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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最后的病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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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应到她的担忧,身下的肉垫抬起一只手,似乎想要替她揉一揉……迟疑一下,非常明智地改扶住她的肩头,轻声问:“受伤了吗?”
沈约摇摇头,等痛楚的潮水缓慢退去,她伛偻着身子自己从躺变成蹲,抱着胸部又歇息片刻,听到身后传来衣物和关节的磨擦声,还有轻微的抽气,那人似乎也站了起来。
人影从上方投到她的头顶,与地面她的影子重合,沈约顿了顿,抬起头。
顾涵光背着光叉开两条长腿站在她身前,正低下头看她。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这么高个子的男人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局促地伸手想要碰她,却又颤抖着不敢真的触到,仿佛一经接触,她就会化为万千碎屑消失在空气中。
“能动吗?”他忧心忡忡地问,“我送你去医院。”
沈约又摇了摇头,抓住他那只欲伸未伸的手,借力把自己拉起来。
那边和顾涵光同时扑出的警察们已经擒获绑匪,有空过来理会他们,沈约觉得捂胸的姿势不太雅观,侧身靠住顾涵光,抱住他一条胳膊挤压痛处,感觉他当场僵成了石像。
小年轻警察龇牙裂嘴地走近,先瞪了顾涵光一眼,生气地道:“你这位男同志脾气太暴躁,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你这是袭警你知道吗?”
“对不起。”沈约赶紧道,“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以为你是偷我手机的贼呢。”
“那也不能打人啊,好好说,讲文明树新风才是好同志。”他揉着脸上的淤青嘟嘟囔囔,听到同事大声招呼,转首应了一声,又回头道:“人已经抓住了,你们都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儿?”
“回警局啊,你们现在都是本案的目击证人,得留下证人证言,这样才有证据移交检察院起诉犯罪嫌疑人,懂吗?”
“……傅次云怎么办?”沈约望到人群密不透风地簇拥着犯人上车,剩下几名警察忙着疏散围观群众,不像是分出了人手去解救人质。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小警察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深沉模样,大手一挥,“你们这些群众怎么能随便置疑警察的办案手法呢?我们是专业的,知道吧?专业的!”
…………
……
专业警察在得知顾涵光的真实身份以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但不计较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那啥的态度,还大方地原谅了他“袭警”。
“那啥,”小年轻警察搓着手嘿嘿地笑,“给我女朋友签个名呗!”
沈约送他一叠顾涵光的签名照片,问他要不要粉丝见面会的门票,小年轻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说她这是在贿赂国家公务人员,那么贵的vip门票怎么可以随便收呢!
五百块的普通门票还差不多……
“普通门票已经售罄,不过我们过几天要搞一个情侣票的微博抽奖,”沈约信口胡诌道,“让你女朋友参加,中奖率很高,只要转发情侣合照再顾涵光就行了。”
小警察开心地答应,又拿出手机和沈约交换微博和微信号,两人拉拉杂杂聊了许久。
门被从外面敲了敲,探进一个脑袋,是那位铁塔样的中年警察,不耐烦地问道:“怎么还没弄完?”
“完了完了。”小警察连忙起身,郑重地向顾涵光伸出手,“感谢你们配合警察执行公务,同志们辛苦了!”
这孩子挺逗,沈约一笑,看他和顾涵光握完手又转向她,连忙提前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
“……”
总觉得哪里不对……
那位中年警察和他们同路走出警察局,沈约又向他打听傅次云,终于得到句准话。
“救出来了。”这位比小年轻话少太多,称得上言简意赅。
沈约只好追问道:“没受伤吧?”
“这就不清楚,家里人送去了医院,你是他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探病。”
沈约道谢,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个绑架他的……是我认识的人,我能问问他的动机吗?”
“还能有什么别的?”警察露出个饱经世事的无奈表情,“钱!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干,让你朋友以后小心点,有钱人财不露白,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对了,”他回忆道,“大概还有寻仇的因素,他说受害人故意打压他,让他在业内找不到工作,连亲戚也不敢借钱给他,要赶他回老家……这些都是他单方面的口供,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减轻他的罪行。”
黄子龙寻仇?向傅次云而不是她……沈约陷入沉思,连警察什么时候与他们分道离开都没发觉。
等到她回过神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行人道两侧亮起了路灯,星星点点,绵延不断,极目看不到尽头。
她望一眼灯光,又抬头望一眼雾霭沉沉的夜空,风从身后吹过来,被挡住了凛烈的前锋,只留下柔软的边梢拂乱她的长发。
那个帮她挡风的人,当他沉默的时候她可以假装他不存在。
但他沉默太久,仿佛他也知道了什么,知道她知道了——
知道了,在她这出荒谬的人生喜剧里,他究竟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第八十二章 —活着
顾涵光深黑色的眼瞳表面浮着一层路灯的金光,沈约看向她,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一片半透明的阴影开阖。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沈约想。
他们沉默以对,顾涵光不出声,沈约仔细地、仔细地看他,他脸上的表情空白,这个面具陪伴他的时间太久,已经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连她也看不透其下的真实面目。
要回去再谈吗?她想。
又想,不,不把事情说清楚,她没有勇气再进那个充满顾涵光和她共同痕迹的“家”。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最终还是她先口,“或是向我解释。”
顾涵光迟疑了一下,问:“……还疼吗?”
他把眼光下移,目标明确地定位她的胸。
“……”
沈约摇摇头,忍不住有点咬牙切齿,“不疼了,谢谢关心。”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
“嗯。”顾涵光默不做声地又盯了她一会儿,目光渐渐变化,沈约几乎是惊叹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剥离面具,脸色变得冷怒,目光也阴郁得仿佛带着阴影和硬度。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动作熟极而流地啪啪按键。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
她错了,沈约头痛地想,她高看了顾涵光,这小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谓假装不存在的沉默、对警察爱搭不理的态度,统统没有她以为的深意,全都只是任性而已!
像是响应他的问题,沈约的手机适时震颤起来,顾涵光把它拿出口袋,看了眼上面闪烁的“小师叔”,眼也不眨地掐断来电,输入密码切进操作界面,察看未接记录。
“大猪头”有五十七个未接来电。
顾涵光的脸色更黑,他早就趁沈约不注意在她的手机里装了分享位置的app,跟着定位满北京城找她,她和警察们被黄子龙遛着坐了多久的地铁,他就像没头苍蝇那样焦头烂额地追了她多久。而且只有更糟,因为沈约他们好歹知道这趟漫无目的旅途总有终点,知道歹徒想要的是什么,他却根本不懂得发生的事,循着错综复杂一时一变的路线,脑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冒出来,担惊受怕一整天,每一次眨眼呼吸都仿佛是最后一次。
如果沈约出事……他绝望地想,却想象不出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因为每当想到这里便思维断线,眼前心底仅余黑暗。
当他终于找到她,尚不及求神拜佛衷心感谢天地,就眼看着她被人踢倒,无助地倒向飞驰而来的车头!
该刹那顾涵光体验到灵魂出窍的感受,他扑过来的只是一具躯壳,灵魂漂浮在半空中冷冷地俯视,拒绝接受一切悲剧结局,随时准备在那之前逃得远远的,仅留下行尸走肉。
当他以毫厘之差救下了她,怀抱着她的双臂颤抖不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鼻子、手,他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欺骗他呢?他真的看到她在呼吸,闻到她温暖的体息,触摸到她起伏的胸口?
他做得出来的,他想,为了不失去她,他的身体能够背叛头脑,所以他不能信任自己的心,不能信任自己的感官,不能信任这全部的冷漠的世界。
他只相信她。
从以前到现在,她是唯一可信的。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你还好吗?”
她摇了摇头,主动握住他的手。
温热的、有弹性的、掌心湿濡的……活着的人。
于是他也活了回来。
…………
……
顾涵光莫名其妙被抓进警察局,呆着脸缄默以对,沈约以为他是老毛病发作不愿意理陌生人,其实不是,他是不敢,害怕说错话让警察察觉异样。
他旁听了沈约和警察的对话,很快就理清思绪,知道沈约浪费一天时间是在忙什么。
他后怕得厉害,他并不讨厌傅次云,但若是在傅次云的生命和沈约的安全之间选择,顾涵光毫不犹豫地会选择沈约,他甚至因为沈约愿意为了傅次云冒险而嫉恨他。
等到沈约问他“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这份嫉恨又变成对她任性涉险的恼怒。
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他痛心疾首地想,怎么能这么对我?
顾涵光低下头使劲按手机,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这个习惯,声带受伤那段时间,他发现隔着手机和人交流比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轻松,有些他嘴里说不出来的话,可能引起歧义的话,手机都能代他大声地无感情地读出来。
当说话的人是她时,手机更能掩饰一些他不敢曝露出来的东西,他永远没有办法开口刁难她,跟她吵架,逼着她来哄……只有手机可以。
那些激烈的心绪,将要爆发的情感,有手机中转,似乎就能将他置身事外,让他自始至终都保有一线清醒。
他必须清醒,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彻底地沉迷下去。
因为他有秘密,那个巨大的、肮脏的、恐怖的,轻易就能毁灭他为自己小心翼翼筑就的美丽新世界,将所有粉红色梦境剥落成碎屑片片飞散的秘密。
他被这个秘密沉重地压在肩后,整整十八年,生成一座顽固的怪石嶙峋的险峰,历经风吹雨打日渐厚重,在遇到她以前,他以为等待自己的命运就是终有一日被那座山压断脊梁,将他砸得血肉模糊、魂飞魄散。
在遇到她以后,在牵到她的手以后,在吻上她的唇以后……他得到得越多越贪婪,他惶惶不可终日,一时乐观一时绝望,他不愿再接受自己既定的命运,他想要抗争,天真地认为他有资格去争。
他能隐瞒她一辈子吗?他是个演员,他能在她面前演一辈子吗?是不是只要他扛着肩后的险峰,假装若无其事地陪她跋山涉水,徒步十万八千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他就得能修成正果,塑成一尊抛弃过去的簇新金身?
他给自己一个希望,珍而重之地双手捧着,高悬在上空,像明灯那样照亮一条弯曲、狭窄,但终能通往幸福终点的路。
他几乎成功了。
直到沈约站在黑暗的天幕底下,背后是延伸到目力尽头的路灯,如同星子朦胧瞩目。
他低着头按手机,她看着他,轻轻地问:“你知道我妈妈吗?”
“轰”一声响。
顾涵光眼看着肩后的险峰崩溃坍塌,碎石遮暗天光,如雨雪纷纷坠落、不留空隙。
活埋了他。
第八十三章 —真相
一辆车由前路尽头匀速驶来,车前灯光华烂漫,如同缓慢涨上来的潮水。沈约在光芒中看清顾涵光骤变的脸色,最后一线侥幸也终于弃她而去。
“……你知道?”她情不自禁地退后半步,高跟鞋绊到人行道的砖缝,整个人失去平衡往后倒。
顾涵光急忙向前倾身,伸长一只手臂捞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带着她轻轻转动半圈,让她改变方向倒进他怀里。
但沈约挣脱了他的搀扶,抵住他的胸口退开一步,顿了顿,又退一步。
她垂着头,长发滑下来遮暗了面目。
“我……”顾涵光心慌意乱,想解释却张不开口,他情急之下又低下头啪啪按手机。
手机:“你别生气,听我说。”
“我没生气。”沈约说的是真话,那更接近一种对未知的恐惧,未知的命运、未知的事实,天天在枕边却未知其真面目的爱人……
她抬头看向顾涵光,道旁车辆的灯光从他脸上一掠而过,灯下看美人,他完美得不像现实里可以存在的人。
是啊,他的出现就是不真实的,在她最落魄时拯救她于深渊,英俊深情的骑士,简直就像上天为了治愈她降下的恩赐,她做了什么好事有资格得到这样的幸运?
她说没生气,脸上却神色恍惚,看他的眼神陌生得可怕,顾涵光有一种随时会失去她的直觉,忍不住向前踏出两步,张开双臂将她牢牢地锁进怀中。
沈约并不反抗地被他困在胸前,顾涵光的体温和体息她早已熟悉,无性却同床共枕,或许少了一项水□□融的渠道,但那是她早已习惯的相处方式,她自然而然地将对屈宸英的全部感情移至顾涵光身上,包括他们用八年时间培养的默契,亦友亦亲的信任。
她信任屈宸英,而他背叛了她;她信任顾涵光,他又将用什么样的真相来回报这份信任?
“我听你说,”她喃喃道,“无论真相如何,请你……请你一定不要再骗我……”
她没有那么坚强,再也承受不起。
…………
……
顾涵光的故事并不长,三言两语就能说清,但那是指逻辑通顺、语言表达能力无障碍的普通人。他怕沈约嫌他不够真诚,主动放弃手机,却又因为过度紧张而结结巴巴、颠三倒四,花了足足一个小时才亲口述完。
那是沈约无论如何想象不出的过去,是当年那件惨案背后的……全部真相。
…………
……
十入年前,六岁的顾涵光独自背着小书包走在去学前班的路上,他是个沉默而早慧的孩子,母亲忙于工作和操持家务,父亲常年不落屋,致使他小小年纪便已经懂得自理,只是性格稍显阴郁,漂亮的小脸蛋缺少笑容,也交不到同龄的朋友。
他就读的学前班就在该学区的实验小学里,未来一年不出意外的话,他将直接由底楼的教室搬到一楼,升成实验小学的一年级学生。
顾涵光对这点没什么意见,还有些高兴,因为他喜欢学前班教语文的沈老师,听说沈老师明年会担任一年级某个班的班主任,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分到沈老师班里。
小小的孩子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定”的,瞬息万变,每一棵树的枝丫上新长出的每一个分叉都可能产生另一种可能,宇宙的每一次呼吸都将诞生新的平行空间,命运的残酷与美妙之处正在于此。
实验小学的正门开在公路右侧,顾涵光的家在左侧,他必须通过校门前不远处的人行天桥,那天桥的阶梯是比照成年人的身高腿长设计的,对小孩子来讲过于陡峭,家长们集体投诉市政未果,只好反复叮咛,让自家孩子上下的时候千万小心。
顾涵光的父母没有告诫过他要小心,他吃力地一级一级往上攀爬,先跨上一条左腿,将全身的重心往前移,带动着右腿跟上来。这是个体力活,再加上书包的重量,还没攀至顶端他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左腿迈上最后一级台阶,顾涵光实在爬不动了,伸出一只手汗涔涔地握住拦杆,却打了个滑,小小的身子往后仰。
“小心!”身后有人叫道,及时扶住他软绵绵的肩背,帮他站稳了,又贴心地正了正他歪掉的书包,然后才放开他。
顾涵光喘着气回过头,看到两条长腿,他退后两步,仰高小脑袋,又看到一张背着光、黑黢黢的成人脸孔。
“光光,”那人声音里含着笑意,问道:“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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