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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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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宝珏吩咐备轿进宫。因为她是刚出门回来,此去皇宫又是为了私事,所以倒也不用打扮地怎样正式,只是命橘红稍稍为她整理了一下衣衫配饰,就赶紧进宫求见月女皇了。

月女皇此刻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媳妇儿一般看待,爱屋及乌的,因着月清澄的关系,对她也是越看越喜欢,大家坐下攀谈了没几句,宝珏便把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想求月女皇颁旨,要楚夫人放回紫玉。

月女皇暗皱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陶妙彤应该把丛生府的来历都和你说了吧?那你就该知道,楚夫人手中有先皇亲颁的铁书令!即便是朕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何况她也是为了国家尽力,算不得做错,朕没有理由治她的罪。”

宝珏急急道:“陛下误会了,宝珏只是希望陛下出面,请楚夫人放人,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哪里敢要求月女皇惩治楚夫人?自己是有求于人的,本就矮了三分;现在上门求女皇行方便,更得低三下四,只要楚夫人肯放人就好,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紫玉能活命就是万幸的了!

月女皇淡淡道:“她既然没有做错,朕又有什么理由去问她要人?”

“可是,紫玉他不是月国人啊!”宝珏叫道。

“月国和虹国联姻在即,大家都是自己人,还用分那么清楚么?”月女皇微笑着反问道,摆明了力挺楚夫人。

“但紫玉只是一个小厮,性子又烈,脾气也不好,他实在不配成为丛生府的计划执行人啊!”宝珏不死心地做着最后的努力。

月女皇笑了:“只要楚夫人看得中就好,他虽然是个小厮,但能为国家做出牺牲也是他的荣幸,再说,旁人一辈子也只能有一个子嗣,他却能有那么多子嗣,已经是占了太多便宜了!你就不必再替他担心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希望的大门已经彻底地被封死了。宝珏觉得连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沉到了水底。

她记不得自己是怎样敷衍着月女皇,也记不得自己是怎样离开的皇宫,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会倒在花菲的怀里……

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梦幻,让她认为这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

是啊!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魇,该有多好!

醒来的时候,紫玉还是巧笑倩兮地站在自己身边,哪怕依旧成天骂自己没有做公主的派头儿!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即使不笑,即使成天不给自己好脸色,只要能看见他在自己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你醒了。”耳边传来花菲淡淡的声音,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作为一个医者,他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自信,“是不是老妖婆不肯帮忙?”

“你怎么知道的……”宝珏木然的说着,甚至没有用疑问的语气。

“我是聪明人嘛!”花菲鄙夷地撇嘴,“只有白痴看到你那样子,才会什么都猜不出来。”

“是嘛……”宝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床顶上的绣帐,半晌,她幽幽地问道,“容容,如果……我想请你帮忙,你能不能……”

“要杀人的东西,我这里有的是,不过,你真的要和她们正面冲突吗?”花菲心思灵巧,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明着不行,而宝珏又舍不得紫玉,可不就是只能来暗的了吗?所谓暗的,不外乎偷和抢。抢是不行的,那么就只有偷。但偷的话,对方人手众多,如果不借助药物工具的话,要把那么大个活人弄出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怀疑地看她,提醒道:“现在可是两国缔结盟约的要紧关头,为了一个奴才,你有必要弄得这么大吗?”

宝珏无奈地合上眼:“你说我能怎么办?要我放着紫玉不管吗?我做不出来啊……”睁开眼,她看向花菲,“其实,我也不想要人性命,你手头有没有什么能致人昏迷的药?”

花菲踌躇道:“这个倒有些难办了,一来我身边从来不带这些没用的东西,要用都是能致命的;二来,要把丛生府那许多高手同时迷昏,非但要用的高级,而且用药的需求量一定会非常大……总之,一时半会儿是搞不出来的……况且,即便有药,你也没办法把人从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来……”说到这里,若有所悟,“你不会是想要让宛秋也去搅和一下、露个脸?”

宝珏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花菲不禁苦笑:“你对他可真是有情有义啊,为了他什么都豁得出去,你打算付多少银子给宛秋,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家伙可是个贪钱的,数目太小可是差使不动他的……”

“我知道,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把紫玉弄出来,我都会给他的。”宝珏小声而又坚定地说。

“那我呢?!”花菲就象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之间就跳了起来——他已经忍好久了,宝珏从刚才就老是“紫玉”、“紫玉”的,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紫玉身上,全然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把他当什么了?!真当他是铁打的心戳不烂的吗?!还是干脆把他当个死人头做摆设用的?!原来以为她至少脑子还清醒,没想到竟然为了紫玉都到了“发疯”的境地了!这还象话吗?在他这个“准丈夫”的面前,公然对一个少年表现得如此情深意重、不顾一切,这、这也太侮辱他花菲了吧?!

气急败坏地指着宝珏的脸,花菲不由得怒气冲冲:“你、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为了紫玉,你可以不惜满足宛秋那个无底洞,我没话好说,毕竟是你自己的钱,随便你怎么花都可以!那我呢?你明知道我们两个彼此口看不顺眼,还要我帮忙,这也就算了,人命关天,我也能理解。可是事成之后你要拿什么来报答我?!你又能拿什么来报答我?!”

宝珏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呆住了。

“你真的只是把他当兄弟吗?!去骗鬼吧!你明明喜欢他喜欢到了不顾一切!”花菲余怒未消,“居然要我出力去救他?水秀云,你到底有没有心?到底有没有心啊?!”骗子!没多久以前,她还深情款款地亲吻他,亲口许下爱他的誓言,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看着花菲快速起伏的胸膛,还有那双气愤地隐隐有些泛红的双眼,宝珏只有无力地叹气:“容容,我喜欢你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

“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反正你也只是利用我而已!”花菲恼怒地翻起了陈年旧帐,“反正一开始就是我逼着你娶我,你根本就是为了对我负责才勉强答应的,你……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声嘶力竭地指控着。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撇过脸去,不想看花菲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样失去理智的花菲,让她觉得好陌生,“紫玉我是一定要救的,你要是不肯配药,明天我让橘红上药铺去买好了……”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吵上面,有空还不如好好用来思考怎样救紫玉脱险。

“救回来,也是个要死的人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花菲真要毒舌起来,一点都不比紫玉差,虽然他说的,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说老实话,他有自信: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人都能被自己救活,但现在他反而并不想让宝珏知道——如果宝珏依旧只是当紫玉是一般人的话,他也许会在紫玉回来以后尝试着救治他,不过,既然知道宝珏喜欢紫玉,他就不可能再做那么傻的事情了!

宝珏怔怔地出了神,半晌,轻轻地说:“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把他带回去……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这里受罪……我,会把他好好安葬的……”

“你要娶他?!”花菲惊慌失措地问,“你要娶他的牌位?你疯了!”

一个小厮,一个没有收房的贴身小厮,死了以后是没有资格被好好安葬、修葺坟地的,普通人家的少年(无父母庇护,无姐妹照应,没有出嫁的少年)亡故后尚且如此,何况是卖身做奴才的?大多数都是被一张草席卷了扔到乱坟岗上完事,好比当年的红珊和雪晶,生前生前再如何的受宠,没有资格就是没有资格,说什么都没有用!就算主人想要好好给他建一个安生之地也是不行,因为这种做法违背了国家法令……除非,主人愿意娶他,给他一个名分,那样才能保全他死后的安宁。

所以,宝珏说要好好安葬,在花菲听来,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是打算娶了紫玉,以便他身后能长眠安息,而不是被扔到乱坟岗上做一个四处流浪的孤魂野鬼。

“我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宝珏自嘲地笑了,“在墨珠前头,我也娶过一个叫苓珑的小爷,成亲当晚,就在我的怀里咽了气……紫玉要是不进我的门,我如何忍心让他客死他乡后还要魂魄无依、回不得故土?他毕竟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我的恩人啊……”

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无奈和愧疚,花菲灵活而聪明的脑子马上运做起来,于是,智慧再一次取得了主导地位,把先前的冲动慢慢地压了下去,整个人也渐渐地平静了:“是吗?原来他是你的恩人吗?……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着。

所以一开始才那么热心地替他张罗成亲的事,甚至要“拉郎配”,把他嫁给自己……

所以才会坚持要救他,甚至不惜冒险……

所以才会明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也要娶他,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将来有个被凭吊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她是为了报恩!就说嘛,她怎么可能喜欢那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的嘛!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报恩,仅此而已!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大概也是拿出来做借口的吧?

花菲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刚才的不满、愤怒、失望、悲伤等等负面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许多,心中隐隐暗喜:看来,即使是到现在,迟钝的她还是没有发现他对她的情意呢!……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悄悄地叹了口气,冷静下来的花菲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幼稚得可笑——居然去吃小刺猬的醋,还朝宝珏大吼大叫的,一点都不符合他聪明人的形象。

“好吧,我帮你,”微微涨红了脸,他说,见宝珏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帮你做迷药!”

看到宝珏朝自己感激的微笑,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配那么多的药肯定是要花很多时间的……总之,我尽量快些就是了,买原料的话,也会吩咐侍卫们分散开来,多找几家药铺去买,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你就安心等我把药配好吧!”

宝珏拉着花菲的手,诚恳地道谢:“容容,谢谢你,谢谢。”

花菲笑着眨眼,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风流样子:“光嘴上说有什么用?等你以后娶了我,我再问你慢慢地领赏好了,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赖帐哦!”

宝珏轻轻一笑,凝视着花菲故做轻快的笑颜,心中不禁暗暗感慨。

两人对视无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宫里,月清澄照例来给月女皇请晚安,可惜却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宝珏刚好离开皇宫,这对未婚夫妻就这样错过了见面的机会。

女皇见他过来,取笑道:“皇儿是来看母皇的?还是来看你那位未成亲的皇妃的?”

月清澄满面通红,低声辩解道:“母皇又拿儿臣寻开心,儿臣此来,自然是给母皇请安的,和她有什么关系?母皇可冤枉儿臣的一片孝心了!”

女皇笑着拉过月清澄,满脸促狭道:“皇儿说的‘她’,指的是谁啊?”

月清澄低垂着脑袋站在女皇面前,月女皇纵然看不清他的脸,那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却是看了个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害臊得厉害,了然地笑了起来:“男大当嫁,女大当婚,成亲生子乃是天经地义的,有什么好害羞的?母皇难道还会笑话你不成?以后,母皇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多留神照顾着自己……虽说早晚都是人家的人了,可万一要是受什么委屈,千万要记得通知母皇,只要母皇还有一口气,定会为你做主的!”

月清澄听她话里的意思不对,顾不得害羞,抬起头问道:“母皇,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么?”

月女皇想了一想,也不隐瞒,把宝珏求她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母皇瞧着她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哎——没想到这宝珏,骨子里倒也是个多情的种子。”

月清澄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母皇为什么不愿意帮她呢?即便楚夫人有先皇的铁书令,但母皇若是问她要人,她还敢说个‘不’字吗?母皇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她呢?”

月女皇佯怒道:“好啊,人还没嫁过去呢,心倒已经飞到那边去了!怎么?你这是在怪母皇不肯出手相助么?”

“儿臣不敢!”月清澄慌忙往地上跪去,就要向月女皇磕头请罪,被月女皇拦住:“母皇这是在和你开玩笑呢,这么认真做什么?”

月清澄这才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纵然备受女皇宠爱,可是做人毕竟要懂进退,“持宠而骄”是最最忌讳的,尤其是在帝王身边,即便是亲生的子女,也有动不动就被流放杀头的先例存在,“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一点也不错的。

月女皇扫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皇儿,今日这事,母皇自有主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总之,一切都由母皇为你做主,你便安心地等着做新郎就是。”

想了一想,月女皇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真实意图解释清楚,一来是为了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他着想;二来,也是为了让他尽快熟悉为人郎君的角色以及必须考虑的问题,清澄被自己保护的甚好,宫里头人人对他都是阿谀奉承,若是进了宝珏的门,没有些手段只怕镇不住其他小爷,万一要是吃了亏,自己鞭长莫及,清澄岂不是要受委屈?

“你年纪还轻,情场阅历甚浅,有些事情自然就不如母皇看的通透。”月女皇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今日这事不过是件小事,但其中的奥妙,你可看得出来?”

连恋爱经历都没有的月清澄当然只能摇头,满脸的困惑和茫然。

“以她堂堂公主的身份,为了个低三下四的奴才来求朕这个皇上,你不觉得太小题大做了吗?”看了儿子一眼,月女皇慢条斯理地分析,“她这次出来,驸马小爷一个都不曾带在身边,统共就只带了两个奴才在跟前伺候。被楚夫人抓走的这个紫玉,朕先前听护卫军首领汇报时曾提到过,说是她的贴身小厮,平日里对她也是喜怒随性,做奴才也不守做奴才的规矩!偏这宝珏还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月女皇说着,皱起了眉头——尽管不满意与宝珏对下人的纵容和宽忍,甚至怀疑她们之间有暧昧不清的肉体关系,但当着儿子的面说他未来妻子的这些事情,总是有些难于启齿,“如今那个奴才才被掳走,宝珏便巴巴地赶到朕这里求朕帮忙……可见那个奴才平日里必定是个得宠的了,假以时日若是因着宝珏这宽容的态度,反而有了非分之想,妄想攀龙附凤岂不是又多了个祸害?!平白地替皇儿招了麻烦!”

咬了咬牙,月女皇恨恨道,“朕既然把你许给了她,自然就要好好维护你的利益。那个奴才虽然没名没份的,终归是碍手碍脚的货色,干脆被楚夫人整死了倒也干净,省得将来和你争风吃醋!”为了儿子将来的幸福,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月清澄听了,沉吟片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见他朝月女皇展颜一笑道:“母皇多虑了,儿臣以为,奴才说到底也终归是个奴才,即便得宠也只是个奴才!儿臣若和个奴才较劲,岂不是平白失了月国皇室的身价?儿臣既然由母皇做主嫁她,将来总是要和她白头偕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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