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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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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低着头,但是因为坐在宝珏膝上的缘故,他哀伤的面容宝珏看得极清楚,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却又猛然想起自己头上那些花哨坚硬的首饰,生怕弄伤了他,故此拼命把头往后仰。

“我只是心里头急……”宝珏看着他的眼,解释,“我要娶你,你不愿意,最近和我相处,更是生分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每次说不了几句,你就把话题都扯开了去,总是一副想和我撇清关系关系的样子……紫玉,我跟你说,我是公主,也是你主子,这都没错,可我最想让你明白的身份,撇去那些不说,我首先是一个喜欢你的人,一个想娶你的女人!”

重重地叹了口气,宝珏侧过头来不敢看他哀凄的面容:“我不想逼你,但也不想放你。我知道把你留在我身边是有些自私,毕竟我身边的两位驸马都不是寻常人物,一个是我的结发夫君,是女皇赐婚,一个是月国的皇子,是两国结盟的见证,两个都是得用心疼着、宠着、怠慢不得的,还有墨珠,还有花菲……这么一圈轮下来,人心只有那么大的地方,可想而知在我身边的人,可能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却还是硬要拉你下水……我知道他们可能并不稀罕什么名分,但到底总是有个保障的,只有你却……我努力地想讨好你,对你好,可你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但偏就是这个样子,让我怎样也放不下你……说我是个花心的也好,说我是个贱骨头也罢,”环紧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她暗哑着声音,喃喃道:“横竖,我是不会放了你的!明知道对不起你,我还是不会放手……你,就死了那份心吧——那份想要离开我的心!”宝珏捧起紫玉的脸,看着他满脸的泪痕,呢喃着。

四目相对,好似看进各人的内心深处。

“我……我从来就……没有那么想过……”紫玉泪眼盈然,却又展开一丝笑颜,只是串串珠泪滚落,带着忧郁而凄凉的美丽,“只要公主不赶我走……我,一辈子都留在公主的身边……”

宝珏的心好似被人生生地剜去一块,疼痛难当。她和紫玉是阴差阳错的露水姻缘,之所以一心要娶他为侧室,开始也只是为了给他个交代,毕竟,名节有亏,又不可能生育子嗣,成亲之后总会为妻家不齿,往后的日子也是可想而知的了。但是,紫玉竟然拒绝了她!在接风宴期间的对话,才真正让她对这个曾经毒舌、冰冷的少年有了进一步的认识,直到这次的出行,她已经发现,这个少年已经让她再也离不开了。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狡猾也好,说她冷酷也好,说她卑鄙也好……总之,她不能放他离开,她不能连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也没有!她会闷死的!

当文儿逼着她表示忠贞的时候,当花菲把她当傻瓜愚弄的时候,当墨珠把她当主人崇拜的时候,当月清澄把她当成一生依靠的时候……只有他,是最超脱于一切人的人——在他的面前,她可以毫无顾忌,畅所欲言,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而不必担心有什么麻烦,因为,他的忠诚,只在她一个人!

想到这里,心情激荡,宝珏不由凑上前去,想要亲吻一下怀中的少年……谁料她发髻正面的贴面着实碍事,竟一下戳在紫玉的额头,她急忙往后一退,出乎意料的是,额头被点破了个极细小伤口的紫玉,竟仿佛没有感觉一样,追逐而来,硬是将唇印在宝珏的唇上,似乎是在表明什么,凄然而又义无反顾。

宝珏知道,这是紫玉的一片心意,她实在很欢喜他难得的真情流露,但是,到底还是怕他弄伤了脸面,因此便微微侧了头,和他吻在一起。

这个吻激烈而煽情,两人越吻越投入,到后来已经是火星四溅,正意乱情迷之时,却是帘子一挑,一个人影跳了上来。

宝珏正面对着帘子,见有人上来,慌忙松开了紫玉。

紫玉先还有些迷朦,转头一看,就见橘红正跪在公主前面,傻乎乎地看着自己和公主,虽然身后的帘子遮得严实,但只有橘红一人看见也已经足够,当即羞红了一张俏脸,慌里慌张从宝珏身上爬下来,缩到一边。

橘红老神在在,脸皮极厚:“主子,你们继续好了,奴才可什么都没瞧见……要不?奴才再下去等会儿?”

宝珏气急反笑:“说得也是,橘红,你年纪也不小了,大人们做的事情倒也该学着点儿,省得以后你媳妇儿骂你不解风情呢!”说着一把拽过紫玉,“本宫今天心情好,就好好给你做个示范,你可瞪大眼睛瞧仔细了!”

紫玉本来是缩着身,席地而坐在马车一角,被宝珏拉着胳膊这么一拽,身体前倾,便身不由己地双膝跪地,正在诧异,抬头要问,却见公主已经凑到跟前,找准地方亲了下来。

他又羞又急,便要挣扎,宝珏却早料到他有这般反应,双手牢牢捧住他的脸,而他此刻的姿势也是半分也强势不起来的,不久就没了抵抗之力,再过一会儿,便是抵抗之心也抛到了脑后,沉湎于意乱情迷的快感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双手已是情不自禁地环上了宝珏的颈……

橘红的眼珠子瞪得险些掉出来!这个……主子是不是,打算把闺房之事,从头到尾都示范给他看一次?这样似乎、可能、大概……不太好吧?虽然……他是很好奇啦……虽然公主和紫玉做这种事情的确满赏心悦目啦……可是……可是人家他,毕竟还只有十四啊!现在就要他看这个……你说,是不是会长针眼呢……?脑子里面在激烈地思想斗争着,可是眼睛却瞪得极大,生怕错过一丝半点,哪有半分担心长针眼的顾忌?

有些气喘地放开紫玉,宝珏朝橘红撇了撇嘴:“亲眼见了吧?可看明白了?”

橘红点头。

“既然看明白了,你那个要命的想象力,也就派不了什么用场了。”宝珏漫不经心地说,“如果闲得发慌,我也不介意你把刚才的事传出去,横竖大家都知道紫玉已经是我的人,我要对他做什么,只要我高兴就好,旁人也管不着……不过公主府里,要是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鬼话……萧驸马若要整治家法,我也没什么立场去阻止呢!”

橘红顿时打了个寒战。公主府里,谁不知道,得罪公主没什么要紧,陪个不是磕个头就糊弄过去了,若是让驸马瞧着不顺眼,可就倒了大霉了,非但要被家法伺候,而且还会赶出府,最最要命,今后就再没人肯收留你做活儿,除非是勾栏院那种地方……那还不如死了干净呢!

想到这里,橘红赶紧猫起身,一声不吭地倒退着爬了出去。

宝珏正觉得纳闷,却听见橘红在外面大声道:“公主,奴才回来了!”说着,掀起车帘,小心翼翼地又爬了上来。

“回公主的话,奴才刚才已经按照吩咐,去月驸马出通报完毕,现回来交差!”橘红一边规规矩矩磕头,一边嘴里说。

宝珏已经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暗暗好笑,勉强扳着脸道:“嗯,本宫知道了,月驸马有说什么没有?”

橘红此刻是眼观鼻,鼻对心:“月驸马没说什么,只是说,多谢公主提醒,请公主稍候片刻,再吩咐车马前行。”

宝珏知道月清澄的用意,乃是要仔细装扮,这其实也是她让橘红去通知他的目的,因此点点头:“本宫知道了。”

橘红现在是不敢乱说乱动的了,老老实实地跪坐在旁,眼帘低垂,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紫玉见他如此,也是好笑,忙着替宝珏整理衣衫,先前的尴尬倒是散了。

又过了会儿,就听马车外面,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即又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启禀王妃,王爷命奴才前来禀告——王爷已经准备完毕,请王妃上路便是。”正是庆熙。

宝珏扬声应道:“知道了,你去回王爷,咱们准备进城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是,奴才明白了。”又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显然是庆熙已经离开了。

“走吧!”紫玉掀起车帘一角,微探出身吩咐赶车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帝都而来。

 

第十一章(下) 

中源帝都,城门大开,星罗伞盖,红毡铺地,百姓围观,一个黄衣少女被众官员簇拥着,站在城门口。

赶车的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手,见城门下人群涌动,先前又听县官提醒,大致估摸着距离,便自行停了马车下来。她是引头的,她一停,后面的自然也都跟着停了下来,长长的车马队伍,还有步行的官兵,绵延着排出去老长。

金樱、银翘从后面的马车下来,匆匆跑上前,把车帘往旁一挑,随即,紫玉和橘红先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转身为宝珏借力,让她姿态优雅从容地从马车上慢慢下来。

宝珏双脚一沾地,信手掸掸衣袍,摸摸发鬓,眼角朝紫玉瞟去,见他微微点头,知道自己仪容整齐,便缓步向水羲芝走去。

  此时的水羲芝早已不是当年的十岁女童,眉眼如画,隐约有着凤后的影子,体态婀娜,气质娴雅,一身以海棠点缀的御制宫裙,更衬得青春貌美,高贵清雅。

走到水羲芝面前,宝珏先是深施一礼:“臣宝珏,奉旨前往月国迎娶月国皇子,如今归来,理应是臣进宫向陛下和凤后殿下交旨禀报,却没有想到陛下和殿下竟要储君殿下亲自出迎……如此恩德,臣实在是诚惶诚恐。”

先叙君臣礼,后叙亲友情,这是皇室规矩,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来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宝珏并没有象以前和她在宫廷、府邸相处时,直呼其名,而是语气恭敬,口称“殿下”,俨然以臣民自居。

水羲芝面带微笑:“公主免礼。此番远行,公主辛苦了。本宫奉皇命而来,公主无需客气,月国皇子身份特殊,本宫亲自出迎,也属应当。”言谈之间已经再也看见昔日调皮稚气的样子,行为举止一下子显得老成了许多,实在不象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该有的表现。

宝珏无声地叹了口气,暗自惋惜:撒娇任性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可惜她出身宫廷,被迫要承受许多本来在她这个年纪就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天真烂漫的童年已经离她远去……储君,这个名号固然是女皇对她的看重,也是她不得不强迫自己长大的理由,虽然兰芝这个威胁是没有了,但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兰芝呢?宫廷中,总不乏对权力虎视眈眈的觊觎者,难怪凤后要对个唯一的女儿严加管束,反正现在他也有时间可以专心地教导女儿……

转过脸去,宝珏吩咐侍从:“来人,去请信阳王,本国储君安平公主殿下亲自迎接,请他过来见面一叙。”

未几,月清澄在十六名陪嫁侍从的簇拥下,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双手搭在分站左右两侧的庆熙和嘉莜各自举起的一支胳膊上(湖月插花:请参考老佛爷出场时的那个架势予以自由发挥的想象),一身传统的月国皇室服饰,尤其是他的外袍,是华丽高贵的正红色,既不是枣红也不是桃红,既不是绛红也不是梅红,色彩极为纯正。衣摆上,是缂丝而成的金色梅花,梅枝秀丽,梅花点点,更显富丽堂皇。

众人纷纷为之惊艳,然而要想窥得月国皇子的真面目,倒是有些难。

月清澄头戴一顶红色纱帽。帽子正中,是一只婷婷玉立的红鹤,鹤脚边斜倚着两株碧荷,红鹤口中衔着一颗白玉灵芝。帽子四边,都垂下凤仙花染色的薄纱,长及月清澄的胸口,别说是轻风拂面,就是一阵大风也不可能把薄纱吹开。

女儿岛上,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但凡有些家世的男子,出嫁之前是不会轻易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的,尤其皇室贵胄,更是讲究。但月清澄身为月女皇最宠信的皇子,成年之后依然居于宫中。深宫之内不可能有外人随意出入,因此当日和宝珏在御花园中意外相逢,月清澄被宝珏看见面容,虽然落落大方但自知有违礼数,好在有陶妙彤在一边做个旁证,倒也不至于惹人非议……其实深宫之中也没人会乱嚼舌根。后来他送回紫玉,两人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名义,所以也没有纱巾遮面。现在到了虹国,情势则和以前几次大不相同,何况又是在一干平民、官员面前,月清澄自然不敢马虎,命庆熙、嘉莜从个人平常衣物中寻了这顶纱帽出来,仔细地整理仪容一番才出来见人。

在薄纱的掩映下,月清澄的容貌若隐若现,顿时平添了几分神秘,又给了人无限的想象空间。站在城门口看热闹的人眼见月皇子丰姿婉约,又听传闻说他是“月国之宝”,自是把他当成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美人,一传十,十传百,到后来,月清澄就成了个“倾国倾城、容颜天下无双”的绝代佳人了……话是没错,不过真正兑现也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从这一点来说,只能证明一个事实:橘红的同好遍天下。

再说宝珏,见月清澄过来,旁的没注意,只是盯着那只红鹤出了神,心道:原来,月清澄的徽饰竟是鹤吗?比起其他几位王爷倒是纤细了不少呢!不过……倒也和他有些相称……

她这个不识货的,后来还是在萧文的解释下,明白了月清澄今天这身打扮,到底是怎么样的奢华弥贵:只有用纯度极高的金子制成的金丝才不会斑驳,制作上的工本就不用说了,金线缂丝极费功夫,错一根整幅布匹全毁,一个熟练的缂丝工匠,制布一尺,就须花费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图案比较简单的,制作过程也比较顺利的,因此,缂丝技术向来为皇家所专用,象月清澄这身金梅绽放,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织不出来的,再要加上好的绣工量体裁衣,细心缝制,才有这身华美高贵。纱帽正中的红鹤,是用珊瑚磨制而成。珊瑚质地极脆,稍有不慎便会断裂,那红鹤脚骨纤细,脖项修长,羽毛细密,栩栩如生,想来应该是顶极御工所制。鹤,荷,灵芝,合在一起,正是和(鹤)和(荷)美满,如意康泰的意思,可见那御工手艺精湛之外的心思巧妙了。纱帽四周的薄纱,是东海鲛纱,传是东海鲛美人所织,世间稀少珍贵。铺开可以包住一座假山石的鲛纱,折叠起来只有巴掌大小,而且轻薄细软,拿在手中几乎没有分量。鲛纱本是白色,月清澄的帽纱为红色,并不是用凤仙花染的,一来,凤仙花颜色没有那么艳丽,二来,凤仙花染色极易褪色,鲛纱这么珍奇的东西,当然就不可能用这么低档的染色了。这其实是用一种叫“胭脂虫”的生物的体液所染。因为胭脂虫靠食用上等朱砂为生,饲养极为困难,向来也是只供皇室使用的。这么一算下来,月清澄今天这身行头,就是有人捧千两黄金来求,也是有市无价了的。

月清澄步态庄重沉稳,在两个侍从的搀扶下缓步走到宝珏身边。

“殿下,这位就是月国皇子信阳王爷,王爷,这位是我国储君安平公主。”宝珏在旁介绍。

月清澄和水羲芝,对面而立,都没有什么动作,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官员顿时都屏住了呼吸。

然后,月清澄先动了。

双手从两个侍从的胳膊上收回,交握于胸前,他缓缓地,缓缓地倾侧身驱,对着水羲芝行了一个躬身礼……

顿时,百姓们欢呼雀跃,爆发出雷鸣的掌声。

宝珏环顾百姓,含笑睇着月清澄,心道:月清澄果然是晶莹剔透的人儿,七窍玲珑的心肝!今天这一躬,在月国来说,可以解释成是女尊男卑,同为皇室成员,皇子见公主必须行礼;在虹国来说,却可以理解为月国向虹国的示好;在夫妻来说,皇子殿下自然是为了顾全我这个妻子的敏感地位,而向上位者表示臣服……只这一个动作,就把所有人的心都给笼络了,实在是高明巧妙呢!

水羲芝见月清澄对自己鞠躬,也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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