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419-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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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缺心眼的人才干的事吗！余家明——

他现在，在哪里！熊瑜燕冲出家门去酒吧那里找余家明。猎艳红唇好像被还没受到电视新闻的影响，或者说这种影响还没有显现，门前和往常一样。里面的人也是——咦？熊瑜燕发现这里的气氛和以前不一样。就连经理也——不是乔经理。

“你们老板呢？”熊瑜燕发现里面服务员都是她不认识的，她拉住一个就问。

那人笑着问：“小姐一位？需要服务吗？”

熊瑜燕来气：“我找你们老板！余家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我们老板姓黄。”

黄？不是余？不是余家明吗？“乔经理呢？”

“我们经理姓单。”

怎么连经理也换了吗？熊瑜燕疑惑着走出猎艳红唇，出了什么事？难道余家明把这家店转让了吗？说起来，她是有段时间没到店里来，就在这段时间的事吗？熊瑜燕越想越不对劲，难道余家明让她晚上去瑜伽、骑脚踏车什么的占用时间，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酒吧被转让的事吗？

“余家明，你在哪里！”熊瑜燕感到毫无头绪，这个余家明到哪里去了！

熊瑜燕想到了心理诊疗室，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哪里。当她赶到那里时，发现诊疗室的样子已是人去楼空，地上扔着一些没用的垃圾，墙上的广告画也被撕下。原本的接待台和一些家具都已不在。

门没锁，熊瑜燕走了进去。里面也是乱糟糟的样子，这样看更像是被洗劫一空的样子。就在熊瑜燕想出去时，听到一个房间里似乎有声音，人的叹息声。难道会是余家明？

她走到隔壁的房间，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她找了很久的余家明。只是他的样子——很落魄，眼神憔悴，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也是青胡子渣渣。“你怎么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酒吧里的人会说他们老板姓黄？出什么事了吗？你知道酒吧在卖假酒的事吗？余家明！”

“他卖假酒不关我的事。”

“你真的把酒吧转手了？”

“余家明，我在对你说话，你给个反应啊——你是让人着急吗！你——”熊瑜燕想把他拉起来，“走，先跟我回家。”

“我们离婚吧。”

熊瑜燕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余家明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你开玩笑的吧。”

“不是。”余家明摊开手里的东西，“你的钻戒一直在我这里。”

“怎么会？”

“你说找到会和我离婚。”

“你说就算我说离婚，你也不会同意！”

“现在我同意了。钻戒是我找到的，离婚吧。”

他说“和我离婚吧”就如他说“和我结婚吧”时的情形一样，永远不在熊瑜燕的预料之内。“为，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你不爱我了吗？”

“正因为我很爱你，才要和你离婚。”余家明从地上站起来。

熊瑜燕看到的他，精神萎靡，似乎有很难的事困扰着他。“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就算要离婚你也得告诉我原因。告诉我原因——当我好糊弄，结婚是你说了算，现在离婚也是你说了算。你让我去学车，我去学车，你不让我上网，我就不上网。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么，可是你让我离婚，我不离，不离不离，就是不离！”

熊瑜燕说到激动处，眼泪不听使唤流得出来。她不管余家明怎么样，抱着他的精瘦的腰。“你说过你会保护我，不会离开我。我不要离婚，不要。我爱你，不要离开你。”

“瑜燕，你不小了。对我使小孩子脾气没用。”余家明拉开她的手，掰开她的人。“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不会理解。”

“那你说啊！你说啊！”

很多人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一个场景。女主说：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男主说：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女主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不听不听——

熊瑜燕和郭美美说起这种经典桥段时曾一起嘲笑过女主。女主让男主说，男主说时她却说不听不听。既然不听为什么还要男主解释。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现在熊瑜燕能理解电视剧里女主自相矛盾的话语。女主一定是知道了真相，她想听男主亲口解释。可男主真要说时，女主又不接受真相。因为真相往往残酷无情。

熊瑜燕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电视剧里的一幕。

只是她会听余家明的解释。余家明对她说：很多事她不知道。

熊瑜燕说：“我认识你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事不知道！你身上有几根毛我也知道！”

余家明没有笑，只是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有很多事瞒着你。”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的，你是心事医生，你住在419，你开着一家酒吧。好吧，是曾经。心理诊疗室——好像也成了曾经。你的父母我也见过，你的堂妹我也见过。你不要告诉我除了结婚证，什么都是假的。”

“那到不是。”余家明很想去抱她，可是一抱她就不会松手。只好抱着自己的双臂，走到窗前。

“那你说啊，到底什么事，要离婚！”

“我说了，离婚是为了你好。我怕那些人会找你麻烦。”

“那些人？是哪些人，是打伤你的人吗？”

“他们只是受人指使。”

“你知道是谁了吗？”

“知道。”

熊瑜燕走到余家明身后，抱住他：“家明，不要离开我。不要，我不要。”熊瑜燕紧贴着他的背，拼命想跟上他的脚步，才发现自己所做的努力对他而言都是无用功。

余家明心意已决。“你知道太子党吗？”

“太子党？”听起来很遥远的东西。

“京城里有很多太子党的人，他们的父母都是高官，那些官二代。其实不完全是，这些人比官二代的权力更高更大，他们想要的也更多。你所知道的官二代，那些人的父母能有多少人任职于国家最高权力机关。太子党的家庭背景都是相当的显赫，那些人在争夺自己的地盘。”

“好像黑道。”

“黑道对他们而言算什么，他们是黑白通吃。明里白，暗里黑。上面有人在撑腰……”余家明痛苦难言。

熊瑜燕问他：“可是这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也是”

“那到不是。说起来话很长。我爸是曾是纪检委，你也知道的。”

“是啊，你爸爸不是退休了吗？”

“他是退休，可是说话的份量还在。”

“最近有人来找爸，希望他帮忙处理一件事。因为那人曾经帮过我爸爸，爸爸他只好答应了。后能才知道得罪了太子党的人。报复我爸最好的方法是我——以及我最爱的人。”

熊瑜燕还是不明白，什么太子党，什么报复。

“上次被人打伤，也是那些人指使人干的。”

“那，那你的酒吧，诊疗室，都，都是他们干的吗？那些人有那么可怕吗？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啊，还是警察局是他们家里开的。”熊瑜燕情绪激动，拽着余家明不放。“我不相信，就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了吗！”

余家明说的话让她产生了距离感，原来余家明身上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她想留住她的婚姻，留住这段感情，因为她深爱着这个男人。

“你能冷静听我把话说完吗？”余家明双手按在窗台上，这里是最高层，熊瑜燕看到他的身体在晃动，她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余家明。

“我不要听，不要听。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可是这次我不想听你的话，不要和我离……”

57

57、头即是尾　。。。

“普通人，像你，根本不会知道京城里有太子党的存在。他们的力量很大。他们的事不会在被人提及。就算你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你看到京城里最有名的人间天上会所了吗？”

熊瑜燕一愣，她知道人间天上，也知道那里最近出事。各在媒体和报纸上都有关于那件事的新闻。“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只是公安局……”

“公安局局长也是太子党的人，有很多人说人间天上出事，是两个太子党相斗的结果。”

“那，你的酒吧——”

“我只是明哲保身，早在前段时间就把酒吧转让了。你说的假酒的事我不知道。”

“你爸爸一定想让你把酒吧关掉——”

“是怕被抓到把柄。我不信，硬要开着。现在我信，凭我一个人，斗不过太子党。还会牵累你。你最好的办法，是离开我。我想事情还没完。”余家明的很多事要担心，他的家人，他的女人。他最爱的熊瑜燕，如果再跟他，也会遭到恶意报复。

还是去了民政局，在离婚原因一栏里写了：性格不和。四个字就把这段婚姻给结束了吗？从一开始的面对突然其来的求婚，让她手足无摸。后悔自己的419为毛是和隔壁的一个男人。到后来慢慢习惯并接受了这个男人。一天天过着日子的同时发现爱上了这个男人，到现在离不开这个男人时，却被告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结婚证枣红色的，离婚证是暗红色的。只是上次没有“4”“1”“9”那几个字。

余家明说：“如果不想被人驾驭，就要去驾驭别人。”

熊瑜燕听得懵懵懂懂，好像余家明讲的都是外星话。余家明带她回家时，她还没回过神。直到余家明把她压在身下，说了句：“瑜燕，最后一次好吗？回到我们刚认识的那天。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余家明的细语让她感到他是个自私的男人。一但发生，怎么可能回到过去。

这次不是在419，而是在417。天花板上也没有大镜子，没有透明的毛玻璃。只有他身上渗出的细密汗水，夹杂着低沉的呓语呢喃声。余家明想把他的爱用于最后一次。余家明轻抚着她的身体上每寸，慢慢地抚着。怕以后再也不能触及……

唇齿间全是温柔的甜意，探入到她的嘴里，缠在一起。熊瑜燕紧紧地抱着他，迎接着他。至今仍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现实。她会和自己419的男人结婚，再相爱。爱到深时，却要分离。

“瑜燕……”

“男人，别离开我，好吗？”熊瑜燕知道这不可能，还是想试一试。“好吗？”

余家明没有回答，只是把他的想法化成了行动，用力冲撞着她的柔软。

“嗯……”熊瑜燕再无思考的余地，全身心感受着这个男人的爱意。双手掐着他的上臂，在他结实的肌肉留下深深的痕迹。她的汗也渗出体外，与他的溶合在一起。还有她的柔软和他的刚强贴合在一起，最后喷出的液体涌入她的体内，一种暖暖的东西渗向她的全身。

“我可以爱着你吗？”熊瑜燕问他。

“可以。”余家明低语着，“算我自私也好，希望你一直会爱着我……”

“你会爱着我吗？”

“一直会……”

“你会来看我吗？”

“……”

早晨醒来时，只有熊瑜燕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看着晨光穿过窗帘，以为是在419之后的早晨。419之后不就该是如此吗？一个人醒来，按着原有的轨迹生活。所不同的事，她戴上眼镜时，看到眼镜边还放着一样东西，一把车钥匙。

在京城，别克只能算是差的车。熊瑜燕开着却觉得很好。熊瑜燕才知道为什么余家明要逼着她学车，为什么要逼着她改掉坏习惯。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希望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生活过得更好。

熊瑜燕找了房东，想让房东把洞给补上。房东却说：不行。那间房子卖掉了，想补洞的事可以给房子的新主人说。熊瑜燕打电话给房子的新主人，发现电话是空号。她用一个柜子堵住洞，眼不见心不烦。

熊瑜燕没想过离开这里，她怕哪天余家明回来时，会找不到她。她会一直住在这里，她相信余家明一定会来找她。

她每天过着同样的生活，像一个圆规，重复着上一圈的生活。上下班开车，感受什么叫“首堵”。白天上班，晚上码字。看看谁在坑里留言，情迷紫色和Y君留得最多。她的小说快到结局了，熊瑜燕改变了思路，小说里的Y君也没那么坏了，相反的她会让小X深深地爱上了Y君。

她把小X当成了自己，Y君的原形原本就是余家明……熊瑜燕对着电脑，哭得很凶。

她没对任何人说起离婚的事，但是宋子易还是知道了。她想想唯一的可能性是余家明的事余蝶知道，也许话会传到宋子易耳朵里。

几个月之后，熊瑜燕看到了宋子易，觉得好像很久没看到他，他身上发生了稍许的改变，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干练。宋子易约她在外面吃饭，说有话说。熊瑜燕能猜到他会说什么。她还是去了。宋子易看到熊瑜燕时的第一句话是：“你瘦了。”

“减肥成功。”熊瑜燕知道说这种话很傻，宋子易知道她为什么会瘦，她的理由可笑又牵强。

“我还有机会吗？我知道你一个人……”

“福薄缘浅。”熊瑜燕说了句。

“我听说他到政府部门工作，是真的吗？”宋子易看熊瑜燕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熊瑜燕怕听到余家明的名字，内心却渴望见到他。

宋子易想了想说：“我是从我们老总那里听说的。”

“余蝶的男朋友。”

“听说快结婚。好像请了很多人，都是政界和商界的。余蝶的爸爸在政府机关里工作，也有一定的背景，你没听说过？”宋子易看到熊瑜燕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熊瑜燕才回过神，其实宋子易在讲的一些事，她早有耳闻。某天郭美美在网上看到余家明时马上打电给熊瑜燕，说她男人在网上出现。熊瑜燕只是噢了一声。

郭美美说：“熊，看你这几天很不对劲，说，发生了什么事，从实招供！”

熊瑜燕只好把余家明的事告诉了郭美美。熊瑜燕对郭美美说起太子党的事，郭美美说她一定是电视剧看太多了。

之后郭美美总是热心为她打听余家明的近况，甚至她能知道余家明的身体好不好之类的八卦消息。宋子易说起余蝶的婚礼，因为是他公司大老板结婚，一些公司高层都被邀请参加。

熊瑜燕也收到了请贴，余蝶送来的。

“余蝶结婚你去吗？”宋子易问她。

“那天我有事，不能去。”熊瑜燕说。

“我以为你会去。”

“你想错了，我没那么坚强。”熊瑜燕说笑着，心里却开始在滴血。余蝶的婚礼，余家明也会出现吧。不知道如何面对余家明，是求他复婚还是不理不睬。

熊瑜燕的手放在桌上。

宋子易握起她的手：“给我一次机会。”

她缩回手。“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宋子易走到她身边，拉她起来，发现她的身体疲软无力。“看到你这样，让我很心疼。”宋子易拉着她的双臂，“让我爱你。”

“没用的——”熊瑜燕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

宋子易离开之后，熊瑜燕打开包，拿出一份烫金的喜贴。她还以离开余家明也等于断了和余蝶的关系，没想余蝶结婚时会叫上她。余家明也会去吧。见面会怎么样？怎么说，前妻？前夫？所以熊瑜燕没要算出席余蝶的婚礼，只是找了个时间把礼金交给余蝶。

熊瑜燕第一次看到余蝶的男朋友，就能理解为什么余蝶会找一个大她十四岁的男人嫁。

余蝶说他叫狄青波。熊瑜燕好像看到了余家明的翻版，说他是翻版并不是因为相貌，也不是因为气质。可以说他和余家明是两种不同的男人。可是狄青波无微不至照顾着余蝶时，让熊瑜燕想到了余家明。某些地方这个狄青波确实和余家明很像。所以余蝶才会找一个老男人嫁。

像他这样的老男人，更会体贴女人，更懂得女人在想什么。余蝶很幸福。熊瑜燕看到余蝶和狄青波站在一起时，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两个更般配的婚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