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一渣-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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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哪句话说不对了；这男人就把她拽过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狠狠教训一番。虽然他之前也是随时随地发情；但还算温柔体贴。最近却添了新毛病；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各种或青或紫的痕迹。每次完事儿了；跟他泡在大浴缸里，大手抚过那些痕迹他都心疼，可每次他又忍不住，光是掐着她的腰都能掐出五指印来，更别说唇齿经过的娇嫩皮肤，弄得她出门必备装束不是高领毛衣，就是学空姐绑上各种丝巾。

推门儿走进咖啡馆的叶沙，又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粽子。弄得赵菲头一眼都没敢认。

“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他说你身体不舒服，什么毛病？好了么？”赵菲拉着叶沙的手，上下打量她，完了还不放心的凑过去小声问：“他对你怎么样？但有一分不好，你也得告诉我，我找他拼命去。”

“过年间着凉发了一次烧而已，早好了。”叶沙笑着安慰好友：“他对我很好，真的。”

赵菲不信，伸手摸了摸叶沙的小脸儿：“在那种男人身边儿有什么好？你瞅瞅，又瘦了，再瘦下去就真的要成了一道光了。”

叶沙扭着身子打量着玻璃墙上的倒影，“现在不是流行瘦成一道光么。”

赵菲不予认同：“女人太瘦了不好，影响生育。”

叶沙愣住，回头：“我又没打算要孩子。倒是你和孟越，已经领了证，什么时候要小宝宝啊。”

赵菲叹口气，黯然一笑：“我们一直也没采取措施，但也一直没消息。我总觉得，年轻时候跟着那个男人那几年，也许早把我的身子挖空了。我亲手扼杀了肚子里两个孩子，早晚会遭报应的。”

“快别这么说。”叶沙拉住她的手，拍了拍，“你现在这么幸福，上帝不会亏待你的。那种男人该着断子绝孙，你的两个小天使还在天堂等着你呢，很快就会回来陪你了。”

赵菲反手握住叶沙的手，“如果一个男人不能给你家庭，孩子，安定的未来，那女人就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青春。我们没有那么多青春可以挥霍，知道么？”

叶沙犹豫了一下，抬手冲赵菲晃了晃，“他已经跟我求婚了，也见过我妈和叶叔叔了。”

“是么？”赵菲端详着她手上的戒指，不无担心：“希望他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叶沙没有接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乔杰一的学生档案复印件：“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家孟越帮个忙……”

从赵菲的咖啡厅出来，已经是傍晚。叶沙拎着赵菲从国外带给她的礼物，大包小包的站在路边打车。正直下班高峰，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到一辆空车，低头看看时间，琢磨着这时候打给Ardon过来接她有没有可能。中午出门前好像记得他说晚上有饭局的。

一辆出租自远而近开过来，正正停在叶沙面前。她拉开门坐了进去，总算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地址，前面的司机却回过了头，说：“沙沙，好久不见。”

“路遥？”叶沙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路遥冲她微笑着：“我也是最近才回来N市，帮朋友跑跑车。你要去哪里？这趟算你免费。”

叶沙犹豫了一下，报出了地址，路遥挂挡上路。

她的目光一直朝向车外，想要刻意忽略就坐在她左前方的那个男人。因为堵车，外面车流缓慢，回家的路突然变得异常漫长。第一次，她对她和Ardon的那个窝有种急不可耐的渴望。

开出去好一段，路遥才开口：“沙沙，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怪我么？”

叶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任何一个女人，面对着曾经强//暴过自己的男人，都不可能坦然以对。但与此同时，叶沙面对路遥，心中依旧有一丝愧疚感。当初是她为了躲开Ardon而把路遥抓来当挡箭牌，是她利用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就算他有千般不对，也是因为她才蹉跎了海外的学业，失去了当律师的前途和机会，如今沦落到帮人跑车赚外快。

半天没听到她的回答，路遥知道她不想旧事重提，貌似随意的问着：“还是跟他在一起？”

叶沙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窗外老城区熟悉的景色迅速退后，繁华糜烂的水泥森林带着光滑平整的玻璃外墙迎面而来。那个男人是有多么喜欢把城市踩在脚下，搬离Kelvin的逍遥居之后，就带着她在热闹无比的市中心最高处安了家。一次云雨后他嬉笑说，那是他和她的巢。想起来也真像，高高挂在枝头，只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风吹雨打。

路遥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他对你好么？”

“嗯。”Ardon喜欢每天晚上回来之后，抱着她在落地窗前，俯视万家灯火，闪烁霓虹，玉宇琼楼，在她眼前用各种节奏各种速度各种角度旋转晃动，分不清天上人间。

沉默和尴尬开始在车厢里弥漫，过了好一会儿，路遥才又开口：“是怕我担心，所以不跟我说实话？”

“嗯？”叶沙从自己的胡思乱想里回过神：“你说什么？”

路遥心中悲苦：“为什么又回到他身边？你过得那么辛苦，为什么又回到他身边？这三年，你一点儿都不快乐，不是么？”

文叶沙心中一沉：“你怎么知道？”

人路遥坦诚：“我亲妹妹是四中的学生。她上过你的美术课。”

书叶沙灵光一现：“路琳是你妹妹？”

屋路遥点点头。

叶沙感叹：“这世界真小。”

“是啊，这世界真小。”路遥重复着她的感叹：“如果是我先和你重逢，你会不会也再给我一次机会？”

“路遥，我早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

可路遥依旧不甘心：“如果是因为三年来你寂寞，空虚，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为什么不能是我？”

叶沙抓着门把手，坚持道：“停车。”

见他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趋势，叶沙拨开车门锁，伸手就推开了车门。冷风嗖嗖的吹进来，吹起她的短发。有旁边车道的车辆按响了喇叭，堪堪呼啸而过。

“你干什么？”路遥迅速并线，一脚刹车停在路边，眼睁睁看着叶沙甩手走下去，头也不回。

Ardon打开家门，一室的昏暗，心中不免一沉。好在他发作之前，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小小身影，映着窗外的浩瀚灯海，显得有些落寞。

“小猫，怎么了？怎么不开灯？”Ardon走过去，按开吊顶的大灯，一瞬间亮如白昼，连窗外的灯海都俨然失色。

叶沙冲着映在落地窗里的男人微笑：“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Ardon从她身后抱住她，轻轻吻她脖子上还没退去的印记，语气有种讨好的愤愤然：“不知道怎么了，没你在身边，就总是塌不下心来。事情一做完就想往家里跑。今天被他们笑，说我俨然一个妻孥。”

叶沙哈哈笑着回过身，这是她听过最冷的笑话了。Ardon被她笑得一阵脸红，抬手捏住她的嘴唇，“不准笑。”可叶沙憋不住，嘴角还是往两边扯。Ardon上下牙咯咯对搓威胁她，叶沙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用手比了个OK，Ardon才放手，搂着她的腰，亲吻她的额头，不带多余的欲望：“赵菲给你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

叶沙半张着嘴：“我落在出租车上了。”

Ardon无可奈何的刮了她鼻梁一下，“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出门，万一哪天把你自己弄丢了怎么办。我可亏大了。”

叶沙低下头，没想到自己碰到路遥居然把什么都忘了。

Ardon以为她心疼那些礼物，安慰道：“没关系，等我忙过这阵子，咱们一起去趟夏威夷，喜欢什么，你自己挑。”

叶沙抬起纤纤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夏威夷那么多帅哥，你就不怕我看花了眼，跟着别人跑了。”

Ardon埋首一口咬住她的小脖子，“在你跟别人跑了之前，我会先咬断你的脖子。”

叶沙缩着想要躲开，他却不想放过她，对着她的小脖子，小嘴唇，小肩膀，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竟敢想着从我身边逃跑，看来是最近对你太宠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折腾半天把小女人收拾顺溜了，Ardon还不甘心的搂着她问：“还敢琢磨别的男人么？”

叶沙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嗯”了一声。

Ardon一把掐着她的小肩膀将她揪起来，质问的口气：“嗯？”

叶沙使劲儿摇晃脑袋，嘴里无意识的“唔唔唔唔”。看她这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Ardon有气也发不出来。

“沙沙。”他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习惯性的转着她手指上的“挚爱”，“再等一等，等到机会成熟，咱俩就把事儿办了。”

“好。”叶沙随口应着。

Ardon听出来她的敷衍：“我是说真的。”

叶沙的耳朵贴着Ardon的胸膛，他说话的声音在怦怦的脉搏中间回荡着，有点儿震耳欲聋。

Ardon回家之前，她站在落地窗前一直在想，她回到他身边，可是因为那三年的寂寞空虚，或者是他追回来的逃不择路。

在此之前，她都没想过要跟他组成一个家庭，没想过要跟他孕育一个孩子，没想过跟他白首偕老，她只是贪恋他怀抱里的温暖，那怕只有一夜。

今时今日，她依旧不敢奢望跟他组成一个家庭，孕育一个孩子，并且白首偕老。可是他的怀抱，却已经成了她的毒，轻易戒不掉了。

☆、第　57　章

有人说，女人应该找一个爱她的男人比较容易幸福；因为女人天生脆弱；需要呵护和宠爱，而一个爱她的男人；不会舍得伤害她。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即便开始没有那么爱那个男人，日久生情；也未尝不会酿出一段佳话。

可她偏偏就选了一个她爱的男人，即便他如一把利剑悬在天灵盖上；随时随地都可能掉落下来；把她穿一个通透；她也执迷不悔。

所以她不可能再接受路遥；就算他未曾伤害过她；她也不可能再给自己伤害他的机会。因为她知道，只要Ardon勾勾手指，她还是会飞蛾扑火的回到他身边。

爱情让人犯贱，让人低到尘埃里，让人蒙蔽双眼。敞开心扉之前，她只觉自己可以随时随地抽身而退，可陷落之后，即便一点点地风吹草动，都让她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画展的前期宣传和准备工作按部就班。这一次因为是在国内，比之前在海外的声势搞得更大更让人心里忐忑。叶沙总觉得那些华丽的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心里头都发虚。明知道自己的水平没到那个层次，却吹起那么大个泡沫，不免怕吹爆了自己更难面对。

Ardon安慰她，这就是现在的风气，你有一分，就要说成十分，然后让媒体捧成一百分。有的是假装高雅的有钱人，他们不懂的欣赏艺术，却总喜欢拿艺术来填补自己空虚的精神生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用感到愧疚。

叶沙总觉得这样做是对艺术的一种亵渎，即便她自己的作品，也没高尚到什么程度，可那毕竟是她的心血。

箭在弦上，身在其中，一边是Ardon制造的声势泡沫，一边是清洋艺廊那些艺术家充满期待扭曲狂妄到极限的自我膨胀，叶沙夹在其中，进退两难。

Ardon已经尽量避免叶沙参与那些有关画展的应酬，可总有一些场合她不得不出现。和在海外那次画展不同，Ardon这一次没有公开的站在她身边帮她应付那些媒体，甚至，他让她摘掉了手上的“挚爱”，说是为了保持“美女画家”的粉丝效应。

他坐在主办方投资方的位置上，与她遥遥相望，一本正经，目光扫过她面上都不曾停留，仿佛一个陌生人。每次面对她一时无法解决的情景，叶沙就会习惯性的搓揉空无一物的手指，想要从那里吸取一些力量，支持她度过难关。

不过她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她咬着牙强撑，恐怕Ardon把她看扁。女人一旦习惯了依靠一个男人，由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不能忘了，她也曾是个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生存打拼的小小女强人。

叶沙只是有点儿不明白，他已经跟她求婚，只在前几日，还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他是认真的。为何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放她一个人去面对这纷繁混乱的世界。他为什么不肯在世人面前坦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刻意疏离，就连回家都要岔开时间。

下午的记者会，一个小小八卦报纸的记者，言语犀利的质疑叶沙的私人生活。不知道哪儿听来的风声，说她在学校任职时和学校学生关系暧昧，现又和自己的老师搞到一起，刻意营造她私生活混乱的形象，想要从中找到报纸的卖点。叶沙脾气不算很好，三言两语顶了回去。那小记者大概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好欺负的小女人，居然也挺厉害，一时没接上话，就被别的媒体的问题盖了过去。

原本这也就没事了，偏偏一直被刻意安排开的洛清洋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做了个十足。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这个传说中的“恩师”，没想到竟也是风流儒雅，英俊帅气的男人，瞬间勾起了其他媒体的兴趣，铺天盖地的洪潮瞬间把叶沙淹没。

叶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只觉得像艘在狂风暴雨里挣扎了一生的小船，即使靠了岸，脚下还颠狂着波涛汹涌。她把自己摔进大床里，一歪头就昏睡了过去，这是身体受到过大压力之后的自我保护，直睡得昏天黑地，日夜颠倒。

叶沙是被身体上异样的感觉弄醒的。一睁眼，便以为自己还在梦中那颠簸于浪尖的船上，深色苍穹，星光灿烂，摇晃出一片又一片的漩涡，卷着她慢慢苏醒的理智碎片，一颗一颗如烟花爆裂开来，洒下数不清的细小火光。

光亮里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发狂的野兽，震撼着她的五内，叶沙一瞬间清醒过来，看到自己依旧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满天的星光迅速退到落地窗之外，幻化成都市点点灯火。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男人俯身吻她，浓郁的气味让她觉得一下子掉进了酒缸里。说是吻，更像是撕咬，狠狠的，很快就漾出血腥味。叶沙想要推开他，刚醒过来，手脚还有些软，使不上力。开口刚说了一个字：“你……”就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

“英雄救美嗯？……郎才女貌嗯？……天作之合嗯？……”他说一句，就狠狠的动一下，恶意的绞弄。

叶沙用力的掰他的手，越掰他越来劲，嘴里还含糊着喃喃：“你还知道回来嗯？……怎么没跟他走了嗯？……”

叶沙怒从中来，一脚踹在他下巴上，身体里陡然空虚，那道身影像袋子垃圾，翻落地上，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跳下床，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男人，下面的兄弟依旧撑着攻城的旗帜，人却不知道是不是摔晕了，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叶沙气不打一处来。放着她不管就算了，任由她被人诬陷就算了，现在又冒出来责备她。就算是喝醉了她也无法忍受。酒后吐真言，他大概内心里还是对她不放心，当她人尽可夫呢。之前他因为洛清洋把她吊起来的旧帐又从心底翻了上来。当初那么轻易的原谅了他，却是给他多一次机会再次作践她。

他这样为了别的男人吃飞醋的次数数不胜数，若是在平时，叶沙也都忍了。可这些日子独自忍受的委屈和压力，终于被他这最后一根稻草点着了火。叶沙转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丢下光溜溜躺在地上的男人，连夜逃家了。

Ardon是被冻醒了，睁开眼，头痛欲裂，腰身挨着地面的地方硬生生地疼，寒气似乎都侵进了骨头里，只是坐起来这个动作，就跟没上油的机器人一样，嘎吧嘎吧的响。

Ardon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看着记者会的现场直播，小女人一脸无助慌乱的样子，他几乎要夺门而出。老爷子在他身后叫住了他，说，既然想做林家的媳妇，哪能这点儿压力都受不住，这种场面都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