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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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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朱海峰同志,身为一个行政副手,离开大队这么长时间,估计大队长闫冲那里早就怨气冲天了,所幸,A大队派出的这些人,在外面相当地给他长面子,多少会冲抵一些怨愤。

这一点在大家下飞机后,看到闫冲的黑脸带着笑时,尤其肯定。于是,原本忐忑的心放平了,接风宴上,大家也放开了,外出和留守的同志们急切地交流心得、联络感情,其热情的表达方式就是拼命灌对方酒。

单兵比赛获得第一名遭到集团军区通报表扬的李白同志,被灌得最厉害,很快就被横着抬走了,接下来,单尔信也有站不稳的趋势了,端着酒杯过来的闫冲阻止了大家继续起哄,也成功地把单尔信保持在了直立状态。

闫冲一上来就不失大王本色:“还好紧催慢催都把你们拉回来了,否则非折一半进去不可。C大队那里还算有自知之明,N舰队那里,隔三差五就发个电报打个电话给军区,软磨硬泡地问我要人,首当其冲就是你们两个。”说着指指单尔信和郝靓。

单尔信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郝靓却忍不住有些心虚。在N舰队的时候,海军陆战队女队队长何建萍经常过来找她谈心,顺便切磋,说是切磋,其实是教她,郝靓因此收益匪浅,在后期阶段身手提高的很快,何建萍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押着林丽过来道歉,到临走的时候,林丽虽然还有些别扭,何建萍却几乎和郝靓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最后何建萍委婉地提出了挖角的意图,不敢勉强她,让她万一真有参军的念头时,一定要第一时间考虑她们女队,因为何建萍觉得以郝靓的身手和才能,仅仅做一个窝在办公室的翻译可惜了。

何建萍的原话是:“你头脑冷静,思维缜密,胆色过人,而且难得的是同时还有好的身手和身体素质,说实话我觉得女队都容不下你,但这里是一个基础平台,会给你发挥和跳跃的机会。”作为全国唯一的一支女性陆战队队伍,她们出头露面的机会很多,也经常会有合适的人才被各重要部门挖走。

郝靓感谢了她的挽留,还是以家在远方为理由拒绝了,不过她对于自己认可的人一向心软,看着何建萍惋惜的目光,从此就觉得欠了人家什么。

郝靓抢先喝了敬酒,恭敬地笑道:“闫队长说笑了,我算什么人才,而且借调期一满,就要回公安局了。”办公室恋情还真是要不得,自从两人的关系曝光,走在哪里都有人行注目礼,尤其是女同志们的注目礼,都相当的有质感。而且部队里的生活太封闭也太规律,对于郝靓这种习惯四处跑动的人来说,有点太拘束了。到后来翻译任务也不重,要职位没职位,要业务没业务,很是影响她的职业发展规划。

郝靓的话一出口,站着的三个男人,闫冲朱海峰和单尔信,都默了一默,彼此似乎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闫冲最先开口:“这次交流,郝翻译的表现可圈可点,不过你的关系还没转过来,暂时没办法对你进行表彰,这样吧,你和单尔信家都在本市,我给你们半个月的假期作为奖励。”

半个月的假期,这个诱惑可太大了,如果在公安局,作为新同志她今年的年假不会超过五天。

而据单尔信说,他来A大队后几乎就没休过探亲假,这次显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当然,他还很高兴,根本没打算去拒绝。

两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驱车进城,不知是不是错觉,郝靓总觉得自己和单尔信一起离开时,闫冲和朱海峰的目光都带着殷殷期盼,期盼什么呢?就算关系明朗得到认可,她也没打算太早结婚,更没打算结了婚从军。军属?军嫂?一听就是个附属品,太没安全感了!

不过看着旁边傻乐的单尔信,郝靓又不忍心直言开口。

“你说要不要叫尔雅也回家?趁大家都在的时候一次说清楚。”单尔信开始筹划晚上见面的措辞,已经打过电话确认单勇和梁青都在家。稍后说出他们的事儿可能会让大家有点吃惊,继兄妹结婚,在B城的生活圈子里似乎也不多见,不过他有信心解决一切问题。其实如果不是郝靓内心纠结,单尔信都觉得根本没必要争取他们的同意。

郝靓定定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再想到梁青陷入回忆时痛苦的表情,以及斩钉截铁的反对,忽然感觉有些头疼,更感到少有的胆怯,她慢慢转头:“要不明天再说?”白天人比较理智,说起事情来不会太容易发飙。

“好。”单尔信从善如流,连原因都不问。

此时天色昏暗,而在部队待了半年多郝靓对繁华的都市已经有了陌生感,因此直到单尔信将车开进小区郝靓才发现不对,惊呼道:“这不是回家的路啊?”看看小区的环境还挺熟悉,分明是上次两人共度一晚的高档别墅区,郝靓揪着他的袖子嚷嚷:“怎么又来这里!”

“今晚又不说正事,干吗回去废话?”单尔信停好车后开始打电话,先是打给单家说今晚临时有事不回去了,又打了个电话订餐,另一只手却牢牢固定住郝靓阻止她的挣扎。

刷卡进屋,关门声音响起的同时,单尔信扔掉电话,下一秒钟,郝靓便被他扑倒在客厅厚厚的羊毛地摊上。

然后是啃,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啃,腰带很快被扯开,出门前刚换上的牛仔裤被硬生生拉下半截,刮得郝靓胯部皮肤微微发疼,她急得红了脸:“你干什么啊?!”她是说明天再坦白,可没说不回家啊,怎么就被他抓住这个空子了呢!而且还化身为狼。

单尔信微微松开一点,看着她一脸诧异,声音粗哑:“这还不够明白吗?”三下两下扯掉自己的衣服,伸手一捞,把郝靓丢在宽敞的沙发上,随即又扑了上来。

这下算是羊入虎口了!郝靓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很无奈,只听身上的男人一边揉一边啃,嘴里还恶狠狠地嘟囔:“刚开荤就吃半年的素,有这么整人的吗?”

郝靓被他手上和嘴上的大胆动作弄得满脸潮红,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喘息:“还,还没洗澡!”和他的几次亲密接触,似乎都来不及提前洗澡,这个急色鬼!

“我出门前刚洗了!”单尔信说着话,动作却没停,牛仔裤被连着鞋子褪下,扔在沙发一旁,郝靓一双匀称雪白的腿露了出来,单尔信忽然觉得自己很饿很饿,沿着小腿就往上啃,啃出了一串明显的红印。

这个老流氓,出门前专门洗了澡,她绝对不信他是纯粹爱干净!一个愣神,针织衫也没能保住,还好沙发是布面的,而此时天气也已经转暖,饶是如此,乍然赤|裸的郝靓还是被冷空气激得打了个冷战。

不过几乎是一瞬间之后,郝靓就感觉到热了,因为单尔信的手和口几乎是无处不在,郝靓上气不接下气地喊:“我还没洗澡!”

“我不在乎。”单尔信话音出口的同时,挺身进入。

郝靓冷不防之下惊呼一声,还是疼,没有上次撕裂般的感觉,似乎也足够润滑,但却仍是不适。

单尔信脸上有汗滴滑落,他似乎也痛苦:“怎么…还是这么紧!这事儿果然是要经常练的。”

老流氓!郝靓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被夺取了注意力,外表看不出,可单尔信这小子一旦脱了衣服,就像变了一个人,很不让人省心!郝靓身体本就柔软,此刻更是被他折腾的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左叠右扭,上下颠簸,迎接着他狂风暴雨般的热情。

这厮如果真像他自己标榜的那么清白,肯定也观摩过不少某岛国的人体艺术片,再不然,就是看过不少匪夷所思的YY小说。

不过不可否认,这事儿到了后来,还是有些乐趣的。终于风雨渐歇,郝靓昏昏沉沉地想。

但是,怎么又是在沙发上啊!

六十九

第二天不算太早的时候,郝靓挣扎着起床,觉得自己比熬夜赶了三天翻译稿,接着又野外拉练三天之后还累,看着镜子里迷蒙的双眼和发青的眼圈,明显睡眠不足外加纵欲过度的样子。

是的,她是睡到日上三竿没错,可是架不住她天蒙蒙亮时才睡啊!

都怪她自己,念叨什么沙发不沙发的。结果沙发上那轮结束,从门外取了晚饭匆匆吃掉之后,本来以为能洗完澡饱饱睡上一觉的郝靓,又被单尔信拎起来,把浴室啊,床啊,什么的能想到的地方统统又试了一遍!怨念啊!改天得请教一下孙沄,心理学中是不是有“性躁狂症”这个说法,又或者,她得考虑一下到底还要不要和单尔信明确关系了,看着锻炼结束,又洗完澡、准备好早饭后还神清气爽的单尔信,郝靓这种念头越发强烈了。

这厮该不会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吧!

无奈单尔信丝毫不觉有异,兴冲冲地劝郝靓吃东西,闻到食物的香气,郝靓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白了单尔信一眼,扶着腰来到餐厅坐下——她是需要补充一下能量了。

这次的早餐不像是从黄家拿来的,不过也足够丰盛了。两人正吃着,客厅里却忽然传来响动,似乎是门从外面被打开了,郝靓一惊,单尔信却摆摆手道:“可能是季月,我表姐。”说完叼着个包子出了餐厅。

郝靓正忙着擦手擦嘴的时候,已经有人冲到餐厅门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郎,身材高挑,五官明艳,典型的北方美女。

“行啊小子,躲在军队还能泡到妞,还是这么漂亮的妞儿!”女郎扭头给了身后的单尔信一拳,外加挤眉弄眼。

单尔信皱着眉头埋怨她:“季月,你都要嫁人了还这么粗俗,小心海亮哥退货啊!”说完清了清嗓子做出郑重的样子给郝靓作介绍:“季月,我大舅家闺女。”又对季月道:“这是你未来弟妹,郝靓。”

两个女人对他的介绍词都不满意,郝靓眉头皱了皱,季月干脆直接上了手:“你个臭小子,我的名字是你直接叫的吗?”

“不是你说怕被叫老了吗?要是叫妹妹,”单尔信边说边撇着嘴上下打量了季月一番,摇摇头做出不忍心的样子“我实在叫不出口。”

季月再次被气的哇哇大叫,郝靓这边则缓解了刚见陌生人的不适,微笑着冲季月打招呼。

季月看她的眼光带着好奇和探究,郝靓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被人盯着看这件事,她二十多年来已经相当驾轻就熟了,就算季月的眼神有些露骨,察觉到她盯着看的部位,郝靓忽然想起了些什么,脸渐渐红了,做出不着痕迹的样子把衣服的领子整了整。

“差不多行了啊,我的媳妇你盯着看这么久干什么?想耍流氓找郭海亮去!”虽然郝靓没有说话,可有人看不下去了。

季月终于把眼神从郝靓身上转移开,看了单尔信一眼:“什么时候回家看看老爷子?”

在座的人都明白,她口中的这个“家”,指的应该是季家。单尔信顿了顿:“今天不行,等会儿我们要去府右街。明天吧,明天我带她一起去看老爷子。”府右街是单家现在的住址。

听了他的话,季月脸上的表情很奇特,先是带些惊讶的看了郝靓一眼,看单尔信时脸上则表现出了不满,冷哼道:“果然还是单家的人啊,合着我们季家这么多年白替人家养儿子了!”

这次轮到郝靓吃惊了,她没想到季月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忍不住有些担心地看向单尔信,果然,这小子额头青筋暴起,瞪着眼睛看季月,冷笑道:“养我白养?养你就不白养了?你为了跟郭海亮出国,爹娘老子谁都不要了,你还真姓季呢!”

季月也火了:“我本来要读服装设计,为了爸的生意生生改成了企业管理!我都进公司忙了八年了,郭海亮也等了我八年,难道我不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结婚?!你就非得窝在山沟里当个大头兵?”

单尔信冷眼看她:“过了啊季月,你爷爷你叔叔都是大头兵出身,就算是你爹,也是先当兵后转业再后来才下海的。”

季月梗着脖子吼道:“爷爷和叔叔是将军!爸爸下海创下这么大家业?你呢,你除了训练的时候把耳朵弄聋了嗓子弄哑了你还干了什么?就说你那些发明吧,随便拿一个出来申请专利,钱都赚得海了去了!可你全免费献给部队了,每月拿那么几千块。献了就献了吧,反正家里也不缺钱,可你犯得着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兵是怎么回事吗,和平年代,整天傻呵呵地不是训练就是演习,回回都是红军胜利,自己逗自己玩呢!你觉得有意思吗?把生命浪费在这些地方你不觉得无聊吗?”

被季月劈头盖脸地这么一顿臭损,以郝靓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要暴起打人就得狂怒喷火了,可出人意料的是,单尔信仍是看起来很冷静,施施然道:“我觉得有意思极了,反正比破解郭海亮的邮箱,监听他的手机电话有意思多了。”

什么叫一针见血伤人无形郝靓可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单尔信这小子不是对她一个人嘴欠啊,看看季月一下子通红又转成煞白的脸,郝靓本来因为她的话而有些不满的情绪也压制住了,只剩下同情。

而单尔信看着季月的气势汹汹和慷慨激昂被自己一句话戳破,难得一见地表演出了一些愧疚,他放缓了声音解释:“你不了解我们的工作,不要妄下评论。就像我不了解你对郭海亮的感情,我认识他十几年了,觉得这人不靠谱,可你认识他快三十年了,你非他不嫁,我有什么办法?你要出国尽管出,爷爷他们现在身体都还好,大舅的生意如何我不敢保证,可家人我还是能照应的,算上你那一份。”

季月仍是怒气冲冲:“你怎么照顾?就凭你那一年十几二十天的探亲假?”

单尔信顿了顿,再次开口的时候带了一丝沉重:“过段时间我考虑专业,或者调到总参的技术部门。”

此言一出,不仅季月,连郝靓都有些吃惊,认识单尔信这么久,尤其是在A大队的这些日子,郝靓感觉他对基地有一种很强烈的归属感,听李白说,他之前连探亲假都让给别人休,而且以闫冲和朱海峰的态度来看,即使单尔信两只耳朵全聋了他们也不会赶人,可这次单尔信居然主动要求离开,发生什么事了?

单尔信忽然问郝靓:“你不打算留那里吧。”用的是肯定语气。

郝靓一愣,不过还是如实地点点头,她的确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提前离开呢。

单尔信苦笑一声:“在现在的地方,我能发挥的早已经发挥完毕,剩下的东西即使到了别的部门,该为他们做的还能继续做,其实我早就该走了,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他有些苦涩的表情,季月的怒意慢慢平息,她并不清楚单尔信的具体工作,但军人世家出身的她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无法接受,就算他不像别的子弟那样胡作非为,也没必要去自虐吧!以单尔信的智商和果断,如果肯帮自己的父亲,何愁企业后继无人?她又何必老大不嫁?季月一向喜欢舒适精致的生活,对单尔信的选择她不能理解。

但单尔信有可能转业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甚至都有了笑意,问:“现在有理由了?”

“嗯,我该承担自己的责任了。”单尔信话一出口,季月就心花怒放,只听他看了郝靓一眼,接着又道:“也该成家了。”

听了他老气横秋的话,郝靓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季月也哈哈大笑一拳砸向单尔信:“你就装吧!臭小子。”

表情不变的只有单尔信,他继续对季月道:“我带靓靓回单家并不是觉得单家比季家重要,而是因为女方为大,我去单家见她母亲。”

直到坐在车里,郝靓才有机会认真问单尔信:“你真的要转业?转哪儿?”

单尔信单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另一手拉住郝靓的手慢慢摸索,郝靓的手脚都属于看起来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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