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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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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独瑾不高兴。”

白晓晨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出血了都没注意到,她僵硬地转过脸,平静地指出,“他不可能娶我的,你想让我做他的情妇?”

“不怕丢人?”

程慧尴尬起来,“说什么呢,这就是两厢情愿的谈个恋爱,妈知道他喜欢你,要不巴巴地把你的东西收起来做什么,不是还带你回去了吗。你呀,既然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留言,

可是我现在好像不敢看留言了,o(︶︿︶)o唉一看就想着揣摩你们的想法,就心惊胆战地生怕跑偏对不住你们,哎!

嗯,求个作收吧

第67章 玫瑰


方独瑾走到白家的阳台时;就看到白晓晨靠在藤椅上;歪着脑袋,手指拨弄着身边木桌上的玫瑰。

白生生的手指,红艳艳的鲜花。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白晓晨既有色相;又有骨相,还有江南女子的妩媚温婉的气相。

罕见地,她没有并腿坐直;而是慵懒地斜搭在小木凳上;阳光正好,那脚踝处不经意泻出一抹细腻白色,他有点晃神。

圈子里有人曾说白晓晨美貌有余;风情不足,那人被严尚真狠狠揍了一顿,打得满地找牙。

严尚真不允许别人评论白晓晨的,好的坏的,都不允许,他真正把她当成私有物,不容外界的一丝窥探与猜测。

他当时也在场,其他人忙着劝架,他却心底默默赞同严尚真的做法。这当然不只是因为方独瑾不喜欢,不喜欢那人谈起白晓晨的语气。也因为,他很清楚,白晓晨不是没有风情。

陌生人看去,她眉梢眼角总是天真和恬淡,恰如一朵淡雅的兰花。

但若是细细观察,总能看到她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慵懒迷人,漫不经心下的坚持,似笑非笑里的嗔怒,更不要说娇艳无匹的容貌。

所以她喜欢牡丹,方独瑾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无外乎喜欢她的男人,总是越了解她,越喜欢她。

今年夏天一次在锦园邀请她和严尚真吃晚饭,严尚真看了他开的红酒瓶上的年份,很有点眼馋的意思。

方独瑾亲自去拿杯子,轻着脚步走回来时,却见到白晓晨和严尚真说着话。

他顿住了脚步,总想看看她和严尚真是如何相处的。

白晓晨半偏着脸,乌黑的头发倾泻在肩头,半张半闭着唇看着严尚真,眼里水光闪闪,撒娇小声说道,“别喝酒呐,你要是醉了,我就会疼的。”

说着,她还趴上了严尚真的肩膀,又是乞求,又是埋怨地嗯了一声,话音的尾巴语调上扬,摧人心智,勾人魂魄。

方独瑾素来认为自己不是重欲的人,也被她那句“我就会疼的”搅得心神不宁,浑身发热。

生生起了魔障,恨不得搂她入怀肆意摆弄,逼问她道:“哪里疼?心口疼?还是身子疼?”

可惜所有娇态,都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藏,不肯轻易显露一丁半点儿。

他若要采摘这朵牡丹花,必然要多费些功夫,但那是值得的。

他微微一笑。

“来了。”白晓晨没回头看他,一挥手,给他指了木桌边的另一个藤椅,“坐。”

方独瑾径直坐过去了,他的目光停驻在玫瑰上,问:“昨天没受伤?”

“看我的样子像吗,再说,你肯定知道,严尚真过去救我于水火之中了吧。”白晓晨两指捏着玫瑰的花瓣把它从玻璃细颈瓶里提溜出来,荡了荡,又掐住茎秆,把玩。

“出国参展是这个月?”

白晓晨懒洋洋地问,眼睛始终盯在玫瑰花上。

虽是在问,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她前几日听到同事讨论了,重工作为参展企业之一,是要随着访问团到各大洲跑个几十天的。

白晓晨很高兴,那天泡茶的时候还哼了流行歌曲:既为中国在高尖装备市场地位的提升高兴,也为方独瑾能离开重工两个月开心。

论起来还是后者多一点,惭愧——她一向是忧国忧民的好青年,但谁让方独瑾是火烧眉毛的灾难呢。

方独瑾见她笑意盈盈,白晓晨脸上有些得意,又有些隐怨,他瞧得真切,想起上楼前程慧的殷切笑容和嘱咐,明白了一些。

她拿他当发泄口了。

不过他今天来,自然是志在必得的。

“石油的事,你不必忧心,只要——”方独瑾低声,也瞅着她指尖里的那抹红色。

他微微顿了一下:“我现在确实不能和你结婚,只能先委屈你几年。不过等我回来了,可以先私下拿证,再慢慢磨一个时机,到时候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他们指的是严方唐好几家人吧,白晓晨撇撇嘴,冷笑,“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都打算让我见不得光咯。”

方独瑾摇头,“等我几年,必定能让你正大光明陪着我出席各种场合。”

方独瑾说完,压在心里很久的这块石头便掉下来,他长出一口气,见她脸色微变,有些许不忍:本来他不愿意这样逼白晓晨的,奈何他已经收到消息。等一回国,会先调到西部监督石油工程——他还是想把自己的履历做得漂亮一点,不能总在京城打转,往上走也没底气。

不依靠祖荫,他要真刀实枪地干出点政绩。

可这期间又是两年,到时白晓晨身在帝都,他远在西部,如何能再有交集?

白晓晨又不乏姿色才情,即便嫁不入世家,豪门也是十拿九稳的。

现在二婚不像以前那样让女人贬值了。

还有严尚真,从佣人那里听来的,显然还对白晓晨余情未了。严尚真现在在钻牛角尖,可保不准哪天又不打算玩苦情了。

方独瑾不能不思虑周全。

不借此次的案子,他如何能在短短数天如愿?

所以,纵然方独瑾愿意做端方君子,也没这个时间了。

只能高兴,起码白父的案子,不是他下的套。

白晓晨静静地听他讲完,视线移转到他身上道:“我最恨别人逼我。”

方独瑾心中一疼,但缓缓说道:“你还有其他选择吗?想必你也清楚,石油的路子,确实能走不少人,但你之前既然嫁过严家,就没可能向唐家和方家以外的人求助了。你父亲的事情,又多半是秦蜜捣的鬼,除了我,你还能找谁?”

“白晓晨,这一局该结束了。”

白晓晨深深地后仰,闭着眼冷笑,“还可以找严尚真呢,你可别忘了。”

方独瑾闻言,更是一笑:“当然,他若对你仍有余情,必然会去办。不过,若是你为这事再去求他一次,他对你的猜测就会肯定上十分。就算那时你们仍在一起,也只能貌合神离。”

“我只要等到你们当中的某一个人厌烦就可以。”他笑得含蓄而张扬,是那种万事在握的从容。

白晓晨睫毛微微一颤,她冷静地分析着方独瑾的言语,最终只能承认他是对的:她若是再去为此求严尚真,严尚真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她爱的是他这个人了。到时候,折磨的不是白晓晨自己,反而是严尚真。

她当然不能,不能让他以为自己的爱情是伴随着条件的。

恍惚间,好像又看到移植玫瑰园的那天,他站在花园里微笑着看着她说,“晓晨,你喜欢玫瑰对吧?我其实不喜欢,但是,因为你喜欢,所以我喜欢,你看,你就是我的条件,我妥协的条件。”

高傲睥睨的一个人,竟然会允许她成为他的条件。

当时白晓晨不大明白,也没当真,出了张智源的事以后,她才相信。

如果严尚真觉得离婚是她需要的,他一定会给她,即便他不喜欢。

所以,如果再因为父母的事情麻烦严尚真,他肯定会默默地给她办好,然后轻飘飘地再说一次分手。

以他的性格,也绝不会再给她刺激他的机会,他必定是要让两人回不了头的。

她不能冒这个险,白晓晨想。

“更别说,”方独瑾趁热打铁,讲,“我要是横j□j去,他也绝对办不成这事!”

白晓晨呵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机关算尽。”

方独瑾显然把这当成称赞了,微笑说:“时机易逝,自然要一击必中。”

白晓晨后仰着,把玫瑰花搭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嗅了几口,才转过眼看着衣冠革履的方独瑾说:“可这有个前提,就是我想帮父亲。”

“很显然,方总高估了我对白奇的孺慕之情。”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得分外冷漠,“他进不进监狱,我绝对不会管。”

方独瑾的目光移回到桌面上空落落的花瓶,“只要你想帮你母亲就行。”

程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了解。若说有谁是白晓晨的死穴,那必定是程慧无疑,而且很明显,白奇是程慧的死穴。

捏住了程慧,又岂怕她不从?

她说最讨厌别人逼她,可程慧这个做母亲的样样逼着她,也没见白晓晨翻脸。

那支玫瑰花仍捏在白晓晨手里,她却脸色乍变,半晌,她用玫瑰挡住半边脸,轻声说:“呐,方总,玫瑰还是比较和我的意。”

方独瑾一笑:“没关系,以后家里种什么,都由你做主。”

他说起“家”这个字时,莫名的悸动敲上他的心——以后,他们会有一个家,种满了各色花草,还有一两个可爱的孩子。

方独瑾笑得越发温柔,看在白晓晨眼里却只是后背发凉,然而她偏过脸,低声说道,“给我点时间考虑。”

然后拉开玻璃落地门,往书房的门口方向走去了。

方独瑾听到她仓促的脚步声,“最多一个星期,我明天就要走了。”

白晓晨的背影凝滞了一下。

倒要瞧一瞧,看看她能不能在她父母面前坚持地住!

方独瑾走的悄无声息,不知如何避开白家的一大帮子人。

程慧来质问白晓晨时,她轻描淡写地合了书,随口瞎编道,“哦,他说两个月后回国给我办事,他明天就要出国了,所以今天走得急,您老先等着吧。”

程慧半信半疑地出去了,白晓晨确定她的脚步声还在门外不远,便呼啦一声,把台灯甩到地上去,故意大声哼了几次,做出暴躁模样。

她若是表现得毫无脾气,程慧定会生疑,说不得要打电话个方独瑾确认。

故而要暗示她,方独瑾很满意,今天很忙,识相的话就不要去打扰他。

不能让程慧和方独瑾知道,她从来就没有答应的意思。

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不过是缓兵之计。先用来稳住方独瑾,然后切断他和白家的联系方式,不需要两个月,只用一个月,她的父亲就得受审了。

如果真的是唐秦蜜的手段的话,她一定会速战速决。

等一个月后方独瑾和程慧回过神时,白父的案子绝对无力回天,既然程慧不知道是唐家做的手脚的话。

没有道理让白奇拖累程慧和她一辈子,没有这种道理。

不仅仅是为了和严尚真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白奇难道不该受点教训吗?——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有那个心气!

何况他就算进了监狱,也不过四五年,吃不了大苦头。

最最重要的是,中国少一个白奇这样无能的官员,也能多一点希望吧。

于公于私,她都不能放纵这个父亲下去了

她当然会好好赡养白奇,但不代表要为他去卖身。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出门,晚上回来了再回复留言,谢谢大家。

第四天


虽说白晓晨暂时堵住了父母和方独瑾,但这事情压在她心头;总是一桩愁事。

借口此事;白晓晨搬出去;搬到严尚真置办在重工附近的公寓里,严尚真疑惑她怎么动作那么快,白晓晨便搪塞说,“想和你多处几天不行吗;”

“……”严尚真没有多问了。

好几次和严尚真一起吃东西看电视时;白晓晨都想倾诉出来,说你知不知道你的表哥很烦人你的表妹也很讨厌等等;但还是作罢。

若是严尚真理解力有差;以为她暗示自己给白奇收拾烂摊子,那她就别活了。

因而这事情被瞒得死死。石油此次查处白奇没有大张旗鼓,只暂时把他停职,白奇不少同事还以为他考察国外钻井去了,严尚真没起疑心。

至于唐秦蜜为何下手整治她父亲,白晓晨也问过唐秦蜜。

搬出来的第二天她就给唐秦蜜打电话问过,异常冷静地,唐秦蜜痛痛快快地承认了她的做法:“是我爸妈做的,不过也得怪你父亲自己,不然怎么钻得到孔子。”

白晓晨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借口浇花躲在阳台:“你不能高抬贵手?”

她不是要让唐秦蜜真的放过白奇,但她得探探唐秦蜜的口风,计算时间和反应余地。

“不能,”唐秦蜜的口气在电话那头特别阴冷,过早地带来冬日的寒意,好像她处在一个木制的湿冷大房间,阳光也照不进去,“我对你已经够容忍的了,白晓晨。”

白晓晨果断不和她在唐秦蜜是否容忍的问题上纠缠:“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因为张智源在报复我吗?另外,如果是的话,为什么现在才开始?”

电话那头的唐秦蜜呵呵了几声,没有正面回答:“方家唐家都知道你是张智源的前女友,但也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多说。我爸妈也就顺手一查,就揪出来你爸搞得漏洞。提前告诉你,六天后纪委上门,你还是交代下你爸爸少说漏嘴或者找找门路,哦,差点忘了,你和尚真哥离婚了,虽然他看上去余情未了的样子……其实我有意报复,绝对不止如此。你永远不知道,我受过什么苦。”

从玻璃窗透视到严尚真往外面时不时投来目光,白晓晨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心下一片平静,语气却越发焦灼起来,“你受苦就也拉着我受苦?更何况是你前夫一厢情愿,你现在却矛头对准我……”

她一口气说完,噼里啪啦教训了唐秦蜜一顿,然后嘟地一声,掐断通话记录。

六天?白晓晨盯紧阳台处的大盆芦荟,随手舀水浇下,自言自语:还是太慢了。

再有三天,她就必须给方独瑾答案不可了。

严尚真按捺不住,拧开阳台门,卷着白衬衫袖子,手里还拿着锅铲问:“怎么这么久。”

白晓晨不动声色地把喷壶放好,见他浑身上下并无半点狼狈,移开话题笑道:“做好了吗,我可是要验收的。”

严尚真脸色有些许骄傲,颇为得意说道:“马上尝尝你就知道了。”

白晓晨耸耸肩,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客厅,绕到餐厅自顾自坐下。

托着腮,看着严尚真又钻进厨房忙活,白晓晨多少有点感慨。恰如唐秦蜜所说,现在方唐严几家都知道她曾是张智源的前女友,方夫人和严志国明确表态,不会答应他们两人复婚。

又因为严尚真为白晓晨一事真把严志成废了大半,更视她为眼中钉。据说连严尚真远在南方的外公都惊动了。

白晓晨有点涩然——严尚真没跟她提过那些糟心事。但她也不是闭门不出,从知竹那里也知道不少。

严志国用继承权威胁严尚真啦,方夫人扬言要和他不相往来啦,外公不顾身体几乎要乘专机回来劝他啦……

他都一一挡回去:和严志国摊牌几近决裂,求方夫人不要给白家压力,每日给外公打电话讨老人家欢心……

严尚真默默地做,不说出来。

他不希望她烦心,那白晓晨就当做不知道。只如普通情侣一样,下了班便腻在一起,一起看电视,一起散步,一起聊天做饭,总有无穷无尽的乐趣。

他能坚持,她也能坚定。

白晓晨微微一笑,对着严尚真隐含期盼的目光,优哉游哉地用筷子捻起鸡蛋番茄尝尝,赞道:“很好吃。”

大大的笑容,她说:“你很有厨艺天分啊,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越我哒。”

严尚真被她热情洋溢的赞美捧得飘飘然,脸上的忐忑一扫而光,又得意又自傲地说:“你别想诓我给你一直做饭啊。就偶尔给你做做,君子可是远庖厨。”

白晓晨目光死死盯住他穿着的小熊围裙,歪着脑袋托着腮,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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