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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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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学会了反驳?”少年边说边撩起帘子,“下去吧,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你……还是男子汉吗?怎这样出尔反尔?”银笙气得发抖,转身要出去,他却又道:“连个玩笑都开不起,真是没趣。”
“我现在只想找到真的血舍利,哪里还有心思跟你打趣?!你这人怎么总拿我取笑?!”银笙压低了声音,眼里充满气愤。
少年似乎怔了怔,哼道:“好好,不跟你这个古板的人一般见识。你要去就去,反正高胜同那伙人都已经被神狱部属擒获,现在正在半山间。银笙女侠赶紧前去施展神功,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当真?你怎又知道这些?”银笙不禁扬眉。
少年冷冷道:“我听到神狱的人在交谈,你不信也没关系。”
银笙想到之前看到骑马而去的两人,心道原来是神狱属下,或许他们在路上说到此事,正被马车内的少年听到,倒也说得过去。她之前还一直以为高胜同已经死去,却原来还落在神狱的人手里。
“多谢告知。”银笙束紧腰间缎带,握着剑便准备前去打探详情。少年却抬臂拦住她的去路,“你真要独闯上山?”
“我不会硬来的。”银笙解释道,“神狱的人未必知道我带走的血舍利是假的,说不定真的还在高胜同他们身边……”
“所以你还是贼心不死?”
“什么话!不多说了,你好好待在车里,见势不妙的话就赶紧走。”银笙此时倒是干脆利落,拨开他的手便钻出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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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笙已经远离。四周唯有风吹草木江水翻涌之声,少年静静坐在马车中,不多时,有一蓝衣男子从山石后转出,来到了车前。
“她已经去了。”少年淡淡道。
蓝衣男子皱眉道:“要是她抢血舍利,该怎么对付?”
少年轻松地道:“不需要你们出手,我还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底细。”
“明白。”蓝衣男子抱拳告辞,很快掠向前方山峰。
少年在他走后,将古琴放入琴匣,以青缎束起,斜背于肩后,重又撩起车帘挪坐到车头,驾着马车缓缓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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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笙攀着山石而上,轻盈一跃,隐匿于崖间古树枝桠中。不远处火把摇晃,傍晚时遇到的绿衣女子正立于树影里,高胜同与其余几个同伙已浑身是血地被绑在树下。
“看来你们真是为了那血舍利连死都不怕了?”绿衣女子素手纤纤,把玩着一柄状如残月的弯刀,眉梢一挑,便将那雪亮刀尖扎进了高胜同身边一人的肩膀。
那人惨叫连连,嘶声道:“早就说了,东西本来在大哥身上,后来你自己也看到被那个黑衣少年拿走……”
“他难道不是你们的同伙?!”绿衣女子厉声说着,手中又加了力,那人痛得满脸冷汗,大骂道:“臭娘们,你找不到人了就来折腾我们,有种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绿衣女子怒极,抬腿便踢中他小腹,朝周围人道:“把他舌头给我割了!”
“是。”她的手下亮出短刀便划向那人嘴唇,此时高胜同从昏迷中挣扎着醒来,见状急道:“住手!”
绿衣女子一扬手阻止了下属,傲然道:“怎么,终于想明白了?”
“别朝我的弟兄撒气……”高胜同嘴角流血,喘息道,“东西,在我头发里……”
女子一怔,但很快挥手一刀便将他包发布帕削开。一枚细竹管从高胜同满头乱发间掉落,在地上滚了几下,停在女子裙边。
伏在树枝间的银笙屏住了呼吸,只见那女子自己并不俯身,而是让下属捡起竹管。刮开竹管口的蜡油后,女子轻轻一倒,便有五枚血红透亮的珠子滚落入掌。
“果然是惯匪,藏得巧妙,看来先前那人抢走的是赝品了?”女子看着血红珠子,语气得意。
高胜同忍痛道:“血舍利给了你,还不快把我们放了?”
女子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托起掌心的血舍利,在火光之下一颗颗查看起来。银笙心头焦急,但那绿衣女子手下众多,仅凭她一人只怕无法取胜。此时那女子已经攥着血舍利向山道行去,被绑在树上的那伙人不禁发声喊叫。
谁料绿衣女子左袖一扬,一道白光激旋而出,直射进高胜同身边同伴的咽喉。那人张大了嘴巴连最后一声都未发出,就这样瞪着双目断了气。
高胜同嘶声吼叫,但神狱下属拔刀上前,转眼间手起刀落,将他身边剩余的同伴个个当场斩首。顷刻间鲜血喷飞,溅得高胜同如同血人一般。
“走!”绿衣女子冷冷扬手,下属们迅速跟上,朝着山道飞奔而去。
银笙被那一具具还冒着血的无头尸体吓得魂飞魄散,藏在树杈间不敢出声。高胜同却猛然爆发出一声大吼,双腿凌空前踢,借着这一股蛮力,竟将原本紧捆的绳索生生挣断,整个人朝前冲出,踉跄着奔向神狱众人。
绿衣女子未料他竟能奋力挣脱,但转身之间亦不显慌忙,双臂轻轻一抬,身边众人横刀就向高胜同劈去。
高胜同浑身是血,头发散乱,丝毫不惧刀光迫近,双掌如鹰爪般猛擒刀锋。他此时已经濒临疯狂,一时之间竟将神狱数名刀手震得脚步错乱,连连后退。
银笙见此情形,鼓起勇气握剑疾掠而出,双足一点山石,从混战的人群上方掠过,挥剑直挑向那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纤腰一拧,身子如鬼魅般轻绵飘远,长裙拂动间乌发飞旋,如数不清的墨黑尖针扎向银笙手腕。银笙足踏枝桠斜身翻纵,数缕发丝贴着她手背扫过。她只觉阵阵刺痛,但此时已无暇顾及,迅疾出剑连刺绿衣女子肩臂数处要穴。
那女子身法极快,手中残月弯刀呼啸翻飞,刀刀不离银笙咽喉左右。银笙初出江湖,还未遇到过这样狠辣的招式,刚开始时只得尽力防御,但十招过后,她那绵密无绝的剑招渐显出后劲,正如淡酒弥香,无形间侵入了那绿衣女子的招式,令她原本迅疾的刀法逐渐失去了势头。
而此时,高胜同身中数刀,双掌猛合,死死夹住身前一人的钢刀,抵着那人冲向这方。绿衣女子闪身躲过银笙一剑,长发飞卷而出,横扫向高胜同面门。
银笙急追而上,剑锋一旋,便削向女子如蛇信般的长发。岂料绿衣女子似是故意卖出个破绽,趁她探身出剑之际飞速斜掠,手中弯刀寒光一闪,已飞向银笙手腕。
银笙险险收招,女子乘势飞扑而来。却在此时,从山道左侧射来一箭,女子不曾防备,顿时被其扎进肩头。她正咬牙后退,又有一道黑影从右侧闪出,不等她站稳身形便出掌擒向其头顶。
女子肩头中箭,身形明显滞慢,而此时她那些手下已将高胜同乱刀砍翻在地,想要来救援,却被一阵箭雨挡住了去路。银笙一时错愕,正在此时,绿衣女子已被那突然出现的男子一掌击中,踉跄间袖间竹管滚落在地。
女子飞身去捡,银笙一剑格住,在她手下不顾一切地抢下竹管,身子一纵便跃向山崖。
*******
夜风在耳边呼啸,树枝刮过脸颊隐隐作痛。银笙听得后方有人追踪,她无暇回身,奋力抓着古树荡向半空,双足一钩,借力腾上凸起的岩石,再一纵身,便跃下半山。
身后沙石滚落,簌簌作响,银笙在落地之时迅疾回望,但见夜色中黑影晃动,应该就是方才半路杀出的男子紧追而来。她生怕血舍利又被夺走,远远望见之前神狱的人驶来的小舟还在江边,便奋力疾掠而去。
小舟在江水中一起一伏,银笙这次长了经验,还未上船前先踢起岸边沙石,尽打在船篷之上。一阵簌响过后,不见有人出来,她才飞身扑上,一落到船上,立即挥剑斩断绳缆,撑着竹篙朝江中驶去。
“嗖嗖”数声,飞镖破空而来,银笙振篙格挡,数枚飞镖被击落于水,溅起白浪朵朵。
江流奔涌,小舟乘着夜色飞速直下,终于远离了危机。
银笙始终绷紧的身子这才慢慢放松,这个时候,手上脸上所受的伤,一股脑儿地刺痛起来。她放下竹篙,独自坐在船尾,抱着双膝默默忍耐。
右手背上被那绿衣女子长发卷过,如今轻轻一触,摸到的都是鲜血。
夜风微凉,吹透她的单薄衣衫。银笙坐了片刻,瑟瑟发抖地起身钻进了船篷。探身进去,只觉眼前更是漆黑,她小心翼翼地躺在角落,闭上眼睛想要小憩片刻。
可就在刚刚有些困意的时候,心头却忽然泛起奇怪的感觉。
她警觉坐起,屏息凝神。
外面是滔滔江水奔流不息,自己四周却有幽幽的草药味道,时浓时淡。
“呛啷”一声,银笙拔剑,在黑暗中急促道:“什么人?!”
“到现在才发现有人,若换了别人在这,只怕你早就死上好几回了。”靠近船尾的方向传来了似笑非笑的话语,随后,有一点昏黄的火光徐徐亮起,逐渐晕染开来,如一朵盛放在夜色中的花,摇曳生姿。
身穿白衣的少年悠然倚坐灯旁,膝畔静静放置着琴匣,好似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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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夜搒孤舟风乍起
银笙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
先前误上了他的马车,可以算是意外,但现在再次遇到他,就绝不是仅仅吃惊而已了。
“你到底是谁?!”她紧攥着剑,盯着少年,想要以凶狠的眼神来掩饰心底的惊慌。
少年将油灯往前挪了挪,平静道:“对了,我还没有跟你说过自己的名字。”说话间,他微微抬眸朝她望了望,眼眸如湖水流丽,密黑的睫毛如小翅般闪了闪,迅疾留下淡淡阴影。
银笙紧抿嘴唇,背倚船舱不搭话。
他却“嗤”的笑出了声,“做什么?怕成那样?我叫秋弦。秋天的秋,琴弦的弦。”
“你究竟想干什么?这次总不可能说这艘船也是你的吧?”银笙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手中剑一直紧握不放。
“那倒不是,我只不过知道你必定会上船,所以先在这里等着了。”他显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着我?我不是叫你别管这事了吗?难道你……”银笙想要问他是否也想夺取血舍利,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秋弦扬眉道:“难道什么?你可别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异心。”他见银笙脸上又泛出微红,不禁一笑,“你这个人有意思,动不动就害羞,哪还像是出来闯荡江湖的。”
银笙绷着脸不理他,他只好又端正了姿态,道:“我是受人之托才来找寻血舍利的下落,这样说了,你可还会猜疑?”
“你果然也是冲着血舍利来的!那之前为什么骗我?”银笙气道。
秋弦扬起嘴角,“我何曾骗你?当时你们在江边打斗,我在对岸看到了而已,后来也是你自己上了我的马车,二话不说便载着我逃命,我还能从车上跳下去不成?”
“可是,可是你又没说……”银笙愣了愣,话才说了一半,秋弦便抢白道:“说这些废话做什么,血舍利是不是在你手里了?”
银笙敛容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为了给师傅疗伤才要这东西,你若是想抢,别怪我出手不客气!”
“哈哈,真是翻脸无情。这血舍利本就是大理僧侣要送到襄阳鹿门寺的,却在巫山附近被高胜同抢走,我正是受失主所托要找回血舍利,你自己非偷即抢,却还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少年说罢,一双秋水似的眼睛觑着银笙,神情中带着几分孤傲。
银笙一怔,反诘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是在大宁河西的河滩上看到了那几名僧人?共五人,仅剩一名中年僧人还活着,伤在腹部。我经过之时,那受伤僧侣说之前有一穿着黑衣的少年先去追踪劫匪,后来我到了武陵峡,便知是你了。”秋弦不急不缓道来,神色平和,甚是沉稳。
银笙心中有几分慌乱,左手不由自主地腰带上方摸了摸,秋弦微微扬起下颔,道:“你若是还不信,就只有跟我去见一见那正在养伤的僧人,看看到底该不该将血舍利交出。”
“我本来也是一路寻找,并不是存心去抢夺的!”银笙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唯恐他将自己说出与高胜同还有那绿衣女子一样的角色。
“那你现在还拿剑对着我?”秋弦冷哂。
银笙不情不愿地放下剑,却又不敢完全信任他,身子依旧缩在角落。她垂着头,嗫嚅道:“血舍利可以救我师傅……我要去见那僧人,向他讨要一些……”
秋弦没有言语。她忽又抬头道:“他现在在哪里养伤?”
“受伤了自然走不远,大约还是在巫山附近吧……”秋弦漫不经心道。
“巫山?”银笙又警惕起来,“那个绿衣女子岂不是就是巫山神狱的人?”
“那又怎样?你要么随我去一趟巫山,看那位大师愿不愿意将血舍利转送给你,要么就将我击败,带着你要的宝贝逃回山里去。”秋弦冷冷盯着她,双手缓缓放在膝上,他看上去似乎文弱无力,但眼神却瞬间寒似冰雪。
“你会武功?”银笙一惊。
“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秋弦淡漠道。
银笙被他的目光盯得心头发寒,别过脸道:“我是那种人吗?”
他却忽又挑眉一笑,“我可不知道。”
******
夜深风疾,银笙本是抱着宝剑倚船而坐,可还未等入睡,便被上下浮动的船儿颠得头晕眼花。摸黑爬出船舱,撑起竹篙便往岸边靠去,待近了江岸,便又拿起缆绳想要上岸拴住。
“别想着趁机溜走。”船舱里传来秋弦散漫的声音。
“我是让船靠岸!”银笙气恼不已,强忍难受掠上岸去,将缆绳系在了大树上,重又回到船中。
“还算老实……”少年似是故意想要调侃一番,但银笙此时只觉胸口发堵,三步并作两步冲出船舱,扑到船头直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胃中翻江倒海,额上冷汗点点,她再也无力去与少年置气,软绵绵地伏在了船舷边。
“怎么这样弱不禁风?”他在船舱中嘀咕了一声,银笙也没去回应。过了片刻,听得身后有些动静,回头间,只见秋弦一手提着幽幽发亮的灯,一手扶着船舷,慢慢坐在了她身后。
“你晕船?”他笑盈盈地道。
她难受地点点头,闭着眼睛不吱声。秋弦叹道;“那可糟了,此去巫山都是水路……哎,你先前从大宁河追到这里,不也是坐过船的吗?”
“那时候风没有现在大……”银笙才一开口,便觉一阵恶心,忙又趴在船头。
秋弦撇了撇唇,自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倒出一粒暗红丹药,“呶,拿去,或许管点用处。”
银笙趴在船舷上,蹙眉望着他手中的丹药,不知是否该拿。他却不悦起来,“怕我毒死你?”
“不是……”她讷讷说着,小心翼翼地从他掌心取过丹药,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好似无瑕之玉。
银笙将药丸抿进唇间,一缕淡淡清凉带着几分苦味,很快充盈于齿颊,将先前不断涌起的恶心感慢慢压了下去。
“果然还是有用的。”他很满意地整了整衣衫下摆,提着灯便站了起来。
“谢了……”银笙含着丹药,口齿有点不清。他只挥挥手,没说什么,扶着船舷往里走。晃动不已的灯火照着他的侧影,从银笙坐着的方向望去,这少年的步履有些蹒跚,小舟随波起伏,他走得也格外吃力。
******
她独自在船头坐了许久,等到那种晕眩感渐渐消失后,才悄悄回到了船舱里。那盏灯已经即将熄灭,幽幽灯光摇曳跳动,映照在少年的白衫上,剪画出层层阴影。
他似乎已经睡下,听得她进来,才撑起身子,疑惑道:“为什么到现在才进来?”
“吹一会儿风,清醒一些……”银笙说着,将剑放在身边,蜷起身子。
他若有所思地侧身望了望她,“你不会是不敢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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