他应该会很喜欢我为他准备的见面礼。”
“可是,为什么要找我?我想米歇尔和迪斐都能帮到你。”
“大概是您身上的正义感感染了我吧,”丝楠给了一个啼笑皆非的回答,真正的答案她不会告诉德内斯,只有了解了历史走向才能明白当权者真正的目的是彻底铲除欧罗斯家族,杀鸡儆猴给所有权势滔天的旧贵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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