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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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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呢,我不仰仗您可不成!您啊,多关照了!”

董大人自是点头:“好说好说,我一定帮您查!”说完转头问了吴管家是个什么名字,何处落脚,吴管家说了是叫做任安,没留落脚处,他们白家查不得,那董大人便爽快舟包揽了后,告辞了去了。

看着一帮子衙差随着官轿去了,苏悦儿笑着转身,差人关了偏门,留了独扇的角门,这便往内里去。

“奶奶,那任公子等下要来,只留个角门,不大合适吧?”吴管家有点迷糊。

“一个只有姓名的来客,我接待他就是给他面子,能让他走角门就不错了。这人啊,什么身份什么规矩,他要是想龙游人间,先要藏的住角,要想我开偏门也起码有走那扇门的资格!”苏悦儿说着冲吴管家一笑:“您都是人虫了,何必逗我呢!”

吴管家脸上一红,对着苏悦儿低身道:“奶奶快别羞我了,我要真是人虫,也不会都快入土的人了,才明白要大小兼顾的道理。”

苏悦儿呵呵一笑:“这不怪你的,毕竟白家也好,红门也好,总是威风八面的,谁能不买个面子,而是抓住说话管用的那个,便可一劳永逸永不落空,只是……现在老太太不在,我当家,又是这乱轰轰的时候,我不得不防,毕竟小鬼难缠,我只有把大家都拉下水,方能同甘共苦啊!”

苏悦儿说这话是有道理的,当初著名的雷洛探长打造出来的腐败帝国,就是从大到小一个整贪,官职低的小贪,官职大的大贪,于是都是下水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反而齐心协力了。她苏悦儿这会可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上,所以绝对不能让小鬼坏了她的计划,全收的大手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自是如此的打算。

饭菜差不多上席,下人刚来知会苏悦儿要不要进餐,吴管家来报,说任公子来了。

来者是客,苏悦儿再不爽这个任安,也要面子上是足够的第一次见的陌生与客气,于是扬手让吴管家引人进来,自己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笑言:“还真是蹭饭的,卡着时间。”

在旁的三爷听了便是浅浅而笑:“大嫂似是不喜此人,要知道是吴管家安置的这个时候,说是请他晚上一起用餐的嘛!”

“都是商家的,有什么办法!”苏悦儿丢过去一个就你话多的白眼,悻悻的坐到上手位等着了。

片刻,吴管家引了任安来,苏悦儿抬眼瞧看,便见他不再一身玄色矜持着他的倨傲,而是穿了件墨绿的袍子外罩了一件奶白色的轻纱坎肩长衣,配着他一脸舟浅笑,倒是个亲和的商人样,还透着点君子风。

“在下任安给白家大奶奶问好!”双手抱拳客气的作揖,这任安完全是个伏低姿态的来客,只不过苏悦儿知道所来非好事,便是笑着抬了手:“任公子客气了,坐吧!”

苏悦儿话语还是客气的,人却没起身,宛如老太太那般的坐在那里,似自己是个长辈一般,但毕竟她的年岁未满二十,是一个年轻轻的少妇罢了,如何瞧着都有些轻视怠慢的意思,一时下多少叫人有些尴尬,不过那任安却没什么反应,只挂着笑的拣了下首坐了。

苏悦儿扫了白三爷一眼,三爷只好赶紧寒暄两句:“任公子恕罪,我们白家家业虽大,南来北往的也不少朋友同行,我却第一次听到公子的名讳,不知公子是哪路的业者,所来何事?”

任安呵呵一笑答到:“你们不知我自是应该,我是从北境来的一个小商户,这些年在钺国五境内作些倒卖的生意,得两小钱过日子罢了。本来呢,我这等小人物也不足以敢前来拜会白家大奶奶的,只是不久前我听闻个消息说白家老太太,那位赫赫有名的红门当家竟已离世,便觉得可叹,恰因我当时所在处离平城并不远,就想来遥遥的送一程,可谁知我来的途中,得到家父的一封信,要我到平城来讨一份债,一份上了年头的债。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到此更是人生地不熟,如何要的债归?日前听闻白大奶奶继了白家家主又当的红门当家,想必和老太太一样乃是巾帼奇人,便前来求个不情之请,想请白家人关照一二给帮忙调合一下,催讨了这个债。”

苏悦儿听的心里冷笑拿眼扫了白三爷,此时白三爷眨眨眼脸上略有些冷的说到:“任公子难道是要我白家帮你讨债?”

任安点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弄错了?”白三爷的脸上明显的不快:“催讨债务你大可去衙门啊,怎么寻到我白家来了?我白家虽是世家,可也不过是做的米粮生意罢了,又不是此间商会的会长,岂有帮忙催讨的说法?您这未免是说笑吧!”

任安一脸的正色:“我可没说笑的意思,只是家父的书信里有嘱托,说昔日与白家有些亲近,这事我若办不成大可寻到白家来求告,所以我才来了。”

三爷一愣:“昔日?不知令尊名讳为何,又是怎么称呼?”他是这么问的,心里却有些狐疑:白家有和一个姓任的亲近过吗?

苏悦儿一言不发的瞧看着任安,想听听他如何说,可那任安倒没直接答话,而是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递交给了三爷却又不松手的说到:“这是家父的信,写的清楚明白,只不过三爷您怕是瞧看不得,因为此信上有我家债务所及,更有家父的嘱托,所以……只能白家的家主可以过目。”

白三爷盯了任安大约两秒便笑了:“看来您家父的来头不小。”说着一把抽了信封到手,却还真不敢打开瞧看,怕万一真是个来头大的有失礼之嫌,便拿着信封到了苏悦儿的面前,恭敬的说到:“大嫂,要不您瞧瞧?”

苏悦儿瞧看着那空白无字的信封,慢慢的拿到手里,手指的触觉告诉她里面的书笺最多不过三张纸,可是她没由来的心头一颤,并不想拆开。

于是她拿在手里转了转,冲着任安说到:“不知道任公子要讨的是个什么债?”

任安浅笑:“大奶奶,家父的信中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您看了不就知道了?”

苏悦儿笑了笑,把信封直接放到了一边,而后起身走向桌前道:“我饿了,任公子不嫌弃,就一并用餐吧!”说完便自己先坐了主位。

这任安早上遣人投了拜帖,吴管家便做了安排,本是向请他下午来的,可是那小厮说主家晚上才到平城,吴管家便是请示了苏悦儿,于是大奶奶丢了一句,那就赏他顿晚饭,吴管家才给安排了晚饭时候相见,所以说起来,这顿饭本就是白家约了人家来要管的。如今苏悦儿这般言语一副一时兴起的样,叫人有些尴尬,那白三爷瞧了眼被放在一边未拆开的信封,便也察觉弁情况不大对,立刻收了那有些不悦的脸,请了任安入座。

任安很客气的道了谢入座,这便捧了碗筷和苏悦儿与白三爷一起进食。

任安当初与苏悦儿相处的时候,便是把倨傲之色表现的淋漓尽致,可今日里这般压的住沉的住,倒叫苏悦儿心中不住的翻腾。

慢条斯理的吃菜下饭,她极尽可能的优雅,吃的是细嚼慢咽不失主母礼数,但其实她有些担忧,她怕那封信一拆,内里的东西会是把自己架到一个举步艰难的高度,因为她清楚一点,任安所来不但不会是好事,更是有所图谋的。

如何是好呢?不拆就把人撵出去?只怕任安有后招;拆了再说?可万一是个烫手山芋,我又如何推掉呢?

苏悦儿的心里正嘀咕着要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管家屁颠颠的跑来了:“大奶奶,周公子来了,说有好东西要送给您!”

苏悦儿瞧着吴管家脸上少有的喜色,心里便是嘀咕:这是哪出?人却自然而然的顺着点头:“我知道了,你去请了他到事厅先候着,告诉他我正在用餐,顺带招呼一位姓任的公子,稍后就来,请他等等。”

吴管家立刻点头的转身而去,苏悦儿继续的慢条斯理的吃,心里则急速的盘转:周和安该是知道任安到我这里的,他这会来是做什么?难道要和任安来个狭路相逢不成?不对,不对,他说过,不能和皇室为难啊,怎么会来和他照面?而且退一步说,自己现在是红门的当家,那会换嶙约阂膊荒芎突适业娜硕宰鸥桑堪パ剑飧鍪挛以趺疵晃是宄兀空媸谴笠饬税。?

苏悦儿心里怪自己当日里没问清这个,便寻思着这会怕只能和任安先来个和平共处才行,结果她才做吃饱喝足状的擦嘴漱口准备起身,倒意外的瞧见两个丫头捧着一碟瓜果进来,一个原是老太太跟前的捶腿丫头,不上台面,只瞧着眼熟叫不上名,一个却是她认识的,养着那一院子毒物的燕子。

苏悦儿瞧着意外却不出声,淡然的坐在那里再端了杯中水漱口,偷眼瞧两个丫头,结果就瞧见燕子是直接端了一盘子切开的水果走到桌边,挨着任安把那些放到了饭桌上,而老太太跟前的那个丫头却是捧着一盘子洗净未切的水果走到了主桌的桌几前,瞧见其上有信顺手的拿起把果盘一放,继而便把信放在了果盘的边上,转身往外出,一切都自然合理没什么异样,而此时燕子也已经放好了果盘往外退,却是身子微微一晃,似没站稳,但摇晃了一下站好后,却对着任安就是一脸的惶恐之色噗通跪地:“大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苏悦儿微愣,任安则看着燕子笑到:“何必这般惊恐,不过是踩到我而已,快起身吧。”

燕子眼扫向苏悦儿似是不敢起身,苏悦儿则迅速的垂了眼皮,用帕子遮挡口鼻吐了口中水,又擦了两遍后才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到:“任公子客气不予追责,我呢也不好罚你,免得是不给任公子面子,不过你毛手毛脚的如何在我府里做事?滚出去领了月钱滚蛋吧!”

“啊!奶奶不要,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燕子立刻磕头求饶,三爷也大为惊奇苏悦儿怎么对一个丫头如此,忙是说了两句劝解的话:“大嫂别生气,燕子应是不小心的,任公子不也没计较嘛!”

苏悦儿不出声,任安只得起身言道:“白大奶奶饶了她吧,其实不怪她,是我不小心挡了她的退路。”

“任公子您太客气了,常言道好狗不挡道,您怎么能为一个丫头自拦黑锅呢?您快坐着吧!”说完苏悦儿冲着那个站在一边木然之色的丫头说到:“杵在这里做什么?扯了她下去,少在这里聒噪!”

那丫头应着立刻上前去扯了燕子,于是燕子在哭哭啼啼里被扯了下去,三爷拉着个脸坐回了席位上,弄得任安手在背后握成拳脸上还要赔着不好意思的表情。

餐饭都用完了,坐在饭桌前也不是个事,于是苏悦儿回了桌几前叫下人撤了席,心里却想着这两丫头跑这来搅和一头子是个什么意思。

心里嘀咕着眼扫到那信封,她头疼的拿起,想着要不赌一把,见招拆招,可是信一到手里,苏悦儿便恍然大悟了,这信样子什么的没啥变化,可拿在手里却陡然重了许多,于是她略是回味了下刚才那丫头的举动,伸手拆了信封。

很快五六张信纸被抽了出来打开,与此同时任安那淡定的脸上便有

了惊色,苏悦儿扫了眼信纸上的东西,心里念叨着真够狠的,便唰唰的翻了几页后,一把将这些信纸拍在了桌几上,冷着脸道:“任公子,您把白家当什么地方?”

苏悦儿的翻脸在三爷看来是摸不着头脑的,可任安已经明白出了自己掌控的范围,当下便抱拳说到:“白大奶奶勿恼,家父的信内里只有两页书笺,可您先前却拿出了五六页来,可能,是我拿错了,您看能不能……”

苏悦儿冷笑了一声便手一蹭把那五六张信笺一扫,扫去了地上,于是五六张信笺或反或正的飘躺在了地上,任安迅速去捡,白三爷忙伸头去瞧,结果还真瞧到了几张,于是当下他的眼一瞪,在任安匆匆拾起这五六张信笺,脸色已经变难看的时候,他更是一把上前提了任安的衣领:“小子,看着你人模狗样的当你是个君子,想不到你竟是做这下三滥的营生!还说什么昔日亲近,我白家怎能和你这种人讶子亲近?还什么来帮忙讨债,我呸!白家的丫头就是再不济的轰出门去也轮不到你拿去换钱!”

三爷说着便是胳膊一甩,那任安就被撩了个趔趄撞在了门扉上,当下他脸上就显出了痛楚,而苏悦儿则立刻说到:“三爷,别和这种人废话,打他都是脏了你的手!来人啊,送客!”苏悦儿说着便是侧身端茶,在家丁听了招呼奔来的时候吴管家也自是闻声而来,于是苏悦儿更是大声的说到:“吴管家你把这人瞧仔细了,以后不管他顶着什么名头来,都给我关在外面!”

吴管家才应了是,那任安便是大声的说道:“白大奶奶这是个误会!这定是有人换了我的信!”

苏悦儿眼一抬:“那敢问你的信被谁换了再哪儿被换了?”

任安扫了一眼屋里人,眼里闪过一丝怒却立刻低头说到:“这个怕是一时说不清,您看可方便我回去找找……”

“找?怎么着,你还非要在我白府做生意不成?”苏悦儿说着一把将茶杯摔在了地上,指着任安道:“你给我听着,白家可是世家,就是再有犯贱讨打的姑娘,我就是打断她们的腿也不会卖到你手里去做娼妓,你赶紧给我滚蛋!吴管家,叫家丁们的招子都放亮点,要是再让这腌臜的东西进了白府,我拿你们是问!”

家丁们听了苏悦儿的话,算是知道这任安是个专做娼妓买卖生意的人牙子,那个脸色一个个都是瞬间变脸,不但不是先前那种围着相请的架势,全然就是动手的推搡,就差上脚踹了。

任安的脸色和颜料铺差不多,他欲要张口说话可苏悦儿却又高声喝到:“吴管家,你们给我记着,以后这腌臢货要是再敢来咱们白家,你们就见一次打一次,让他知道我白家可不是那些个土包子的糟践人!”

任安在苏悦儿的喝骂里被家丁哄撵了出去,他的身影被推搡着消失在夜幕中后,苏悦儿才呼出一口气坐回了椅子里心道:我的个乖乖!

三爷回身瞧见这架势还以为苏悦儿是还在气恼便口里说着:“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就是专做奴仆的人牙子都不敢带人到正门,他竟敢堂而皇之的说什么讨债,拿几张文书价凭的装生意人,哼,全是那些青寮勾栏的,真是个下三滥的家伙!这般糟践人的东西,要不是这是在白府,我早一拳揍到他脸上去!”

苏悦儿抬眼看着三爷那愤慨样子,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便不顾形象的哈哈的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眼泪都在眼角了,才用袖子遮着脸强收。

三爷被笑的莫名其妙,几次低头看自己找着出了什么洋相,可也没寻到,而苏悦儿又笑的如此开心,毫无遮挡的姿态,将一张春容笑的宛若花开,便使他有些怔的立在那里,好不容易见苏悦儿收了笑了,这才轻问道:“你,你笑什么?”

苏悦儿伸手抚着胸口顺了气这才说到:“我笑我们理直气壮的骂他在糟践人,其实是我们在糟践他,只可惜,他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场面要是周和安瞧到一定觉得过瘾大叫太欢乐了!”

“是啊,真是太欢乐了呢!”苏悦儿的话音才落,那门外便有了周和安的声音,继而他人拎着一个提盒进来,冲着苏悦儿一笑:“多谢你帮我出气!”

苏悦儿的眼一抬:“谁帮你出气了,我只是不想被他捏着罢了,不过,你怎么来了?而且,好像还在哪蹲着偷窥?”

周和安无奈般的笑着摇头,放了手里的提盒到桌上后才说到:“我就是怕你被他逼住特意送上门来解围,结果你还要我等着,我巴巴的跑来,才发现他已经成了一个腌臢货,大奶奶你好手段!”

苏悦儿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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